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烙之於魂 顯現之刻(3-6)–––尋回與替代
中央大陸—古心共和國
「吊籠」擋開斬擊後抬起了手,隨後造出了長槍向海月丟去,位於空中的海月扭轉身形,而後抓住飛馳的長槍,手上『霜決』迅速變換型態覆蓋長槍並在尾端造出鎖鏈,而後海月發力往列車一擲,並同時拉住了鎖鏈,長槍精準的刺入「吊籠」的胸口,但它身上漆黑的物質也緩慢的吸收起了長槍,海月再次發力,迅速抵達車頂,並喚回『霜決』向「吊籠」傷口刺出一劍,但在同時,海月瞳孔閃過綠光,她立馬停下攻擊準備向後撤去,但還是慢了一步,在「吊籠」飛刀刺中海月影子的瞬間,她瞬間出現在了一個鐵籠當中,這個鐵籠將海月給牢牢固定住,而外邊的黑潮也伴隨著海月的消失而散去,見眼前的環境變得炎熱,她的四肢也感覺到了某種力量,雖然微弱,但她知道若繼續下去,四肢也遲早會被扭斷。
【你說什麼?!?!】
「長官!那個特攻兵器一半都是黑色的!好像是見到她的時候就開始出現黑化了,而且胸口的『擬核』也被黑黑的東西吞掉了!」
【什麼黑化!!那是『核』出現了!它們本來就是不屬於這世界的東西,所以我們只好用機械與大量的資料來還原其身驅,但這個現象!!!分明是在試圖『重構』啊!!它在試圖轉換出本該不存在於這世界的物質!!!】
「我文科的,但你這幾個字說在一起我就聽不懂了」
【算了...我得趕快將這件事回報上級!】
【原本只是想說能用它那諸武精通的能力來拖時間,沒想到竟然能還原出『赦』跟『核』】
半院—校長室
三人沉默了十分鐘後,羽受不了的開口說道:
「不是,你們這群綁人的到底在沉默什麼?」
「那個...妳突然出現在實驗室,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來找校長阿...」
「我根本不知道妳是誰,所以我也不知道在這個場合下我該用什麼身分去跟妳溝通」
羽站起身並氣急敗壞的說著:
「那也不用沉默那麼久啊!而且妳們也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這裡到底是哪裡!還有!把我丟來這的大叔呢!以及你們到底是誰啊!」
猛校長認真地回覆
「這裡是我的學校,那位大叔的身分不方便告知,我們的身分也不方便告知」
「不不不...可以不要那麼嚴肅地跟我說一些沒用的情報嗎...」
下一秒,校長室的門口敞開,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高中生走進,那慵懶的眼神中碧綠的瞳孔格外惹眼,羽有些納悶地看著眼前的綠髮少女,隨後又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的若璃,而後她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說道:
「這間學校只收顏值高於一定比例的人對吧?」
在羽說完後她猛的一側身,臉頰旁的一道刀痕讓她嚇了一大跳,她憤怒地轉身瞪著那人,只見那人緩緩地轉過身,不以為意地說著:
「歌庭 華,一名校醫」
「歌庭!」
「華!妳這是在幹嘛」
羽對於這兩人的反應有些意外
(這三人難道不是一夥的?但他們看起來互相認識阿)
沒給羽思考的時間,一把匕首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迅速抬手抵擋,並同時朝著華的腹部揮出一拳,這一拳結結實實的命中對方,但對方臉上卻沒有半點不適,下一秒,羽的腹部爆發出一陣巨力,她直接飛出了校長室,在走廊翻滾數圈過後便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猛校長有些憤怒地看著華並說道:
「妳應該還記得我的規定吧?」
華只是淡淡地回道:
「你要現在跟我翻臉,損失的也會是你自己」
看著充滿火藥味的兩人,若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兩人,她只能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當個人體模型。
猛校長很快的注意到了華空著的雙手,他焦急地質問著華,但她只是露出了個淡淡的微笑,且隱約帶著些許邪媚
「妳!」
猛校長快步跑出校長室,若璃見此也跟著校長跑出了房間,而華只是慢慢地跟在後頭,並且緩緩地將門關上,猛校長看到羽心窩處的匕首,心中的憤怒還在不斷的累積,但他仍壓下並緩緩地問道:
「給我一個理由」
「看到的一瞬間,我發現了...她存在『共鳴』的痕跡,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她確實被「某人」給予了『刻』的可能性」
「這不是妳隨意把人拉入紛爭的理由」
「但眼下情況也不可能讓她帶著半院的情報離開」
「... 若璃,妳負責照看這孩子」
「校長...」
