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有上千名士兵,赫拉索的人會如何行動呢?」克萊蕾雅的眼神掠過街道上的大軍,思索著可能的攻擊模式。微風輕拂她的臉頰,卻無法吹散她內心的擔憂。這支軍隊雖然看似強大,但赫拉索的行事風格卻往往不走尋常路,她知道一場暗殺或突襲才是對方最擅長的。
「刺客是吧……赫拉索的確有這個可能。」斯庫里瞇起眼睛,視線在士兵間來回掃視。「要殺掉這支軍隊,對赫拉索來說輕而易舉。」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彷彿預感到即將發生的血腥場面,但他沒有下定論。
「這可說不準,漢威爾那傢伙躲在軍隊裏頭。」道爾森的眼神像鷹隼般銳利,瞬間就捕捉到人群中的不尋常之處。「以他的性格,應該當領隊才對,躲在馬車裡面倒是有些奇怪。」他皺眉,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漢威爾是傻蛋國王的貼身保鑣,大軍被幹掉對他來說無所謂,他只在乎自己的命。」斯庫里冷笑著,語氣裡滿是輕蔑。
「漢威爾的實力足以輕鬆保護國王……你覺得我們真的需要介入嗎?」道爾森一邊說著,一邊在腦中飛速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他知道斯庫里的決策一向精準,但也不免有所疑慮。
「先坐個壁上觀吧。」斯庫里的眼神帶著一絲冷酷,他知道會有大事發生,只需耐心等待。
遊行緩緩結束,繁華的街道逐漸恢復了平靜,馬車一路駛進王宮。三人悄然無聲地跟隨,潛入了王宮的深處。晚霞漸褪,城堡的陰影覆蓋了庭院,三人默契地將幾名巡邏衛兵制服,迅速換上他們的盔甲,混入宮內。
華麗的大廳中,水晶吊燈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四周擺滿了精美的宴會桌,來賓們穿著華麗的衣飾,笑聲不斷,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暗流洶湧。高掛的紅絲綢和金色的飾物裝點著這個本該充滿喜慶氣氛的場地,但在克萊蕾雅眼中,這一切卻帶著壓抑的詭異感。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這氣氛……有點不對勁。」
「是為了暗殺國王吧,這陷阱設得還真是精緻。」道爾森站在一旁,語氣平靜,目光卻如箭般穿透了宴會的喧囂,直擊本質。
「畢竟是暗殺,這也不算什麼。」克萊蕾雅抿了抿唇,壓低聲音回應著,但她的心中始終有一絲不安,似乎感覺到一場災難正悄然逼近。
斯庫里挑了一下眉毛,眼中閃過一抹鋒利的光芒。「就快發生事情了。」他話音未落,整個大廳的燈光突然熄滅,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傳來了驚呼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宴會的喧鬧瞬間被恐慌取代。漢威爾反應迅速,衝向國王的位置。他像一道黑影般在混亂中飛速移動,瞬間攔截了數十發暗器和三名刺客的攻擊。國王面色慘白,驚慌失措地向門口逃去,但一群黑衣刺客已經悄然逼近,殺氣騰騰。
「小心!」道爾森怒吼著,拔出利刃,迅速衝向一名正要割國王喉嚨的刺客。他的刀光一閃,刺客的腿應聲而斷,血花飛濺在石板地上。
斯庫里展現了驚人的速度和準確度,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如鬼魅般游走,瞬間解決了潛伏在會場中的刺客。每一擊都致命,沒有一個敵人能在他面前站穩片刻。
克萊蕾雅則靈活地在混戰中穿梭,她的魔法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靠近她的刺客一一打倒。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優雅,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保護她最在乎的人。
當最後一名刺客倒下時,黑暗的廳堂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血腥的味道,剛才還充滿歡聲笑語的宴會廳,此刻宛如戰場般死寂。
