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仔細一點。」劍麟姐夫眉頭深鎖,顯然還沒完全理解,但我也只能無奈地聳聳肩。
問我?我自己也搞不懂啊。命運女神的行事風格向來神秘莫測,哪輪得到我來猜測她的心思。
「姐夫,我只能說這件事一定會發生,但什麼時候、怎麼發生,這些細節我就不清楚了,畢竟當前也只有一個確切的例子。」
「例子?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啊……不對,應該說是三個例子才對。」我頓了一下,補充道「剛才介紹過的娜維芙和希爾,她們也曾經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三個都是從這裡轉生過去的。」
「什麼!?這種事居然是真的……」
「而且她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就連時間線都不——嗯?」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停頓,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劍麟姐夫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摸著下巴思索「如果照這個推論來看,這個時間線的希爾說不定還活著。」
「難道你想去找她?」
「怎麼可能。」我擺擺手,語氣篤定「就算真讓我找到了,她也只會當我是神經病或者騙子,就跟你們剛才一樣。」
畢竟這個世界的希爾,根本不認識我。
劍麟姐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壓壓驚,隨後才問「還有一個問題——你要怎麼回去?」
「好問題!」我再次攤手,一臉坦然「我也不知道。」
連我是怎麼來的都不清楚,又怎麼會知道該怎麼回去呢?
不過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笑著補充「估計命運女神會直接來接我吧。」
劍麟姐夫陷入短暫沉默,似乎還在消化這一連串超乎想像的資訊,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實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汪稻米轉生,這件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可以理解。」我點點頭,笑道「不如說,你們願意這麼聽我說話,我已經很滿足了。」
見到了姐姐,也見到了爸爸媽媽,雖然其他哥哥姐姐只在照片上見過,但這樣就足夠了。只要知道前世的家人都過得很好,汪稻米的那份情感,也就可以真正放下。
「我很感謝你。」劍麟姐夫忽然說道。
「感謝我?」我愣了下,挑眉「我還在想自己會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呢。」
劍麟姐夫神色複雜,緩緩道「汪稻米的死……美惠一直都很自責。」
「唉?美惠姐自責?」我有些意外。
「難道你忘了嗎?你們以前一直都是一起回家的。」
「當然沒忘。」我點點頭「當時美惠姐在學校附近的麵店打工,所以每天放學後都會陪我一起回家。不過……」我微微皺眉「那天她臨時有事,所以我才是獨自一人回去的。」
劍麟姐夫苦笑了一下「她那天沒跟你一起回家,是因為我。」
「……唉!?難道說——」
「當時我們已經在交往了,那天我們約好要去鎮上玩。」
「哇靠!」我震驚地看著他「原來你們這麼早就在一起了!?完全沒發現啊!」
劍麟姐夫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她一直覺得,如果那天她選擇陪弟弟回家,或許汪稻米就不會死了。」
「這……」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或許就像姐夫說的那樣,如果美惠姐在場,確實有可能拉住我不讓我冒險。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過去。
「你的其他哥哥姐姐都搬出去了,唯獨美惠選擇繼續留在這。」劍麟姐夫語氣低沉「她從沒說過,但我想,她是想贖罪吧……每年的今天,也就是汪稻米的忌日,她都會回汪家祖厝打掃。」
「等等……今天是我死的日子!?」我驚呼。
「你不知道?」
「我人都死了,哪還記得當時是幾月幾日星期幾啊!」我翻了個白眼。
「呃,好吧,我想也是。」劍麟姐夫失笑,隨後正色道「總之,不論你是真是假,我還是很感謝你。」
我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笑「要謝就去謝命運女神吧。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倒是說說,我有多少外甥跟侄子?我是臨時來的,沒帶太多禮物。」
「……你這還叫沒帶多少?」劍麟姐夫看著我從空間袋裡倒騰東西,語氣充滿懷疑。
「什麼什麼?我聽到有禮物?」一道歡快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接著曉米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到桌上擺放的東西後,眼睛瞪得圓滾滾「這些……都是什麼啊?」
我推了推根本不存在的空氣眼鏡,一臉神秘地說「來自異世界的黑科技。」
曉米眨眨眼,又看看我,再看看桌上的東西,忽然一拍手「啊!我懂了,你是動漫宅男對吧?今天城裡有動漫展?所以你扮演的是哪部作品的角色?」
「……」
「……」
氣氛一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晚餐過後,我很快和美惠姐一家人熟絡起來,尤其曉米這孩子,完全不怕生,一直纏著我問東問西,對「異世界」的背景設定似乎特別感興趣。
「對了!」曉米忽然想起什麼,興奮地拉著我的手臂「今晚鎮上有夜市!我們一起去逛吧!」
劍麟姐夫聞言,放下茶杯,站起來「嗯,我去開車。」
夜市啊……真是讓人懷念。小時候最喜歡逛夜市了,那可是滿滿的快樂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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