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只想說... ... 這不是我知道的狼斯 (狼師修斯) !
狼師名簿《短篇》自制
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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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停了,沙織站定,胸膛還因情緒而微微起伏,眉眼間帶著未散的餘熱。
尾音落下,她微微喘息,靜靜地站著,彷彿剛剛唱出的不是歌曲,而是一場戰鬥。
她本想從人群裡淡出,無聲退場,卻在不經意地一瞥之間,眼神撞上了他。
沙織緩緩抬起頭——目光本是漫無目的地掃過觀眾席,卻在一個角落,忽然凝住。
那雙眼睛,她太熟悉了。熟悉得讓沙織心臟瞬間一緊。
老師。他居然⋯⋯在。
他站在人群邊緣的位置,明明距離不遠,卻像是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只剩下他們兩人隔空對望的那一刻。
沙織原本在聚光燈下無所畏懼,此刻卻突然覺得自己彷彿全身被看得通透。
她還穿著那件白禮服,剛才唱得如此用力、如此赤裸,甚至還指向了那個方向——
她喉頭一緊,乾脆低頭鞠躬,乾淨俐落地結束這場演出。當她轉身準備走下台時,她的心臟還在因剛才那個對視而猛跳。
不是因為表演。她心頭一顫,臉頰瞬間炸紅。被他看見了,不只是表演的她,而是她真正的樣子,那個被壓抑太久、終於鼓起勇氣綻放出來的自己。
沙織移開視線,咬了咬下唇,匆匆鞠躬後轉身離開。心臟仍在亂跳,羞澀、驚慌、又隱隱有一種⋯⋯被看見的滿足。
她在人群間穿梭,不留下話,也不回望。
而他,也沒追上來。老師就是那樣的人。
宴會喧囂如潮,光線流轉,音樂不斷切換著節奏與調性。
兩人宛若早已設下路線圖,卻沒有事先通過任何一句話。就這麼,被彼此的直覺牽引,悄悄地向外圍移動。沙織不曾回頭。
她依舊健談,依舊循著完美的交際弧線穿過一個又一個人群縫隙。
但她的步伐,正慢慢地,往廊道深處靠攏。
老師亦然。他沒有急,也沒有掩飾,只是順著她留下的氣息,一點一點拉近彼此的距離。
不是追逐,而是一場默契極深的同步撤離。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彼此是否真的會等在盡頭——但身體早已做出了選擇。
宴會的聲音終於被關上的門輕輕隔絕。
遠離了宴會的燈火喧囂,踏入狹窄而昏暗的防火巷,四周是高牆築起的寂靜,彷彿與世界隔絕的秘密角落。
老師走出去的瞬間,她正站在側邊。
沙織沒有回答,視線落在她的禮服上——那件白色魚尾,鵝黃的燈光映上去,竟比探照燈下還動人。沙織沒有驚訝,沒有轉身。
她偏頭側望,微微一笑,像是剛才在宴會中那整夜的鎮定與掩飾,全都在這一刻鬆開。
「老師⋯⋯」
她的聲音低而穩定,但語氣裡的起伏無法完全藏起。像是一條潛伏太久的情緒,被溫柔撫過的邊角。
沙織回過身,正欲開口,卻被他一步逼近。還沒說完,背已貼上冰冷牆面。
老師一手撐在牆上,身軀將沙織牢牢鎖在臂彎之內。壁咚的聲響不重,卻比任何樂章都來得震撼心神。那瞬間,時間像被迫停滯。空氣裡,唯有彼此的呼吸交錯。
沙織仰起臉,眼神閃爍著訝異與不安,又藏著無法言說的歡喜。
老師只是低頭凝視著她,像是這段久別的時間都注入一瞬的凝望之中。
沙織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又緩緩鬆開,她知道自己無法閃躲——不是因為躲不開這個姿勢,而是她根本從不想逃。
「妳怎麼會在這裡?」他嗓音低啞,眼神像是連夜奔赴的風,「為什麼不告訴我?」
沙織望著,平靜地回答:「你也沒說你會來。」
沉默在空氣裡盤旋。
她很清楚此刻的距離太近。他的氣息拂過她頸側,禮服的薄布貼著胸膛,她幾乎能感覺到他心跳的頻率。這不是戰術接觸,也不是必要偽裝。
這是——思念太久的證據。
「這樣很不像你,老師⋯⋯」她輕聲道,語氣既是責備,也是縱容。
