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狄菲爾緊皺眉頭,充滿戒心地問道:「你到底是誰?」對方沉默片刻,隨後,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我是希薇莉卡‧莎妮雅。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吧?」她的語氣冷峻,帶著毋庸置疑的威脅。「既然你親口承認了,那就準備接受你的命運吧,這下你該無怨無悔了。」
原來這股驚人的力量,正是來自道爾森的契約魔神——希薇莉卡。道爾森的身體雖然已經死去,但希薇莉卡即時進行治療,讓他的肉體保持運作,防止它腐朽。而她的目標明確,就是替道爾森報仇,絕不會讓殺害他的兇手逍遙法外。
「你到底是誰?」遠處的狄德羅也感受到這壓倒性的力量,驚異地趕來。他剛剛擊倒了所有巨人,卻依然被這股力量震懾住,臉色凝重,眼神警惕。
希薇莉卡轉過頭,冷冷地看向狄德羅。「我是希薇莉卡。」她的聲音中透著陰沉的威嚴。
狄德羅聽到這名字,瞳孔微微一縮,立刻回憶起希薇莉卡的身份。她無言片刻,迅速猜到了眼前的狀況。「闇精靈魔神……妳和這個男人有何關係?妳為何幫他?」狄德羅問道,語氣有些不安。
「我是他的契約者,當然要替他討回公道!」希薇莉卡的語氣冰冷,充滿決心。
突然間,她瞬移至洛狄菲爾的身後,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她並不需要武器,道爾森的身體本身就足夠強大,甚至不需要憑藉任何武裝便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儘管她無法發揮道爾森全盛時的威力,但對付洛狄菲爾,這些已經綽綽有餘。
洛狄菲爾瞪大眼睛,瞬間驚恐地閃到一旁,試圖逃離希薇莉卡的追擊。他渾身顫抖,眼神中滿是懼意。然而希薇莉卡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閃電般地移動到洛狄菲爾的面前,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大地的堡壘』!」洛狄菲爾急忙施展魔法,地面瞬間隆起,一道巨大的土牆赫然出現,試圖阻擋希薇莉卡的進攻。然而,希薇莉卡揮拳而出,土牆如脆弱的紙片般瞬間粉碎。洛狄菲爾的臉色更加蒼白,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再次迅速堆疊起數十道土牆,但都被希薇莉卡一拳接一拳地擊潰。
場面愈加混亂,地面的震動和碎裂聲響徹四周,洛狄菲爾滿頭大汗,眼神中透露出徹底的慌亂。他連忙再次瞬移到遠處。
「『天空的悲鳴』!」他大喊著,雙手指向天空。霎時間,烏雲密布,天空閃電交加,雷電之聲如同撕裂大地。一道強大的閃電筆直劈向希薇莉卡的身體,轟然作響,將地面上的草地燒成焦黑。洛狄菲爾站在遠處,目光死死盯著那片焦土,心中暗喜:「這可是大自然的力量,任何人類的身體都不可能承受住。」
然而,當煙霧散去,希薇莉卡用道爾森的身體淡然地伸了個懶腰,完全不受閃電的影響。她的身軀仍舊完好無損,皮膚上的黑色紋路反射著微弱的光芒,這股壓倒性的力量讓洛狄菲爾愈加恐懼。
「『草原的憤怒』!」這一次,洛狄菲爾雙手揮舞,地面上突然狂風大作,草原上出現了一道規模巨大的龍捲風,旋轉著摧毀周圍的一切,呼嘯聲撕裂空氣。
風暴吞噬了整片大地,周圍的草木、石塊、沙土都被捲入其中,巨大的力量足以將任何人撕成碎片。這片草原瞬間變成了毀滅的戰場,天地間的力量如同咆哮的野獸般不可阻擋。
希薇莉卡見識過洛狄菲爾之前的攻擊,對眼前的龍捲風並不感到驚訝。她做出了讓眾人驚愕的舉動——毫不猶豫地闖入暴風之中。她的身體被龍捲風捲起,瞬間消失在狂風之中。
實際上,那股強大的風暴力量將她整個人吸了進去。這股龍捲風異常強烈,原本希薇莉卡已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這些疼痛不僅是肉體上的,而是直接撕裂靈魂般的痛苦。她的神情扭曲,但仍咬牙堅持。隨著道爾森體內的力量爆發,希薇莉卡用極大的意志力強行突破了暴風的禁錮,這般舉動讓洛狄菲爾驚恐萬分,立刻使用瞬間移動逃離現場。
