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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中篇】前世的你如何又與今生的我何干(二)

大理石 | 2025-02-08 01:35:51 | 巴幣 126 | 人氣 604


※劇接上回其(一)



----------《前世的你如何又與今生的我何干》(二)

  剎那的遭遇猶如一場獨腳戲,受困牢獄中的他既是伯納德.李.戴塔羅斯,一名絕望的囚犯,同時那位存在於遙遠彼端的無名女子——割裂的體驗在伯納德夢醒的瞬間合二為一,混淆的記憶化為巨浪而至,洶湧的潮水將他的意識輾壓成碎屑。
    
  我是誰?我在哪?伯納德對著自己反覆問道,他抱著頭縮在地上,渾然不察自己的鼻孔與雙眼流出了鮮血。
    
  「我、我是......」實際上伯納德的質問毫無意義,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穩定神智的理由,就好比他手中那枚光滑的小紙盒,「......我是伯納德,塔皮奧之子,我被指控與智庫勾結,意圖顛覆羅西塔卡王朝......我是個出賣國家的異端份子,但我是無罪的。」
    
  那枚紙盒有著伯納德陌生又熟悉的質感,其扁平的盒身上頭還印製了一排宛如咒語般的方塊符號,儘管不明所以的圖塊乍之下猶如畫家安排的謎語,但只要稍微努力回想,伯納德就會明白它只是一段異國文字,其字符曰:『普拿疼止痛加強碇』。
    
  「......止痛藥,啊,可真是謝了。」伯納德語帶諷刺地碎嘴著,他明白這是前世的自己提供的關鍵資源,只是他現在的傷勢很明顯需要的不只是止痛藥。但那又如何?畢竟伯納德的前世當前也只能搞到這種東西了。「所以這就是祢讓那個女人帶給我的答案嗎?一盒不符年代的製藥學奇蹟?我到底在期待什麼?無敵的神力加護?不,我知道祢什麼都不會講,否則我就不會在這抱怨了......不過,止痛藥,沒錯,我們的確是需要止痛藥,我和我的前世,我們都需要......一個能讓自己專心的狀態......遊戲開始......這又是誰的遊戲?」
    
  如果要明確的說明伯納德的狀態,最簡單的解釋就是他是原本的伯納德與那名異國女子的嵌合體,兩人的人生經驗同時建構出了現在這個紅髮囚犯的意志,但若是真是如此,他還能自稱自己是伯納德.李.戴塔羅斯嗎?伯納德不敢深思這件事,他只能祈禱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到永遠。
    
  在吞了幾顆止痛藥後,伯納德打起精神重新整理的現況。
    
  總結來說,前世的她的確不曉得自己造訪此地的原因,但那位無名女子認為自己的出現具備了不可否定的必然性,而這份必然性也給與了她一份能幫助伯納德突破重圍的禮物。所謂的禮物既非魔法也不是奇蹟之力,前世的她形容那是一個可以拿來睡覺的房間,伯納德暫且不明白那個空間裡有甚麼東西,他只知道裡頭存放了少許貴重的現成產物,比如說乾淨的水或他手中的藥物,而反過來講,該空間也具備了收納的作用,說是個倉庫也不為過。
    
  儘管方便,可是伯納德注意到每次的取用都伴隨著一定程度的體力消耗,他推測消耗的程度的物體體積成正比,一枚小紙盒頂多只是讓人喘一口氣、一塊磚就會讓人頭暈,要是拿了副盔甲,說不定就得躺在地上一陣子,不得不說這東西雖然方便卻意外的相當有限。
    
  此時苦中作樂的伯納德為這份禮物下了一則極其弔詭的評論,他說:「沒有個無底倉庫就不算是角色扮演遊戲了,對吧?那從現在起我應該多撿點垃圾,說不定其中一個垃圾就是能讓我開啟隱藏支線的關鍵線索。啊,不不不,如果這裡有他媽的道具店,我可以用垃圾來洗錢......如果真他媽的有所謂的道具店,最好裡頭有賣完全恢復HP跟MP的萬靈藥!還是說我合起雙掌就能自己做一瓶?那原料是什麼?我的屎跟牙垢嗎?呵呵......」
    
  遊戲視角是個有趣的突破點,可惜伯納德沒有找到回主選單的介面按鈕。說來荒謬,伯納德在做結論的同時也對自己的結論感到深深的厭惡,他明白這只是基於前世個人經驗才做出的判斷或比喻,但他不喜歡自己生活的地方被說成是一種供不特定人士娛樂的人造產物,畢竟若是一切都是那麼的虛無,他又為什麼要為了生存而掙扎呢?
    
