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騎士與公主
來到了市政大樓,來往的車流、行人,絡繹不絕的都市卻略少了些生氣,畢竟目所能及處,都是互不相交的忙碌。還挺有趣的,交通的發展,讓更遠的人們聯繫在一起,但大家卻疏遠本來就在周遭的人。
沒有在川流不息的人山人海中停留,我與Berserker一同踏入市政府的大門。
距離看戲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我想到市政府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撈到什麼情報。
「不好意思,請問有預約嗎?」
櫃台的職員小姐可以說是相當勇敢,我一個弱女子尚可理解,連人高馬大的Berserker都攔,不簡單。不過,她的底氣來源大概是市政府中,無處不在的保全吧?
「抱歉有的,就是約了二川門先生現在這個時間的。」
「我了解了,請問貴姓大名?」
「普紐斯,應該是這個名字。」
「嗯好,請稍等。」
雖然有點遲疑,但職員還是拿起了電話,並向另一頭的人詢問了些什麼。
不久,她緩緩放下了電話,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喀、喀!」,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皮鞋的壯碩男人,從樓上緩步走下。
「不好意思,請隨我們來,市長將在樓上與兩位會面。」
這就成功了嗎?我都做好了重新預約的準備了。大概是市長那邊,知道普紐斯女士和他們的事情吧,真是幫了大忙。
我跟上西裝男人的腳步,來到了市長辦公室。
辦公室左右各放著一個書架,書與書的間隔中擺著地球儀、小雕像,藏書十分的多種,也包含了外國文學。會買這些東西的人是多麼有學習熱忱,但與這種感覺相反的,上頭是許久未動而積出的灰。
大人物嘛,裝一下很正常的。不過,可以花幾萬塊添置這些東西,想必市長一定很有錢吧?
「啊,你們到了,請在沙發上入座吧。」隔著一張堆滿文件的辦公桌,他站著,並指著與他相對的沙發說道。
那是一個略有倦意的老者,帶點英倫風的老紳士,有著寬厚的肩膀與黝黑面孔,或許成熟穩重正是形容他的最佳句子。
辦公桌上放了一個姓名牌:「市長二門川 一郎」。
看起來不像是本國人啊,但卻叫著很正常的日本名字,難道是移民嗎?真稀奇。
「你好,二門川先生。」
我微微彎腰致意,很快入坐。
「抱歉這麼早的時間登門拜訪,我名為天之咲理世,受普紐斯女士的委託的御主之一。請恕我直接,希望你可以告訴我們,先前發生的事情,比方說,上一屆的聖杯戰爭。」
「這樣嗎,我差點以為魔術協會沒人來了,賭在沒聽過的名字上,結果就遇上兩位了。聽起來你們並不知道兩個禮拜前的事情吧?」
見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二門川市長緩緩道來:「事情是這樣子的。兩個禮拜前,魔術師們在火山口上聚集,其中有個人跟我說過,這次會發生很大的驚喜。我怎知道,那驚喜的意思是,火山口在午夜煤氣爆炸,然後他們全部都消失了。」
「煤氣爆炸?在火山?」
撒謊也要找個好一點的藉口吧?而且誰沒是會住在火山上,或者在火山鋪設煤氣管線。
「這是現在的論調就是如此。實際上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明白,你們魔術師的事情都神神秘秘的。」
二門川市長看出我質疑的眼神,回以我一個無奈的解釋。
不可否認,掩蓋神秘是所有魔術師的義務。實際上,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能瞭解「有魔術」這件事已經很厲害了。
「但上次的聖杯戰爭沒有監督者嗎?我們的監督者,普紐斯女士,現在正在神社。據我所知,聖杯的容器仍在,上一次的戰爭尚未結束。」
「不,就我所知,他們是七個人自己做完所有儀式的,他們說這是『偉大的實驗』,不需要任何外力干擾。」
沒有監督者的聖杯戰爭嗎?還真是奇怪。不過這一次的監督者,是魔術協會,而非聖堂教會,古怪程度也不遑多讓。
呵,當姓兒玉的教會人員出現時,我還以為會當場和普紐斯打起來呢,沒想到她是乖乖牌。
「那請問二門川先生知道墓園的事情嗎?或是關於火山的資訊。」
「墓園嗎?我只知道最近進不去了,但那地方最近也因為各種突然冒出的鬼故事,沒人要靠近。」
「至於火山,聽說最近常有一團一團的人上山、下山,但這並非正常的事項,那邊只有發電廠,和一片焦土。」
語畢,二門川市長看向了Berserker,仔細打量他。
「這位先生也是魔術師嗎?」
「不是,我不過是一介騎士罷了,不需要透過魔術手段都看的出來。」
Berserker稍微眯起眼睛,似乎是對市長的問題感到疑惑。
「對的!他是我重要的騎士!公主的必定會騎士在身邊護航的,不是嗎?二門川先生。」
但在我講完的一瞬間,Berserker卻對我露出一副「你要不要聽聽看,你現在到底在講什麼」的眼神。
什麼嘛!我是在幫他找台階下,真是根木頭。
