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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一斷章:戰爭使者》 第十九章 守望軍

胖雪豹 | 2025-02-12 20:11:47 | 巴幣 28 | 人氣 503


「哈……累死了。」瑪特蕾雅抬起手,捏著自己的鼻樑,語氣沉悶地說道。
此時此刻,她的右手抓著一桶紅酒,背脊靠在石牆上,一屁股隨興地坐在雪地上休息。在這之前,她檢查了七百多樣貨物,巡查了大半個北風城與周遭的營區,如今她就在北風城的南門口休養生息。
路過的士兵一見到瑪特蕾雅,都會紛紛朝向她行禮。如今,此處的戰士已然不只蝮蛇的精銳以及附屬的下級傭兵。更有許多雷特西亞家的騎士、魔法師。還有聖騎士團的聖騎士、神父、聖女。以及守望軍的民兵等……
各式各樣的人們齊聚一堂,只為了結束這場八年以上的漫長戰爭。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來到了瑪特蕾雅的身邊,她駐足停在瑪特蕾雅的身旁,眼神有些敬佩地凝望著對方。
「妳想喝一杯嗎?」瑪特蕾雅看著對方腳上的普通皮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單手舉起酒桶朝向女子輕聲問道。
「好的……謝謝妳,蝮蛇的……傭兵大人?」女子眨了幾下眼睛,似乎有些認不太出來瑪特蕾雅所屬於蝮蛇的哪個職位。但是她接過酒桶,用勺子弄了一些紅酒,往嘴裡抿了幾口。
瑪特蕾雅眼看對方喝足了,她便收回酒桶,在底下用手指破開一個洞,直接將紅酒倒入嘴中豪飲。看見瑪特蕾雅的這番舉動,女子有些震驚地露出了呆滯的表情,因為這像是家裡的老父親才會幹的事情。
「我能請問妳的名字嗎?」女子見狀,她有些仰慕的上前湊在瑪特蕾雅的身旁問道。
聽聞這一問話,瑪特蕾雅沒有面向她,而是抬頭仰望天際。一片星光映照在她的眼瞳當中,美麗的夜色卻是風暴前的寧靜。
「瑪特蕾雅,意思是再生之火。妳又叫做什麼名字呢?」瑪特蕾雅輕聲問道,她的瞳孔閃爍幾分光彩,當中沒有緊張、也沒有悲傷,只是有幾分的緬懷。
「我叫做米卡。但是……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女子的語氣有些顫抖,幾分羞愧令她不敢去正眼面對瑪特蕾雅。
明明對方都在告訴自己名字的意思,自己卻無法回答,對於米卡而言,這不是一件好事。然而,瑪特蕾雅並不在乎此事,她笑了幾聲,使得米卡有些疑惑地用正眼凝望著瑪特蕾雅的臉頰。
「對了,妳是為什麼會加入守望軍?我聽聞守望軍全都是農民與平民自願組件的,要協助對抗平原北方的魔族。為何像是妳這樣的妙齡少女會加入這場毫無救贖的戰場?」瑪特蕾雅面帶微笑地問道,她並不想質問對方,她只是很好奇為何如今的平民都投入了戰爭?
是什麼改變了他們?締造了這一切。
「我聽聞,『天授的騎士』吉娜.洛洛斯坎也是平民出生,所以我想……我也能做到些什麼,為了我的家鄉,為了朋友,我肯定能做些什麼的!」米卡大聲地吶喊道,她的神色有些激動,炯炯有神的目光深處,映著她對吉娜的憧憬。
回眸過去,瑪特蕾雅看見了米卡眼中所蘊藏的景仰,她忍不住笑了幾聲。
「請問……我說錯什麼了?」一看見瑪特蕾雅開始大笑,米卡不禁錯愕地問道。
「的確,吉娜是個讓我很憧憬的人。她的性格爽朗,不拘小節,氣度很大,更有充足的覺悟面對每一次生死關頭。甚至她擁有世界上最強的勇氣,明知會死仍然發起衝鋒。我能理解你們。」瑪特蕾雅有些歡喜地抬起手臂,伸向空中試圖抓住星光。
對於瑪特蕾雅而言,吉娜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耀眼,卻又是自己永遠無法觸及的事物。
只不過,那些事情曾經都在自己的眼睛前方,瑪特蕾雅永遠都記得吉娜最初送給她的那套衣服。
「妳認識吉娜.洛洛斯坎?」米卡顯得幾分詫異,她瞪大圓潤的眼睛,表現出幾分不可置信。
但是,瑪特蕾雅對此僅是輕浮地笑了幾聲。隨後她緩慢地站起身子,立於夜色之下緩慢地搖曳尾巴。然後語氣柔美地答覆道:
「不認識。我只認識一個名為吉娜的友人。」
沒錯,在自己的眼底她不必是英雄,也不必是拯救蒼生的勇士,更不是神送給世間的禮物。而是她的友人,與自己共同冒險過的夥伴。瑪特蕾雅如此深信。
聽聞瑪特蕾雅的一席話,米卡還有些費解,她不了解其中的差別。
「你們守望軍有什麼工作還沒完成?我們蝮蛇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我能夠抽空幫你們一會。」瑪特蕾雅回過頭,她用眼角的餘光撇視身旁的米卡,眼中泛出幾分柔情。
