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5月底,接近高中畢業時節,同學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興趣,未來憧憬的職業,亦或是到大學繼續深造,只剩我,卡在情感之間的夾縫中,無法喘上一口氣,久而久之就麻木了。
(隔天下午的美術社)
夕陽即將西下,我在教室角落靠窗獨自一個人做著畫,沒有什麼特別高尚的原因,純粹是覺得伴著落日的餘暉比較有氣氛,顯得我或許不是那麼孤獨。
「真美……。」
工具箱裡藏著的淺藍色色鉛筆,只要足夠細心,就能描繪出湛藍的天空,這支筆也是當初神月借我的,後來因為吵架也沒還他,我就這麼留到了現在,但也不曾動過,或者是說根本不想動,回憶就這麼留存著。
「我們可愛的小淺千在幹嘛?」
「啊?是你。」
向我答話的是學長,其實也就大幾個月而已,他目前是大一生,因為以前我還只是高一時就被告白了,那時他高二,當時的我不知所措,也就悻悻然的接受了,如今快要畢業,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總感覺我們之間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隔閡。
「畫畫而已,你找我幹嘛?。」
「嗚,有點兇啊,我想來約妳看個電影,明-天-下-午。」
他說著還配點肢體動作,髮型是微分碎蓋,乾淨的娃娃臉,身高卻很高挑,照理應該有很多女生都搶著他,而不是跟我這種孤僻的人在一起才對。
「電影……不用了,我還有一幅畫沒完成。」我低下頭,根本不敢去面對他,我害怕自己的為難造成他人的失望。
「妳以前都這樣子,早就預料到妳會這麼說了。」
「啥?」
說一時那時快,我都還沒緩過來,對方一個吻就吻在了我額頭上,雙頰泛紅,整個人思緒都亂了透。
「?!」
「別擺出那種驚訝的臉啦,都交往兩年多了。」
鵝……剛才的確有些失了態,怎麼辦,他都親了我,我好像不能不去。
我用我獨特的水汪汪大眼盯著他,猶豫再三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哦,那就是可以嘛,明天兩點哦!」
學長向我揮了揮手,發揮出他田徑隊的速度,飛快離開了教室。
「啊?跑了……」
如果是他跟我聊天感到不自在,那就是我的問題了,但跑的這麼快,搞得好像討厭我似的。
我轉頭面向窗外,想起了10年前的我寫給自己的話—溫柔待人,開朗樂天。
「不想繼續被動的話,只能想辦法踏出第一步。」我自言自語著
做得到嗎?我常常這麼想著,但至少在高中畢業前,我想做不一樣的自己,過不一樣的人生。
把水彩等畫具都收一收,畫中只剩天空還未完成,其實一直不知道還配怎樣的天空才好,抑鬱的夜空亦或是充滿希望的藍天。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