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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神話】第四十章 - 風之祈願

越神 | 2025-04-15 22:20:02 | 巴幣 18 | 人氣 142





第四十章 風之祈願
 


大戰結束後,陰陽眾展開內部重整,同時陰陽師們從上到下不分位階,那些願意向前邁進一步的人,在賀茂保憲的主導下紛紛前往鞍馬山協助修復妖夢之里,雖然還有許多人及妖怪無法互相理解,但這無疑是幾百年來的一大邁進。
 
黎明小隊一行人也義不容辭地在兩處奔波提供協助,同時養精蓄銳。
 
某日午後,弗爾斯現身於陰陽眾宅邸。或許是經過多天的沉澱,他已經不再著急、焦躁,他努力地放下思念,期望能在離開前再見她最後一眼並跟她道歉。
 
此時的安倍晴明在庭院中喃喃自語地走動,「原來六壬神課的結果真是準確的,當初卜出局勢對於我方有利,是因為占卜者是我,這其中之關鍵差異往後勢必得列入考量,嗯?」他突然注意到弗爾斯朝他而來。
 
原本還擔憂弗爾斯會再有失序行為的晴明,在了解過後便讓他一人進入宅內,這除了是報答他回應自己當晚的請求與幫助,同時也是因為他看得出弗爾斯確實心態有所變化。
 
能藉由風感受氣息的弗爾斯,很快地就捕捉到熟悉的魔力,於是循著氣息找到了坐在一處長廊邊望著庭院的她。
 
此時的她正倚靠著木樑,側臉望向庭院的櫻花樹。退去了陰陽師的衣裝身著一襲淡粉色小袖,粉色短髮被風吹的輕輕飄動,淡紅的眼眸正注視著片片飄落的櫻花,靜靜地面無表情的她正是弗爾斯記憶中的模樣。
 
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惆悵,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時常會夢見某些場景,那些地方她不曾去過,卻是有種熟悉、懷念的感覺,更有道模糊的身影始終無法看清,每當她伸手去觸碰或是想要靠近,便消散無蹤,徒留酸澀與遺憾,這些夢境皆是傷感。
 
漸漸的她習慣了這些夢境,並把它當成了自己永遠無法解開的謎,接受它的存在。如今這些空洞的感覺卻越發強烈,經過這幾天發生的事,燁櫻心中產生許多的疑問,這些疑問令她對於自身的存在產生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有一段被遺忘的過去?飄落的櫻花落於水面激起一道道漣漪,波紋打散了如鏡面般的水池映照出的景色,清澈的水飄忽不定,如同回憶逐漸被侵蝕。
 
恍惚間燁櫻遲來注意到周圍有人靠近,飄忽的意識被拉回到現實。
 
「啊!」注意到弗爾斯的燁櫻被嚇了一下,連忙起身。
 
「等等!妳別緊張!我是來道歉的。」
 
「……」
 
「祈,不……燁櫻,我說完就會離開了,抱歉之前嚇到妳,希望妳能聽我說完……」弗爾斯緩緩走向她身旁,接著轉身望向庭院,「妳……知道地獄嗎?」
 
燁櫻盯著弗爾斯依然對他有所防備,「不就是死後的世界嗎?在生前作惡的人會到地獄受苦,償還他的罪孽,是個充滿惡鬼、業火燃燒的痛苦之地。」
 
「嗯,下界流傳的內容好像都挺類似的。雖然被多加了很多東西,但那些流傳的只是其中一面。其實那裡也有著極為廣闊的草原,有著各式各樣的風景,遠遠比這個庭院還要美麗。」
 
「你說的下界就是指這個世界吧?」這番話激起了燁櫻的好奇,「但,為什麼你會知道?」
 
「因為……那是妳所生活的地方。」弗爾斯凝視著樹梢的櫻花,那顏色跟祈的髮色是那麼相似,他的記憶被拉回從前,「一切是從三百年前開始的,當時在下界認識妳時似乎有什麼苦衷,不願意告訴我妳的事,在那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還曾經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那是我從來沒有過的人生。就在我以為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時,我第一次失去了妳……」
 
「中間發生了哪些事我不記得了,不知道怎麼著我就在天界醒了過來,之後用微小的線索努力追到地獄去找妳,我們的重逢卻只有短暫的幾分鐘,第二次失去妳之後我決定待在地獄裡,我想更加了解妳的一切,於是我開始學習天界的事物,並埋頭鑽研封印術,我或許是想在這之中找到妳曾經的身影吧……」
 
