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紫宸回到病房摸了摸口袋正準備拿出手機找找看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地方賣農民曆,扁平的觸感提醒她現在是被強制斷網的人。
連續的不順遂讓她忍不住嘟起嘴,小聲地唸叨今天的倒楣運。
難得幼稚的表現讓庫洛姆忍不住偷笑。
「紫宸小姐,我要關燈了喔。」
「晚安,庫洛姆。」
「晚安。」
熄燈後的醫院病房只聽得到兩人沉穩的呼吸聲,遠處的並盛中學卻是截然不同的緊張氣氛。
十一點整,被切爾貝洛引導至比賽場地的人們,隔著這次場地圍出的鐵絲網對視。
「這裡是雲之戒爭奪戰的場地:CLOUD GROUND!」
「雲之守護者的使命是不被任何東西束縛,以獨立的立場來保護家庭成員的孤獨浮雲。」
「因此這個場地四周被鐵絲網圍繞同時架設八門自動射擊砲台,砲台會針對場地內的移動物體產生反應進行攻擊。」
「此外地下也埋設無數感應式陷阱,發出警報之後就會爆炸。」
切爾貝洛兩人解釋完畢,山本武發出爽朗的笑聲。
「這次跟夜之戰好像,只不過沒有墳墓跟鬼魂,太好了呢,獄寺。」
「我才不怕鬼!」獄寺隼人大聲反駁山本武,之後才仔細觀察場地,「確實很像。」
第一場夜之戒的時候切爾貝洛說過夜之戒的戰鬥場地最嚴苛,原來雲之戒也一樣。
「這次還有鐵絲網,躲避的時候撞上就危險了!」笹川了平看著那些鐵絲網忍不住驚呼,雖然他習慣了拳擊場的擂台,但是這個場地不是在比式,根本是想取人性命!
面對他們三人的驚呼,瓦利亞方的人們顯得冷靜許多。
坐著觀戰的XANXUS不發一語,他身後站著的三名瓦利亞成員也不屑地看著這個場地。
「害怕就跑啊,跟你們的老大一樣。」
「嘻嘻嘻……」
「你說什麼!十代目才沒有逃跑!」聽到對方的挑釁,獄寺隼人激動地想上前去理論,行動卻被山本武制止。
「說得沒錯,阿綱不需要來。」山本武按住他的肩膀笑著說,不僅是對於雲雀的信任也是對澤田綱吉沒有到場的信任,「畢竟雲雀是我們的王牌,這一場一定會贏的。」
山本武自信的發言不知為何讓XANXUS笑了,他笑得張狂恣意,狂妄的笑聲在空曠的操場迴盪不止。
這次雲之戒爭奪戰的主角之一,雲雀恭彌靜靜地出現在現場,雖然他一來就看到自家的學生大半夜群聚在此地讓他感到煩躁不已,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就是這幾天一直傷害我校學生的主犯?」雲雀恭彌走到他面前,武器不客氣地指向他,對於XANXUS驚人的氣勢沒有半點畏懼,「膽子很大。」
上次這樣做的人……那顆鳳梨跟眼前的猴王一樣該死!
「不好意思,彭哥列家族禁止內鬥──」
看出雲雀恭彌大有放棄今日的戒指爭奪戰直接開打的意思,切爾貝洛連忙上前阻止。
「妳們也是,擅闖校園、隨意破壞校舍環境,我會連妳們一同咬殺!」雲雀看到切爾貝洛就更火大了,這些人連校舍都敢破壞,而且還不止一次!
上次他看在小嬰兒的面子上勉強讓她們有復原校舍的時間,她們竟敢得寸進尺!
「呦,年輕人火氣別這麼大。」賈納許走到雲雀恭彌面前,對於他的脾氣很是讚賞,不過現在時機不對,「你就是雲雀恭彌對吧?我是跳馬的熟人,彭哥列九代目的雷之守護者,賈納許。」
歷任的雲之守護者都戰力超群,聽里包恩說這一任更是如此,他幾乎可以跟加百羅列的跳馬打得有來有回。
「你就是跳馬說過的人……有事?」眼前就是前陣子破壞校舍跟傷害並盛中學學生的犯人,雲雀恭彌顯然對之前跳馬迪諾給他介紹過的彭哥列內部人員毫無興趣。
「如果你可以在一分鐘內將那個機器人的四肢卸下來,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例如……你找到之前並盛學生攻擊事件的主謀了嗎?」賈納許也從里包恩那裡稍微得知這位雲之守護者高傲的個性,他不氣餒地繼續和善開口。
「你知道那顆鳳梨在哪?」雲雀恭彌本不想理會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聽到他說的話,勉強壓抑的怒火更加旺盛。
「知道。」
賈納許的肯定回答讓雲雀恭彌放下拐子,「這麼麻煩的事情僅限一次,如果你說謊我就將你連跳瑪一起咬殺!」
他可以一擊打爛那個機器人,不過比起機器人跟眼前的猴王,他更想打爛那顆鳳梨!