「我沒事,只是得去找個人」
「校長,你就不問我來找你的原因嗎?」
猛校長整理完情緒後轉過身問道
「所以華醫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
華盯著猛校長數秒過後
「你最近有看到颮嗎?我有事找他」
「沒有,你問問海月,她或許知道」
「是嗎」
在兩人往反方向離開時,華突然說道:
「良好的合作是需要信任沒錯,但好感度也挺重要的,你懂吧? 校長」
猛校長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沉默地繼續往前走著,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
中央大陸—古心共和國----
在這種處境下,她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她稍一用力,鐵籠便碎了開來,眼前場景也回到了那車頂,「吊籠」見此也化出兩柄短斧直擊海月要害,但她只是待在原地看著短斧砍向自己,隨著一聲脆響,只見合金做成的短斧斷成兩截,見此,海月不屑的看了「吊籠」一眼,她手中『霜決』退去,一拳將「吊籠」腦袋打凹,同時出手刺穿其胸口,而後又一記鞭腿將其下巴踢歪,隨後它便化作流光飛向森林深處,海月看著手中逐漸消散的『憶核』,隨後感覺到了列車的速度正在下降,看到眼前空無一物的鐵軌,又看了一下底下僅剩一截的車廂,他眨了眨眼,紅色的瞳孔漸漸轉回白色,她摀著有些刺痛的頭,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
隨後她有些不悅地說道:
「逃了嗎?」
但突然出現在背後的殺意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她有些警戒的轉過身掃視周圍,但很快的一道聲音便傳入了耳中:
「海天...海月,對嗎?」
海月立即朝著聲音所在揮出一劍,看見眼前除斷木外並無人影,她在簡單思考過後便回應了男子:
「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我就直說了,海天 海月,你是否願意成為『政府』的助力」
海月的思緒回到了數十年前,那時的她還未『顯現』只是個體弱多病的女孩,在孤兒院中過著平靜的日子,照養員與其他孩子們都很好,只是她無法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樂,她認為自己的生命很「空虛」沒有「意義」,她也認為這樣的自己是個貪婪的人,所以才會被上天剝去了「健康」的身體。
海月的身體每況愈下,直到某天...她被送到了醫院,醫生也在檢查過後宣布了海月的生命進入了倒數計時,只是在她人生的最低谷時某個男人闖進了她的世界,她甚至覺得這短短的半年時間,甚至比過往的十幾年歲月還要快樂。
但緊接著,海月腦中閃過,利用虛假的關心來博取民心的人、覬覦孤兒院資金導致其逐漸變的貧困的人、為了自己利益而解決同行的人,將人的劣根性發揮的淋漓盡致的傢伙們,正是身處這場名為「政治」遊戲的玩家們。
海月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回應道
「助力?無視他人求助的傢伙,還妄想能得到他人的幫助嗎?」
隨後,海月跳下車廂,並且周身爆發驚人氣場,地面也隨之崩塌,『霜決』化作長鏈,掃過周圍,見一道人影出現,海月再次發力,鎖鏈以某種詭異的角度衝向敵人,並將對方給束縛住,綠光閃過,海月看見的未來也同時發生,只見海月出現在了對方本該在的位置上,而那道人影出現在了海月原先的位置上,她隨即喚回『霜決』迅速貼近對方,但兩人身形再次調換,但這次海月早有準備,對方艱難的擋下了海月的這一擊,一口老血從口噴出,他抬起頭來看見了面前不完全的劍身,下一秒海月一個側頭,一截斷刃迅速飛來切穿了其肩膀,他再次口吐鮮血,隨後便跪了下來。
海月看著眼前的人,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正當她伸手要將對方面罩脫下時,她餘光瞥見對方其傷口處開始湧出水來,下一刻,無形的力量將海月丟往遠處,她也在那一瞬間看見了對方隱約泛光的手套。
(遺物?)
海月在空中翻滾數圈,大量的斬擊以海月為中心往四處攻去,見狀,男子手環閃爍,身形在場上不斷變換位置,海月也在此刻穩住身形,但一塊巨木突然破開煙塵撞向她,見狀立即發動能力抬手便將巨木斬開。突然,一柄長劍突然從她背後刺出,她瞬間顯現『刻印』
【直達的苦痛】
在拳頭接觸長劍的瞬間,『刻印』退去,海月不禁皺起了眉,但下一刻,眼前長劍亮起藍光,再次向她斬去,抬起『霜決』的同時『刻印』顯現,『刻印』蔓延至劍身,其劍身原先的『刻印』被取代過後也泛起了光,她雙手持劍砍向男子
【直達的苦痛 洄】
兵器相撞的一刻,海月眼色一變,看著面前長劍閃出的金色雷光,她心中詫異
(可以讓凡人打出『斥』的遺物?)