無論他怎麼做,心中的那股空洞感都無法消失,只能像一直以來那樣不停地往前走,裝做自己活著。
 
「經過這麼多年在地獄的生活,現在我都懂了,當時妳所顧慮的事……啊,抱歉,自顧自地說了這麼多。」弗爾斯捲起了左手的袖子,在他肩膀上的是個三角形印記,「可以伸出左手來嗎?這是妳託付給我的東西,我希望能把它還給妳。」
 
「這是!」燁櫻相當驚訝,她的手移到自己肩上,「我一直以為這是胎記……」
 
燁櫻拉起衣袖,她的肩上也有著相似的印記,只不過跟弗爾斯的比起來較為黯淡且殘缺。
 
弗爾斯驚訝後露出一種安心的笑容,欣慰著兩人之間仍然有著一絲聯繫,「這是一種極為強大的封印術,雖然妳應該用不到,但還是希望妳能收下。」
 
燁櫻有點猶豫的將左手緩緩伸出,兩人的左手掌上下交疊,印記發出微微光芒從弗爾斯肩上消失,而燁櫻肩上的印記歸於完整。
 
弗爾斯放下了燁櫻的手,放開那最後的柔軟與溫暖。
 
「謝謝妳聽我說這些,妳可能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我會等妳。」
 
弗爾斯轉身離開後回望燁櫻,銀白眼眸將她的身影深深刻於眼底,這時的他露出了一種令人放心的爽朗笑容,「我走啦!」
 
被陽光曬暖的微風撫過身體,輕柔的撥開那記憶的紗。這個回首的畫面,跟遙遠記憶裡那個模糊的身影交疊。
 
她睜大著眼直直盯著已經無人的走廊,一時無法動作。晴朗的午後,木製的走廊地板被幾滴水珠打溼,她感覺到有東西從臉頰劃過,伸手去觸碰。
 
「我……在哭?」
 
不知何時開始淚水擅自的流出,一滴滴不停的落下。
 
那內心一直以來的空洞,至今不斷感受到的那股失落、遺憾,意識矇矓時不斷在找尋著什麼的記憶,如今都已明朗。
 
隨著片段的過往不斷浮現,雙脣止不住顫抖,模糊的畫面漸變清晰。
 
「弗爾斯……你是……弗爾斯威爾德……我、我竟然……」這份情感牽動身體往前邁步,一步,兩步,慢走,快走,小跑,彷彿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高喊著往前,她在走廊上不停地跑著,就像找到了一直以來所尋找的至寶。
 
粉色的身影著急地狂奔,沿路上淚水飛灑。絕不能再錯過,一定要見到他,她的內心吶喊著。
 
必須告訴他,一定要。
 
景色飛逝,跑過了幾條走道?擦肩了多少人?擠過了誰?她不知道,也不在乎,旁人的叫喊無法入耳,不時用手抹清模糊的視線。
 
從沒有如此的焦急心慌,她持續地尋找,持續地奔走。
 
最終,急促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銀髮男子轉身看著眼前臉頰被淚水浸濕的女子,「燁櫻……祈?」
 
「我全部……全部……都想起來了……」她用顫抖的嗚咽聲說著,「你問我知不知道地獄的那句話……不就是在山丘上我對你說的嗎……」
 
一陣酸處湧上心頭,弗爾斯忍不住抽泣向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一切都有了意義。
 
「我竟然……忘了你……嗚……」
 
「都不要緊了,我終於、終於……找到妳了……」
 
當年在下界的初次相遇、相處、失去,追逐著一絲希望到了地獄,然而最終卻是再度失去的結局。而後在三百年的時光裡,那份情愫沒有任何消減,弗爾斯像發了瘋般的研究封印術、學習各種知識,只為了能更了解祈和她所生活的一切,以及理解輪迴系統的運作找出任何可能找到祈的方法,如今這一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盼望。
 
殘缺的形體終歸完整,空洞終被撫平。
 
漫天飄散的櫻花為兩人讚頌,翩翩墜入池中,這次,漣漪不再侵蝕著回憶。
 
祈將臉龐深深埋入弗爾斯的胸膛,「被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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