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設施裡有天大的秘密!https://im.bahamut.com.tw/sticker/1/07.png
商祈提議:「要是叫老四去問問地主大人,會不會比較有機會?」
莫羽被嚇得彈起身子,回頭往門口張望,見師弟不在附近才安心地拍了拍胸口。
「得了,這個就別想了。師弟那個小古板,到時候一定是說──」她皺起眉頭,模擬小寒舍管家的語氣,嚴肅地搖頭晃腦:「『師姐!妳沒聽過一句話嗎?知道太多死得快!』」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先被義正詞嚴地拒絕,隨後還要聽一頓數落。她才不要!
不管如何,總之今晚先記入小恆山風土誌,讓大家知道這個詞不能亂用,晚點再問問師父知不知道好了。
像是掐著點兒似的,寒易天在此時推開大門,重新踏入玄關。莫羽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落;畢斯卡哈哈大笑,抬手正欲拍桌,立刻被摸不清狀況的寒易天瞪了一眼,連忙乖覺地放下。
拯救了客廳餐桌的小魔族再次加入陪客行列,向商祈客客氣氣地請教:「老三,敢問若是宸翰宗想在外山門安門鈴的話,碧邏宮諸位是否會介意?」
商祈歪過腦袋,澄黃色的大眼落在寒易天的臉上。
「怎麼樣的門鈴?徹響前山的嗎?」
寒易天的嘴角與眉毛高高揚起,客氣的笑容化為燦爛明媚,嚇得畢斯卡與莫羽往後一仰,起了一身寒顫。
「倒是不至於徹響前山,不過是宸翰宗偶有外客來訪,故想在山道下入口安放通傳之鈴。要能夠從外山門傳上領地,並且讓宸翰宗全領能夠聽見,所以內山門周圍和登山的官道上可能會波及一二。」
「那樣的話,聲音必須悅耳,其餘隨意。」
寒易天眨了眨眼,聲音弱了幾分:「敢問悅耳的標準是?」
淡墨色髮的男孩仰首,喉嚨細微地鼓動,將琉璃杯中的果露飲至見底。
「我覺得好聽。」
「噗哧!」莫羽忍不住笑了出來,朝斜對面的畢斯卡擠眉弄眼:「老大,我跟你說,老三他受不了竹竿跺地板的聲音,第一次見面就為了這事兒衝過來咬我,超好笑的。」
她推著桌緣,兩腳在空中快樂揮舞,猝不及防地爆起商祈的料。畢斯卡臭味相投地跟著大笑,不給面子地接力掀底:「我跟妳說,老二,我有一次只是在樹上抓背,老三就受不了衝下坡來踢我,超好笑的。哈哈哈哈!」
老大和老二拍著對方大笑,絲毫不顧及青筋突起的老三。直到寒易天放下茶杯,燦笑著咳了兩聲,對面和右邊的兩人才順時閉嘴。
「您願意賞臉鑑定真是太好了,那請問這幾日何時方便登門……」
「無須登門,你但行無妨。」
小魔族一頓,疑惑地問:「設立前不必先請示宮主大人嗎?」
商祈放下果露,無波的小臉黯淡了下去。
「無須多此一舉。自吾兄寂歸,叔父便消沉無心於世。碧邏宮諸擔落與蓀肩,每逢吾出關必事事恭請,故請示叔父與請示吾無異。」
莫羽眨著眼聽著,和畢斯卡無辜對視,視線從大家的臉上一一掃過。見桌上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同伴,她只好厚著臉皮,湊到師弟旁邊小聲求救:「天兒,老三是什麼意思來著?」
「意思是宮主大人現在狀況不佳,事情都由商蓀大人在管,商蓀大人又會去請示老三,所以老三說可以就是可以。」
寒易天為她小聲翻譯,心中暗自好笑。明明不論是麒麟語、熊羆語,甚至連語言都不是的亂吼莫羽都能聽懂,誰想到換了魔族語,反而會因為太過文言,讓師姐陷入混亂。
