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號,漫天飛雪中夾雜著血腥味。韓飛羽死死擋在清瑤身前,劍尖顫抖,鮮血從胸口滲出,滴落在腳下染紅了白雪。
「飛羽!我們先撤退吧!」清瑤聲音微顫,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痛。
「不行!」韓飛羽勉力開口,聲音沙啞而堅定,「不能讓孽狼宗跑了,一旦他們跑了,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死在他們手裡。」
話音未落,一道夾帶著凌厲風刃的長槍從前方疾襲而來。韓飛羽強撐著體力揮劍格擋,卻被強大的力量擊飛數丈,重重撞上冰冷的岩壁,鮮血如箭般噴湧而出。
「飛羽!」清瑤驚叫著衝向他,雙手顫抖地將他扶起。他的氣息微弱,嘴唇發白,卻仍努力扯出一絲微笑:「別哭……妳沒事就好。」
此時,孽狼宗的首領,一名高大魁梧、滿面刀疤的男子,陰冷地大笑起來。「哈哈!區區兩個小輩,也妄想攔我?」他揮手示意身後的數名弟子,「殺了他們,速速離開!」
寒光閃過,幾名孽狼宗弟子提刀逼近。清瑤深吸一口氣,將韓飛羽護在身後。她原本已身受重傷,但此刻強行運轉靈力,掌心泛起一抹寒光。
「誰敢過來,我就拼命!」她聲音冷冽,氣勢絲毫不退。
刀疤男子狀似輕蔑地冷哼一聲,卻有些忌憚清瑤的身份與她背後的家族勢力。「撤!」他不願在此地多生枝節,果斷下令。
清瑤強撐著直到確定敵人完全遠去,方才鬆了一口氣。然而,她低頭看向奄奄一息的韓飛羽,心中滿是絕望。
「不行……他不能死……」
她咬緊牙關,望向遠方的寒峰。那是清瑤家主閉關之地。
「只有父親能救他……」
「父親,求您救他!」
清瑤跪倒在寒風中,額頭觸地,聲音堅定而哀切。
清家家主遠立在階前,身形如松,目光冷峻。「清瑤,我早已說過,不許妳與韓飛羽再有來往。今日,妳竟為他下跪求我?」
「他快不行了!」清瑤聲音顫抖,「我願付出任何代價,只求您救他!」
家主沉默片刻,冷冷道:「任何代價?包括永遠不再見韓飛羽?」
清瑤聽到父親的話,心中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她低頭看向懷中氣息微弱的韓飛羽,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胸口仍在不斷滲出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袖。風雪中,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彷彿隨時都會停止。
清瑤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知道,父親的話不是玩笑。清寒遠一向言出必行,若她答應,便再也無法與韓飛羽相見。可若是不答應,韓飛羽必死無疑。
「我……答應。」清瑤的聲音顫抖,卻帶著決絕。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只要您救他,我願永遠不再見他。」
家主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波動。他緩緩抬手,指尖凝聚出一道寒光,輕輕一揮,那道寒光便飛向韓飛羽,沒入他的胸口。韓飛羽的身體微微一顫,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胸口的傷口也開始癒合。
「記住妳的承諾。」家主的聲音冰冷如霜,轉身離去,消失在風雪中。
清瑤緊緊抱住韓飛羽,感受著他的體溫逐漸恢復,心中卻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與韓飛羽的緣分已盡。
數日後,韓飛羽從昏迷中醒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四周安靜得可怕。他試圖起身,卻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只得重新躺下。
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窗外呼嘯的風聲。韓飛羽皺了皺眉,心中滿是疑惑。他記得自己與清瑤並肩作戰,最後被孽狼宗的人重創,之後便失去了意識。可如今,清瑤去了哪裡?
他掙扎著下床,推開房門,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陌生的院落。院落中積雪深厚,顯然已有一段時日無人打掃。韓飛羽心中隱隱不安,四處尋找清瑤的蹤跡,卻一無所獲。
「清瑤……妳在哪裡?」他低聲喃喃,心中滿是失落。
數月後,韓飛羽的傷勢痊癒,卻始終無法釋懷清瑤的離去。他四處打聽她的消息,卻始終一無所獲。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座小鎮的酒館中,偶然聽到幾名修士的談話。
「聽說了嗎?清瑤家的那位大小姐,竟然要嫁給孽狼宗的少宗主了!」
「什麼?清瑤家不是一向與孽狼宗勢不兩立嗎?怎麼會……」
「誰知道呢?據說這是兩家為了化解恩怨,聯姻結盟。嘖嘖,真是世事難料啊。」
韓飛羽手中的酒杯猛然碎裂,酒水灑了一地。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孽狼宗……清瑤……」他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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