「其實……有挺多人在擔心上戰場後無法照計畫達成作戰。」米卡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苦笑,其中也透露了她沒有多少自信心。
看見此景,瑪特蕾雅伸了一個懶腰,隨後她拾起了靠在牆上的長矛。面朝米卡認真地說道:
「要不我去幫他們助威一下?」
「好的!」米卡的腦袋當中甚至沒有閃過猶豫的想法,她便大聲地答應了下來。在她眼底,如果作為骨幹戰力的蝮蛇要來助威,是沒有半點壞處的。
於是在米卡答應了瑪特蕾雅的要求後,瑪特蕾雅便動身前往守望軍的駐紮地。她的火焰在陣地中十分顯眼,路過的人們都會不禁注意起瑪特蕾雅的存在。
此時此刻,她的目光與烈焰都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還要堅定。
穿過幾條白雪堆積的道路,瑪特蕾雅看見了無數帳篷組成的營地,這讓她想起了他們剛來到此處,北風城尚未建立那些時日。不同的是,聚集在這裡的守望軍裝備並不精良,還有些人只有皮盔甲可以穿戴。面對他們,瑪特蕾雅輕聲地嘆息。
跟在後方的米卡壓根沒有注意到瑪特蕾雅的反映,她高興地跑上前方與夥伴們揮手,開始將人們聚集過來。
看著這些初上戰場的年輕人,瑪特蕾雅感到有些惋惜。皮革材質的盔甲根本就無法保護他們,而他們終將知曉許多事情是殘酷的,此刻她終於理解了紅的感受。
並非歧視他們,但是總希望他們能夠不要受傷。
很快地,許多守望軍的成員聚集到瑪特蕾雅的面前,有些人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名蝮蛇的大將,有些人則顯得幾分期待。
面對眼前的人群,瑪特蕾雅總能想起紅對手下的喊話。
的確自己是孤身一人,但是絕非孤軍奮戰。瑪特蕾雅想到了這句話的同時,她握緊手中的長矛,對準面前的人群大聲地喊道:
「守望軍的各位!首先,很感謝你們來參與本次作戰!你們將會是奪還北方要塞的成員之一,更是將榮耀帶回家鄉的勇士之一!同樣地,這代表這場作戰將會十分艱辛。老話講的好,攻城需要守城三倍以上的軍力,何況還是以擅長打仗的兇魔族為對手。我希望各位謹記,這是場艱難的作戰,務必要小心謹慎的行動,讓自己回到家鄉。」
話語至此,瑪特蕾雅稍微地抬起長矛,她用平衡錘撞擊地面,發出清脆且悅耳的聲響。此時,許多士兵隨著她的喊話出聲歡呼,對於這些沒打過仗的人而言,蝮蛇的大將所言很是提振士氣。
緊接著,瑪特蕾雅轉過長矛,將矛頭刺入地面。在她的背後,熊熊火焰在尾巴上燃燒。一旁的米卡,不禁被火焰所深深吸引。那道火焰不僅炙熱,還令人的心頭感到一陣溫暖。
儘管瑪特蕾雅沒有意識到,但她確實不斷在改變,那怕是此時此刻,也一樣。
「因為各位在家鄉都有正在等待你們的人,務必要活著回去家鄉。剩餘的任何作戰,蝮蛇與雷特西亞家會付出全責。」瑪特蕾雅高聲地說道,隨後她擺出了一副姿態端正,且嚴肅的姿態。
許多守望軍的士兵並沒有因此抱怨,大多數人都明白,最重要的戰局還是該交給蝮蛇與聖騎士團或雷特西亞家的軍隊。但是,這一席話也讓一些人意識到了自己不能死去的理由,轉瞬間氣勢來到了至高點。
話聲落下,瑪特蕾雅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氣氛轉瞬變得柔和,她乍然地說道:
「那麼,就讓我來演奏一首歌謠吧,它是天授的騎士,吉娜.洛洛斯坎所喜愛的家鄉歌謠。」
瑪特蕾雅從後方的背包當中掏出了豎琴,她的指尖優美地撥弄琴弦。雙眼閉上了眼簾,在黑暗當中她看見了七邱城的風景,秋天時的那片金黃色小麥田,以及滾滾轉動的風車。
那時候,吉娜應該在田野當中跳舞。
儘管這一切都是瑪特蕾雅的幻想,她不曾見過這樣的風景,但她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回憶著吉娜所歌頌的歌謠,第一次張開嘴巴,開口高歌。
歌聲猶如美夢般在林地中繚繞,使得許多人聚集過來聆聽。
此刻的瑪特蕾雅看上去已然不像是一名戰士,而是一名詩人,吟唱詩歌的詩人。
而這道歌聲,使人魂牽夢縈,彷彿能夠見到家鄉的風景,雙手還能握住雇人的手掌心。
這道歌聲,成為了龍詩全新的一頁。
與此同時,更有人在陰暗的角落默默地畫下了瑪特蕾雅演奏豎琴,吟唱詩歌的模樣。她的所作所為,終有一日浮上歷史的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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