「趕緊開始,改天再咬殺妳們。」
切爾貝洛這次派到現場的兩人對看一眼,宣布今日的戒指爭奪戰正式開始。
「雲之戒爭奪戰──葛拉‧摩斯卡vs. 雲雀恭彌,比賽開始!」
雙方一踏入比賽場地,葛拉‧摩斯卡雙腳的渦輪噴射器點燃,巨大軀體懸空瞬間飛到雲雀恭彌面前,同時,抬起的手臂也已經準備好攻擊,五隻手指尖端如同砲管一般瞄準敵人。
雲雀恭彌看準時機舉起武器、衝刺、出擊,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的舉動。
只見兩道身影交錯過後,摩斯卡倒落塵土,右手被擊斷掉落於軀體不遠處,另一方向腳上的噴射器也凹了進去明顯不能再使用。
「還有一組。」雲雀恭彌轉過身,冰冷的眼神穿透地上的葛拉‧摩斯卡,看見的是賈納許承諾替他找出的人。
「真恐怖,我們的雲守都沒有這麼暴力。」場地外,遠離人群的賈納許見識雲雀恭彌超乎預期的戰鬥力也不經讚嘆,「真的要把你的行蹤告訴他?我先說好彭哥列內部禁止內鬥,頂多能友好切磋一下。」
比賽開始後悄悄出現在賈納許身邊的六道骸,用著柿本千種的外貌見證這場比賽。
他推了推偽裝用的眼鏡,目光沒有離開比賽現場。
「那是我的事。」六道骸緩緩勾起嘴角,用著柿本千種的外貌他的嘴角弧度不大,卻仍舊能從他的聲音聽出他的愉快心情。
畢竟用「六道骸」的行蹤作為誘餌,誘使雲雀恭彌有條件地封印葛拉‧摩斯卡的行動,這個計畫是他本人提出的。
他深知里包恩不會輕易放棄讓岳紫宸想辦法救出九代目的想法,畢竟這是最簡單、傷害也最輕微的一種方法,所以他必須出手點醒他們其他的可能性。
另外,可以藉機賣個人情給九代目的守護者。
里包恩把所有跟彭哥列沾上邊的都當自己人,利用起來毫不客氣;不過九代目的守護者,至少他們常有接觸的賈納許看起來可以利用人情要求他做一些事情。
再者,雲雀恭彌的戰鬥力再強又如何?戰鬥可不只是看武力,更重要的是謀略。
他能打敗他一次,就能打敗他第二次;拿自己當誘餌不算犧牲。
最重要的是,他拋給復仇者的餌已經有東西上鉤了,雲雀恭彌好戰的個性能讓他第一次跟復仇者的交手得到不少好處。
「你只要知道這是對九代目最好的決定就行了。」這次跟賈納許合作他只負責提出計畫,要不要執行、執行到哪個程度但憑賈納許本人決定。
他從小紫宸的記憶之中知道他們的世界是創作作品,擁有了超越所有人的未來情報,然而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明白有些事情是無法完全消除的。
例如,他們幾人到日本攻擊澤田綱吉等人、敗北,戒指爭奪戰的開始,還有XANXUS的計謀。
這些事情在那本書裡存在,在這個世界也無法消除,只不過,書中沒有的小紫宸成了變數,這便是他可以干涉的部分。
有些無法消失的事情可以藉由一些特殊手段改變其中的過程,或許結果看起來一樣,但那也只是看起來;比如「六道骸」如今被關押在復仇者監獄,他卻完好無缺地站在這裡一樣。
「嘛……」賈納許看著戰鬥場上準確避開地雷走向摩斯卡的雲雀恭彌,無奈地抓了抓頭髮,「為了我的BOSS,也只能執行了。」
別看他現在一派輕鬆的樣子,心裡比出任務還緊張。
昨晚到現在他都沒閉上眼睛過,他跟里包恩、克羅肯討論許久,里包恩推測出最有可能的結果是XANXUS會使出一些手段讓他們這邊的候選人嚴重破壞葛拉‧摩斯卡,藉此讓重傷的九代目出現在眾人面前。
到時候他再打著為「親生父親」復仇的名義,殺了包含他們的所有人。
那件事情過後,支持XANXUS當上首領的人們早已收起想法,就算瓦利亞贏了戒指爭奪戰,彭哥列內部不支持他擔任首領的人肯定會群起反抗。
但若是九代目身受重傷,而他討伐兇手,事情就不一樣了。
他不僅可以讓自己重新站回九代目這一派,同時也向所有想反抗他的人宣告,他就是最強的候選人,無論是立場或者武力都是最適合繼任十代目的人!
剛剛看到XANXUS笑得這麼張狂,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計畫許久的陰謀!
年輕的夜守小姐說過首領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比起讓九代目面臨更危險的局面,不如讓他犧牲一點。
只希望等等破壞摩斯卡的時候別出意外,機體爆炸之類的危險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避免,但要是XANXUS插手就麻煩了。
賈納許臉上寫著不甘願,眼神卻時刻盯緊著戰場跟XANXUS的一舉一動,只要他一有動作自己也要立刻行動!
在戰場另一邊觀戰的XANXUS看雲雀恭彌打算繼續拆解葛拉‧摩斯卡僅剩的一手一腳,本該因計畫受到阻礙而沉悶的情緒並沒有出現。
不管做什麼,都只是垃圾們的垂死掙扎。
無論今天誰贏了雲之戒爭奪戰,彭哥列戒指都是他的,彭哥列十代目只會是他!