「別想逃!」希薇莉卡冷笑,聲音中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心。她瞬間追上,身影如鬼魅般閃過空中,一拳將洛狄菲爾從半空中打落地面。巨大的衝擊力讓大地裂開,煙塵四起。洛狄菲爾幾乎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無法反抗。然而,希薇莉卡並未停手,她揮拳如雨點般落下,每一下都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洛狄菲爾的身體在地面上被打得深陷泥土,血肉模糊。
狄德羅站在一旁,目睹了這殘酷的一幕,卻沒有阻止她。她內心充滿困惑,目光緊盯著希薇莉卡。「道爾森……他怎麼了?」狄德羅終於開口,聲音顫抖。
「他已經死了,」希薇莉卡冷冷地回應,依然揮舞著道爾森的拳頭。「現在是我在保護他的身體。」
希薇莉卡心中篤信道爾森終究會復活,這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她對此毫無疑慮,堅信只要等待,道爾森會如以往般回歸。「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狄德羅打了個冷顫,全身因恐懼而發抖,無法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希薇莉卡抬頭望向天空,心中祈願道爾森的歸來。
此時,在拉德森的另一端,薩庫雷德和拜斯托已經將敵軍的殘黨清理得差不多了。然而,他們倆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這股力量在城中蔓延,讓他們不寒而慄。這股氣息他們並不陌生,那是他們曾經遇過最棘手的敵人所散發的。
「該不會……那傢伙還活著?」薩庫雷德額頭冒出冷汗,他的臉色異常緊張,這在他身上非常罕見。畢竟,當初這個強大到無法撼動的男人曾將他們逼入絕境,儘管他們全力以赴,依然被對方打得潰不成軍。
「希達納爾……我聽說這個人曾吃過惡魔之果,並不是天生的惡魔,和以前那傳說中的五人一樣。」拜斯托回想起之前在狩魔獵人機關查閱的資料,將那些情報一一解釋道:「死而復生這種事,也就說得通了。」
薩庫雷德的呼吸變得急促,腦海中浮現遠古的傳說——那毀滅世界的五個人。「那可是所有種族合力才勉強將他們的力量封印住……」他喃喃自語,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
這些並不是虛構的故事,因為真實的歷史記載著這場大戰的過程。拜斯托也回憶起了那些描述世界被毀滅的古老書籍,雖然他一直以冷靜著稱,此刻的他也難掩心中的恐懼。
「這些人曾與世間各族和睦共處,但後來力量失控,平衡被打破。他們逐漸失去理性,最終化為毀滅一切的惡魔……」拜斯托的話語充滿了不安,他強烈地示意薩庫雷德跟他離開拉德森:「若我們不馬上行動,後果將不堪設想!」
薩庫雷德站在原地,目光凝重,遲疑著是否就此離開。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簡單。他內心掙扎,無法抉擇。
「我們要是繼續待在這裡,死的會是我們。」薩庫雷德急促地低語道。兩人正準備逃跑,忽然背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逼近。當他們回頭,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矗立在他們身後,陽光被完全遮住,空氣中的寒意更甚。那是惡魔化的希達納爾,他的身體被暗紅色的光芒包圍,雙眼閃爍著邪惡的火焰,彷彿無意識的猛獸。
「跑!」拜斯托驚叫,兩人同時拔腿狂奔,心跳急促如鼓。然而,希達納爾的速度快如閃電,在他們尚未奔出幾步的瞬間,巨大的惡魔身影已經閃現在他們面前。他手中的利爪如刀片般迅速揮動,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兩人的身體一瞬間被撕裂,血液飛濺,痛苦的叫聲瞬間被無情的死亡寂靜吞噬。
冥界
漆黑的長廊無窮無盡,仿若無法看見終點。道爾森跟隨冥界的獄卒長克尼亞走在這條寂靜的道路上,四周的監牢排列整齊,雖然隔著鐵欄杆,卻有股壓抑的氣息不斷滲透出來。監牢裡無數雙眼睛從黑暗中凝視著,透過欄杆伸出的骷髏般的手不時掙扎想觸碰到外面的世界。