老師苦笑一下,額頭輕輕抵在她的髮間:「但如果不這麼做,我怕我會錯過妳⋯⋯」
她的心跳重重一顫,像一場壓抑太久的餘震。那是他們之間太過熟悉的情感,既炙熱又小心翼翼,總在邊界試探,卻從未真正退後過。
在這場無人目睹的深夜裡,他們不需要假裝、不需要任務的藉口,只需要彼此,一個靠近、一個停留。
老師將距離再縮短一點,用沉默代替承諾,用靠近證明一切。
「妳知不知道妳剛才歌唱跳舞的樣子……」
他抬眼望向她,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我看著都要瘋了。」
沙織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微微一顫,像是水面被風掠過。
她也很想說,她在看到他那瞬間,整個計畫差點瓦解,很想問他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想她。
但她沒說,只是伸手,輕撫在老師的臉龐。
「真的?」她低聲說,眼神帶著一絲幾近嘲弄的溫柔。
老師露齒一笑,突然伸手擁住她,力道強得幾乎像是某種懲罰。
「我以為我撐得住的,」他在她耳邊說,「但我看到妳走進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行。」
她的手指握緊他西裝的下襬,像是在這無法選邊的世界裡,唯一想抓住的,只剩他。
只是眼神交會。老師站在她面前,與當時離別那晚一模一樣的距離。
「說再多也是⋯⋯」老師開口,聲音低得像風。
「欲蓋彌彰,對吧?」沙織補上後半句,語氣淡淡的,但眼裡藏不住情緒的波動。
然後,沒有再多言語。老師伸手,掌心貼上她側臉,指腹劃過她還有些微燙的臉頰。
沙織沒有退,也沒說話。他們之間太多話語無法說出口,但此刻都不需要。
所以,他吻了她。不是急促的,不是貪婪的,而是帶著壓抑與試探,帶著多年沉默終於無法再忍的渴望。
沙織回吻了,沒有逃避,也沒有保留。
吻,是他們最真切的問候,是唯一能彼此相信的語言。這一刻他們無需立場,無需言語,無需世界理解。
因為所有壓抑、所有小心翼翼的隱忍,都在這短短的獨處裡,被他們彼此的靠近輕易燒盡。
而他們都知道,門外那場宴會依然繼續,立場終將恢復,任務終將拉開彼此的距離——
但此刻,他們誰也沒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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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那句「欲蓋彌彰」才剛落下,老師便逼近,將沙織牢牢困在牆與胸膛之間。壁咚的聲音在狹窄的防火巷裡低鳴,像某種預告,也像壓抑許久情感的開閘。
沙織瞪大了眼,卻沒有退。她早該知道,他向來不擅婉轉,一旦跨過了那條臨界,便不會留情。
老師的吻毫無預兆地落下,沒有絲毫猶豫。那不是輕柔的觸碰,而是近乎倉皇的、帶著執著與渴望的奪回。像是要在沙織的唇上,補回那些未能訴說的夜與夢。
她先是一怔,指尖微微顫抖,但很快便閉上了眼,抓住老師胸口的西裝外襟。那力道輕得彷彿怕弄皺他,也重得像是怕一鬆手,眼前的一切就會煙消雲散。
唇舌交纏的那一瞬間,他們已經忘了身處何地。不是探尋,也不是試探,而是像壓抑許久的情感終於尋到出口,汹湧地、毫不保留地傾瀉而出。
老師的唇帶著夜的溫度,炙熱而急切,像是在替過去的分離補上缺口,又像是用力證明,彼此從未真正放手。
裙擺被他壓得凌亂,她的手指抓住他西裝的背脊,力道幾乎要留下痕跡。
那不是溫柔,而是渴望,是兩個從未真正放下彼此的人,在無數克制與任務之後,終於撕開表面的冷靜。
言語在這種時候早已多餘。她什麼都沒說,他也什麼都沒問。
只有喘息與觸碰、只有那雙燙人的眼在她眼前不肯移開。
而沙織知道,再冷的夜,再多的任務與分離,也敵不過老師他此刻的吻。
防火巷裡風聲拂過,但在他們之間,世界安靜得只剩下心跳與吻的回音。
