「即使是速度型,我也能在片刻間追上他。」男人依舊不疾不徐地朝俊翰走來,冷漠的語氣中帶著輕蔑。他將手中的墨鏡隨意一捏,竟瞬間化為粉末,隨風消散。「你犯了個錯誤,弟弟。你根本不該站在這裡。」他的步伐不曾加快,卻如同死神的鐘聲,一步步敲響。
「你忘了父親對我們的教誨嗎?戰場上,遲疑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俊翰感覺身體彷彿被無形的鎖鏈禁錮,無法動彈。他的記憶回到童年,那個無數次在訓練場被碾壓的畫面重現腦海。面對這種無可匹敵的力量,他早已習慣本能的恐懼。然而這一次,他清楚自己無法逃避。
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可我若逃走,阿修他們的時間就會被縮短!
俊翰的腦中飛快地思索,想著與男人周旋的可能性。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眼前的「大哥」在實力上都強得令人絕望。
「太慢了,弟弟。」男人的聲音如冷刃刺入俊翰的耳中。「敵人不會給你時間喘息。」
俊翰還未回過神,男人已經出現在他身旁,動作快得像一道幻影。他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濺出,染紅了他的視線。劇痛襲來的瞬間,他已然倒下。
男人冷冷地看著他,腳步微微後退一步,巧妙地避開了鮮血的噴濺,身上依舊一塵不染。
太強了……我根本不可能贏…… 俊翰的意識逐漸模糊,思緒也在崩塌前停留在最後的懊悔中。
男人俯視著倒下的俊翰,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波動。他自言自語道:「老鼠……跑去哪了?」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身體表面微微震動,片刻後,數個由細胞變化而成的生物展開翅膀,化作肉色的海鷗衝向四面八方,開始搜尋阿修與王子的蹤跡。
濃厚的晨霧在空氣中氤氳,掩蓋了一切的血腥味。忽然,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霧氣中隱約浮現出一個矮小的身影。
「哎呀呀,年輕人。」低沉的聲音自霧中傳來,夾雜著些許譏諷,「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這麼狠心下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男人神色不動,冷冷地將目光投向聲音的方向。他雙手依然插在口袋裡,卻周身繃緊,像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猛獸。
「不過,你刻意避開了要害。這就是親人的憐憫嗎?」老頭子微微瞇起雙眼,語調充滿嘲諷,聲音在空氣中像鋒利的刀鋒。「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欺負弱小,但如果是工作,那就另當別論了。」
男人看見老頭子,眉頭一挑,嘴角掛起一抹淺笑,像是懷舊,又像是警惕。「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老頭子。這種野生的神獸級怪物,我可不想招惹。」
老頭子一邊笑著,一邊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敲擊聲和笑聲相互交疊。「那就閃遠點吧!」
男人輕輕哼了一聲,神色依舊懶散,轉身穿過老頭子的身旁,背影逐漸融入濃霧中。「不用你說,我也會。」
老頭子目送他遠去,搖了搖頭,彎腰將倒在地上的俊翰拎起。「年輕人,我早就說過,你踏入這個世界還太早了。」
俊翰緩緩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愣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醫院裡。冰冷的空氣裹住全身,胸膛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彷彿有什麼撕裂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他想動,可全身像被沉重的枷鎖綁住,連舉手都做不到。
「又是這裡……」他苦笑,目光掃過病房。四周沒有開燈,陰暗的空間中只有窗外的月光勉強灑入。今天是滿月,清冷的銀白色光芒映在牆壁上,模糊不清。
最近,他常進醫院呢……恐怕以後也會吧。他的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花板,痛苦和不甘像潮水一樣淹沒他的心。「我真是弱小……」
俊翰的拳頭微微握緊,牙齒用力咬著。「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我連一絲招架的力量都沒有……哥哥,他又變得更強了。」他閉上眼,掩不住眼角滑下的淚水。「不對,當我還在荒謬地蹉跎時,他早就攀上了我無法想像的高度。」
悔恨、無力、痛苦壓在他的胸口,他拼命深呼吸,卻難以平復。他猛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楚逼退了些許自怨自艾的思緒。「可惡……我要變得更強,比誰都強!」
會議室裡氣氛凝滯,桌上的文件散亂,似乎還留著血跡。