「咦?所以你未來又要當皇帝又要管領地嗎?」莫羽終於抓到重點,擔憂地問:「這樣會不會過勞禿頭啊?」
「麒麟族歷來是政皇一組,一同繼位、一同退位,認定搭檔後不輕易換人。例如我的父母是父皇為皇,母后為政。到吾兄這輩是吾兄為皇,叔父為政。我叔父年齡與阿兄相近,兩人雖是叔侄,實情同手足,自幼一同長大。至於我,根本就沒有執政搭檔,也沒有想過要找,任誰都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出現……」
商祈垂著眼簾,用小巧圓潤的拇指磨著琉璃杯光滑的外壁,兩隻指甲散發著健康的淡粉色。為了顧慮文盲般的老二,他特意將言詞換成了平近易懂的措辭。
「還沒有培養出下一任前出現更代,本身就是件令人難以適應的變化。雖然說如果有一方還未準備好,交接時期有可能出現兩組皇政同時在位的落差,但此例極少。現在決定由我替補皇位,但是倉促間只能破例與叔父搭檔。情況已經夠複雜了,叔父又在此時倒下。商蓀夾在中間會感到為難也在所難免……老二,妳的眼神好噁心。快點停止好嗎?」
莫羽感動地輕壓眼角,靠在師弟肩上,像個嫁兒子的老母親不停拭淚。
「幾天不見,感覺你就已經長大成可靠的麟子了,嗚嗚。」
反觀她自己到底在幹什麼?除了在宸翰宗各種地方吐血倒下之外什麼成就也沒有,真是麟比人氣死人。
商祈清冷地嘆了口氣,和碧邏宮主如出一轍的寯秀面容幾乎沒有變動。
「那個稱呼可以不要再喊了嗎?本人,姓商,名祈,行坐不改,麻煩不要再散佈妳那可怕的取名品味。」
畢斯卡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地鼓吹:「快,叫她死人類小妹妹,上啊。」
貴為有禮的麒麟一族,自然做不出那麼幼稚的舉動。更何況莫羽是老二,而他只是老三,排名和老大的畢斯卡又沒得比,於是他華麗地無視了畢斯卡的意見。
莫羽搔了搔臉頰,雀躍地試喊:「祈弟?」
商祈的左眉頭跳了一下。
畢斯卡立刻跟進:「祈弟。」
商祈的右眉頭跳了一下。
「祈……兄。」寒易天靦腆地喊道。
商祈的眉弧稍微平復,但還是一臉不願,顯然對新的稱呼不太感冒。
對面的這個老二會不會太囂張了一點?就算是老二,「弟」字張口就來,真的要比誰的年齡比較大嗎?還有那個老大,要是算上他冰封的時間,畢斯卡喊他「叔叔」都綽綽有餘。以年齡來說絕對是他比較年長好嗎?
至於老二……糟糕,還真的不知道誰大誰小。畢竟他不知道莫羽幾歲。雖然人類都很短壽,但是他想起創新實驗所第五分部裡面發生的事,還是強耐著忍了下去。
「說起來,妳的病還好嗎?」
第無數次被提起不想面對的話題,莫羽受不了地擺了個鬼臉,擠起二頭肌從虺寨輕薄的衣服下展示給商祈看:「好多了,看,感謝你的關心。」
隔壁的畢斯卡立刻聽不下去,一掌拍上桌子──當然,在寒易天關懷的注目之下,他有記得放輕力道。
「好什麼好啊,差點把我嚇死。一個融化不夠居然還要看兩個!妳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大活人好端端的在面前噴血倒地,我心臟都要停了!」
商祈瞥了老大一眼,心有戚戚焉地點頭:「就是說。當初實驗設施裡──」
「啊,啊,啊!」
寒易天忽然大喊,用力拍桌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既然不必請示碧邏宮主,那麼事不宜遲,不如現在就去做新的門鈴吧,順便帶大家一起參觀一下宸翰宗的領地,正好可以促進感情。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