漢威爾一手高舉著他那把泛著黑紅色光芒的煉獄深淵魔劍,冷冷地瞪著道爾森和克萊蕾雅。他的目光警覺而不安,劍刃劃過空氣,散發出沉重的壓力。這座宮殿大廳燈火昏暗,地板上還殘留著剛才戰鬥留下的血痕與破碎的裝飾,幾具刺客的屍體橫躺在地,空氣中瀰漫著冷冽的血腥味。
「道爾森‧修巴斯和克萊蕾雅‧洛卡斯,你們來這究竟是有何目的?還有你,」漢威爾沉聲問道,話語中帶著一絲遲疑。他知道這些人的力量遠在自己之上,但他並不打算輕舉妄動。畢竟,對方剛剛救了國王的性命,這點讓他心中的敵意稍微緩和。
道爾森聳了聳肩,悠然地掃了大廳一眼。「拯救傻蛋國王,雖然我覺得你一個人就足夠了。」他嘴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目光輕輕轉向一旁的斯庫里。
大廳內昏暗的燈光下,斯庫里站得筆直,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不夠。」他聲音低沉而有力,顯示出剛才的情勢有多麼危急。刺客雖然已被清理殆盡,但大廳仍然瀰漫著一種隱隱的不安感。
「你怎麼跳槽到托爾加尼亞王國幫忙?」克萊蕾雅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的語氣充滿了挑釁和不解。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直率,望著漢威爾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
漢威爾倒是不以為意,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哪邊給的錢多,我就去哪。現在搞清楚了吧?小不點,妳要是想僱用我,只要多塞點錢給我就好,我是職業傭兵。」他的話語像是挑釁,但語氣中卻透著一種冷酷的現實感。
克萊蕾雅本來想酸他幾句,但見他講得這麼直白,她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皺了皺眉,默默點了點頭。
「不管如何,既然你效忠托爾加尼亞王國,就要保護好國王,就這樣,不然我會來找你算帳。」斯庫里語氣堅定,絲毫不給漢威爾退縮的空間。
漢威爾從斯庫里的眼神中看出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於是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走吧,道爾森、克萊蕾雅。」斯庫里轉過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座充滿危險的宮殿。
深夜,斯庫里被一陣金屬鎖鏈的聲音驚醒。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騎士團長那疲憊而堅決的面容。微弱的燭光在地牢的牆壁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這裡潮濕陰暗,空氣中瀰漫著腐朽和濕氣的氣味。
「斯庫里,你快走吧。」騎士團長壓低聲音,迅速打開牢門,目光裡滿是歉疚和決心。
斯庫里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複雜的情感。「團長,這樣會連累到你。」他心中五味雜陳,早已做好了坐牢的心理準備。他是忠誠的騎士,卻因為奸臣的讒言而遭陷害,被打入這暗無天日的地牢。即便如此,他對國王的忠誠從未動搖過。
「別管我如何,之前真的很抱歉,沒能替你說話。」騎士團長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示意斯庫里趕快離開。「我不能再昧著良心了,像你這樣愛國的人不該死在這裡。」
斯庫里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背負著沉重的心情踏出了牢門。他披上了騎士團長給他的斗篷,連夜逃離了城牆。月光照在荒涼的邊疆,冷風吹過,黃土飛揚,四周一片寂靜。
他走了很久,雙腳幾乎麻木,沙塵不斷侵襲他的臉龐,但幸好他戴著騎士團長給他的護目鏡。幾天過去了,他的身體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沒有水源,也沒有食物,幾乎走到絕望的邊緣。