再多的問候與責難,在這場吻中都變得蒼白。他們從不擅於解釋,唯有這樣近乎失控的交纏,才足以傳達真正的思念與渴望。
他低聲呢喃在她唇邊:「我很想妳。」
沙織喉頭一緊,回應的是第二次、也是更深的吻。那已不是宣洩,而是認定——即使站在不同的世界,他們的心始終在同一個方向。
她沒有回話,只是用第二次更深的吻給了他答案。
那吻如風暴裹挾著思念,如烈焰燒盡理智。他們原本就是用行動去補足語言的兩人,彼此太熟悉這場遊戲的規則。所有的遲疑與壓抑,都在這場深吻中被擊潰。
她的背緊貼著冰冷的牆面,他的臂膀將她護得嚴實,彷彿不容世界再將他們分開。防火巷裡有風掠過,但他們無暇理會。此刻,唯有彼此的氣息才是現實。
一場無聲的告白,一場激烈的思念。當雙唇終於離開時,沙織的唇微紅,眼中映著夜色,也映著他。
沙織沒說話,只是再次吻上老師。這一吻,比剛才更慢,更深,像是在保證,也像是在懇求。
此刻的兩人,早已不需言語。那份情感早已在無數次的錯身與凝望裡,悄然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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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幽靜,廊道靜默。從外頭看,宴會如常,音樂依舊,酒杯交錯,而在建築的另一端,陰影深處,他們正無聲地燃燒。那不是激情,是壓抑太久後的一種失語的爆發。
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過場。像是終於允許自己失控的那一刻,思念、愧疚、悔意與本能全數傾瀉。
沙織回應,幾乎沒有猶豫,也沒有試圖掙脫。只是緊緊攀住老師的後頸,像是怕這個吻一鬆開,他就會再次消失。
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也無法選擇。
防火樓梯不是為情人設計的地方,空間逼仄、牆壁冰冷、燈光昏黃——可就在這樣的角落裡,他們留下了所有壓抑不住的情感。
熱吻持續,幾近瘋狂。她的髮絲被老師指間捲起,微亂;白色髮飾滑落,在地上轉了半圈,靜靜停住。
沙織的禮服裙襬被老師撩至膝上,蹭上牆壁留下了細不可見的灰痕。
手指劃過老師的脖頸留下一道淡紅,像是玫瑰的吻痕。老師的襯衫被沙織拉開兩顆扣子,領口微亂,還帶著她喘息時的餘溫。
這一切,悄無聲息,卻如印記般深刻。
無人目睹,卻無法抹去。
唇瓣帶著火焰,幾乎是懇求般地落在他唇上。她急促、甚至有些顫抖的吻法不像她平時那樣冷靜沉穩,更像是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在瞬間潰堤。她手指穿過老師西裝外套的前襟,抓住他的襯衫,將自己整個人緊貼向他。
那一刻,沙織不是那個冷靜又自持的行動者,也不是那個在任務中總能精準判斷的專業人士。
她只是個太想念、太壓抑、太害怕再度錯過的女性。
老師也沉浸在沙織的思念中。他閉上眼,任由她的氣息包圍,任由她的唇語訴說著從未出口的思念。
他能聞見沙織頸間淡淡的香氣,近到她睫毛微顫時,他都能感覺那柔軟的氣流拂過自己臉頰。
她的手指撫過他的胸膛,像一縷溫柔的風,卻也像灼人的火。那不是挑釁,而是一種試探,或者說,是思念的下意識回應。太久了,她忍了太久了。
她動作很慢,一顆釦子、一顆釦子被解開,手指在布料間遊走,帶著些許不安,又堅定地逼近老師的底線。
她低聲問:「老師⋯⋯再靠近一點⋯⋯可以嗎?」
他的心跳開始紊亂,一下又一下,撞得耳膜嗡鳴。沙織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場景,但真當她如此赤裸地將情感攤開,他卻像溺水的人,只能拼命抓住最後一口冷靜。
她的手指沿著他的襯衫邊緣一路滑下,最後停在了那條深色的皮腰帶上。她沒有急躁,也沒有猶豫,像是太過熟悉這樣的節奏,又像是早在某個獨自想念的夜晚,已經練習過千百次。
指尖扣住金屬釦環的那一刻,他渾身繃緊,喉頭一動,卻發不出聲。