  就算前世的她曾經在某個便利和平的時代生活,玩過、看過、或聽聞過與這個世界類似的故事,那也不能構成今世的他輕藐這個蠻荒時代的理由。
    
  伯納德嘆道:「與其如此,還不如讓我直接忘記這輩子在幹嘛,讓伯納德消失......反正這就像是一場遊戲,遊戲的主人翁不該是我,而是某個亟欲回歸文明時代的神選之人......但,遊戲?我好像忘了點啥,一些很重要的......關鍵訊息......這座監獄......?」
    
  五劍爵爺——那位大人的名字突然閃現在伯納德腦海中。其實會想到這個名諱並不是多奇怪的事情,再怎麼說他也是這座邊境監獄的主人,囚犯們都在他的五劍之名下嚐盡了贖罪之苦,所以就算他們有千百個不願,那道代表惡意的名號也早已是囚犯們永恆的夢魘,然而獲得前世記憶的伯納德卻只是單純地想起了有這個人,然後感到困惑不已。。
    
  那是巧合之事,既不與伯納德的遭遇有直接關聯,也並非恐懼所降下的咒縛,那名大貴族就像是偶然被發現的拼圖碎片,冥冥之中有力量誘使伯納德為這道未解的謎題做出第一步探索。
    
  
    
  從頭論起。五劍爵爺奧茲申.潘寧,他是馬杜地區的實質領袖與拉提王國的劍術大師,世人又將其尊稱為椎心七劍奧茲申,他的祖上是被拉提的羅西塔卡王朝收進麾下的傭兵頭子瓦.潘寧,如今的家主奧茲申.潘寧是第五代傳人,年事已高的他共育有三子二女,其中四人因各種原因相繼離世,唯獨么子奧茲申二世還活著,有傳聞道,奧茲申二世其實是五劍爵爺的長孫,但實情如何無人知曉。
    
  奧茲申二世,小名為蜜糖帕沃,這裡的蜜糖不是惹人憐愛的意思,它是一種刑罰,簡而言之就是將塗滿蜜水的犯人扔進蟻窩的酷刑,作為性格上的隱喻,它很明確地是在控訴奧茲申二世的狠毒與算計,但在那之上卻是討喜的傲氣與豪放,看似誘人輕嚐的美食、實為致命的酸毒,故得名蜜糖之稱,而伯納德之所以這麼清楚奧茲申二世的事情,是因為他們倆曾是同學、亦是朋友。
    
  「沒錯,但還差一點點。跟大學有關......或說跟學校附近的事情有關。」伯納德一邊玩弄著綻裂的舊傷一邊喃喃自語。
    
  他們上學的地方是德模特利克附屬大學,而德模特利克附屬大學又是附屬於魯伯學術機構的子單位,該大學是除了教會大學外少數有提供正規七藝課程的民間單位,至於魯伯學術機構本身則一處受本國王室認可的魔法研究重鎮,裡頭的魔法師與普通人的數量分布莫約為三比七,雖然有人會因此以為魯伯學術機構是魔法師的搖籃,但正確來說他們是一個學術研究平台而非培育魔法師的基礎教育組織,只有受推薦的正規魔法師或魔法研究者才能進入機構中進行深入研習或者從事與魔法相關聯的研究職務。
    
  當然這些事情都跟伯納德無關,畢竟他不是魔法師,去的地方也不是魯伯機構,而大學部分更只待了三年就因為經濟因素而自行退學了,不過伯納德記得很清楚,在他離開大學沒多久後,魯伯學術機構就發生了一件極其嚴重的奇蹟災難,其持續時間自始發到終結共經歷三年之久,影響範圍更擴及了整個大魯伯蘭德區域,後世將這場災難命名為紊亂之春,是偉大意志賜予的考驗,但外人對紊亂之春的認識也僅止於名稱而已,沒人知道當時的大魯伯蘭德地區與身處其中的魯伯學術機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官方也禁止任何形式的探究。
    
  「你說遊戲開始,對吧?的確,這裡的一切感覺都好熟悉,」伯納德對自己說,「所以,假設、假設我是一個電子遊戲人物,那是否意味著我曾經出現在遊戲中?但我沒印象自己"曾經"玩過一款遊戲有提及魯伯研究機構跟紊亂之春的事,可是我感覺......事情不對勁,有種難以言喻的......即視感。」
    
  正當伯納德苦思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伯納德聽得出對方不是平常的守衛,儘管他們都穿著相同的鎖子甲與鐵靴,可是守衛們從來沒有急促的理由,真正會急的只有拷問官,而他們的急迫性分成兩種原因,其一是上頭有壓力,所以他們急著挖出點有用的情報,其二是他們情緒有壓力,所以拷問官會迫不及待地拿囚犯來調節心靈,但現在這位來客很顯然哪個都不是。
    
