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羽:「是我......是我親手殺死了他。」
盛夏,吹向飄羽身上的熱風讓她全身上下微微顫抖,林間蕩漾窸窣蟲鳴,在這窸窣中,一切卻讓她感到滲人的靜。
斬天:「那不是很好嗎?省得你三心二意,整天在那邊煩惱自己該站狼族還是犬族。」
飄羽,有些心寒:「我本來以為你至少還是個犬。」
斬天轉為嚴肅:「那我可不客氣說清楚,距離我們被賜名也有好幾個月圓了,這段期間經歷的大小戰爭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看看這其中誰又能算是無辜的?」
飄羽:「問題是這場仗,不!在這之前更多的戰爭,它們就不該發生。」
飄羽知道說再多也不可能有用了,她要的東西,他也不可能理解,她沒辦法欺騙自己的感受去接受他的道。
她看向那無垠樹林中間一顆空蕩蕩土丘上,那曾經站在上面的身影由模糊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
她雙腳邁出了斬天的跟前,緩步地向著土丘的方向前進。
你的土丘我收了,你就放下一切,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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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鏡虛的詭異而又招招要害的攻勢下,那吊著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的身體,最終還是挺不住,雙眼圓睜著瞪著前方,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往側邊倒下。
「父親!」
不等年輕灰狼的下一個動作,那鏡虛身影就撞過去,讓年輕灰狼在地上一陣打滾。
接著是單方面的宰制,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年輕狼從一開始拚面反擊,到後面表情盡是恐懼,開始不顧一切的往隊伍後方逃。
狼群潰敗的很快,沒多久便被殺得十不存一,那完全不見殺意面無表情臉上滿是血漬的面龐以及繞著他身邊保持著同樣跨步同一號表情快速邁進的犬群,正朝向那不停回頭睜大眼睛看著他們喘著氣的年輕灰狼。
還是被後面的犬群追上了,一個巴掌抓向了年輕狼那滿是驚恐的面龐,年輕狼一個踉蹌往前方的下坡滾落,拉開距離的年輕狼頭甚麼也不管頭也不回繼續大步奔跑。
身旁的犬:「部長大人,不繼續追嗎?」
鏡虛也有些猶豫,思考了兩個呼吸時間,搖頭:「與其趕盡殺絕,不如這樣做比較好。」
圓尾感覺那年輕狼那深邃不見底黑洞般的雙眼看向鏡虛的表情彷彿還在眼前一般,那是,就連並不是當事者的她,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衝擊和陰影。
「那時的我,在他的手裡落荒而逃,保住了一命。」
回想起當時聽到的那句話,圓尾不禁感到有些不忍去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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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尾像是回到從前:「我要是不參加你肯定以為我會輸給他們吧?」
鏡虛欣慰的微笑:「是嗎?那你好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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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鏡虛,低下頭,臉色有些複雜。
真的很傻,明明不該這樣,卻還是想這麼做。
圓尾如何能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決定沒甚麼話好辯解,只能用一種苦澀的微笑回應自己的理智。
因為這也是騙不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