沙織的動作並不急切,反而帶著一種近乎安靜的堅定與熟練,像是在對抗這段距離的遙遠歲月中,她早已在心中無數次地重演過這樣的靠近——手指滑過他腰際的那一刻,她呼吸輕顫,卻沒有退縮。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他想要的。
她低著頭,髮絲散落在他的胸前,氣息灼熱地灑在他皮膚上。那動作明明溫柔,卻帶著決絕的勇氣。她拉鬆腰帶的每一下,像是在對抗現實裡一次次錯身的遺憾,也像是在說——這次,我不要再錯過你。
而老師只能僵在原地,心臟撞擊得幾乎破裂。不是不想要她。是太想了,想得幾乎不敢真的擁有,怕一觸即碎,怕一靠近就淪陷。
她手腕微動,那條腰帶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仿佛催促他放棄最後的自制。
但就在沙織的手要完全解開老師他褲腰帶的時候——他的手迅速覆上她的,比預想中還要有力,像是在制止,更像是攬住那份快要溢出胸膛的渴望。
沒有力氣,卻穩得像一道牆。老師終於出聲,嗓音嘶啞如風過灰燼。
「沙織⋯⋯夠了。」
沙織怔住了。她睜開眼,抬頭看他,呼吸急促,眼中還有迷亂與不解。
語氣並不生硬,反而像極了一道落在夜裡的雨聲,輕柔卻止不住地讓人清醒。
沙織的眼神一顫,像是從夢裡被驟然喚醒。
「為什麼⋯⋯」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些氣音,卻不甘心地顫抖著。
老師沒立刻回答,他只是看著她。那眼神不帶責怪,也不帶懷疑,而是滿滿的疼惜與不忍。
沙織睜開眼,看見老師近在咫尺的臉,眼裡沒有拒絕,只有一種令人幾乎落淚的溫柔。
沙織怔怔地看著,眼中的熱度一點一點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聲的疼。
「我不會後悔的⋯⋯」她低聲喃喃,像個受傷的孩子,堅持著最後一點自我。
老師只是輕輕地笑了,眼中有一點酸楚。
「「還」不行⋯⋯」那三個字,像是一句呢喃,也像是他心底最深的自持。
老師的自制,是刀鋒邊上的柔情。
當沙織靠近,他幾乎能感覺到她身上帶著微香的氣息,禮服柔順的布料擦過他的指節,她的眼神如烈酒般灌入心臟。他想回應,想擁抱那份真誠的情意,卻只能將那份渴望硬生生壓入身體的深處。
他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本可以將她拉進懷裡,但卻反而是輕輕將她定住,像是在溫柔地說「別再靠近」。
不是他不動心,而是動得太深了,所以才不敢妄動。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吞下了某種燙人的情緒。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種難得的溫熱與克制。
「妳為了尋找自我才踏上了旅程,我不能⋯⋯在妳還沒找到之前,就讓妳被我牽著走。我不想成為那個讓妳偏離軌道的人。」
他的聲音漸低,但每個字都像是重錘敲在心上:「妳值得的不只是感情——是自由、是選擇、是妳自己。」
他不是不愛她,恰恰相反,正因為愛,才無法在這個狹小的防火巷裡,貪戀這片刻的溫柔。
他要的,是一個屬於他們的、真正的開始。
所以老師選擇克制、他退讓,不是逃避,而是一種深到骨子裡的責任感。
沙織望著老師那雙深沉的眼,原本胸口翻湧的情緒像海浪一般被他一句句話撫平。她不再靠近,也不再強求,只是靜靜地看著老師,心裡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低下頭,笑了,輕輕的,像是給自己一個釋然的擁抱。
「老師⋯⋯總是這樣⋯⋯明明可以擁有我⋯⋯卻也最怕傷到我。」
老師的自制,不是因為退縮,而是因為他早已把她放在心尖最溫柔的位置。
他不是不渴望她的靠近,只是選擇了在最正確的時間、最合適的方式,給她一份完整、毫無後悔的愛。
沙織眼神柔了,語氣輕得像風:「我知道了。」
然後,她微笑著轉身,動作優雅而果決。那一刻,她不再只是那個為了自我旅途而離去的女孩,而是走在通往成熟與深情之路上的女性。
