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斗從黑暗中甦醒,已經到了晚上的時間點。然而同時,隱藏在黑暗的魔物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戰鬥……勝者……放他一馬。」兩位年輕男性站在頂樓的邊緣,一臉恐懼地看著逼迫他們進行生死戰鬥的怪物──巴茲。此刻的他早已經四肢完好無缺,彷彿先前的戰鬥根本有發生。
此刻兩人處在令人絕望的狀態,面前有一隻可怕的怪人看著他們,後面是稍有不慎就會墜落的深淵。面對困境,兩人雙腿不斷打顫,口齒也不斷地發抖。
「怎麼?不戰鬥,死路一條。」巴茲看著不戰鬥的兩人,語氣顯得相當不耐煩,彷彿他們如果不去行動,那麼巴茲就會直接一推手把人送到蘇州的鴨蛋店工作。
「不……不要開玩笑!我和小建是好朋友,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呢?你這個怪人不要囂張,等等假面騎士與獵蟲部隊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其中一位男子面露難色的對巴茲吼道,然而他的瞳孔正在不斷地晃動,感覺他隨時都會被恐懼壓垮。
然而巴茲還未動作,另一個人居然對剛剛與怪人對峙的男子發動攻擊,男子驚恐的看著他的友人,不可置信這四個字可以完美的形容他現在的表情,「小建!你在做什麼!」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小建!冷靜下來!獵蟲部隊一定會趕來殺掉這隻怪物!」
「你怎麼可以保證他們一定會趕來,他不是說如果不戰鬥兩個人都得死嗎?小巧如果你是我朋友的話!那乖乖犧牲啊!」恐懼,扭曲了他的面容;眼淚,成為了他化為惡鬼的化妝。如今的小建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只想著完成巴茲設下的考驗。
而小巧則努力抵抗朋友,也不知道他是不希望朋友做蠢事抑或為了活命。然而在雙方的對峙的情況下,處在邊緣的小巧踩空,即將落入深淵。所幸他的手指還死死的抓著小建,結果兩人一起騎著仙鶴,開開心心的到蘇州的鴨蛋店上班。
巴茲望著下面因為出現一對屍體而驚慌的景象,發出了看似嘲諷的笑聲。此時芭露芭、強魔、蝴蝶教主已經走到巴茲的背後,他也像是背後長出第二對眼睛,直接將頭轉向三人,【有事嗎?】
【巴茲,你剛剛的腳好不容易恢復原狀,結果卻開始玩起這樣的遊戲。剛剛的那兩個林多並不能算在內,知道吧?】芭露芭的語氣彷彿一位將法規與規定貫徹到底,且完全沒有任何多餘情感的法官或裁判。而巴茲沒有任何反應,無疑是默認對方的判決。
【欸!巴茲!如果你不想玩,那就早早去死,然後換我啊!畢竟我還記得……】強魔看著現在的巴茲,馬上使用嘲諷的招數。但還未說完,巴茲就已經用他的一腳讓這個煩人的同族閉嘴了。此刻的強魔已經像那兩個人類一樣出界,蝴蝶教主與芭露芭完全不想管強魔的狀況。
【巴茲……你在這個時代,見證到林多現在的狀況了嗎?】
【是啊。】巴茲點頭,對於那些因為屍體慌慌張張且呼喚警察與救護車的人群,冷冷給出評語:【先前與空我戰鬥的時候,可以確定他不是我認識的空我,畢竟他說的是這個時代的語言。何況如果是他,應該會使用藍色的型態。但是現在的空我不但沒有變成藍色,戰鬥技巧也有點生疏,更不用說還有那群扯後腿的林多。】
【林多?該不會是指獵蟲部隊吧?】
【一點都沒錯。雖然他們的攻擊對我一點用都沒有。可如果他們與空我合作的話,當時不會只是少一隻腳那麼簡單。但是……他們卻互相傷害,儘管空我都盡量的不去傷害他們,他們也依舊發動攻擊。真的是非常愚蠢啊。】巴茲在回覆蝴蝶教主的話語時,語氣多少帶有點無奈與鄙視。
確實如巴茲所言,如果獵蟲部隊能與修斗合作,那麼屆時就可以阻止巴茲,避免更多犧牲者出現。但是晃卻選擇了報復,把修斗當作敵人。那怕修斗本人和八年前的事件完全無關。