「媽的!我要退出!這種工作誰愛幹誰幹!」肥宅殺手猛地拍桌,聲音震得燈罩微微晃動。他的右手空空如也,斷肢處纏滿了繃帶,還滲著鮮血。「一堆雷狼龍級的怪物,這是要我們去送死嗎?看看我的手!」
文河王子坐在輪椅上,抬起頭,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他低聲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肥宅殺手冷哼一聲,將目光轉向其他人。濃妝的薔薇小姐舉手附和,疲憊之色難掩。「我也退出。選舉才開始一天,就搞成這樣,我可受不了。」
「我也是。」
「麻煩結清工錢吧!這些傢伙根本不是人,殺手是要賺錢,但我們也要命。」
文河王子垂下眼簾,艱難地抬手道:「我明白了,想走的話,我不會阻止你們。工錢我會儘快匯到你們的戶頭。今天,謝謝你們的努力。」
殺手們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向王子彎腰鞠躬,表達最後的敬意。大家都是為了生存,但沒人願意為了錢搭上性命。文河王子沒有責怪他們,反而愧疚地看著每一個離開的背影。
留下的人不多,只有阿修、達芙妮、老頭子和鬼面具殺手。俊翰因為住院,無法出席。
阿修猛地站起來,眼中燃燒著悲憤的火焰。「我要殺了那個害死我哥哥的人!」
老頭子沉默片刻,眼中流露出一絲疲憊和遺憾。「阿修,關於阿文的死……我很遺憾。」
「沒想到阿文居然會死……」達芙妮輕輕咬著嘴唇,聲音低得像要隨空氣一同消散。她目光閃爍,雙手抱臂,像是試圖抵禦病房裡的寒冷。今天每個人都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能活著已經是萬幸。
沒人接話,沉默像厚重的毯子覆蓋在這間病房中,空氣冰冷而停滯,只有儀器發出斷斷續續的嗶嗶聲。
俊翰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不能動、不能說,他只能放任思緒倒流,回到那些過去的日子。
從小到大,哥哥阿文是俊翰心目中的偶像,一個無可挑剔的存在。
「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爺爺和父親總是這樣形容阿文。
阿文的確配得上這樣的讚譽。他文武雙全,學什麼都是行雲流水,彷彿天生就會。每當他輕而易舉地完成某件事時,旁人都誤以為他已經練習多年,卻不知那往往只是他第一次接觸。
相比之下,俊翰則是另一種極端。他努力過,也奮鬥過,但無論再怎麼拚命,依然無法縮短與哥哥的差距,反而越追越遠。
「人可以不厲害,但一定要努力,努力可以彌補前者。」母親曾經這樣鼓勵他,輕撫他的頭,溫柔的語氣像是一縷陽光。
可是,努力真的足夠嗎?對於家族的期望、對於哥哥的耀眼,他的努力從未被看到。父親和爺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哥哥身上,讚美、肯定、期待,全屬於哥哥。即使他拼命追逐,也始終像影子一樣,只能跟隨在後。
後來,他對殺手訓練的熱情漸漸冷卻,對家族的未來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他開始叛逆,和家裡爭執不斷,甚至三不五時離家出走。他想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卻只發現每一步都艱辛重重。
「我要當音樂家。」俊翰在某天這樣宣告。那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找到了熱愛的東西。然而,迎接他的卻是父母強烈的反對。
「你是殺手家族的後代,什麼音樂家?荒謬!」父親的怒吼宛如雷鳴,震碎了他僅剩的希望。
他試圖堅持,但對家族的壓力卻逐漸讓他崩潰。比起理想,他更難以忍受來自家人的冷眼與嘲諷。他開始自暴自棄,隨波逐流,直到那一天,哥哥用冷冷的語氣告訴他:「你打不過我,卻又不逃。父親的教誨,你都忘了嗎?」
那句話像一柄尖銳的刀,刺進他的心底,也成為了他夢境中的常客。
俊翰倏然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額頭滿是冷汗。夢境中哥哥的聲音仍在耳邊縈繞,讓他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回憶。
「你剛剛叫得很大聲,做惡夢了嗎?」達芙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站在一旁,臉上帶著關切。
俊翰轉頭,才發現房間裡擠滿了人——達芙妮、惡鬼面具男、阿修、老頭子,還有坐在輪椅上的文河王子。他們全都來探望他。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苦笑。「你們……都來了,謝謝。」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感動。
「你的恢復能力還真讓人嫉妒!」老頭子駝著背,走上前來,用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面。「早上這道傷口還裂開得厲害,現在竟然癒合得這麼快。」
「後來……怎麼樣了?」俊翰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問出聲音。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幾分忐忑。
