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透過高樓縫隙落在都市的人行道上，玻璃櫥窗反射著模糊的行人倒影。城市喧囂、行色匆匆，而她就這樣出現在畫面裡。
沒有遮掩、沒有偽裝。
夜羽，外號Noct，一個讓學生會情報部連年頭疼的名字，此刻正大搖大擺地走在購物區。
她一身黑色哥德風洋裝，搭配細緻蕾絲邊與緊身束腰，腿上穿著黑絲襪，踩著厚底瑪麗珍鞋，長髮半扎、雙眼懶洋洋地掃過一排排監控鏡頭。
她不是隱藏自己行蹤的那種人。
也沒必要。
對她來說，只要不在據點做壞事，就沒人能追上來。
她走進一間常去的甜點店，對店員比了個眼神，點了一份草莓千層，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手機連上她自己設的跳頻網路，立刻滑進某個群組界面，看著剛剛上傳的匿名爆料發酵。
「嘖……速度真快啊，這些人都不用上課嗎？」她含著湯匙輕笑。
遠處，某棟建築的監控室中，數據即時跳動。
「……出現了。」某人輕聲說。
畫面拉近，定格在夜羽的臉上。那副懶洋洋的表情與悠哉的吃相，讓不少幹員下意識放鬆了警戒。
「不對勁。」只有她，語氣溫柔但語尾略低。
白瀨玲，學生會情報部門的實際負責人，站在監控前方，抱著她那隻白色的毛絨吉祥物，微微歪頭。
「她今天的節奏，比平常更……刻意了些。」
身旁一名幹員問：「需要啟動第一組人馬嗎？」
玲沒回答，只是盯著畫面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
「不用動，我去。」
幾分鐘後。
夜羽吃完甜點，走出店門。她原本打算繞去附近的書店，卻忽然感覺空氣有點緊繃。
她不是那種會驚慌的人。
但她能感覺到，有東西正在接近。
她沒有快跑，而是照常轉進小巷，準備從那條熟悉的捷徑走回大路。但走到一半時，前方轉角已經多了人影。
制服、耳麥、壓低的帽簷。
夜羽嘆了口氣：「真是的……這麼快啊。」
她回身，身後也已經出現了人。
封鎖。
她蹲下身，手指輕觸靴邊的金屬扣，準備啟動一個短距離電磁干擾器。
但在她剛要動作前，一道溫柔卻讓人無法忽視的聲音傳來：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自己來。」
那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得讓她心裡一緊。
夜羽轉過身。
白瀨玲就站在那裡，沒有穿戰術服，只穿著標準制服，微笑看著她。
夜羽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你是誰？」
玲笑了：「我們是同班同學喔，雖然妳大概不記得我。」
夜羽：「……喔。」
玲往前一步。
「夜羽同學，可以請妳今天稍微配合一下嗎？」
夜羽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然後輕聲笑了。
「這麼可愛的人來抓我，我還真不好意思拒絕啊。」
玲眨了下眼，依舊微笑：「那就麻煩妳了。」
夜羽舉起雙手，半轉過身讓對方靠近，但語氣還是吊兒啷噹的：「妳不怕我跑嗎？」
玲走近，伸手替她扣上限制裝置，聲音柔和得像在道晚安。
「我猜你今天不會跑。因為妳想知道，我能做到什麼程度。」
夜羽：「……哈，原來我被看穿了啊。」
玲笑而不語。
而這場兩人之間的第一次交會
其實早在三年前就開始了，只是誰也沒多看對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