就在他筋疲力盡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棵畸形扭曲的怪樹。這棵樹在月光下顯得詭異且不詳,斯庫里立即認出它是惡魔之樹,曾在書中看到過。這種樹的果實會賦予人類強大的惡魔力量,但同時也會侵蝕心智,讓靈魂逐漸被黑暗吞噬。
他走到樹下,仰望著那黑紅色的果實,心中掙扎著是否應該冒險摘下這充滿危險的力量。
吞下惡魔果實的那一刻,他感覺身體瞬間被強大的力量撕裂。他的身形膨脹,肌肉變得如鋼鐵般堅硬,皮膚化為暗紅色的鱗片,身後更生出巨大惡魔的黑色翅膀。他的雙眼在一片赤紅中失去了焦點,意識開始被那無窮的狂暴侵蝕。四周的樹木如紙片般被他一拳揮斷,動物們慘叫著逃竄,土地也被他的腳步踏得寸草不生。然而,這場破壞持續了數日後,他終於逐漸恢復清醒,學會了控制這股力量。他發現,即使吃下劇毒的植物,他的身體也不再受到傷害。他奔跑如風,迅速離開那荒涼的沙漠,進入霜雪覆蓋的寒冷地帶,再也不為食物而擔憂,惡魔之力讓他幾乎無懈可擊。
「斯庫里,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道爾森關切地問道。
「沒有了,現在換我問你們需要我做什麼?」斯庫里的聲音恢復了沉穩。
「我們要去史托雷基,與其他七皇會合,商討對策。」道爾森解釋著。
「就算七皇再強大,聯手恐怕也無法戰勝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斯庫里眼神一凝,回憶起曾經的強大對手。
「我們別無選擇,否則將來死的是我們。」克萊蕾雅接過話頭,堅定地望著斯庫里。
斯庫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真的是這樣嗎?你們確定這次復活,會像之前那樣大開殺戒?」他也經歷過許多殺戮,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熱衷於殺戮。
道爾森看著斯庫里,真誠地問:「以前你們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
斯庫里輕輕搖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克萊蕾雅卻不願放過:「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理由嗎?」她目光銳利,似乎想從斯庫里的表情中尋找蛛絲馬跡。
斯庫里嘆了口氣:「失控吧。某些時候我連自己的過去都記不清了,最後的記憶是在狩獵黑暗之龍。至於之後為何會失控,我真的不知道。」他看著克萊蕾雅,那雙頑固的小眼睛讓他無奈。
「那你的同伴呢?他們的實力比你如何?」克萊蕾雅繼續問。
斯庫里笑了笑:「每個人都不一樣,最弱的也比我強五倍,最強的比我強上千倍。他們都是力量型的,而我更擅長戰略。」
道爾森打斷了話題:「克萊蕾雅,別再問了,這些對我們沒幫助。無論他們多強,我們都必須打倒他們。」
幾人透過史托雷基的傳送魔水晶,瞬間從赫拉索王國來到了這座城鎮。史托雷基不大不小,位於交通要道上,這裡是重要的商業樞紐,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往來不息。城郊停滿了商人的馬車,顯示出這裡的貿易非常活躍。天空晴朗,陽光灑滿了整個城市,照耀著石砌的建築與商鋪,給這座繁忙的城鎮增添了幾分溫暖和活力。街角的小攤販販賣著來自各地的貨物,清晨的市集上人聲鼎沸,吆喝聲此起彼伏,五顏六色的旗幟隨風飄揚,彷彿整個城市都在迎接著新的生機。
「等我一下,我得聯繫狄德羅。」道爾森閉上眼睛,心靈溝通開始運轉。「我們到史托雷基了。」他向狄德羅報告著他們的行蹤。
「很好,再等幾天吧,其他人還沒到。不過這裡有傳送魔水晶,應該很快就到齊了。你們先到布朗特旅店休息吧。」狄德羅果斷切斷了心靈聯繫,她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總能準確掌握每個細節。
「狄德羅說其他人還沒到,我們先去布朗特旅店吧。」道爾森說完,帶著克萊蕾雅和斯庫里沿著街道走去。
街道上人來人往,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街頭小吃的香氣四溢。沒多久,他們看見了布朗特旅店。這是一間外觀破舊的旅社,斑駁的牆面剝落,窗框也因風雨侵蝕而腐朽,破敗的招牌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這樣的景象讓它成為不折不扣的避開之地,絕非觀光客的首選。