老師知道,她的那份理解,比任何一句我愛你,都還要真切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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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巷裡的空氣還留著方才激動的餘溫,沙織與老師彼此沉默片刻,呼吸逐漸平穩。
那場險些失控的激情,雖在短暫的時間裡悄然發生,卻早已在他們身上留下了難以掩飾的痕跡。
沙織的禮服,原本貼身剪裁、筆直如刀鋒般乾淨俐落,現在卻像是被某場風暴襲過。
腰線上的皺摺凌亂地蜷縮,布料因老師的手掌曾用力按住而泛出些微褶皺,尤其在她左腰側,那裡的線條甚至有些歪斜,像是剛才她在他的懷裡掙動過,留下了一抹再自然不過的亂。
肩帶微微滑落,露出鎖骨與上臂那薄薄的肌膚,原本該嚴密貼服的地方,現在卻像是呼吸過度而鬆散了防備。背後的扣環有一個竟沒能妥善扣回,隱約露出一小段雪白肌膚。那是剛才她轉身擁抱時,老師急促伸手時不小心扯開的地方——不明顯,卻致命。
而她的頭髮原本是以優雅髮髻盤起,現在卻因他那幾次急切的撫摸而變得鬆散,一些發絲掉落至頸側,微微貼著她泛紅的耳垂與脖頸,像是羞赧的證據。
老師的衣著同樣凌亂得毫無遮掩。他的黑色西裝筆挺,但左側的外套下襬有些扭曲,似乎是剛才沙織緊攬時抓住了那裡。襯衫前方的幾處褶皺尤為明顯,那是她雙手扶在他胸前時壓出的痕跡。
最明顯的,是他的領帶——那本該在喉間筆直垂落的深藍領結,如今略向右側歪斜,就像是被什麼力量扯過。
他的袖扣也被碰鬆了一枚,右側的襯衫袖口微微翻出,露出肌膚,那種「被碰過」的痕跡,無需細問,便知在剛才的瞬間發生了什麼。
兩人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彼此凝視,衣裝之亂竟比千言萬語還要誠實。他們沒有多問,也無需言語,因為剛才那段激情,早已被留存在每一條皺摺、每一處鬆脫、每一縷髮絲之中。
沙織低頭整理自己的禮服,動作不急不緩,但那雙耳朵卻染著不容忽視的紅。她手指靈巧地將白色布料重新拉正,指甲在珍珠縫邊上輕輕劃過,像是小心收拾心跳的餘震。
老師站得不遠,也默默低頭調整襯衫與領結。手掌壓過胸口的布料時,他感覺到自己心跳還未真正平息。他悄悄看了沙織一眼,只見她一邊將頭髮撥順,一邊若無其事地說:「襯衫第二顆鈕扣扣錯了。」
老師輕聲一笑,垂眼看去,果真如此。他正要重整時,沙織已經輕輕靠近,伸手替他整理。指尖碰到他衣襟的瞬間,兩人都像被電了一下般輕顫。
「還是我來吧,老師的手太笨了。」她輕聲說,語氣輕巧,卻藏不住那藏在眼角的餘情未散。
他站得很安靜,讓她動作,任憑她細細為他扣好釦子、抹平衣角。那份默契,不需多言。
當沙織替老師整理好最後一處時,他低聲開口:「我的回合呢?」
沙織一愣,才反應過來老師是什麼意思。
老師伸手,動作比她還輕,像在修補一件名貴的珍寶。他從她肩膀開始,慢慢將微滑的細帶拉回原位,掌心劃過她的肩胛骨與鎖骨,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那裡的溫度。他順著她的背,把禮服後襟理平,指尖偶爾擦過她的肌膚,她沒有回頭,眼神卻低垂,嘴角彎起一抹壓不住的柔情。
當他最後將她的髮絲整理至耳後,輕輕一撫——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看不出來了吧?」沙織問,微笑中藏著一絲驕傲。
「⋯⋯除了臉紅的像蘋果,其他都沒破綻。」老師誠實回答,語氣裡多了些寬慰。
「你也是不遑多讓,老師。」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那笑聲很輕,卻像是他們在這一場情緒拉鋸後,共同藏起的秘密。
老師回得極輕:「如果不是我,看不出來。」
這句話讓她忽然抬頭與他對視,眼裡閃爍著什麼說不清的東西——依戀?不捨?還是某種深藏許久的認同?