眾人面面相覷,達芙妮垂下眼,神色複雜。阿修低頭握拳,指節泛白,似乎壓抑著什麼情緒。最後,還是文河王子開了口,聲音沉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重量:「戰鬥結束了,但……損失不小。」
空氣再次沉重起來,俊翰閉上眼,心中一陣翻湧。他的拳頭緩緩握緊,儘管全身虛弱,他依然默默發誓: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拖累任何人。
「除了我們以外,其他人全都退出這場選舉遊戲了。」鬼面具男冷冷地說,聲音平靜得讓人難以捉摸任何情緒波動。
「我們雖然脫離險境,但阿修的哥哥,阿文……死了。」達芙妮垂下眼簾,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一根細針刺進每個人的心裡。
阿修站在一旁,拳頭緊握,眼眶通紅,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他沒有說話,但那微微顫抖的肩膀泄露了他的痛楚。這個原本自信又堅毅的男人,如今卻顯得比誰都要脆弱。
文河王子坐在輪椅上,低頭看著膝蓋上的文件,緩緩開口:「俊翰,我來是想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你想退出,我不會阻止你。這一個多月的報酬,我會全額匯到你的帳戶。」他的語氣沉穩,卻藏不住內心的疲憊。
俊翰掃視了一圈,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掠過。
阿修低垂著頭,眼中是掩不住的沮喪,像是失去全世界一般。鬼面具男依舊冰冷沉默,外表毫無變化,彷彿這場災難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達芙妮右手打著石膏,額頭貼著膠布,那稚嫩的面孔也顯得憔悴許多,與平時的輕快模樣大相逕庭。至於老頭子,他仍是那副駝背模樣,但臉上的疲憊像刻痕般深深寫在每一條皺紋裡,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白濁的迷霧,但很快又恢復了清明。
文河王子則是這群人裡傷得最重的。他的一隻手和一條腿都被石膏包裹,點滴管從手背垂下,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堪。但他坐在輪椅上時,背脊依然挺直,那雙疲憊的眼睛裡,竟還有未熄的火焰。
「我看見你的力量,很不錯。」老頭子忽然說,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幾分堅定。「你似乎也是力量型的,對嗎?」
俊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回想起那場戰鬥。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遲疑:「是的……那時候,憤怒湧上心頭,我感覺渾身充滿力量。然後……我試著把這股能量集中在石頭裡,丟了出去。」
老頭子微微點頭,目光深邃。「以前有人教過你如何使用這種力量嗎?」
俊翰搖頭。「沒有,不過師父常常訓練我。她教過精靈步伐和鷹眼,但我怎麼也學不會。」他苦笑著,目光低垂,陰影籠罩在臉上。「我大概是個沒天分的人吧。」
「不!你這樣想就太悲觀了。」達芙妮急忙打斷他,語氣中透著些許不忍。「精靈步伐和鷹眼一個屬於速度型,一個屬於智慧型,對力量型來說,本來就難以掌握。而你能學到一點,已經很不簡單了。」
「小女孩說得對。」老頭子呵呵笑了兩聲,聲音裡帶著某種滄桑的輕鬆。「你是力量型,那就該發揮你的長處。不如學學鋼體,這可是力量型的必修課。強大的鋼體可以抵禦炮彈爆炸,弱些的也能把真槍實彈削弱到玩具槍的程度。」
他頓了頓,目光嚴肅起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這不是你現在該待的地方。年輕人,回去再修煉幾年吧。」
俊翰咬緊牙關,心裡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很清楚,老頭子說得沒錯。他已經見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以及這個世界的殘酷,那種來自未知的強大能力,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他轉頭看向文河王子,那張疲憊的臉上滿是傷痕,但那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那不是絕望的眼神,而是一種帶著不服輸的堅韌和正義。
俊翰的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他默默地握緊拳頭,心中的答案越來越清晰。
「即便會死……這個男人值得我為他赴湯蹈火。」他在心中默念,目光堅定地迎上文河王子的視線,彷彿此刻,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俊翰心中波瀾翻湧,但他的目光逐漸堅定。他清楚,自己還有太多未完成的事,還有太多目標未曾達成。死亡?不,他不會接受這樣的結局。他要活下去,變得更強!
