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擂台的決賽即將開始。
留在城內的遊客大多都是為了看比武擂台,也有政府官員、商賈富豪特地只參加最後一天。觀眾席座無虛席,氣氛卻不是特別熱烈,畢竟基本上都認為會是薇蕾塔獲勝。
李少鋒三人在體育館外面和梁世明會合,稍微交換情報。
陰陽寮對於瞭望塔工房相當敬重,即使梁世明單獨赴約也保持禮儀,告知日本近期的幾項最新情報,同時保證只要瞭望塔工房的成員前往日本將會鄭重招待。
李少鋒簡潔說明剛剛遇到簡庭的經過,不過講到一半就看見高芸潔從體育館側門現身,快步靠近。
「少鋒先生,您總算來了。請先到休息室準備。」高芸潔忙不迭地說。
「說起來,季軍賽是誰贏了?」夏羽問。
「姊姊。」高芸潔言簡意賅地說。
「真是恭喜。」李少鋒說。
「如果您能夠親口向姊姊祝賀,相信她會很高興的。請往這邊走。」高芸潔再度催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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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鋒待在休息室等待片刻,高芸潔就敲門入內,表示時間差不多了,跟著她移動到出入口內側,準備出場。
夏逸舟、夏旖歌已經坐在蒼瓖派的包廂,神情有些凝重。李少鋒正疑惑著為何沒有見到夏崇予的身影,左顧右盼就發現他待在冬花宮的包廂,坐在沈婭旁邊。夏崇予笑顏逐開地興奮攀談,沈婭也微笑傾聽,不時回應幾句。
「真的假的……」李少鋒瞇眼試圖讀唇語,勉強看出夏崇予在講冬花宮離開台灣後發生的重大事件,再度望向蒼瓖派包廂,在後方幾名蒼瓖派耆老當中並沒有見到施怡琳的身影。
這個時候,司儀手持麥克風,朗聲宣布決賽正式開始。
「──讓各位觀眾久等了!現在上台的選手是『奏音的魔女』薇蕾塔・維西尼耶夫斯基,隸屬於蒼藍黎明結社,擔任副隊長,輔佐『霜后』伊芙琳的同時也持續締造許多壯舉,日前更是破關建議等級七十的高難度遊戲,乃是今年比武擂台最被看好的選手。」
薇蕾塔身穿下襬有著青色炸冰紋路的純白長袍,褐髮自然從肩膀披落到豐滿胸前,腰際別有代表蒼藍黎明結社的十二角星徽章,手持金屬手杖,凜然走到擂台。
「接著上台的選手是『受到起發之人』李少鋒。原本究竟有多少位觀眾認為他有辦法打入決賽呢?不過昨日兩場戰鬥正是結果!他展現出遠遠超過迷途者的實力,聲名大噪絕非偶然,敬請期待他本日的戰鬥!」
「少鋒先生,請出場。」高芸潔擺手說。
李少鋒聽了第三次也稍微習慣那些介紹詞,平心靜氣地走上擂台,高高舉起冷型長刀,盡完廣告宣傳的工作才凝神看向薇蕾塔。
「不曉得你是否有和魔法師廝殺的經驗?」薇蕾塔淡然詢問。
「對手並非人類,不過有過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死戰。我很清楚純魔的厲害之處。」李少鋒正色說。
「果然玩家會比武術家更清楚──魔法在地球受到諸多限制,不管是修練、研究,總是事倍功半,因此某些被魔道深淵迷惑的魔法師會選擇長期待在遊戲場所。」薇蕾塔的眼中閃過天藍魔芒,在掌心製造出一柄冰刀,不過形體很快就激烈晃蕩,數秒就逸散消失。
「纏刃、護體同樣會高速逸散,武術家也是相同立場。」李少鋒說。
「在更加基礎的部分還是有著差距,內功心法貫通全身,魔法迴路則是互相銜接……李少鋒,你知道魔法師與魔女如何在地球戰鬥嗎?」薇蕾塔又問。
李少鋒看出薇蕾塔別有所圖,保持著數公尺朗聲說:「請薇蕾塔小姐指點。」
薇蕾塔環顧觀眾一圈,望向殲滅軍的攝影機說:「為了避免魔力溢散,最為簡潔的做法是在室內劃出簡易結界,可惜短則數十分鐘,長則數個月,缺乏實戰效果,而且有辦法做到此點的魔法師最少已抵達『魔道九階級』當中第六階的內陣生,寥寥可數。退而求其次的手段是使用『魔粉』,許多家系、結社都有專屬配方,讓其瀰漫在室內,短時間內大幅降低魔力的逸散速度。」薇蕾塔詳細地說。
「聽起來在戶外就沒有太多效果。」李少鋒接話說。
「正是如此。」薇蕾塔的氣勢一轉,眼眸閃現天藍魔芒,朗聲說:「在這個動盪的時代,教團聯合發明了破魔槍械、附法炸彈;殲滅軍發明了地球製外星兵器,無疑是人類文明的偉大進展,今後時光荏苒,依然會被持續談論、傳頌吧……我們蒼藍黎明結社作為黃金黎明結社的正統繼承者,承襲西方魔法數千年的心血結晶,趁此機會展現研究成果。」
李少鋒看著薇蕾塔從長袍領口取出一條項鍊。銀鍊末端系著半透明的渾圓玻璃珠,造型極為簡潔。
殲滅軍的無人機隨即飛低,近距離拍攝,將畫面投影在大螢幕。
「這是由冷原玻璃製作而成的附法飾品。該玻璃不同於地球,擁有高度隔絕魔力的特性,內部則已經寫入人造迴路。」薇蕾塔平舉起項鍊,隨即廣範圍散出魔力。
話雖如此,天藍色的魔力並未高速逸散,以薇蕾塔為中心,呈現某種奇特軌跡,像是在擴散前又被強行吸了回去,波浪似的反覆流動。玻璃珠中央的魔芒迅速流轉,閃爍不已。
李少鋒詫異望著眼前不可能出現在地球的景象,數千名觀眾也不禁屏息。
「這是黃金黎明結社花費數百年嘗試構築的全新魔法,日前由『霜后』伊芙琳將之完成,命名為『魔心』。如同名稱,該魔法能夠製造出魔力的匯聚中心,避免高速逸散。」薇蕾塔在左手凝聚出一柄冰刀。冰刀並未像方才那樣逸散消失,保持原狀。
「那條項鍊就是成果嗎?」李少鋒沉聲問。
「是的,我們同時研發出以人造迴路刻在飾品內部的技術,只要配戴在身上就能夠發揮效果。不只是項鍊,今後也預計推出戒指、手環、胸針的款式,這項『魔心飾品』就是我們結社的最新研究成果,望各位知曉。」薇蕾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