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五代同學遭遇到怪人襲擊,所以為了養傷,他今天請假。」老師看著班上的學生們,以無奈的語氣發出感嘆。所有學生一聽到修斗請假這件事情,都紛紛露出震驚卻好像可以接受的表情。
畢竟修斗本來就是那種很愛幫助別人的人,所以學生們八成大概在想是修斗為了幫助某人,不幸的成為替死鬼。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過份,但是只要想到修斗的性格,那麼大家就自而然能接受。
而且本人沒有死掉,所以大家自然也不用特別擔心。不過阿實臉上有些擔憂,便對隔壁的阿翔問道:「阿翔……修斗他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想是不會有事的。畢竟那小子可是很厲害的,不過還是得要確認一下他的狀況,我們放學後就看看他怎麼樣好了。」阿翔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好像根本不擔心修斗會發生什麼事情。
「確實。那小子可是一個非常亂來的人,而且就算走過一次鬼門關,也還是會生龍活虎。不過既然能夠從怪人的手中逃脫,就表示他應該有看過怪人的模樣。所以我也同意阿翔的看法,我也要去看修斗。」四郎冷靜的推了眼鏡,不過他的樣子好像是比較想要問修斗對上怪人的看法。
看著修斗的好友們紛紛對他表現關心,綾音的臉上自然也浮現出笑容。然而一想到修斗的事情,不好意思的苦笑就在臉上忽隱忽現。畢竟現在就算去了,,只能見到修斗的「替身」。
這得要在昨晚說起。修斗稍微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得說多虧亞達姆本身自備的修復能力,不然與巴茲和晃的戰鬥就足以讓他在醫院度過半個學期。
「奧村同學,雖然不好意思,但是能請把一號骷髏人叫過來嗎?」
「你叫他……」面對修斗那張感到不好意思的笑容,綾音當下沒有辦法理解對方的目的。但是只過幾秒鐘,她馬上就破口大罵:「你該不會打算再以空我的身分行動吧?太亂來了!你該不會是以為自己還可以再被亞達姆救回來吧!」
明明因為空我的身分吃了苦頭,但是修斗居然還想要去行動。而且當事人居然露出苦笑,彷彿小孩子的惡作劇被大人發現,最後只能做出來的尷尬笑容。不過修斗的表情變得相當認真,好像沒有任何退縮空間。
「抱歉。但是我覺得他沒有被打倒,如果只是我猜錯那就算了,但如果是對的……那麼我必須去阻止。我不能再讓更多人受害了。」修斗回答問題的時候,握緊了拳頭,語氣參雜著悲傷。綾音面對這樣的修斗,也沒有多說什麼。
修斗之所以去追逐巴茲,是因為他親眼目睹到一個女性慘遭毒手這件事。不只是這樣,與蝙蝠怪人、風見的戰鬥都是為了保護他人,為了阻止下一個受害者再次出現。而這樣的精神,恰好就符合假面騎士的意志吧?
想到這些的綾音,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最後釋放出宛如放棄的嘆息。「反正就算我說不準,你也一定會去做吧?不過如果那個巴茲真的還活著,你有把握打倒他嗎?」
「大概有吧。原吳先生已經跟我說,亞達姆會回應我的心願。也就是說,或許可以變成能進行高空戰鬥的型態。雖然我還沒有辦法保證,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修斗對綾音露出笑容,那根大拇指再度豎起。
「知道了。不過你一定要回來,我可不希望一號骷髏人代替你的身分一輩子。知道嗎?」綾音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修斗去對付怪人,只能夠給予祝福與叮囑。修斗本人也沒有拒絕,只是點頭,臉上的表情好像是決定要完成這個約定。
之後骷髏人一號從窗戶偷偷走進來,並把自己變成修斗的模樣。隨後修斗也從窗外溜出去,同時也牽起一台腳踏車,準備進行巡邏。回到現在,綾音就不免開始擔心修斗的現況。
他先前就因為獵蟲部隊與巴茲吃了敗仗,如果沒有任何長進的話,那麼修斗可能還會迎來他的「二連敗」。而且空我的秘密還有很多,就算空我真的能像超級一號的五能手一樣透過變換功能來應對各種敵人。但是修斗能否靈活運用,也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綾音現在也只能祈禱亞達姆可以回應修斗的心願,給予修斗可以與巴茲抗衡的型態。也希望修斗可以一用就能上手,免得落入菜鳥廚師不但搞砸一鍋好菜,還把自己的手指切傷的窘境。
不過想到古朗基,綾音突然間又萌生出新的不安。古朗基和至今為止的改造人不同,是來自過去時代的民族,她萬萬想不到這樣的活化石居然會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可能會有人認為當代的空我做的不夠徹底,沒有把它們消滅。但是恐怕當代的林多與空我沒有想到,古朗基居然會在現代甦醒。何況根據文獻,林多都是一群友善的種族。光是能夠拿起長槍驅趕古朗基就很厲害,怎麼可能要求他們把古朗基幹掉呢?