想起今天一早出現在下榻飯店的人,XANXUS嘴角的笑意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
『……BOSS。』
一早醒來正在吃早餐的XANXUS看著憑空出現在房內的瑪蒙和御天,右手凝聚出憤怒之火、殺氣騰騰地看著他們。
面對輸了夜之戰和霧之戰後還敢逃跑的兩人,XANXUS本是想一發憤怒之火打下去,異樣的直覺卻讓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緊盯著御天。
『你是誰?』外表是他以前的部下不錯,但是裡面不是,他絕對不是他們瓦利亞的夜守。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帶來的東西。』御天沒有說明自己的身分,而是拿出準備好的文件放到長桌上,推到桌面另一端的XANXUS面前。
同時,他也拿出一台輕薄的筆電,螢幕上是賈納許拿著準備好的敕令正用著特殊工具蓋上象徵首領的天空火焰的畫面,『這個東西,你會感興趣。』
看著畫面裡的賈納許以及他手上的敕令,XANXUS眼神沉了下來。
隨即翻閱對方帶來的文件,文件上幾乎每一頁都是圖片。
有六道骸跟賈納許共謀偽造讓九代目守護者可以旁觀這次戒指爭奪戰的敕令聯繫內容、偽造敕令的流程,以及為了印上象徵首領的天空火焰特意找上天才科學家威爾帝的郵件對話。
一切連同正在筆電上撥放的影片再再顯示他帶來的是對這次戒指爭奪戰至關重要的情報──澤田綱吉底下的人聯合現任守護者偽造敕令,破壞了彭哥列在繼任者人選有分歧時以戒指爭奪戰決定勝者的優良傳統!
『BOSS,這裡也請你過目。』看見XANXUS臉色變得平靜下來,瑪蒙連忙遞上他這邊的影片。
他呈上的內容是威爾帝給他的,同樣是偽造敕令火焰的過程,但是角度是威爾帝那邊的視角。
很久以前,在他們被迫戴上奶嘴、被名為阿爾柯巴雷諾的詛咒纏身的時候,他跟威爾帝就為了解除詛咒有密切聯繫。
這次的影片是威爾帝主動給他的,為了就是從他這邊多撈一點錢去做其他研究。
他手上的這段影片只能證明賈納許他們學會在文件上壓印火焰的方法,影片中的六道骸巧妙地用身體擋住文件的內容無法證明那就是偽造的九代目敕令。
所以他又找上六道骸跟他談合作;根據他的情報,六道骸比任何人更加痛恨黑手黨,即便現在看來站在澤田綱吉那邊他也絕不會真心成為他們的夥伴。
他提出居中牽線透露其他阿爾柯巴雷諾的行蹤以及對方在乎的事情,換取這次六道骸提供賈納許偽造敕令的更多證據。
六道骸乾脆地答應了,不過他也提出另一個要求,那便是當面跟XANXUS提出證據及其他瑪蒙無法作主決定的利益。
憑六道骸是不可能打贏BOSS的,瑪蒙自信地想,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這也是現在他們兩個一同出現在這裡,一同將手上擁有的所有證據呈現給XANXUS的理由。
瑪蒙倒是沒想過六道骸會控制御天的軀體過來,不過同為術師他可以理解對方隨時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的手段。
一直注意XANXUS表情的瑪蒙發現他已經翻閱完文件的最後一頁,連忙上前說出他的想法。
上次在霧之戰失敗加上逃跑的事情一定讓BOSS非常憤怒,這次他可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才敢回到這裡跟BOSS提出新的計策。
『喔?』
聽著瑪蒙提出的新計畫,XANXUS不置可否。
原本的計畫就足以讓他達成目的,不需要執行新的計畫;他是這麼想,卻覺得自己應該要聽完另一個人說話。
『你的目的是什麼?』
御天跟XANXUS的視線交會,露出了然的笑容。
這句問話不只是在問他的目的,更是問他除了這些證據還能提供什麼有利於他們的內容。
『前幾天的雨之戒爭奪戰,夜守接下賈納許委託找到了失蹤的九代目現在的正確位置,他已經將這個訊息傳回彭哥列義大利總部。』
這句話一出,XANXUS的怒火又化做實體出現在手上。
他們本就打算迫使澤田綱吉那邊破壞摩斯卡讓裡面的九代目受重傷,好站在道德高點上討伐他們,事後只要將在場的人全殺了,留下九代目被他們所傷的證據,也就沒人知道九代目是如何出現在日本、又如何被打傷。
可是九代目在摩斯卡體內一旦被彭哥列內部人員提前知道,原先的計畫就完全沒有用了,這就是他們偽造九代目守護者可以旁觀的敕令的目的嗎!
