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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地的卻雪巫師《幽影》(上中)

惑言 | 2025-02-03 20:37:10 | 巴幣 26 | 人氣 478

連載中魔法之語:迷途地的卻雪巫師
資料夾簡介
《魔法之語》系列故事,講述奧赫盧夫族女孩悌﹒拉昂在軒詩妮的成長經歷。

  多斯多洛教授的「回來!」趕不上悌的步伐,他只好起身追趕,一邊心想希望悌﹒拉昂不要跑到雪地,或遇見國王,或是更糟──兩者皆是。所以他呼喊咒語,三十本適合高年級閱讀的書籍從書架上飛起,連同多斯多洛教授一同穿越閱讀室門口。他並樂觀認為悌是巫師而自己是咒士,咒士的魔法只要喊咒語就會施展,而巫師卻要等待。因此,這三十本書必然能好好在走廊構築成一面書牆阻擋悌的去路。

  然而多斯多洛很快發現自己錯了。悌.拉昂不知怎地沒有在他的課堂上展現足夠天賦,然而一旦有強烈目的,奧赫盧夫族學生便徹底發揮。悌在地毯上踩出一個個足印,接著那些足印幻形成某種空間感從地面飛起,展開翅膀朝書本襲來。多斯多洛幾乎是觸動神經般知道有那些東西被喚出,只差沒有看見那些魔法在眼前顯現。

  她什麼時候喚出風鷗的?多斯多洛教授一面追趕一面困惑地想,接著得出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結論。不會是閱讀的時候吧?巫師的魔法確實不會因為短暫離手就讓喚出的魔法消失,而是等到魔法完全消耗殆盡。但僅有物體的觀念形體而沒有實際外型或材質的確是剛踏入造型學的初期階段。過早就定型自己的魔法可不怎麼好,她是太倉促了。

  碰撞聲連連響起。空間裡的風鷗和書本接連相撞。書本跌落在地,而風鷗形體仍舊在空間裡盤旋。好傢伙,看來所有教職員全得追著這女孩跑一遍,多斯多洛心想。小學堂一條長長走廊,而悌就快要跑到一半,多斯多洛見狀決定不再保留。抱歉了,安特校長,借用貴校的珍貴織毯。他用法書指著灰色織毯念咒,人物紋樣與生物們全都如波浪般起伏,快速逼近悌的腳步。

  悌,拉昂在感覺到自己不安全時,會下意識喚出鉚釘和冷杉板組合成的大木桶空間。她一邊跑、一邊輕撫空間。「Kuo,Ine。」她唸咒。但她並不知道身後有道織毯波浪逼近她。於是在悌要完成空間的時候,波浪也已經到達她的腳邊。接著,織毯波浪撞上悌的空間。多斯多洛教授眼看著悌離地飛起一陣,接著撞回地上──沒有,而是漂浮在離地兩冊吋的高度,彷彿被裝在桶般的空間快速滾走。多斯多洛也感覺自己的自信快速滾走。這下難交代了。

  悌只感覺天旋地轉,織毯和天花板交錯出現在她的世界,接著一道衝擊猛然撞上她,隨之傳來的是一個男性發出的驚呼。她感覺到疼痛和暈眩,世界旋轉著悌的意識好一會兒才停止。這時她看見視線停止的地方有一隻腳,上面滿佈著一抹熟悉的黯淡灰藍,旁邊還躺著一根眼熟的杉木枴杖。右腳藍藍的。悌心想。跟云根的一樣。

  「搞什麼!我正被追──」一頭風雪的施西格才要咒罵出聲,就看見悌正在試圖艱難起身,而她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自己的黯淡灰藍右腳。他趕緊把褲管完全蓋住自己腿部,艱難地抓起拐杖撐起自己。「──喂,現在還是多斯多洛的課吧?我可應該沒有看走眼,妳是適合上學的才對?奧赫盧夫女孩?」

  「你的腳──」

  「我的腳好得很!它們一樣可以走路、跑步,或是把奧赫盧夫女孩趕回屬於她的課堂。現在站起來,我要妳在該在的時間待在應該在的空間。要是校長就會說『遵守空間和時間的禮節、像久凍的冰不融』之類的東西,不然我的薪水就會被白扣,我也會覺得我看走眼了,懂嗎?」

  悌懵懵懂懂地試圖了解。但是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從屈膝姿態中解放出來。這次她似乎是施展太小的木桶空間了。「我的魔法在施展。」她說。不過悌手中的法書、書包裡的書和《形塑仿生一講》全都散落一地,她想木桶空間應該沒有包含到自己揹著的書包。

  多斯多洛教授姍姍來遲。他唸咒並揮法書,把悌的書本收回書包,然而「雪寒雲」躺在地上文風不動。「施希格教授,可以幫我拿著悌的法書嗎?看來悌.拉昂困在他自己的魔法裡了。」

  「當然,多斯多洛。要求瘸子撿東西是你的專長。」施西格教授一邊用拐杖撐起自己,一邊把悌的法書從地上撿起來──悌看著自己的法書「雪寒雲」被施西格教授拿在手上不知為何有股異樣感。「好了,我們快走──你的課是閱讀?那正好,閱讀室借我躲,要是想知道為什麼,等到了閱讀室我再找個角落說說。」

  多斯多洛教授一邊讓悌和她的木桶空間飄浮在空中。悌感覺自己被高高舉起般望著傾斜的地面和走廊,暗自祈禱自己等會兒不會是這種姿態被送回閱讀室。他們一邊走。施西格用指節敲了敲悌周圍的空間,傳出一股敲門般的悶響。「有木質聲音,所以這不是初學的魔法。」施西格讚嘆地說。「我哪,大力推薦她來到小學堂,這個決定你說棒不棒?嗯?」

  「確實是好選擇。」多斯多洛若有所思地說,心思似乎不在悌的魔法成就上。「我感覺自己好像曾經想到這種空間。」

  「它讓你想起什麼?」

  「木桶。」多斯多洛坦承道。「幽影事件的那種──」

  「噓,」施西格教授揮手阻止。「別在小孩面前提起怪事。」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下,門打開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悌發現施西格發揮出拄枴杖的人不應有的速度飛奔至多斯多洛教授面前。「走快點,多斯多洛。」即便一拐一拐,施西格教授依然快步前行,彷彿藉拐杖催促地面趕緊讓道。多斯多洛嘆了口氣快步跟上。

  悌藉著屈身姿態使勁轉了個方向,木桶偏轉。她看見門口的方向正朝這裡走來一批人。

  悌不知道,那批人正是國王的使節團。他們能買下敦否的雪鹽醃牛肉、維爾克塔奇諾的整間書店,甚至叫整個軒詩妮的人聽他們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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