再說如果真的想要驅除古朗基的話,林多也應該會學古朗基一樣創造出無數怪人才對。但是他們卻沒有那麼做,背後大概有什麼隱情。而且現在古朗基,究竟會怎麼看待現在的人類呢?
從巴茲的行動來看,就可以知道古朗基們大概把人類都當作林多的一員。然而現在的人類卻不像林多一樣,相互傷害、相互欺騙。這些都已經算做常態了,不如說如果人類都能像過去的林多一樣活著,那麼就不需要警察、軍隊還有假面騎士了。
如今的時代,林多已經不會將空我當作守護神,反而是疑似威脅人類的惡魔。如果這點被古朗基利用的話,或許會對修斗造成很大的傷害。
「奧村同學,這題就由你來解吧。」
「好。我知道了。」綾音起身回應老師的呼喚,然而看著附近的空蕩蕩的座位,心中的擔憂並沒有辦法將其拋下。
「把他丟下去,饒你一命。」站在頂樓的巴茲看著佇立在邊緣的女子冷冷說道。這位女子死死的抱著手中的嬰兒,注視巴子的雙眼不但顫抖,淚水也掛在眼角。而懷中的小嬰兒完全不理解現在什麼狀況,只是不斷的向母親揮手。
「拜……拜託,就算只有這孩子也好,請放過他……」女子顫抖地對巴茲說道,抱著孩子的手變得更緊。如果是有良知的人,或許會因為這樣而心軟。但是巴茲是屬於古朗基這種好戰族群的,不管是憐憫也好、同情也好,早就已經被丟到九霄雲外之上了。
「丟下去,不然兩個都死。」巴茲看著女子,彷彿下一秒女子沒有照他的只是做,就會立刻把人推下去。女子當然沒有遵從,只是死死的抱著嬰兒。
「哇嗚──」
「沒事的。媽媽會保護你的。」看著笑容滿面的孩子,女子強顏歡笑,想要試圖維持自己的良知。然而巴茲已經一步又一布的逼近,她只要在後退一步,她和孩子就得要去地府報到了。
忽然,巴茲好像是聽到什麼聲音,腳步停了下來,接著他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中,導致他退後幾步。女子回頭,發現獵蟲部隊的直升機已經在附近了,手持著獵槍的獵蟲部隊成員看著巴茲,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說道:「哈哈!怪物!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
而眼前的狀況,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明白是怎麼回事。其中一位隊員見狀,便對晃問道:「隊長,那邊有一位女性,我們現在快去拯救他。」
面對這點,晃還未做出回應,放置在頭盔內的對講機忽然發出小室的聲音,『晃,先專心對付怪人。那個女子等等在處理也無所謂。』
「咦?可是……」
『或許你認為應該要先拯救對方才對,但是這個舉動會讓怪人知道弱點。倘若你想要成為一位優秀的假面騎士,就必須要做出犧牲。只要你早點打倒怪人,那個女人還有她的寶寶就可以得救。就算救不到,只要怪人死了,就有成千上萬個家庭都能得救。知道嗎?』
小室灌輸的理論是最經典的軌道難題,倘若兩條鐵軌上面都綁著人,一條五人、另一條一人,而自己則是身處在可以切換軌道的開關那裡。無論是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一定會有人獲救,也會有人因此喪生。
倘若晃去保護女子,搞不好巴茲會趁機離開,到時會有更多人傷亡;但如果晃選擇與怪人戰鬥,那麼她們就有可能被捲進戰鬥之中,甚至怪人就可能會趁機殺害女子或嬰兒,面對這樣的選擇。晃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然而晃的猶豫,給了巴茲攻擊的機會。巴茲他奮力一跳,雙腿猶如棍棒一樣,直接擊中機尾部分,他還憤恨地大喊著:【你們這些林多,少跑到和我一樣的高處了!】
強大的攻擊,讓直升機瞬間失去平衡,最後墜毀在附近。所幸沒有造成更多人傷亡,然而看到這幕,女子臉都鐵青了。現在人們都將獵蟲部隊當作英雄的象徵,可是當這樣的象徵殞落的時候,對人們精神的打擊絕對非同小可。
「好了,丟下去。」看著背後的巴茲,女子的雙手依舊在顫抖。她看著年幼的孩子,露出了懊悔與悲痛的表情。然而一個開門聲,讓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上面。
「啊……抱歉,這裡有人了嗎?」一位黑色短捲髮的男子看著現在的情況,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清秀的面容儘管有眼鏡搭配,但是卻有著一些黑眼圈,身上的裝扮除了卡其色外套、褐色唱一、米色長褲、褐色皮鞋以外還有單眼相機與一個包包。