「這裡真是適合我們的會合,幾乎不會有人注意。」道爾森低聲說著,走進旅店。
「您好,我們要一間三人房。」道爾森對站櫃的小男孩說。
「二樓最後一間可以嗎?其他房間都滿了。」男孩回答,語氣中流露出不符年齡的成熟。
「好。」道爾森點點頭,三人便跟著上了二樓。進到房間,屋內簡陋得令人心寒,破舊的木椅散發出濃烈的潮濕氣味,床鋪上的毯子破爛不堪,似乎隨時會被撕裂。木製地板發出吱吱聲,像隨時會塌陷。浴室更是骯髒,浴缸上佈滿黃黑色的汙垢,木料早已被蟲蛀,露出深色的洞孔。
「我們一定要住在這種地方嗎?」克萊蕾雅皺著眉,顯然對環境無法忍受。
「對,沒別的選擇了,而且其他房間也差不多。」道爾森安撫道。
斯庫里看了看地板,眉頭微皺,然後猛踩了一下,結果木板瞬間碎裂,露出一個大洞。
「別破壞地板,我們只是在這裡暫住幾天而已。」道爾森正要說教時,忽然感覺到強大的力量逼近,這股氣息讓他全身戒備起來。斯庫里和克萊蕾雅也察覺到這股能量,雙雙抬起頭,神情凝重。
窗外的陽光照耀著房間,但一股無形的壓力似乎將整個空間壓縮。「看來其他七皇也來了。」克萊蕾雅打開窗戶,清冷的風立刻湧入房間,帶走了悶熱的氣息。
「現在立刻來旅館一樓大廳。」狄德羅的聲音再次響起,道爾森應了一聲,轉頭對克萊蕾雅說:「看來我們要去見其他人了。」
下到大廳,幾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坐在那裡。蘭蒂第一個起身迎接道爾森,笑著說:「嗨,道爾森,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不錯,不過麻煩事總是不少。」道爾森微笑回應。
在角落裡,海羅尼克悠閒地坐著,腳翹在椅子上,嘴裡叼著一根雪茄,雙眼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報紙。萊爾則在桌前,狼吞虎嚥地吃著麵包和濃湯,看來是餓了很久。
大廳昏暗的光線下,七皇的氣勢似乎隨時會引爆。
阿斯塔魯薩的目光如鷹般銳利,他的雙眼死死盯著道爾森,隨後目光轉向克萊蕾雅和斯庫里,像是在衡量他們的戰鬥實力。房間內的空氣頓時變得壓抑起來,宛如一場風暴即將來臨。而站在一旁的瑞斯克則背對著他們,神情冷漠,顯然對這些人的到來毫不關心。自從他在過去的戰鬥中被道爾森徹底擊敗後,瑞斯克再也無法面對他,失敗的陰影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裡。
「奇怪?」道爾森忽然皺眉,環視著房間內的人,低聲自言自語:「再加上之前見到的那些傢伙,這樣一來,七皇根本不只七人吧!」
這個想法像一個電閃般劈進他的腦海。狄德羅輕笑一聲,懶懶地回應:「對,七皇的確不止七人。因為七皇隨時可能喪命,所以必須有替補人員待命。實際上,七皇的總人數有十幾人呢。巴爾文和影剛到達傳送魔水晶,馬上就會過來。我聯絡不到路耶斯,他的行蹤依舊成謎,不過我已經告訴過他這次的計劃了。」
狄德羅的語氣輕快,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完全不顧七皇這個組織的嚴肅性。她罕見地離開達摩克利斯之島,心情似乎很好,這從她略帶輕浮的語氣中不難看出。
「你現在才發現七皇不止七人,真是愚蠢。」萊爾一邊喝著濃湯,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鬼,吃你的濃湯。」道爾森不悅地回敬。說話間,瑞斯克突然抬頭,冷冷地說:「路耶斯那傢伙已經這樣多少次了,乾脆把他踢出七皇的行列算了。」
「不行,他是我們最強的主力,踢掉他的話我們會損失很大。」狄德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瑞斯克的提議,顯然路耶斯在七皇中擁有著極高的地位,甚至高到讓人忌妒,有人一直試圖將他排擠出局。
「他隨心所欲,想來就來,這種行為確實需要改進。」萊爾補充道,邊說邊撕下一塊麵包。
狄德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這場討論。「別管他了,我們先開始作戰會議吧。斯庫里,請你開始講解。」她轉身看向斯庫里,眼中透露著命令的語氣。
斯庫里點點頭,走到房間中央。「既然你們這麼希望我進行分析,那麼我就儘全力將我所知的一切告訴你們。」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像是一把沉穩的利劍。「首先,我認為最有可能會大開殺戒的人是普萊利。」