  不一會兒,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匙鎖聲,厚重的鐵門緩緩開起,來者高舉油燈照亮了伯納德那畜生般的慘況。伯納德因突如其來的火光閃痛的眼睛,神智恍惚的他當下也不知該作何反應,而對方沒打算給他時間適應,守衛在解開了伯納德的腳鐐之後立刻便抓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如果說現在的伯納德是隻嚇傻的灰鼠,那這名陌生的守衛就是那條蠻橫的大蟒蛇,他將愚蠢的老鼠困於自己的蛇尾中,但也只是困住,伯納德不明白對方有何企圖,至少對方沒有表現出任何惡意就是了。
    
  那名守衛是個強壯的人。儘管伯納德對強壯一詞的概念有些模糊,不過如果以他從軍時的體格為基準的話,那名陌生人無疑能以強壯稱之,也許對方是個重騎兵或獵弓手,就憑那兩米高的扎實軀體就足以讓人聞風喪膽,那好比雄鷹般將士氣質更是難得一見,過去一年多來伯納德從沒看過類似的人出現在邊境監獄裡,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不是獄方的人。
    
  如果那個男人不是這裡的守衛或獄卒,他又會是誰?伯納德盯著對方的側臉想著。縱使眼睛適應了火光,伯納德依然沒辦從那頂光亮的守衛頭盔中辨識出那個男人的來歷,好在對方很快地就扔出了一點線索——他在試探伯納德,如果伯納德的神智尚未死去,那他肯定馬上就能明白其中的含意。
    
  那個男人說:「頑石,你的舌頭沒被搞掉吧?」
    
  「......帕、帕沃?為什麼?......你為什麼......」
    
  那送上門的線索,卻又是一個新的謎團。
    
  響應著帕沃之名的帕茲申二世發出了愉快的笑聲,隨後他反問:「喔?這麼久沒見,你就這種反應?」
    
  「......呼喝......所以......你是負責送我上路的人嗎......?」
    
  「別逼我講廢話,走快點。」
    
  「......我......沒辦法......對不起,我的腳......」
    
  帕沃沒有對伯納德的軟弱表示任何輕藐,儘管他認識的伯納德總是喜歡逞強,可是逞強嘴硬從來就不是帕沃欣賞伯納德的原因,現在軟弱一點反而更好,於是他很自然地配合著伯納德的步調放慢了速度,那是憐憫、亦是他關愛的表現。
    
  過了一會兒,兩人偏離了主廊,帶有清水氣息的冷風將它們引入一條古老的地道,那條通路雖然老舊,外觀卻十分完整,那副被遺落在時間彼端的模樣帶有幾分肅穆的淒涼,不知來者是否能聽見它古老的哀曲。
    
  伯納德不經猜想著,這條魯是否正屬於早年建立霧嶺山脈中的潘寧王國之城。
    
  所謂山中之城、冥府之門,潘寧一族的始發於此,傳說中五劍家的家主瓦.潘寧也就是在這座寨城中與羅西塔卡王朝的獅王西亞納德簽下的歸順五約,從此寇王屈臣,傲氣不再。接著越發完整的通廊又更進一步證實了伯納德的假設。其實坊間一直有邊境監獄建於寨城之上的傳聞,據說這是一種羞辱,西亞納德要潘寧一族永遠不得有叛逆之心,潘寧家是地獄的掌管者,亦是羅西塔卡的囚犯,而這座地堡的存在只是正好符合了人們口耳相傳的故事
    
  這個世上還有很多類似的傳聞以及各種有別與此傳說,它們化作磚石砌造出伯納德眼中的道路。果然,遊戲之論太過荒唐,那名囚犯根本沒理由用這個角度去解釋自己的遭遇,還不如大膽點想,自己與前世就是分別生活在兩個獨立的時空,他們的連結是命運賜予的偶然,假如能找到這個偶然發生的契機,那無論所有的困惑肯定都能迎刃而解了吧——伯納德想著,然後跌了一跤,這一跤讓他倒地不起。以他的身體狀況來講,能獨立走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了。
    
  「......帕沃......這不是遊戲,我不可能喘幾口氣就能回復體力......」伯納德喃喃說道,他的語氣有些瘋癲,「......但如果你能給我五分鐘......我只要休息一下就能繼續走了,倒是你,你不能留在這......呼喝......絕對不能,就算你是潘寧家的唯一繼承者......」
    
  帕沃沒有回話,他默默地蹲在一旁邊檢查伯納德的傷勢。
    
  那位潘寧一族的繼承者缺乏專業的醫術知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判斷伯納德還有沒有辦法繼續走路,至於結論自然是毫無懸念的否定句,要想想任何人經歷了一年的刑求後還能保住神智已經是萬幸了,更況且伯納德才還吃了一頓七鞭禮拜,在這種狀況下他就算是直接死在牢房裡帕沃也不意外,而這也是帕沃覺得異常奇怪的部分,因為伯納德不但沒死,一度綻開的皮肉甚至還有修復的跡象,雖說這份奇蹟還沒厲害到能讓一個瘦骨如柴的病人恢復健康,作為庇護之力來講也足夠強大了。
    