那一刻,他們不是師生,也不是在職場上各自堅持的兩個人。
而是,彼此唯一能幫對方把混亂理順的人。
他們並肩站了一會兒,呼吸慢慢同步,直到她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口。
回到那萬眾矚目的宴會之前,他們將所有情緒收進微整齊的衣角裡,彷彿一切未曾發生。
但他們知道——那吻與這些為彼此梳理的動作,早已繡進了他們之間無聲的親密。再精緻的衣著,也遮不住那一刻彼此心跳交會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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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後退半步,像是在給彼此空間,也像是一種回禮的信任。
「我該走了。」她語氣平靜,眼神卻仍藏著未曾說出口的情意。
沙織站在那階梯轉角,微微側身回望。白禮服的裙襬隨風輕擺,像是她最後還未說出口的話語,悄悄地在夜裡搖曳。
老師站在原地,眼神不曾移開,眼裡藏著太多情緒,一如他一直以來的沉默與守候。他沒有再挽留,只是輕聲開口,語氣低卻無比堅定:
「我會一直等妳,沙織。不管要多久,不管妳會走多遠。」
那一句話,如釘進她心底。
「我知道⋯⋯這不是終點。」她看著老師,嘴角微揚。
這一場克制,沒有讓他們失去彼此,反而讓心與心的距離,在壓抑中,更近了一步。
沙織伸手把兩組配一對的白花髮髻一組塞進老師掌心,掌心對掌心,一如他們剛才那短短的親密,熾熱、誠實,無處可逃。
她看著他,眼神裡藏著滿滿的不捨與溫柔,然後,毫無預警地——
沙織踮起腳,主動吻了老師。
這一次,她的吻極輕,幾乎沒有用力,像羽毛落在水面,卻足以激起萬重漣漪。
不像剛才那樣熾烈,也沒有佔有欲,只是一個輕輕的、但無比真摯的吻。
唇瓣觸碰唇瓣,她在心裡無聲說了好多話。
(我真的很想你。)
(我還是喜歡你。)
(我們會再見。)
那個吻,沒有過多的激烈,也沒有過度的遲疑,像是她終於給了自己一個交代。
她閉著眼,嘴角微顫,將那份複雜的情緒都熨貼進那片溫柔的唇瓣之中。老師的手忍不住扶上她的腰,卻沒有拉緊,只是像托著一個夢,不敢使勁,深怕夢會碎。
那個吻,不是激情的爆發,而是所有情緒的兌現。
是沙織對自己的任性補償的一種追討,也是老師對這段情感一再壓抑後,唯一允許自己的放縱。
那個吻很短,但也很深。像一個蓋章,替這段未竟的關係,印上真實的印記。
「這是補償⋯⋯老師太冷靜了。冷靜的令人心疼⋯⋯」
短短幾秒,她便離開了那個吻,腳步輕巧地退開,像怕自己一再留戀就再也走不動。
沙織後退半步,她的臉上看似恢復了平靜,但眼底的紅仍未散去。
「這不是結束,只是暫時的遠行。只是先走一步。」她低聲說,語氣輕得像風,只有他聽見。
沙織轉身,背影輕盈卻堅定,長髮隨著步伐擺動,如夜色中一道銀河緩緩遠行。而他依舊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身影一點點遠去,眼神如夜空——深不見底,卻滿是光芒。
老師沒追上去。他只是將那枚髮束收進外套內側口袋,貼著心口的位置。
像是收起她留下的餘溫,也像是答應了某種不必說出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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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悄悄返回宴會廳,沒有刻意在人群中留步,只是順著鋼琴聲的方向走去,像是要躲進音樂的節奏裡稍作喘息。
那是一架漆黑鋼琴,靜靜地佇立在角落。她靠上去,雙手撐在琴蓋邊緣,低下頭,讓自己終於能好好呼吸。