斯庫里的話讓房間內的氣氛驟然一緊,他繼續道:「普萊利從小遭到父母的虐待,後來在外工作也飽受不平等的對待,這讓他心中積壓了對人類的深深憎恨。他曾經獲得過強大的力量,之後,他開始瘋狂屠殺,整個城市和村莊被他夷為平地。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了一個小女孩,當時他已經準備結束她的生命,卻被女孩的淚水動搖了。」
「那次,他沒有殺她,反而安撫她,直到女孩入睡。後來,小女孩醒來後無法找到父母,哭得撕心裂肺。普萊利做了一個決定——當她的父親,並照顧她長大。」
「然而,這份短暫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女孩最終被人殺死,這個事件再次喚醒了普萊利內心對世界的恨意,他的黑暗回來了。」斯庫里的語氣逐漸加重,故事的結尾令人不寒而慄。
阿斯塔魯薩冷冷地打斷了斯庫里的話,聲音像冰刃劃過沉悶的空氣:「講重點吧,我們不是來聽你說故事的。」
斯庫里眉頭微蹙,卻仍不緊不慢地繼續:「知道了。普萊利的能力是通過與他人戰鬥來不斷增強。他會在戰鬥時竊取對手的力量,戰鬥的越久,他的力量就越強。而且,他的身體能進行兩次進化,進入第二次進化時,他的力量大概比我強上一百倍。屆時,所有人聯手都無法與他匹敵。所以,和他戰鬥不能拖延,必須迅速解決他。至於如何殺死他,你們應該早已知道:惡魔的弱點在於體內的三顆心臟,將它們全部摧毀,他就會死。」
一陣沉默籠罩房間,海羅尼克從懶散的姿態中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報紙,眼神銳利如鋒。「還真是相當卑鄙的能力,不過這種能力的人我們不是第一次遇到。」他淡淡地說道。
蘭蒂點了點頭,神情冷靜如常。「沒錯,我們對這類敵人很有經驗。接下來的三人呢?」她的目光直視斯庫里,等待更多的信息。
斯庫里神情愈發嚴肅,語氣低沉:「剩下的三人,若想擊敗他們,只能集合所有種族的力量。光靠你們這幾人,是絕對辦不到的。至於我剛才提到的普萊利,戰勝他的機率極低。這是事實,不管你們的信心多大,歷史書上早已記載過他的殘酷。」
話音剛落,房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緊繃,彷彿一場無形的壓力將眾人推向決斷的邊緣。
「你這麼說,倒像是在質疑我們的實力。」一道不屑的聲音突然響起,隨著旅店的大門被猛然推開,巴爾文的身影走了進來。他顯然已經在外面偷聽多時,臉上寫滿了對斯庫里的不滿。他走到房間中央,毫不客氣地冷哼道:「我知道那個叫普萊利的惡魔在哪,誰要跟我一起去!」
一陣微風拂過,影從巴爾文的陰影中悄無聲息地現身,靜靜站在他的身旁,依舊沉默不語。
「我贊同巴爾文的說法。」瑞斯克也站了起來,走到巴爾文身旁,冷冷一笑。「我會跟他一起去,狄德羅,妳不會阻止我。」
萊爾則一邊擺弄著衣領,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也挺巴爾文。與其聽一個外人的分析,不如信任我們自己的實力。我相信我們可以對付那個惡魔。」
海羅尼克淡淡地看向狄德羅,臉上依舊保持著一抹淡漠的微笑:「妳很清楚我們的實力,不是嗎?狄德羅。」
狄德羅掃視著房間裡逐漸倒向巴爾文的一眾人,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只得無奈地說道:「隨你們吧。你們的實力我很清楚,但對手的實力,我們卻不完全了解。如果你們執意要去,那就去吧。」
斯庫里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憤憤地丟下一句狠話:「走著瞧,看誰說的是對的。」隨後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旅店,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巴爾文則滿臉自信,目光閃爍著戰意。「大夥,出發吧。」他轉身率先走出門外,隨行的幾人跟著他氣勢昂揚地離開旅店。濃重的夜色籠罩街道,幾道高大的身影在暗巷中逐漸消失,完全不在意斯庫里剛才的警告。
旅店內,一片死寂,留下的只有逐漸沉降的寂靜與門外呼嘯的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