  「偉大意志正關注著你呢。」帕沃酸溜溜地講著,而後他一鼓作氣把伯納德扛在了肩上,這樣他們就能繼續前進了。
    
  伯納德曾經對自己的體格頗有自信,作為一名士官,不高不矮的強健體魄正是領導下屬的絕佳形象,不過那份自信在帕沃寬闊的肩頭前是如此可笑,他甚至有點忌妒起那道屬於強者的背影。
    
  說起這個就有些複雜了,伯納德也沒想過在十六年後的今天他竟然還會回味起當年的求學時光,那時的他並沒有任何先天或後天優勢,伯納德的家境並不寬裕,人脈有限、學習表現也只能用平庸一詞來形容,反倒是奧茲申二世可謂標準的上流後裔,他比別人高大、也比別人聰明,五劍潘寧之名更讓他在交際場上無往不利,據說那個男人還擁有魔法天賦,是萬中選一的能者,有這樣的人做同學,伯納德始終覺得倍感壓力,可是他們卻總是混在一塊,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為什麼,也許友情就是這麼回事吧。
    
  當然還有一點複雜的情感因素在裡頭。
    
  「帕沃,你會惹上麻煩!」伯納德說。
    
  「哼,要惹上麻煩的是五劍爵爺啊,頑石。」
    
  「你就不能偶爾直話直說嗎?把我放下來吧,趁還沒人注意到之前......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唉唷,戴塔羅斯大人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價值了!這誰教你的啊?律師嗎?」帕沃那一如既往的傲慢之詞中參雜著只有伯納德能理解的溫柔,外人說都他流著潘寧家的毒血,然而伯納德要說所謂的毒有時也是藥。
    
  這正是所謂的複雜情感的來源。伯納德一直想避免回憶這種事,可是腦袋發昏的他已經沒有那種餘裕去阻止自己的八婆前世在那胡作非為了。「......帕沃,有件事我覺得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你想說啥?」
    
  「我以前喜歡過你。愛情方面的喜歡。」
    
  「哈,拜託,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啦!」
    
  「......啊、啥?......我......嗚、該死,嗚呃呃......該死,我真他媽的是個智障......」
    
  「那你現在還喜歡嗎?」
    
  帕沃的追擊讓伯納德無處可逃,盡管他知道自己說出那件事肯定會把場面搞得很尷尬,但沒想到現場唯一感到尷尬的只有伯納德一個人——他有些生氣,同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我不知道!畢竟我們已經有十六年沒見過面了呀!」
    
  「結果十六年後你還惦記著這破事?」
    
  「哼,那你又怎麼想,爵爺大人?」
    
  「如果你早個十六年講這件事,我或許會考慮一下,但我現在比較愛我的潘寧夫人。」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總之謝謝你讓我正式失戀了一次......好,你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了,讓我就地去死吧。」
    
  「除非我允許,否則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你從墳頭裡給挖出來。」
    
  「......你想利用我,是吧?但你救了我之後我會立刻逃跑,我將會永遠離開這個國家......你的算計只是一場空,笨蛋毒蛇!前提是你真的有算計啥!」
    
  「可笑,我有很多計畫,你只是其中一個備案......而且我知道你不會逃走的,因為你只是個可悲的的小人物,一生都受家族所約束......不為名、不為利,讓你沉淪一輩子的東西叫承諾,扛著戴塔羅斯這塊破招牌也只是為了讓自己有個歸屬,還說什麼戴塔羅斯家的榮耀,戴塔羅斯家的草紙還差不多!蠢成這樣就算了,死要面子不知變通,那怕你多動點腦子、多懂些算計,今天也不至於落得這種下場。你為什麼要笨到這種地步?我還寧願你真的願意逃,可是你不會,因為你就是這種無藥可救的白痴!」
    
  帕沃的每一句話都命中了伯納德的要害,縱使隔了數十年、縱使那個名為伯納德的人格發生了變化,帕沃也依然明白自己的友人是怎樣的德行。
    
  此刻的伯納德可以選擇賭氣或說謊,只要能發話的人能閉嘴,他甚至願意一刀割了對方的喉嚨;伯納德不喜歡這種被刺痛的感覺,尤其是在他最狼狽不堪的現在,比起那字字椎心的真話,伯納德寧可繼續忍受水淹鞭抽之苦,但說出這些話的人是帕沃,那名大貴族的酸言毒言始終都是為了善意而存在良藥,正因為他重視、他在乎。
    
  於是伯納德選擇的沉默,他卑微地讓伯納德扛著走。那年伯納德一直奢望能與帕沃擁有更進一步的親密交流,現在這也算是夢想成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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