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股票、債券與收益２：債券

這裡亞夜。

昨天遼到股票如何收益，但沒有寫完，今天在來繼續。今天的重點會放在債券的部分，以及最重要的配置。

昨天簡單的將債券分成「一般債券」與「零息債券」，不過債券還有其他種分法。

債券依照發行方可分成「國債」與「公司債」。而依照信用評級則可分成「投資等級債」與「高收益債」。

國債指的是由政府所發行的債券，又稱「公債」。各國政府除了透過公共事業以及稅收來取得收入外，也會靠著發債來募集資金。而這個發債發行的就是所謂的國債。

最知名的國債莫過於美國國債。美國國債一直以來都是最佳的避險標的，儘管最近似乎有一點點市場雜音出現，但不論如何，美國國債仍是市場對於「報酬定錨」，也就是所謂的「無風險報酬」的計算基準。

公司債顧名思義，就是由法人而非政府發行的債券。公司除了可以透過發行「股票」來從市場募集資金以外，也可以透過發行「債券」的方式募集資金。此時發行的債券就是「公司債」。

雖然公司股票跟公司債都是從市場上向投資人募集資金的手段，但兩者的機制不同，風險屬性也不一樣。

發行股票代表將公司的所有權出售。當然，如果出售的股份很少，大麼對於公司經營權而言基本上幾乎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始終，購買股票的人就是公司股東，在法律上股東就是有權力參與公司治理或決策投票，而且公司的營收也需要跟股東分享。

由於股票代表著公司的所有權，因此公司虧損就是購買股票最大的風險。對公司而言當然就是相反，如果公司虧錢，也不需要賠償股東。

而公司債則是「債務」，也就是說發行公司債意味著公司向投資人「借錢」。既然是借錢，那麼當然不管你公司賺錢還是虧錢你都要還錢，當然利息也是要給好給滿。不過，投資人畢竟只是「借錢」給公司，因此不具股東身分，自然也無權參與公司治理或決策投票，並且就算公司市值翻倍，債券投資人也無法從中獲得分紅。

對於投資人而言，股票的風險屬性更高。因為如果你持有的股份很少，理論上你幾乎等同於無法參與公司經營的任何決策，也就是說在股東權力上與持有債券無異。然而，你的報酬卻完完全全取決於公司的營運狀況，因此相當於將命運交給了老闆。如果公司快速發展，你確實有可能大量獲利；但反之如果公司經營不善，你將因此而血本無歸。

而公司債不一樣。因為你是借錢給公司，然後按照時間領回本利，因此只要公司一天不倒，就有償還的義務。換句話說，除非公司倒閉，不然你幾乎不會面臨風險。（強調一下：幾乎不是絕對。幾乎沒有風險不等於完全沒有風險。借貸最怕的就是遇到「呆帳」，而呆帳就是借貸的風險。）

如果公司倒閉下市，在這時公司必須清算殘值。所謂殘值的計算就是指將公司的現金以及資產換錢後，並且清償債務後剩下的部分。就有點像是所謂的「遺產」那種感覺，遺產當然要優先還債，還債完剩下的才能給繼承人去分。換句話說，公司面臨清算時，持有股票的人的地位就相當於繼承人，當公司償還完債務後，剩餘的價值才會平均分配給股東；如果此時清算出來是「負值」，股東亦需要分擔繼承債務。

但如果是公司債的持有人，因為是借貸關係，因此清算時公司的剩餘資金資產會優先清償給債券持有人，因此通常就算公司倒閉，債權人也會比股東受到的傷害還小甚至仍能全身而退。但當然，既然買公司債的風險比買公司股票要小，那麼你能取得的報酬自然就會比買股票低很多。一般來說，債券的年利率能有 4% 已經算是相當高的報酬，但股票的資本利得平均是 7%。