瑪蒙雖然恐懼憤怒之焰的威力也不敢隨意後退,現在是他表示衷心的時候,恐懼不能凌駕於其他之上!『BOSS,這點我跟義大利那邊的人確認過了。』
御天的話等同宣告XANXUS原先的計畫作廢,而且在九代目守護者知道這件事的前提下,便足以將XANXUS永遠從彭哥列權力中心拔除。
『我的目的很簡單,從瑪蒙那裡得到其他阿爾柯巴雷諾的情報,還有,九代目離開摩斯卡後「生死不論」,人我要帶走。』
六道骸的要求讓XANXUS陷入沉默。
瑪蒙提出的新計畫中,他的用處只有讓賈納許他們閉嘴;然而他卻說要帶走九代目,還強調生死不論,他在謀劃什麼?
『直到戒指爭奪戰完全結束,九代目及其所有守護者都不會插手整件事,這是我這邊的籌碼。』御天拿出一疊符咒展開一個扇形遮住自己大半的臉龐,僅露出紅得灼人的右眼,眼中的「六」字彰顯自己的身分,『瑪蒙可以為這股能力做擔保。』
六道骸拿出符咒暗示自己能夠使用夜守的力量,至於所有人都還不熟悉的第三任夜守有多大能耐……
瑪蒙沒有接話,只是在XANXUS看向他的時候拿下胸前的奶嘴放到桌上;熟知阿爾柯巴雷諾的人都清楚,那個奶嘴除非人死,否則是不可能被拔下的!
『……東西留下。』這是整個交談過程,XANXUS說的最後一句話。
雲之戒爭奪戰現場,當雲雀恭彌破壞摩斯卡的第二條腿時,XANXUS忍不住的狂笑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戰前的狂笑,所有人當他是對今天的爭奪戰有絕對自信才能如此張狂又恣意地笑;現在他的笑聲響徹整個比賽場地,依舊令聽者感到毛骨悚然。
「……要輸了,所以瘋了嗎?」
獄寺隼人的話是多數人的共同想法,今日的雲之戒爭奪戰澤田綱吉方取得勝利便是四勝兩敗,夜之戰不計算勝敗,即便天空戒指被沒收也當作敗北,他們仍舊能以四勝三敗的結果取得這次的戒指爭奪戰勝利。
就連瓦利亞僅剩的兩個幹部也強忍著好奇心,不敢看向他們的首領。
敗北,對最強大的黑手黨彭哥列、對彭哥列最強戰力代稱的暗殺部隊瓦利亞而言是多麼少見又愚蠢至極的詞彙。
然而這次,他們不僅一個又一個輸給乳臭未乾的異國中學生,就連勝利者也是狼狽的取勝,對他們而言沒有比這更讓人想消除的黑歷史!
乾脆把對方全都殺了,誰都不知道戒指爭奪戰的事情不就好了?
貝爾菲‧哥爾心裡的想法簡單直接,但是他不敢在這時候說出口;就算這種情況下他們BOSS的笑聲就像要放棄一樣,他也聽得出笑聲裡隱藏的怒氣以及得意。
他不懂,也不敢問。
如果瑪蒙或者隊長在的話應該知道什麼吧?他們一個掌控瓦利亞所有的任務細節,一個對金錢流向異常敏感,BOSS有什麼計畫他們絕對知道。
但是隊長死了,瑪蒙逃跑了……
一旁的列威‧亞‧坦同樣震懾於XANXUS的魄力而不敢開口。
他們的疑惑在雲雀恭彌順利切斷葛拉‧摩斯卡僅剩的手臂後得到解答。
切斷葛拉‧摩斯卡僅剩的手臂,雲雀恭彌回頭看著比賽場地外的賈納許;今天的比賽他本可以一擊致勝,不過是塊破銅爛鐵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這個男人說可以找到那顆鳳梨就不一樣了,花點時間拆解廢物,也行!
賈納許看到他凌厲的眼神,高舉的右手比了個大拇指向上的手勢。
沒讓摩斯卡的軀體受到太大損傷也限制了它的行動力,如此一來要救出九代目就更有把握了!