她盯著面前男子,隨後傾斜刀身,轉換身形,其長劍嵌入地面,海月再次揮刀,男子卻依舊死握長劍,斬擊即將命中對方的剎那,男子手套再次泛光,這一刀也被硬生生改變了攻擊軌跡,雙方也在同時揮出一拳
『斥』
在磅礡的力量面前,男子的身形止不住的向後飛去,手環與海月瞳孔同時閃過光芒,海月立刻化出長槍向自己刺去,下一刻,兩人位置調換,男子腹部瞬間見血,他吃痛將其拔出,大氣中的水分迅速包裹住了腹部的大洞,以及『斥』碰撞過後被蒸發的斷肢,隨著衣服底下的藍光緩緩亮起,其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修復。
他有些無力地說著
「政府的工作結束了...接下來是履行父親的職責...」
因慣性而向後飛去的海月發現了一旁的軌道,她一個轉身便發現眼前不遠處的列車,於是她單手輕觸地面,能力瞬間發動,隨後出現在了列車內
(不知為何,越接近,我的情緒就越不穩定...)
「你認識杜內爾吧?」
海月冷冷地回道:
「你應該躺在那的」
海月喚出『霜決』,但她卻發現『霜決』並未回應她,海月的一隻眼睛忽然亮出紅光,她忍痛摀住右眼,灰白的瞳孔逐漸染紅,她腦海中閃過許多不存在的『記憶』
隨後她低語呢喃
「我是..誰?」
她感受到列車前端有著熟悉的氣息,但在她準備動身時,背後傳來了聲音
他有些顫抖地問道
「你不是海天 海月,你是誰?」
(這傢伙的壓迫感...比剛剛還要強上許多)
只見「海月」右眼凝視了兩秒,男子胸口突然爆發出白雷,傷口處湧出的白潮讓他來不及思考便暈了過去。
(『斥』??明明根本就沒接...)
面前敵人失去意識過後,她瞥了那男子身旁的懷表,隨後便消失在原地。
南方焦土——邊境
「很不妙」
「仁,你還好嗎?」
「那氣息...我不會認錯的,那個方位...是月」
「怎麼可能?不對...或許她也是跟你一樣的方式復活的」
「無論如何,都有必要去確認」
「你說的對,走吧仁」
「不...那樣太慢了」
只見仁臉頰顯現『刻印』,下一瞬便抓著淵宮,兩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出,踏著水面疾奔
「淵宮,在『刻印』顯現時,『自然』便會站在我們這邊,這就是『精靈』們教會我們的,尊敬萬物」
「不要在這時候說教啊!!太快了吧!!!」
【距離仁抵達「古心共和國」還有半個小時】
東方大陸—城都央島—西邊群島—望星島—郊區
「哇,國外聽起來可真有趣阿!」
「撇除工作部分的話」
颮尷尬地笑了笑,突然出現的鈴聲讓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颮識相的借上廁所的名義離開了,但在他剛離開客廳時,他那因『顯現』而大幅加強的聽力聽見了其說話的內容,在他有些無奈地想著離開的意義時,一個熟悉的人名傳入了耳邊:
【長官,主城那邊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故,恐怕需要妳的幫忙】
「海天 海月嗎?」
【...】
「不是她嗎?」
【應該說,完全換了個人,她變得...毫無人性】
筱玲剛起身,映入眼簾的是颮那認真的神情,她本想開口拒絕,但颮搶先說道:
「我跟她有點矛盾要處理,所以,我也要一起去」
「...」
「筱玲姐,我知道妳的苦衷,所以...抵達後就不用管我了」
筱玲打開手機點了幾下後便向颮說:
「10分鐘後一台列車會專門送你去主城,回程你自己處理」
颮止不住內心的歡喜抱住了筱玲,她僵了一下後,目光變得柔和,並寵溺的摸著颮的頭嘆了口氣
「你這傢伙,還真把我當你姐了阿...」
颮沒有言語只是收回了手後退,送別筱玲後,他轉過頭看著旁邊桌上的全家福
「鳴音姐...我果然還是會想念妳啊...」
「內心的缺口驅使他不斷尋找能夠替代『她』的存在,而這是否正確...對現在的他來說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