另外市場上有另一種商品較做「金融債」，其實金融債指的是由「銀行」或「信託」等金融業務機構發行的債券，但他們本身也都是法人機構，因此當然也就是公司債的範圍。換句話說，所謂的金融債就是指發行方為金融單位的公司債而已，本質上仍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因為一般營利事業的營利模式跟景氣有很大的關係，但金融機構的獲利模式則是透過從金流中抽取手續費，以及透過放貸來收取利息的方式獲利，因此金融機構的倒閉風險較一般營利事業要低，也因此金融債可以說是違約率（及呆帳率）較低的公司債，因此更適合風險厭惡的投資人。

不管發行債券的人是政府還是公司，總歸都離不開「呆帳」這件事。就算是被認為是「無違約風險」的美國國債，在技術上也還是要針對「違約風險」去進行評級。

或許你有聽過什麼 AAA 級信用評等，這個是由穆迪、標普、惠譽，俗稱三巨頭的金融機構所進行的綜合信用評價。分級很細，但基本上越多 A 代表信用越高，違約風險越低。A 級當中依照違約率分成 AAA、AA+、AA、AA-、A+、A、A- 等這麼多級，但不論如何，這些評級都是公認的「優值債」，也就是幾乎不會違約的債。

比 A 級低一級的當然就是 B，一樣依序分成 BBB+、BBB、BBB-、BB+、BB、BB-、B+、B、B- 等，而 B 下面也還有 CCC……等評級，但總之，A 越多代表信用越好，B 代表信用沒那麼好，C 代表大概就是所謂的垃圾債。

一般而言，除非是戰亂國家政府發行的公債，否則由政府發行的國債，尤其是已開發國家發行的國債，基本上都不會有違約風險。但這些國債能給予的利率也不高，可能 2%、可能 3%、可能 4%，大體而言或許會比銀行定存高一些，但肯定不會比股票的平均報酬要高。

而公司發行的債券為了吸引人買，肯定要提供更高的利息，不然人家買國債就好了，為什麼要買你公司債？但不論如何，由法人發行的債券違約率就擺在那，也就是說違約風險比國債高，這也符合所謂的高風險高報酬的市場規則。

因此所謂的「投資等級債」，指的就是適合作為「投資標的」的「債券商品」。投資就是為了獲利，因此投資等級債當然就是指那些「風險較低」但「報酬較好」的債券。雖說不是毫無風險，但依照前面所說的信用評級，只要選擇違約率低的債券來買，那麼需要承擔的違約風險就很小，而能穩穩獲得利息報酬。市場上一般而言將信用評級在 BBB 以上的債券稱為投資等級債。

反之所謂的「高收益債」，指的就是給予相當高利息的債券。特定債券甚至可以到 20% 以上的利率，完全無愧「高收益」的名號。然而，為什麼他們可以給出這麼高的利息？或者反過來問，為什麼他們「必須」給出這麼高的利息？如果你要辦理貸款，有 2% 利息能借的，你為什麼要借 20% 的？就是因為你的信用不足，銀行不敢借你錢，你只好找高利貸嘛。那麼同理，高收益債的發行方就是因為信用評等太低，因此若不祭出高利率，就不會有投資人願意購買。正所謂高風險高報酬，你信用那麼差，就只能提供更高的利息。當然反過來說也是，高報酬必然伴隨高風險，投資人或許會因為受到高利息的吸引而購買高收益債，但正因為發行方信用不良，極有可能發生違約，也就是呆帳還不出錢的情況，那麼你手上空有債權你一樣拿不回本金。當然，也並非所有高收益債都一定會呆帳。如果沒有發生呆帳，那麼同樣的本金，高收益債確實會比投資等級債或國債能獲得更高的報酬，因此高收益債就相對適合風險偏好的投資人投資。

題外話：由於「高收益債」的名詞很容易讓菜鳥投資人誤會為「就是利息比較高的債券」，而忽略了背後存在的高違約風險，因此中華民國政府前陣子規定不得使用「高收益債」這個名詞，而必須更名為「非投資等級債」。

昨天說到，債券的玩法本身就是，發行方發行一個票券，記載了本金、存續期間以及利息，並且除了按時支付利息外，並於到期時償還本金。但對於大多數的散戶投資人而言，想要購買債券「本券」仍是相當麻煩的事情，因此市場上出現了將市面上流通的債券打包起來的「商品」。而這當中，操作最為便利的莫過於債券 ETF。