得到滿意的回答,雲雀恭彌這才心滿意足扯下摩斯卡身上的項鍊,拔了項鍊上的戒指跟自己持有的半枚戒指合而為一。
「我不需要這個。」
他將戒指丟給切爾貝洛其中一人,隨後轉頭看向場地外的XANXUS。
「過來,傷害並盛學生、破壞並盛校舍,我要咬殺你!」
「我們輸了,現在怎麼辦?BOSS。」
雲雀恭彌的挑釁、貝爾菲‧哥爾的提問同時在耳邊響起。
XANXUS的目光穿透摩斯卡,眼神與站在它正後方不遠處的柿本千種對上。
計畫開始。
「把摩斯卡的控制器拿來。」XANXUS收斂笑容、板起臉朝著斜後方伸手,語氣帶著壓抑的怒氣令人不寒而慄。
「我現在就去殺了那群小鬼──,好痛!」
「控制器在瑪蒙那裡。」
列威才剛開口表示要殺了對面的所有人將戒指爭奪戰結果封閉,貝爾立刻打了他的肚子一拳強制他閉嘴。
BOSS想做什麼輪不到他們來決定。
「嘖。」XANXUS起身走向戰鬥場的邊緣的鐵絲網旁,右手燃起灼燒的火焰光球。
他的眼神瞄準距離雲雀恭彌有一段距離的葛拉‧摩斯卡,抬手──
賈納許第一個發現他的動作,他立刻衝過去、翻過鐵絲網,踩過一個又一個的重量感應式陷阱,刺耳的警報聲一聲又一聲接連不斷響起,隨著他的足跡踏過之處連環爆炸揚起大量塵土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XANXUS手上的火焰毫不留情地砸出,「戰敗的垃圾就該消失。」
煙霧散去,賈納許靠著半身受損的葛拉‧摩斯卡,兩人在場地靠近中央的安全地帶。
葛拉‧摩斯卡原本的位置出現一個龜裂的圓形凹陷,大量蒸氣與細長的黑煙向上飄散,燒焦的味道飄至所有人鼻尖。
不可能被點燃的土壤竟像被燒焦一樣冒出黑煙,顯示出剛剛XANXUS擲出的火球威力驚人。
「好強,原來土會燒起來嗎!」
「那個火球要是打到機器人的話,鐵皮都會融掉吧⋯⋯」
「好可怕,他們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幸好他打偏了,裡面的人沒事吧?」
賈納許大口喘著氣,神情緊張的看著身側有些燒焦痕跡的葛拉‧摩斯卡。
從XANXUS手上燃起火焰到砸向葛拉‧摩斯卡,整個過程只有短短三秒,就算加上他走向鐵絲網邊的時間也不過五秒多。
賈納許一直都在注意XANXUS的一舉一動,加上他的速度本就是彭哥列九代目守護者中的翹楚,才能勉強將葛拉‧摩斯卡拉到安全地帶。
然而XANXUS的火焰攻擊力太過強大,只是被攻擊的邊緣波及竟讓摩斯卡身側的鐵皮出現融化的現象。
原先計畫在比賽結束後,至少要等裁判宣告他們這邊勝利才將葛拉‧摩斯卡拉到暗處細心拆解,不讓九代目的身影出現在比賽場上成為XANXUS發狂傷害眾人的借口。
現在不同了!
若是他剛剛慢上半秒,或是XANXUS的攻擊位置再更準確一點……裡面的九代目可能會被殺死!
這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難道XANXUS打算連九代目都一起殺了嗎!
賈納許心急的想拆解摩斯卡,現任守護者的戰鬥力加上他原本就打算拆解摩斯卡身上帶了需要的基本道具。
他拿出工具正要拆解的時候突然停下動作,要拆嗎?現在把囚禁九代目的摩斯卡拆解掉真的好嗎?
現在拆解掉摩斯卡讓九代目的臉露出來,XANXUS便能以此為藉口,說是這邊的雲之守護者惡意下重手導致九代目重傷。
但是不拆九代目生死難料,更何況前幾天年輕的夜守小姐說過,九代目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
可惡,他一個人太難決定了,要是克羅肯或者里包恩在這裡……
「在搞什麼?」雲雀恭彌看著突然闖入比賽場地又拿出工具卻高舉在半空沒有下手的賈納許,剛才還想咬殺XANXUS的怒氣全被他的詭異舉動澆熄。
今天的戰鬥已經結束,他得到賈納許的承諾、現在也沒有打下去的心情,雲雀恭彌乾脆地離開戰鬥場地。
賈納許的異常舉止也引起同在場地之中的切爾貝洛注意,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走到賈納許身邊。
「結果尚未公告,你的闖入違反比賽規則,請立刻離開並且不可再對瓦利亞方的雲之戒守護者動手。」切爾貝洛的語氣十分平靜,畢竟雲雀恭彌的壓倒性勝利誰都無法反駁,賈納許闖入的舉動不影響比賽結果。
「吵死了!」
拆、不拆?!
「戰敗的垃圾我會收拾。」XANXUS感受到口袋中手機的震動,看到了遠方過來的幾道人影,手上再度燃起憤怒之火,「這種沒用的破銅爛鐵就該毀了,才不丟瓦利亞的臉!」
聽到XANXUS這句話又見他手上燃起足以燒灼土壤的憤怒之火,賈納許顧不了他們前一晚商量好的,讓九代目遠離戰場避免成為XANXUS殺人滅證的藉口一事。
他手上緊握的金屬撬棒再也沒有猶豫地一口氣插入雲雀恭彌剛才攻擊造成的破口,一隻腳踩住撬棒較長的那一端將摩斯卡側身的鐵皮一口氣撬開,從頂端至底下越加深刻的焦黑痕跡不僅燙傷他的手也讓他的脾氣急速加溫,「叫醫療班過來!」
「守護者生命由各自組織負責──」下一秒切爾貝洛也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地無法言語。
胸口被拆解出一個大洞的葛拉‧摩斯卡露出裡面的人。
從戒指爭奪戰到現在,最神秘的守護者,葛拉‧摩斯卡,裡面的人赫然是現任首領!
