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節可能有令人不適的血腥內容,請斟酌後再行閱讀)
諾狄不得已走去確認餐桌上的馬頭,一過去就感覺到凍寒的風從破掉的窗戶湧入,如果要擋住窗戶的破洞,只能去找布類的東西整面覆蓋住才行,諾狄一想到二樓的狼藉就覺得頭痛,他決定先看那顆馬頭有沒有還能吃的部分,沒看還好,一細看就看到頭顱內還塞了其他不知名動物的內臟和顏料,他差點氣得衝去把紅腥的屍體多踹幾下,忍不住低吼。
「媽的臭畜生!」
諾狄一把便將餐桌上的馬頭也扔出去,馬頭骨碌碌地在屋外的土地發出悶悶的撞擊聲,滾上幾圈後停止了,後面沾了一地的紅白色漿液。
諾狄氣得不知該如何,又餓又疲憊,還有個活死人的上司得照料,出去打仗殺敵都沒這麼費心力,打仗就是要嘛死,要嘛就是吃一些破食物,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晚點死。他乾脆過去撈起那瓶私釀的劣酒,大喝了兩口,還沒烤熱的茯薯拿起來就吞入肚,兩手用力拍了臉頰讓自己吃痛清醒點後,隨便埃斯蘭要怎麼當個廢人,他自己得先提起精神才行,然後他望望四周,除了壁爐的火光外,整棟房子暗得跟鬼屋一樣;說鬼屋也沒什麼錯,整棟房裡都是屍體。
諾狄無奈至極,那開放式餐廳窗戶的破洞實在太大,只得摸黑上樓,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憑稍早前打鬥的印象跨過紅腥屍體,摸進最靠近自己的房間,亂抽走床單棉被寢具,能抱走的都帶走,摸黑下樓,一部分寢具先拿去安頓埃斯蘭,留了張大床單到餐廳,簡單地罩住破洞,擋住足以凍死人的寒風後,回客廳看到茯薯外面都快被烤焦,醃肉越燒越乾,而埃斯蘭卻像個廢物般躺在沙發上闔眼睡了。
諾狄見到如此狼狽的情景,深吸口氣叉著腰,一手撫過雜亂的頭髮,什麼都不想再說了。
隔日清晨,埃斯蘭一樣渾渾噩噩地躺在沙發上昏睡,以往這時間點,埃斯蘭早就出去練劍。剛睡醒的諾狄抹了抹臉不想再抱怨,看到桌上剩下的食物,起碼埃斯蘭半夜吃過兩口焦掉的茨薯跟醃肉,已讓諾狄謝天謝地,諾狄不知埃斯蘭的狀況會變得如何,也許此處還得再待一天,便在屋內到處看看。
諾狄先是去一樓門邊滿是人屍的小房間確認,他點燃掉在餐廳角落的蠟燭,打開小房間的門後,裡面的惡臭依舊一進去就令人作嘔,當火光照到小房間最深處時,他心裡的怒火都衝上來了。
「操……」
諾狄看到這戶人家原本的馬,被斷頭後的屍體丟在這房間最深處被吃得亂七八糟,內臟被咬破得四散。
「我他媽的快餓死,你們居然還吃得不乾不淨?」
諾狄極為不悅,想找的馬肉結果卻在這裡。
這小工具房裡太過噁心,屍體不丟也不是,丟出去又會吸引怪獸聚集啃咬,諾狄只能退出去把門關起來,眼不見為淨。
諾狄決定上二樓,才剛上樓就看到那幾隻昨天殺死的紅腥還躺在血泊裡,整個煩躁感都上來了。他先是去左邊的浴室,並不是什麼太乾淨的地方,勉強還能夠使用,諾狄再去前面的房間,裡面的床上已沒了寢具,是他昨夜拿走的,看不出是客房還是主臥。諾狄打開桌子抽屜,裡面沒什麼貴重物品,頂多一盒火柴,他放進懷裡收起,其他位置有梳子和毫無用途的舊雜書,旁邊衣櫃裡還有些能保暖的男性外套,諾狄伸手去摸,那外套內襯破了個大洞,禦寒棉都流了出來,直接被他扔在一旁。
另外兩間探索了一陣也沒見到什麼,能拿的、能用的東西,諾狄都拿了,然後他眺望那間最後面的房間,在打鬥時唯獨那間房沒進去過,當時也沒有紅腥從那間房裡衝出來發瘋,諾狄跨過那成堆擋路的屍體。
起先諾狄推不動門,偷聽裡面似乎毫無動靜,再推了幾次沒反應,他覺得有些蹊蹺便拔刀斬斷門把,木門得要推動才有辦法緩慢打開,門後被擋了桌椅,諾狄不敢過度動作,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隨著緩慢前進,他的視線隨著門框一條一條地落進房內,牆壁、木椅、床腳、床沿,然後是紅腥的腳。
諾狄心一驚,警覺立刻拉高,彎刀擋在前方隨時要應敵,他猛地衝入房內就要往紅腥的方向劈過去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僵在原地。
那是一具躺在床上的紅腥屍體,床單尾端有大片血跡,那紅腥屍體的雙腿間,有個只露出額頭且悶死在產道的紅腥幼獸屍體。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