債券 ETF 本身是一種「基金」，發行機構先向市場募集資金，接著拿這些募來的資金來購買市面上流通的債券。雖說中間經過了發行機構這一手，但以金流來說，相當於投資人一口氣買了大量債券的一部份。

這種債券商品的好處就是分散風險。雖說債券本身就是一個風險較低的標的，但個別債券終究還是有違約風險。那麼你一口氣夠買了一籃子的債券，或許當中少數的債券違約了，但絕大多數的債券都如期履約，結果來說，你還是獲利了。可以這麼說，每一檔債券都有違約風險，但所有債券同時都違約的機率顯然是極低的，因此你虧損的風險就又更少了。這就是風險分散。

市場上提供的債券型 ETF 很多，投資人可以根據需要購買理想的標的。例如想買公債就可以挑「美國公債」相關 ETF、想買公司債、甚至非投資等級債都有相關的 ETF 可供選擇。

今天的重點：美國國債。為什麼要特別講呢？因為美國國債的玩法跟一般的債券有一點點不太一樣。美國國債其實比較像是所謂的「永續債」，同時也是世界貿易的基礎。

世界各國都有中央銀行，而中央銀行又跟一般商業銀行不同，中央銀行有一個很特別的權力叫做：印鈔。

印鈔是一種很神的超能力，因為現在的金融活動總是離不開錢。而你有印鈔權，印出來的錢在哪？當然在你手上，換句話說就意味著你可以無限制的產出免費的錢。

當然，這只是一種誇飾。你有本事毫無節制的印錢，或許短期之內你會變的很富有，但長期下來，市場上就會因為流通的貨幣量遽增，而導致貨幣本身的價值降低，進而出現嚴重的通貨膨脹，導致民不聊生。因此但凡腦袋沒壞的政府，都不會毫無節制地印鈔。就算是台灣這種每年都要應付因「換新鈔」習俗而大量印鈔的情況，也是要在印新鈔的同時回收舊鈔並加以銷毀，以避免系統性的通貨膨脹發生。

因為政府不會毫無節制的印鈔，所以政府沒錢怎麼辦？就借唄！畢竟政府總規不是營利事業，因此不能發行股票嘛。既然不能發行股票，那就只能發行債券囉！因此國債就相當於跟人民借錢的意思。

既然是借錢，那借出來總是要還的。美國當然也不例外，即使是美國也沒有本事借錢不還——理論上沒有，但技術上花樣就多了。

美國因為錢不夠花，又不能無節制印鈔，因此只好發行債券向全世界借錢。外國政府購買了美債後，美國政府就相當於拿到了「借來的美元」。既然拿到了「借來的美元」，那麼這時美國政府就能印鈔票了。理由很簡單：「你錢借給我我就有錢了，那為了表示我有錢，所以我印錢出來，沒毛病。」

亞夜之前說過，當一國的貿易產生「順差」時，該國的貨幣就會升值。而美國是全世界最大的「逆差」國，因此美元應該不斷地貶值才對。但為什麼美元總是能維持在高檔，各國貨幣對美幾乎都是相對便宜的呢？這當中，美債起到了一個關鍵的作用。

照理說，你東西不斷賣給美國，會導致你的貨幣升值。然而，你賺到的這些「外匯存底」通通跑去向美國政府購買美債，本身就相當於你向美國買東西，自然而然也會拉高美元的價值。因此雖然在會計上你對美國是「貿易順差」，但在金流上，其實是貿易平衡，所以兩國的貨幣可以維持相對穩定。

此外，國際貿易不是只有各國對美國，各國對各國間也有貿易。而國際貿易需要基準通貨，而這個基準通貨通常就是「美元」，因此美元的需求量大增，進而造成美元更有上漲的動力。也因此，美國政府多印一些鈔票來抵銷這個上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另一方面，美國國債到期後，美國政府就必須將本金還你。然而美國政府不會真的還你錢，而是會給你一張新的債券，相當於「繼續向你借錢」。這在技術上是，美國政府先還你錢，接著你用這筆錢再向美國政府買一張等值的國債的意思。但以結果來說，美國政府就是一毛未還，而你還是能繼續每年從美國政府手中拿到利息，因此才說，美債相當於永續債。