我對Berserker回以無辜的眼神,用水汪汪的眼睛對他的良心發起攻擊,但從他的表情看來,沒什麼用就是了。
「抱歉,我們繼續吧。二門川先生提及的鬼故事,具體來說是怎麼回事?」我稍微整理表情後繼續問道。
「嗯,像是有殭屍出沒、一個死亡騎士在附近晃蕩、不時能在附近聽到哭號之類的,簡直像是童言童語,卻在這時又這麼能讓人信服。」
「當然,願意協助我的話,我會給予相應的資源與獎勵。」
二門川市長遞出一張名片,上頭有他的私人電話。
「魔術師發生了什麼,其實我並不在乎,但我希望,往後魔術協會還是能維持這邊資源與技術的供給。為此,我需要你們調查兩件事情,『上山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麼』,以及『這個島上除了黑幫之外,會危害到魔術師的組織』,我得讓魔術協會相信,這邊還有投資價值。」
我接下了他的名片,並笑盈盈的說:「是怎樣的資源與獎勵?我想知道詳細的內容。」
市長拿出了一個手提箱,打開了它。裡頭是一捆捆的鈔票,子彈,以及一把手槍。
「這裡有三萬,與一把點二二口徑的手槍,你們先將就著用吧。本島的資源在沒有魔術協會維持之後,不斷向黑道傾斜,我需要盡快有人處理這件事情,如果可以,乾脆幫忙清剿、挖角黑幫高層的話,我還能給出更多。」
「這不是問題。請問黑幫也有魔術師存在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不清楚。」
二門川市長嘆了口氣,他在這時看起來又更加蒼老。
「身為市長,管理一片區域真不容易,辛苦你了,二門川先生。」
「看你疲倦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疼愛我的祖父母了,真叫人心疼。」
「我會為了三萬努力的!」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對於這個露骨的話語,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那種略為疲倦的眼神看著我。
這就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中年男子嗎?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不再叨擾二門川先生辦公了。」
我優雅的從沙發站起來,微微行禮。
「感謝百忙之中抽空與我們見面,我們先失陪。」
「再會,期待你的消息。」說完,市長便請保鑣恭敬的送我們出去。
出了市政府後,我將Berserker帶到一個人較少的巷口。
「聽清楚了!接下來我們的行動路線有二。其一,去劇院看劇場,了解一下熔岩大蛇;其二,想辦法抓住那個姓德川的通緝犯,審問他黑幫的資訊,然後賺很多很多的錢。」
「雖然我不贊成市長想跟魔術師合作的決定,但對平民來說黑幫更危險。去找那個叫德川的吧。」
Berserker意外挺為普通人著想的呢,這就是騎士嗎?
不過嘛,我可不想管這麼多,我的目標與夢想才是最重要的。
#
「你們好奇怪的說,你們是誰?」
那是一種被牢牢盯緊的感覺,即使想要逃跑,也一定會被看見。隨著那一男一女的靠近,我甚至有一種被槍械瞄準的錯覺。
「你是遲到的那位?」白髮少年問。
「不要用遲到來記得我!我可是有琉璃這個名字的說!」我忿忿的回答。
「抱歉,是我失禮了」他似乎感到抱歉的陪笑。
「我也知道你喔,你是那個……參戰的御主其中一隻。我記得是那個……遇到的話,就是要戰鬥了的說。」
我禮貌的舉起右手繼續發問:「但是我要先問,你的從者,是Saber嗎?」
「我的從者,不是Saber呢,而且碰到就要戰鬥到底是聽誰說的?」
「巫女的說!」
「而且,我們御主一開始就在神社集合了哦,按你這麼說,那是不是那時候就該打起來?算了,我們只是來買東西的,讓我們友好相處吧」
「嗯,不是Saber就算了的說。」我點點頭。
「你到底對Saber有多大的仇啊?」
「沒有仇啊?但是Saber不是最強的職階嗎?既然要狩獵,那就要從最強的首領先打倒,這可是常識的說!」
我掏出手機,切換到聯絡人的部分。
「要是有遇到Saber請告訴我位子的說。」
白髮少年倒是很爽快的和我交換了聯絡方式。
他的頭像是一顆7.62x39子彈,名字是希爾……西……斯,好難念,差點咬到舌頭。
「希爾西西,好奇怪的名字的說。」
「但真是失禮啊,說別人的名字奇怪什麼的。」
「那琉璃要走了,掰掰!還有Archer也是的說。」
雖然她沒有說,但我就覺得他的從者是Archer。即使猜錯了,也不會承認自己猜錯的喔。
「哼,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別打擾我跟我親愛的御主相處的時間!」
Archer不知羞恥的,抱緊希爾西斯的手臂,還不時用身體蹭他。
好肉麻的兩公婆的說。就連船長都在我們走遠前,趁機對他們做了個鬼臉。
由聖杯戰爭文字團,團務紀錄改編而來,感謝GM以及其他玩家提供的字元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