「九代目!」
葛拉‧摩斯卡胸口的鐵板被拆解開來,裡頭的九代目全身被白色的厚重布料束縛住無法動彈,無數的電極貼片將他跟摩斯卡連結在一起。
他雙眼緊閉著,呼吸淺薄而緩慢,吸氣了三、五秒後才能看見他緩緩吐氣的胸口起伏。
「九代目,你還好嗎?醒醒!」
賈納許激動地將摩斯卡整個撬開拉出九代目,然而九代目卻無法給他任何回應,他的眼睫毛抖動著似乎想要睜開卻無能為力,只能勉強開口說出破碎的隻字片語。
「阻止……他……」九代目說著,嘴角無法控制地流出黑血。
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抱著九代目的賈納許看著眼前虛弱的九代幕,憤怒的雙眼瞪著XANXUS,「XANXUS你竟敢──」
「你們……你們竟然為了得到勝利使出這種骯髒手段!」
賈納許的怒吼被XANXUS的大聲咆嘯壓制,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顛倒黑白的XANXUS,眼神裡滿是震撼。
XANXUS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在壓過賈納許的聲音後隨即取出幾份文件撒向天空。
文件內容是賈納許跟六道骸、威爾帝共謀偽造敕令的證據。
在場所有人都撿了一份,其中一份就掉在賈納許面前,儘管上面的圖片經過壓縮變得模糊,他卻完全無法反駁。
這上面所有的對話紀錄、偽造敕令的死氣之火的過程敘述都是真的;這些資料XANXUS是怎麼拿到的?
這些應該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才有,他怎麼可能有這些東西!
「你們這些九代目的守護者,不滿意父親認為我才是最適合繼任彭哥列十代目的人,不僅偽造敕令讓自己參與到戒指爭奪戰中帶給我的手下壓力,更是變本加厲聯合里包恩他們將九代目與我們瓦利亞的雲之守護者調換,企圖讓九代目死在爭奪戰之中!」
「我──」
「別想否認!如果不是知道摩斯卡裡面的人早已被調換,那邊的小鬼怎麼可能像在玩一樣慢慢拆解摩斯卡的四肢!
這可是義大利軍隊的軍用武器!」
「我們沒有機會調換──」
「前幾天出現在飯店襲擊我們的人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嗎,賈納許!
我早就知道那天來襲擊的人跟你們有關!早就知道那份九代目守護者可以觀戰的敕令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都看在父親這麼信任你們的份上忍了!沒想到你們居然趁著襲擊的時候動了手腳,將父親囚禁在摩斯卡體內!
摩斯卡會消耗人體內的火焰!瓦利亞花費了數年的時間才找到適合駕馭摩斯卡的成員,而你們竟然將年歲已大的父親關在裡面試圖置他於死!
如果你不知道摩斯卡裡面的人是誰,為何對我處決戰敗者如此緊張!
你們為了自己的私利做出如此卑劣無恥的行為!這是對彭哥列最大的背叛!」
XANXUS連聲的怒吼、不絕地指控在賈納許耳邊嗡嗡作響。
明明是XANXUS囚禁了九代目,可是他說摩斯卡裡面是他們花費數年尋找的成員……
明明那件事情後XANXUS被彭哥列嚴密監控,九代目再也不可能屬意他成為下一任首領,可是切爾貝洛卻以九代目的名義舉行這場戒指爭奪戰……
明明他是為了阻止XANXUS才跟六道骸聯手偽造了敕令、才在六道骸的建議下誘使雲雀恭彌……六道骸!
「クフフ ,你的臉色很難看。」
賈納許猛地抬頭看向不知何時蹲在他身邊的柿本千種,對方輕鬆的態度讓他頓時想通了一切。
打從一開始,他委託年輕夜守小姐尋找九代目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他的陷阱裡……
為了用九代目「至親」之血尋人,他襲擊瓦利亞所有幹部……
為了避免瓦利亞成員做出過激舉動,他聯手六道骸偽造敕令……
為了救出九代目的過程更加順利,他拋出誘餌讓雲雀恭彌不直接破壞對手而是慢慢拆解四肢……
從一開始,六道骸就是站在XANXUS那裡的,他們早在爭奪戰開始之前,不,在九代目出事之前就連成一氣了嗎!
看著賈納許逐漸染上殺意的眼神,柿本千種沒有拉開距離,而是用著平靜的語調開口。
「軍隊的武器為了避免被敵方取得破解,通常會在上面設置自爆裝置。」六道骸看出他的憤怒緣由,不反駁,卻也做了另一番解釋,「如果今天XANXUS沒有得到敕令造假的情報趁機反咬你一口,他在雲雀恭彌出手的瞬間按下自爆按鈕,假裝裡面的九代目是被攻擊致死的機率有多高,你認為呢?」
對於六道骸,賈納許此刻是憤怒、無比憤怒,然而怒火卻沒有燒毀他的理智思考。
身為九代目守護者,他比誰都清楚XANXUS除了強大的武力、暴虐的脾氣外,他的統馭力與智商同樣令人驚嘆。
如果當初的事件沒有發生,即便門外顧問跟九代目都極力反對XANXUS繼任,在彭哥列眾多高層支持下,XANXUS統御彭哥列的未來還是很有可能到來。
假設今天六道骸沒有背叛他們,將偽造敕令的證據交給XANXUS,那麼他手上最有利的籌碼就只剩下趁隙殺死九代目再嫁禍這邊的雲之守護者……
「我說過,這是對九代目最好的決定。」
「哈……XANXUS今天就可以肅清在場所有人,什麼最好的決定。」這只是拖延時間而已,最終他們跟九代目都離不開這裡就會被殺了……
不,他一定會把九代目送離這裡,只要九代目活著離開,一切都沒有關係!