既然你買美債永遠等不到美國政府還你錢的一天，那麼當哪天你需要錢了，想要贖回怎麼辦？那就賣掉唄，美債這種標的市場上最不缺的就是接盤俠，因此你隨時可以將持有的美債重新出售兌換成美元，因此美債本身就是「美元」。

之前說過，債券的玩法就是按時支付利息，到期後償還本金。由於債券發行時就已經確定好本金、存續期間以及利息了，所以管你怎麼交易，對於當下的美國本身都不會有立即性的影響，因為美國不需要真的償還本金，且需要支出的利息總額也不會改變。

那為什麼前陣子中國拋售美債，美國會靠邀，而且一堆人都說美國可能會完蛋？

先說拋售美債的部分。債券按照遊戲規則，誰持有那就由誰來拿利息。我們假設一張債券是這樣：

當 A 買進這張債券時，A 每年都能賺到 50 美元，然後 20 年到期後總共可以賺到 1000 美元並拿回 1000 美元的本金。

假設現在已經過了 10 年，因此 A 已經從這張債券上回收了 500 美元。而這張債券未來還能再收到 500 美元。然而這時 A 不玩了想要立即拿回本金，他就必須設法把債券賣給 B。

對 B 來說，他看中的是未來 10 年總共可以收到 500 美元這件事。然而如果同樣要花 1000 元買，B 幹嘛不直接買新的債券就好了而要當 A 的接盤俠？所以 A 會想說：反正我已經賺了 500，我虧一點，少賺 100 也還是賺 400，總之能提前拿回本金就是爽。於是，A 決定用 900 元的價格把債券賣給 B，而對 B 而言，他不但能在未來 10 年領到 500 元的利息，還能拿回整整 1000 元的本金，但卻只要花 900 元，簡直太划算了，因此就成交了。

這個成交對於美國而言基本毫無影響，但是如果當 A 持有很多美債，而且通通都用 900 元的價格拋售，那麼對市場來說，同樣都是每年收 50 元的利息，那麼市場也不是笨蛋，誰要跟美國買 1000 元的？換句話說，雖然就債券本身對美國沒有影響，但會影響到美國發行「新的債券」。因為除非今天美國發行新的債券也賣 900 元，或者雖然同樣 1000 元，但利息給到了 55 元，否則就沒有人會買了。

1000 元的債券，每年可領 50 元的利息，殖利率就是 5%。然而現在同樣每年可領 50 元利息的債券只需要 900 元就能買到，因此殖利率就上漲到 5.5% 了。所以說美國發行的新債券，票面利率也被強制拉升到 5.5% 才賣得動，也因此新的 1000 元債券必須給到 55 元的利息。

當然，這得建立在 A 持有很多美國國債的前提下才辦得到。如果 A 持有的美國國債不夠多，那他在影響到美國發行新國債之前他的部位就賣光了，那麼只要市場上還有繼續購買美債的需求，就不會影響到美國發債。只是剛好中國是美債的最大持有國，所以中國這招還是有一點效果的。

這裡其實有一個顯而易見的 BUG。A 以 900 元賣出債券，導致美國必須將殖利率拉高到 5.5%，那麼 A 理論上可以利用賣出債券拿到的錢去向美國買新的債券，並享受 5.5% 的利息，可不是嗎？理論上是，但對美國來說就會變成：「你想買也要我想賣，你想要 5.5%，我就偏要只發行 4.5% 的債券，愛買買不買拉倒。」所以說，A 不可能透過洗債券的方式將債券殖利率無限制拉高。