「林多,把他們其中一人丟下去,你,得救。」巴茲看到有新的人出現,不以為意地和對方講解規則。女子聽到巴茲的話,更畏懼的把寶寶抱緊,一臉恐懼的看著不知打哪來的男子。
「喔──這麼好心啊!謝謝你!我立刻照做!」
【哼!現在的林多果然都變了。】
巴茲不屑地用自己的語言對男子投以鄙視,男子也只是笑著點頭,並走到女子面前。女子也一臉畏懼的看著男子,抱著寶寶的力道就更緊了。男子看著女子,帶著禮貌的笑容說道:「你好,我叫西野真,是一位記者。不好意思,可以用我的相機交換你的寶寶嗎?」
「我才不會把他交給你這種混帳……要推的話,也起碼推我吧!」女子含淚,咬緊嘴唇的怒視名為西野真的男子。或許在女子眼中,男子的行為已經是向惡魔出賣靈魂。然而男子卻依舊沒有領情,笑著舉起自己的相機。
「別那麼冷淡啦!我這台相機可是最棒的。拍照還自帶最棒的閃光燈,用來拍照是最合適的。雖然平常是應該要禁止閃光燈,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要把閃光燈調到最大,畢竟我還是靠這個來吃飯,得要拍一張最棒的怪人照片啊!記得要拍正面。」男子有意無意指了眼睛,然而這句話卻讓對方瞪大雙眼。
猶豫片刻之後,女子便把寶寶交給真,他也將手中的相機交給女子。女子將相機對準巴茲,而男子高舉著寶寶,好像隨時都會把他丟下去。寶寶則是沒有感覺到危險,依舊帶著笑容。而巴茲看到後只是搖頭,便說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讓那個母林多放棄寶寶。算了……反正這也證明林多徹底改變了。】
然而過了許久,真依舊沒有把寶寶丟下去,只是看著天空說道:「欸。怪人,你知道稻草富翁嗎?」
【啥?】巴茲聽到稻草富翁,腦袋閃過一個問號。作為超古代的生物,他不可能知道這個流傳已久的日本童話。
「有一個男人向觀世音菩薩許願,希望自己成為有錢人。而觀世音菩薩就告訴他,在他出寺廟之後就要拿著他第一個碰到的東西去旅行,這樣就實現他的夢想。」真抱著孩子,開始講述稻草富翁的故事。
「但你知道嗎?那個男人因為跌倒,就必須帶著一根稻草上路,這還真是好笑。一根稻草怎麼能把人變成有錢人呢?就連蒼蠅也像是要嘲笑他一樣,跟在他的身邊。但是因為這樣,他的運氣就開始變好了。」真的語氣越來越高昂,且讓巴茲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女子也站在怪人面前,臉色相當認真。
「他用稻草綁住了蒼蠅,結果讓哭泣的孩子找回笑容,孩子的母親便用橘子進行交換;之後男人以以物易物的方式幫助許多人,也得到很多東西。先是綢緞,再來是馬。最後他用一批恢復精神的馬交給準備旅行的富豪,富豪也豪爽約定沒回來就把房子與田地送給他!之後那個男人認真耕耘,完成了他的夢想!」
【夠了!林多,不管你想說什麼,把那個小鬼給我丟下去!】
「看來是雞同鴨講……算了,畢竟你剛剛講的話我也聽不懂。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我還沒喪心病狂到會對怪人的指示照單全收!」真猛然回頭,嚴肅的臉色讓巴茲大吃一驚。女子也趁機按下快門,閃光燈瞬間亮起,照耀了巴茲的眼睛。
【啊──眼睛!眼睛!】
古朗基透過亞達姆,強化自身的能力與五感。而這既是好處也是壞處。一般人直面閃光燈都有可能會閃瞎眼睛了,何況是有著超強感官的怪人。趁著巴茲失去視覺,真他把寶寶交給女子後,便直接衝上前,用手中的袋子給對方一個蓋布袋。
「快跑!」真的怒吼下,讓女子抱著寶寶趕緊離開。真也笑容滿面,對巴茲發出嘲諷的笑聲,「呵呵。我聽說有一個很愛從高空中殺人的怪人,所以就乾脆在這裡。看樣子我的運氣挺好的,事後可要玩一下抽獎了!」
【混帳林多!居然敢耍我!】巴茲憤恨的撕破袋子,並直接抓住真用力丟出。高空墜落的真一臉呆滯,好像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會是這樣的。
啊……要死了,早知道就一起跑了……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做獨家了……男子望著即將接觸的地面,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但是眼簾卻映入一位紅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