「放心吧,主角才剛到齊,不會這麼簡單就謝幕。」
看著不久前到達的澤田綱吉與里包恩,柿本千種確定他剛才悄悄在九代目身上貼的符咒沒有脫落,便起身用幻術遮掩身影離開眾人的視線焦點默默隱入黑暗之中。
里包恩他們是在賈納許救走摩斯卡那時候來的,離戰鬥中心有點距離因此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們。
彼時的賈納許遲疑著要不要讓九代目的身影出現在戰場之上,XANXUS等待里包恩跟澤田綱吉的到來,畢竟人員不到齊今天的事情就不算真正開始。
站在人群最後方的柿本千種發現澤田綱吉跟里包恩來到後,立即撥打XANXUS放在口袋的電話,藉由微弱的震動提醒他主角到齊了。
XANXUS這才出手迫使賈納許有近一步的行動,接著便是他們早已擬定好的臺詞跟證據揭露。
聽著XANXUS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里包恩臉色看似平靜,心中的怒火早已燃燒到頂點。
他答應過九代目不會在學生的戰鬥中出手,然而九代目如今都被陷害成這樣了,他還要再忍嗎?
「里包恩,他、他在說什麼?」澤田綱吉不可置信地聽著XANXUS說出敕令偽造、調換摩斯卡駕駛者、殺死九代目……
每一件都異常地讓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他們這邊是有人提出了九代目的敕令,那個是偽造的?
摩斯卡裡面的人竟然不是瓦利亞的人而是九代目?
這都是九代目的雷守跟他們的計謀?
到底怎麼回事?他今天只不過是為了訓練招式晚到了現場,為什麼現場已經沒有在戰鬥,摩斯卡被拆爛、九代目雷守抱著一個老人坐在地上、XANXUS還說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還有,雲雀學長去哪裡了?場地裡面的另外一個人不是黑曜的學生嗎?
不在預想中的畫面加上XANXUS拋出的諸多情報,澤田綱吉陷入混亂的風暴之中。
他焦急地想詢問身邊的里包恩,卻見到里包恩緊咬著下唇,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陰沉可怕。
看著已經放棄反抗的賈納許,里包恩腦中千絲萬緒編織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一開始他們的推測方向沒有問題,XANXUS確實囚禁了九代目,也確實想拿九代目做文章好讓自己回到彭哥列的權力中心。
然而他們想得太簡單了,XANXUS跟八年前那個衝動引發叛變的時候不一樣,早已不是只會用強大武力威脅眾人的傢伙。
他這次不僅是囚禁九代目、利用他們焦急的心態設下計謀,甚至還策反原本就痛恨黑手黨的六道骸跟為了研究不擇手段的威爾帝取得他們偽造敕令的證據,顛倒黑白反控他們囚禁九代目想要陷他於不義。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加上從他的角度高壓且不容反駁的控訴。
就算他們事前已經將賈納許紀錄的每一場爭奪戰影片都傳送到義大利的彭哥列總部,也將岳紫宸找到九代目確切位置的事情告知所有高層。
那又如何?
天空戰沒有進行,其他守護者的爭鬥只能算是淘汰XANXUS手下不適當的守護者人選,不能證明作為首領的兩人是否能夠領導彭哥列的依據。
襲擊瓦利亞所有人是為了趁亂取得XANXUS的血液好尋找九代目蹤跡,關係到能力向來神秘的夜守,彭哥列不會有人有質疑。
但是他們只能證明九代目在摩斯卡體內,沒有瓦利亞囚禁九代目的證據,無法反駁這邊並未將九代目關入摩斯卡之中。
別說原本就不支持XANXUS繼任的九代目不會自願進到那個殺人機器的體內,就算九代目真的改變想法了,現任的首領也不可能替代下一任的守護者出戰。
以XANXUS的立場來說,這是怎樣都不能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去做。
九代目守護者可以旁觀的敕令原本在這種時候能發揮作用,質問XANXUS為何他的守護者之中會有九代目的身影。
沒想到XANXUS竟然會利用賈納許將所有影片即時傳回義大利的習慣,徹底咬死裡面的人本不該是九代目的說法。
一開始就造假的敕令降低他們話語的可信度,加上XANXUS見縫插針、顛倒黑白的說辭,只要今晚反對他的人都被他殺光,義大利那邊只會知道九代目被關在摩斯卡之中身受重傷,再也沒人能夠證明事情的真偽。
里包恩走到聚光燈之下,帽簷下陰沉的雙眼直盯著XANXUS。
縱使是XANXUS也感到不寒而慄,然而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安的樣子,而是以絲毫不輸的氣勢瞪著里包恩。
「為了我的父親、為了彭哥列的崇高精神,我要殺了你們這些彭哥列的毒瘤,為九代目報仇!」
「戒指爭奪戰不過是一場為了讓你掌控彭哥列而策劃的表演,是嗎?」
XANXUS跟里包恩互相瞪視,誰也沒有退縮。
「請注意你那些推測性的言論……里包恩。」
「所有的言論我們都會做正式的紀錄。」
兩名切爾貝洛人員看著里包恩,對於他的質疑很是不滿。
「妳們果然是跟XANXUS一夥的!」獄寺隼人走到里包恩身邊,毫不客氣回嗆。
山本武跟笹川了平也跟在一旁,山本武的手甚至按上武器準備隨時出擊。
他們搞不懂現場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幾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平日一直說不想繼承彭哥列的澤田綱吉,絕不會是XANXUS口中那樣的卑鄙小人!