另一方面，就算 A 改向 C 收購債券也會面臨一樣的問題：「雖然我這張債券殖利率只有 5%，但我每年還是能領 50 元。你買走我就領不到 50 元了，那不行，得加錢，最少你要先給我 2 年的利息我才願意賣。」結果 1000 元面額的債券這下變成 1100 元成交，殖利率降到 4.5%。因此不論如何，只要 A 持有的債券不是無限的，那麼對美國的影響始終就是有限的。畢竟美國才是債券發行方，舊債遲早會到期，只要市場上繼續對美債有需求，那麼美債利率永遠就是美國說了算。拋售美債當然對於美國不會完全沒有影響，但要搞死美國只能說想太多，除非全世界都沒有人要美債，那就另當別論，但可能嗎？

雖說美債的利率是美國說了算，但債券終究是債券。雖然上面說美國不會真的還你錢而是會發行新債券來跟你換，但這也是建立在全世界都對美債有需求的這個前提之下。正因為全世界都對美國順差，賺到了大量的外匯存底，而經濟學中又說「無法流動的錢就不是錢，等於不存在」，因此這些沒有地方去的錢通常都會被拿去買美債，進而維持了美債大量的需求，也給予了美國在債券利率上的定價權。這是一個互相制約的國際貿易關係。

如果美國宣布提高債券利率，俗稱升息，那麼美債就會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因為普遍認為美國不會違約，毫無風險就能賺到高利息不賺白不賺。那麼這時只能領到相對低利息的債券就會沒價值，因此舊債的價格就會變低。並且全世界都會拿著鈔票來借給美國，短期間內美國就會變的很有錢。

但對美國來說這也無疑是飲鴆止渴，因為雖然你可以透過新債換舊債的方式不還本金，但利息還是要還的唄。2024 年美國的債券利息支出高達 1.1 兆美元，大約 36 兆台幣，而台灣的名目 GDP 才 26 兆台幣，也就是說美國一年的支出超過台灣人幹一年的總收入，所以美國要是毫無節制升息下去，雖然短時間會過得很爽，但這麼一來美國就必然會迎接倒債的一天，這也是為什麼川普死都要叫鮑爾降息。

反之，如果美國宣布降低債券利率，俗稱降息，那麼保有相對高利率的舊美債就會變得更具價值，這也是為什麼去年一堆分析師說「降息美債就會漲，趁降息錢買美債就會賺」的理由。但是，降息的確就會降低新美債的競爭力，因此美國降息程度還得控制在各國還願意買的程度。假設美國今天宣布新債的利率為 0%，很顯然，已到期的舊債誰會跟你美國換新債？不可能嘛！肯定要求你美國兌現。那美國去哪生出那麼多錢來兌現？所以降息雖然是美國想要的，但還是要有一個前提：市場必須對美債保有需求才行。

雖然投資標的很多，股市與債券並非是僅有的市場，但毫無疑問是最大的市場。那麼今天如果股市很熱絡，就代表資金都往股市流動，意味著大家都想把債券賣掉換錢好來買股票，所以債券出現賣壓，債券就會下跌。反之，如果今天股市表現不好，大家都想把資金撤出股市，那麼這些撤出來的資金都跑往債市的話，那麼債券價格自然就會上漲。這就是股債負連動的基本邏輯。

當然，市場不是只有股市跟債市，還有不動產與期貨等等其他標的，因此股債負連動也不是絕對的。只是大致來說，股市與債市會相互牽制而已。

那麼就能理解為什麼川普要搞這個關稅戰來把股市給弄得亂七八糟。透過關稅政策製造市場風險，進而讓股市出現動盪，資金撤離，於是理想上，撤離的資金就會趕往債市，也就是增加了美債的需求。而美債的需求增加，美債的價格提高，殖利率下降，美國就能降低未來的利息支出，這對美國而言自然是利多。而且過去兩年，科技業因為過度樂觀，許多科技股估值比淨值高出許多，是時後該找個理由回檔一下，以免到時後泡沫破裂受傷更嚴重，畢竟當估值與淨值的乖離過大，出現修正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川普的關稅政策只是順便讓這件事提早發生而已。