【所以你才做這種事情?想要確認現在的林多狀況嗎?】芭露芭看著巴茲,面色冷峻的提出問題。而巴茲毫不猶豫點頭,手臂也漸漸的握緊了。
【如果是過去的林多,面臨死亡不會做出犧牲夥伴的舉動。但是那個男林多因為恐懼,而打算殺死好友,最後把自己給害死了……不過就算他成功了,我也還是會推他下去的。】巴茲的語氣中帶有點戲謔與嘲諷,好像是對現在的人類感到不滿。
其實這也不能算錯,假設有一對人類去登山,結果一人不小心跌落山崖,另一人在他掉下去之前就先用手抓住。這時就會出現兩個狀況:掉下去的人要求對方放開他,以免被他託後腿,而抓住的人就會意志堅定的表示會拯救對方;或是掉下去的人命令對方快點把他拉上來,另外一人則會像甩口香糖一樣試圖甩掉對方。
很不幸的是,小建就剛好是後者。然而巴茲的話語就好像是注定兩人遇到他,就只有死路。蝴蝶教主聽到後,便苦笑地說道:【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是你這樣難道不會覺得愧疚嗎?】
【林多老頭,你最好記住一件事情。我們古朗基信奉著強者,也就是能完成基基魯的傢伙。我根本沒有必要去遵守林多的誓言,只是失去殺死一個林多的機會,還真是有點可惜。】
【巴茲,你想怎麼玩我管不著,但是你要記這兩點。不要玩過頭,把時間用完了;以及你完成遊戲之後,這個舉動就要禁止。知道嗎?】芭露芭豪不在乎巴茲的舉動,一直都保持那張冷酷的嘴臉。
【哼!我自有分寸。不用擔心。】巴茲發出爽朗且自信的笑聲之後,便一躍而起,消失於兩人的視野。而芭露芭看著下面不斷聚集的人群,甚至不乏有獵蟲部隊的人。
【說起來,林多怎麼都沒有上來?該不會是害怕吧?】
【算是吧……畢竟我在裡面準備了一些人手。放心,不是古朗基,是我自己親手『做出來』的。】蝴蝶教主笑嘻嘻地對芭露芭表示沒有問題,接著頂樓的大門開啟。然而來的人並不是獵蟲部隊或警察,而是一個男子。
男子年約二十到二十五左右,有著一頭黑色短髮,五官端正且清秀。只是身紹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唯一還算完整的就只有褲管撕裂的牛仔褲。健壯、白皙的身材沾染了無數鮮血,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蝴蝶老頭,對方火力越來越猛了。該是時候撤退了。」
「知道了,獅堂。」蝴蝶教主對名為獅堂的男子微微點頭,接著對芭露芭說道:【芭露芭,我們也該離開了。不知道強魔能不能帶著我們三人離開呢?】
【你自己想辦法,強魔應該要聽我的。】芭露芭冷冷地回了一句,接著被摔下去的強魔也回到了頂樓。只是他的外型已經不是人類,黑色的皮膚覆蓋全身,雙手變得扭曲猙獰,且有蝙蝠的蝠翼,頭部有一雙酷似蝙蝠的耳朵,且有一張由一對打勾圖案的金色面具覆蓋臉的上半部,嘴巴因為沒有嘴唇,所以那副尖牙沒有辦法被忽視。腰上也有與巴茲一樣的腰帶。
【強魔,快帶我離開。】
【知道了。】
儘管語氣有些不情願,但是強魔也還是讓芭露芭抓住他的腳,這位女性便透過強魔飛離了此地。蝴蝶教主與獅堂看到這幕,也不免露出了笑容。
「哎呀……蝴蝶老頭,你好像被甩了。」
「沒辦法。畢竟我還算是一個人類。不過我也不是完全束手無策,獅堂,你也應該是這樣吧?」
面對獅堂的調侃,蝴蝶教主也只是笑笑地回應。接著他的背後展開一對蝶翼,一個振翅便準備離開此地。但是獅堂卻抓住了他的腳,臉上一臉壞笑。說道:「老頭,我都打了這麼久,你也應該要好好地慰勞我吧。」
「是只成為你的代步工具嗎?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會偷懶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老頭,別忘記我可是王者,大部分的動物都應該要聽我的,蝴蝶也不例外。」