「隨便妳們,我真的火大了。」里包恩沒有看向他們,而是與蹲坐在地的賈納許對視。
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是九代目的安危。
「克羅肯很快就到,我一個人可以拖住他們。」賈納許小聲地用嘴型傳達他的意思,或許他的戰鬥力沒有XANXUS驚人,但是拖住他們爭取時間讓里包恩他們帶著九代目離開,自己還是很有把握。
里包恩看著他,也同時看著九代目身上露出了一個小角的符咒。
比起賈納許剛撬開摩斯卡救出九代目的時候,現在的九代目呼吸平穩許多,應該是那張符咒的效果。
這一切都跟六道骸還有岳紫宸有關……六道骸一開始想控制蠢綱獲得黑手黨的力量,現在他手上已經有岳紫宸這個王牌了,不可能會拉攏XANXUS這樣隨時會翻臉不認人的不定時炸彈。
六道骸不會選擇跟他們徹底鬧翻,他還需要透過彭哥列得到更多黑手黨內不流通的資訊。
也就是說,他們依舊可以按照原定計畫進行這場一開始就對他們極其不利的戒指爭奪戰,讓XANXUS他們敗在一群中學生手上,徹底打倒他們的尊嚴!
「我會遵守跟九代目的約定……這是學生的比賽,我不會出手。」不只是賈納許趁機聯繫了克羅肯,他剛剛到現場看到這邊的混亂,也聯絡了迪諾盡快帶著醫療班趕來,「蠢綱,要怎麼做由你決定。」
「欸!我來決定?」
澤田綱吉滿臉寫著詫異,他到現在還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他能夠決定什麼?
「XANXUS說我們企圖毀了彭哥列,他要殺了所有人。」里包恩簡明扼要地解說發生的事情,只見他那個一向軟弱的學生此時皺著眉頭、表情卻異常堅定,「怎樣,你要將十代目的位置讓給這種人嗎?」
澤田綱吉看著他,腦中回想著這些天的事情。
這場戒指爭奪戰讓紫宸同學重傷、藍波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就連山本、獄寺跟京子的大哥都為了爭奪戰受傷……
「XANXUS,我不會讓你成為九代目的接班人。」他不想成為黑手黨的首領,但是他也絕不會讓對方有機會再傷害他的同伴!
「說得好,阿綱。」
「十代目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意志!」
隨著獄寺隼人的附和聲,澤田綱吉這邊的人全數拿起武器,就算對方是號稱彭哥列內最強暗殺者首領的XANXUS他們也無所畏懼!
「你們這些小鬼想打架嗎!」
「來啊!」
「殺了他們。」
瓦利亞方的守護者也同時取出武器,雙方一觸即發之際,切爾貝洛站到所有人中央,一個人一句話說出她們身為「裁判」的判定。
「請各位冷靜,
九代目的復仇戰將由我們來安排,
我們有義務看好彭哥列戒指的去向。」
她們看似公平出面阻止衝突,在這種情況下卻不是先安排九代目進行醫療,並且暫停戰鬥查明他為何會在摩斯卡體內。
「XANXUS的走狗還敢說話!」獄寺隼人聞言忍不住罵了她們一句。
「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們可是奉九代目的命令行事,沒有我們的認可戒指不能隨便移動。」切爾貝洛出示她們持有的敕令,火焰確實是九代首領的天空火焰,但是也跟賈納許那份偽造敕令的火焰一模一樣。
「你們的敕令也是假的吧!」
切爾貝洛無視澤田綱吉方的抗議繼續說下去,「我們將以天空之戒爭奪戰的結果來做最後決定。
「勝利者將繼任彭哥列十代目,今日的所有爭議將由繼任的彭哥列十代目做裁決。
你覺得如何?XANXUS大人。」
「不賴嘛。」
得到XANXUS肯定,切爾貝洛收起敕令。
「那麼,明天晚上請大家到這裡集合。」
「切,給小鬼們判了緩刑啊。」貝爾收起小刀,他不想聽那群來路不明的女人的話,不過他們的BOSS都這樣說了。
澤田綱吉這邊幾個人看著彼此,最後以里包恩為首接受了這個結果。
「阿綱因為修行把力氣都耗盡了,算是個好消息。」雖然不清楚XANXUS為什麼剛剛還有殺了所有人的意思,聽了切爾貝洛的話卻打消念頭,不過現在若是真的打起來,對他們這邊太不利了。
「哼,你們就盡量掙扎吧。」XANXUS把天空之戒拆成兩半,其中的一半丟給澤田綱吉。
手上的憤怒之焰再度燃燒,一震強烈的閃光過後,瓦利亞與切爾貝洛的人皆從現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