胸口還在跳。太快,也太亂。
她想起那將她壓制在牆後的手,想起那句低聲說出的「還不行」的自制,還有那最後她主動吻上的那一刻,他眉眼間閃過的驚訝與溫柔。
沙織突然輕笑了一聲。那笑容不是嘲弄、不是克制,而是一種從內心蔓延出來的甜蜜——像冬日裡不期而至的陽光,落在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她沒有說話,卻把下巴輕輕靠在琴蓋上,閉上眼。唇角微微翹起,那抹笑無聲無息,卻足以讓時間慢下來。
鋼琴的漆面映出淡淡的倒影,那是沙織微垂的眼眸與略顫的睫毛。她背對著仍喧囂的舞會,像一座寧靜的島嶼,任憑潮水拍打也不為所動。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內心早已如浪濤翻湧,無法平息。
她的指尖還搭在琴蓋邊緣,細膩的白手套微微緊繃,像是在抓住某種還未消散的溫度。
那一吻,來得太快也太深,像一道閃電劃破她多年來壓抑自持的天幕。她的臉頰依然紅著,眼尾帶著尚未褪去的悸動。
她靠在鋼琴邊,身上的白色禮服微微起伏,柔光灑落在她裸露的肩背上,勾勒出如雕塑般精緻的輪廓。那笑容不是為了誰,而是她為自己、為那個終於敢愛、敢唱、敢跳的自己所展現的微笑。
她輕輕抬起手指,彷彿還能觸碰到剛才那場吻留下的餘熱。那不是舞會該有的節奏,也不是她一貫冷靜應對世界的姿態。她唱歌時投入,舞步洶湧,像是在證明什麼,也像是在掙脫什麼。而那個吻,則是她所有自我壓抑下,最真實的回應。
就在她低頭喘息的剎那,聚光燈外有人無聲按下快門。
她未察覺,只是在餘韻中低頭一笑,那笑輕柔卻帶刺,是一個冷靜少女卸下防備、墜入愛意的證明。
這一幕,被封存在鏡頭裡,成為了沙織未來人生旅程中最真實的一張照片——不為表演、不為掌聲,只為那一刻,她終於成為了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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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好的,閱讀至此的各位辛苦了
偶像聖三一,神聖降臨。
本狼師很榮幸的再50抽時迎接了偶像瑪麗(那十抽還直接四彩,我超怕)
後來我決定趁勝追擊,在130抽時,完成了偶像櫻子的迎接,同時補了兩個洞。
感謝瑪麗、感謝櫻子。
這下我明天出門要小心異世界轉生了。
祝福各位也能200保底內出貨喔
遊戲實況至此說說本篇
本來,本來規劃是要鏡頭衍生三部曲。來表達我對禮服沙織實裝的激動與感謝。
但我犯了一個錯誤,就是不小心寫上頭了。
整整五篇起跳的鏡頭衍生字數,這已經不是鏡頭衍生可以輕鬆閱讀的文量了。
所以我決定,將其整合變成短篇來發表。
畢竟其中的高潮好戲,從中阻斷我覺得我會被眾狼師打。
各位要好好學習我家狼師的自制能力啊,就算是要被雷普也要努力嘗試。
千萬別瑟字頭上一刀就去了。
感謝閱覽至此的各位狼師們,請各位踴躍留言告訴我您最真摯的感想。
在此留下存在過的證明,
僅僅為了不被世人遺忘。
我是修斯,我們下次再見。
請各位狼師們,繼續支持我們的精神寄託,一起仰望、一起讚嘆、一起高呼!
沙織!
圖源
狼師名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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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
《鏡頭下衍生的那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