看著獅堂那張傲慢且無畏的笑容,蝴蝶教主也就只是淡淡一笑,隨後便說道:「這種話等你打倒影月與葛集團的古朗基再說吧。畢竟我也不想要當沒能力小鬼頭的保母。」
「知道了。不過老頭,這場遊戲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呢?」獅堂露出笑容,想要從蝴蝶教主的口中打探這場遊戲,不過蝴蝶教主彷彿就好像是照鏡子一樣,露出和對方一樣的表情。
「如果空我還是老樣子的話,那麼輸掉的機率還是會很大的。但是呢──如果他可以克服的話,或許勝算又會不一定。」
獵蟲部隊總部裡面有無數的設備,其中也包含健身設備。畢竟使用裝甲是需要強健的身體,所以不少成員都會在裡面運動。而成為假面騎士的一員──澤田晃正在拳擊擂台上面,拼命地向沙袋傾訴自己的怒火。
隨著出拳的次數與力道增加,沙包擺盪的幅度就越大。面對這樣越打越誇張的沙袋,晃的臉色並沒有任何擔憂,只有無止境的怒火。他忘不掉風見與結城就這樣掉頭就走、忘不掉巴茲對他的隊員的所作所為、忘不掉空我對他放水的事情。
這些事情就好像是在嘲諷他,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沒有那種可以改變命運的力量。而這些事情,對剛成為假面騎士的晃來說是一大侮辱。他已經獲取到可以變身的能力與資格,早就不是當年只能哭哭啼啼地接受親人離去事實的小鬼。
隨著怒火越來越大,支撐沙袋的鉤子也已經沒有辦法在牢牢抓住。最後沙袋只能夠像棒球一樣被打飛,然而晃的臉色也依舊沒有任何好轉,汗水滑過他疲累與憤怒的面孔後,他只能癱軟的倒在地上。
「晃,你還好嗎?」一句慰問讓遭遇滑鐵盧的青年抬起頭,發現自己的好友──佐久間已經帶著運動飲料過來。晃接下運動飲料,豪邁地將其灌入自己的口中。冰涼的口感與微微的甜味讓精疲力盡的他恢復能量,甚至發出爽朗的笑聲。
看到好友這樣的表現,佐久間露出了微笑,但是臉色瞬間塌下來,語氣多少混著擔憂,「晃,你這陣子太拚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抱歉,佐久間。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居然輕易的就讓怪人與第十一號跑掉了。」晃在回覆的時候,不免讓手中的寶特瓶變形。本該熄滅的怒火也漸漸的重新在臉上燃起,彷彿是恨不得把修斗與巴茲大卸八塊。
面對好友的怒火,佐久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無奈地問道:「對了。晃,我們第十一號與那個蝗蟲行怪人逃脫的路線找到了一些碎片,經過比對,已經知道這是怪人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那兩個傢伙其中一方已經死了嗎?」
「並沒有,根據碎片的殘骸,我們最多只能拼湊出一隻右腿,恐怕是第十一號或怪人學蜥蜴斷尾求生。這恐怕間接證明它們可能有超乎常人的再生能力。」佐久間無奈的搖頭,接著認真地說道:「晃,我覺得與第十一號合作或許才是正確的。他明顯與那個蝗蟲怪人是敵對關係,如果彼此能合作,或許……」
「佐久間,你的意思是……要與昆蟲合作嗎?」晃猛然站起,憤恨的表情似乎不允許佐久間提出這種想法。他語氣帶有著強烈的命令口吻,說道:「佐久間,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不會特別計較……但別忘記了,不管是混合昆蟲還是怪人,它們都是我的仇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晃他離開了訓練室,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而望著好友離去的背影,佐久間的臉色愈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