「不!我要繼續留下來保護王子。」他的聲音中帶著無法動搖的決心。
房間內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注視著他,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
「哈哈哈哈!」老頭子忽然大笑起來,笑聲洪亮而豪邁,像是從胸腔深處湧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這樣才對嘛,小夥子!果然沒看錯你。要是你膽怯退縮,我還真會有點失望呢!」
俊翰有些錯愕,但那股熱血被點燃了。他還未回應,達芙妮便插話道:「這老頭果然心機深重……不過我認同他的看法。俊翰,你確實需要加強鍛煉,但別擔心,你有我們和時間。」
「時間?」俊翰皺眉,有些疑惑。「可是……不是明天就要繼續選舉造勢和掃街拜票了嗎?」
鬼面具男冷冷插話:「難怪這小子什麼都不知道。從今天下午開始,媒體就纏著文河王子不放,質問他是否是這場攻擊的幕後黑手。當然,王子已經積極否認,還對那些無端指控的人提告誹謗。」
老頭子點了點頭,補充道:「沒錯,外界的懷疑聲不小。對方現在勢必會有所顧忌,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輕舉妄動。輿論和媒體的關注足以壓制他們。」
「這樣啊,那太好了。」俊翰鬆了口氣,卻聽見鬼面具男冷哼一聲。
「不,才不好。」鬼面具男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峻。「他們也可能無視輿論壓力,選擇背水一戰,對我們發動致命攻擊。這雖然是最壞的情況,但不能完全排除。」
「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接下來會避開大範圍的鬧事,選擇人少的地方進攻。」達芙妮冷靜分析道。「這次的事件已經鬧得太大,社會大眾開始關注,他們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膽。」
俊翰低下頭,雙拳緊握,內心燃起一股迫切的渴望。他從病床上坐起,身上的疼痛感撕扯著他,但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折磨。他抬起頭,目光堅毅:「我想變得更強。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力量型的力量更加熟練?」
老頭子捋了捋鬍子,笑得眉毛都挑了起來。「我可以幫你,不過不是白幫。」他瞇著眼睛,語氣半開玩笑地說:「你得每天給我準備一瓶金門高粱!」
達芙妮隨即接話,嘴角帶著一絲狡黠:「我也可以幫,但條件是要一年的奧蘭德牌棒棒糖!」
俊翰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苦笑:「就這些嗎?如果你們真的能幫我,這些條件當然沒問題。不過……這要訓練很久吧?」
老頭子笑得更加開心:「這可得看你的天分了。要不,現在就試試?」
俊翰的雙眼亮了起來,像個迫不及待的小孩:「現在可以嗎?當然好!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老頭子微微點頭,達芙妮也露出鼓勵的笑容。窗外的夕陽映進病房,將幾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或許這是一場艱難的旅程,但俊翰的決心已經燃起,沒有人能輕易動搖。
屬於他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我得先治療王子的傷勢。」達芙妮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透著幾分自信。「治療完成後,我有三個小時無法運作細胞的空檔。在那之前,老頭子就先陪他吧!」
「麻煩妳了。」文河王子禮貌點頭,隨即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妳的治療……能達到什麼程度?」
「百分之百痊癒。」達芙妮的回答毫不猶豫。
此言一出,俊翰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他環顧四周,卻發現只有文河王子與他一樣露出震驚的神情。能夠在短時間內治癒手腳骨折,這種技術近乎奇蹟,讓他不由得重新審視達芙妮的能力。
「說到這,俊翰,其實你的細胞也具有智慧型的特質。」達芙妮突然轉向他,語氣中透著分析的冷靜。「能快速修復受損的細胞和裂開的傷口,這說明了你不只是力量型,還兼具智慧型的潛能。或許,你是力量智慧型的混合類型。」
俊翰一愣,還未來得及消化這番話,老頭子便接過話頭:「總之,實際訓練會揭曉答案。能動嗎?如果可以,就下床吧,跟我來。」
俊翰從病床上起身,胸口依然隱隱作痛,像有火焰在灼燒。然而他咬緊牙關,深知這種感覺只是暫時的,治癒力會迅速緩解他的不適。現在是夜晚,早晨留下的傷勢雖然尚未完全痊癒,但他能感覺到恢復的速度。
他跟著老頭子的腳步,沿著昏暗的宮殿長廊前行。牆壁上偶爾閃爍著昏黃的燈光,地面是經年累月踩踏而微微磨損的大理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古老的氣息。
終於,老頭子在一扇高大的木門前停下。他推開門,門軸發出低沉的吱呀聲,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寬闊的空間。
這是一間挑高至少五米的練習室,空間的寬敞程度堪比一座足球場。地板由厚實的木板鋪成,散發著淡淡的松木香氣,牆壁四周包覆著淺綠色的海綿墊,看起來既柔軟又堅韌。這裡像是一個為高強度訓練而設計的專業場所,卻又隱藏著幾分神秘與壓迫感。
老頭子站在空間中央,背影顯得佝僂而瘦削,但他轉身時,眼神中透出的銳利光芒卻讓人望而生畏。他直視著俊翰,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展現你的決心給我看。我不喜歡那些只會動嘴皮子的人。」
俊翰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他的目光變得堅毅,嘴角浮現一抹冷峻的笑容:「悉聽尊便。」
他迅速進入狀態,擺出防守姿態,全身的肌肉緊繃,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木板地面似乎也因他的鬥志而微微顫動。
老頭子滿意地勾起嘴角,彷彿看見了一塊尚未打磨的璞玉。練習室內的空氣越來越沉,兩人的對峙如同一場即將點燃的烈焰,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