但為什麼美債也跟著跌而沒有漲起來？中國拋售美債當然是一股力量，但聯準會不降息也是一個原因，所以川普為什麼那麼度爛鮑爾不是沒原因的。

因為川普的關稅戰，導致股債雙殺，許多投資人損失慘重，此時反而一堆人表態說「還好因為沒錢投資，剛好閃過這次災難」。的確，以現階段的狀況來說，還沒進入市場的人確實躲過一劫。

不過，這也只是運氣好而已。畢竟經濟活動隨時隨地都在進行，你這次因為沒參與投資而逃過一劫，但未來市場從負傷中恢復，重新熱絡以後，你不是依然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嗎？換個思路，既然現在股債雙殺，表示現在進場就是逢低買進，你現在不進場，那麼更待何時？

始終，股市也好債市也好都是風險市場，只是兩者的風險屬性不一樣，所以需要做好配置。

因為市場存在風險，而且很多都是你無法控制的。換句話說，既然無法控制，你就只能承受。你該做的不是害怕損失，而是做好配置，並且在「即使損失也不會死」的情況下去賺取報酬。

不論如何，正因為股債負連動的特性，因此股債配置往往意味著你不會完全輸到破產。然而股債雙方又因為風險屬性不一樣，因此操作的模式與預期報酬的方式也不相同。

不論如何，你需要生活，因此你需要一筆固定的收入來應付開銷，不論你今年幾歲都一樣。換句話說，不管你有沒有薪水領，你都需要有一筆錢用來過日子。

投資當然就是為了獲利，而獲利當然就是要拿來花，沒錯，但坐吃山空，當你的資產都吃完了，你怎麼辦？所以投資本身，其實也可說是對未來的一種保險——確保自己即使退休也可以不愁吃穿的保險。

所以在你年輕，還有收入的時後，既然你的收入足以支撐你的生活並且還有剩餘，你就應該投資，將這些剩餘繼續放大，這樣當你將來退休，失去收入之後，才有錢可以度過餘生。

既然你還有收入，就代表你的風險承受度是高的。因為就算全部賠光你也不會餓死，所以你其實不太需要從投資市場裡拿錢。比起從投資市場裡拿錢，你更需要的是留在市場裡的資產價值能持續增加，好讓你更快速地累積資產。而要快速累積資產，當然要選擇高風險高報酬的標的，因此年輕人更適合將大量的部位投資在「股票」上。

當然，上市的股票太多了，研究太困難了，因此指數型 ETF 就是一個很好的標的。你只需要購買一檔 ETF，而 ETF 的經理人就會拿你的錢去買一籃子的股票，等於有個專業人士幫你代操盤，你只需要定時投資，就能穩穩地享受投資成果，是很好的投資標的。

而當你年紀大了，退休了，失去收入了，那麼這時你就要開始從市場拿錢。畢竟投資獲利最終究是為了花嘛，投資了大半輩子，花錢有什麼不對？

但由於此時你失去了收入，你的生活費全部來自於市場，因此對你來說保本很重要，所以你比較適合固定配息的「債券」。畢竟債券的風險較小，比較不會一夕之間歸零，並且穩穩地領取利息也可以支應你的生活，這樣不是很好嗎？

所以你需要依照年紀以及自己的風險承受能力去進行配置，並且利用「股債負連動」的特性去避險。當你發現股市跌債市漲的時後，因為債券漲價殖利率就降低，那麼就可以賣掉一些債券並將這些資金轉去購買便宜的股票；反之當股市漲債市跌的時候，因為債券下跌值利率增加，那麼你就可以賣掉一些股票並將資金拿去購買便宜的債券，如此一來，你會發現你總是在低買高賣，雖然這不能讓你暴富，但總可以讓你慢慢變得有錢。

總算寫完了，而且今天的字數比昨天還多，又是爆字數的一篇 OTZ

雖然現在市場很亂很不穩定，但真的不要怕。現在便宜了你不進場，那你什麼時候才要進場？人一生中能遇到這種財富重新分配的機會並不多，而現在就是其中之一。

封面圖片：AI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