「你叫什麼名字?」道爾森打破沉默問道。
「我叫克尼亞,是管理冥界的獄卒長。」克尼亞的聲音低沉冷酷,他手中握著一把小鐮刀,每當有囚犯的手從欄杆間伸出,他便冷漠地用鐮刀的柄將手推回去。「死神大人,您很少回到冥界查看情況,但幸好這段期間並沒有人越獄。」
這座冥界不僅是懲戒邪惡之地,還充斥著無數被審判的靈魂,他們無法投胎轉生,注定永世囚禁。
「為什麼這些人不去投胎轉生?」道爾森好奇地問。
「在人界作惡多端的靈魂,死後會被送到冥界或者更深的地獄;犯下更大罪刑的會被直接扔進煉獄,永世不得超生。只有那些平凡無過的人才會有機會轉生。」克尼亞的語調不變,仿若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那麼我呢?我應該也快要投胎了吧?」道爾森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若有所思。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轉生,回到凡間,重新開始。
「投胎轉生前的最後一道程序,是通過『遺忘之河』。」克尼亞平靜地解釋。
「遺忘之河?」道爾森皺起眉頭。
「凡是通過遺忘之河的靈魂,會徹底遺忘生前的所有記憶。但您是死神,所以不必經過這一步,否則您所持的智慧和記憶也會隨之消散。」
「好險。」道爾森輕嘆一口氣,心中稍感安慰,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計畫依然可以繼續。
終於,他們來到一個廣闊的房間,前方是一個排隊的巨型廣場,數以千計的靈魂在等待著轉生的機會。這裡的人種五花八門,巨人族、精靈、妖精、惡魔、人魚以及許多他從未見過的奇異生物,各個眼神空洞,等待命運的指引。
「連老鼠也在排隊?」道爾森瞪大眼睛,看到一隻巨大的鼠靈也夾在隊伍中。
「當然。所有生物,無論大小,一旦死亡都得經過這裡,然後才能投胎轉生。」克尼亞解釋道。
「對了,我有個地方要去。」道爾森忽然開口。
「您要去哪?」克尼亞眉頭微皺,有些困惑。
「我要去葛梅茲冥界,我答應過一位朋友,要幫她救出她的朋友。」道爾森語氣堅定,毫不掩飾他的意圖。
克尼亞一愣,眼神裡掠過一絲不安。「葛梅茲冥界?那可是專門關押最邪惡罪犯的地方。死神大人,這個請求……」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道爾森平靜地說,「但我不會讓它影響到冥界的秩序。」
克尼亞看著他,思索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吧,您是死神大人,我無權阻止,但您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
「絕不能讓神族領域的那些人發現,否則我們的處境會極度危險。」克尼亞的聲音透出擔憂,顯然他忌憚的是那些神族的存在。道爾森雖心知肚明這事沒那麼容易,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應允。這樣他們才能繼續前進。
克尼亞帶著他繼續往走廊的深處走。兩人腳步聲在石頭地板上回響,空氣逐漸變得沉重。走廊盡頭的牆上突然扭曲,出現一道巨大而漆黑的漩渦,黑洞像是吞噬一切的無底深淵,完全看不清裡面的模樣。冰冷的風從洞口湧出,讓道爾森感覺脊背發寒。
「您朋友的朋友是誰?」就在他們即將進入漩渦時,克尼亞停下腳步問了一句。
道爾森愣住了,額頭上逐漸滲出冷汗。「該死,我忘了問朋友。」
「您朋友的名字是什麼?我可以查詢紀錄。」
「狄德羅。」道爾森低聲回答。
「達摩克利斯之神啊……」克尼亞低頭沉思,似乎想起了什麼。「原來是那個傢伙。」
「誰?」
「狂暴魔神──安克亞‧布爾頓。他是狄德羅的生死之交,曾在波利塔尼戰爭中殺死了前任主神艾玻斯列塔‧諾辛,因此被永遠囚禁於此。」
「殺死主神?為何?」
「聽說當時的主神握有狄德羅的把柄,試圖利用他做些見不得光的事。安克亞發現主神的陰謀後將其殺死,但隨即被冠上叛逆之名。狄德羅當時竭力辯護,但最終也被驅逐出神族領域,無法返回。」
克尼亞的語氣像是在背誦某個古老的歷史,但道爾森能感覺到這故事的真實性,雖然克尼亞顯然沒有親眼見過這些事件,卻知曉得相當清楚,或許是從古籍或別人口中得知的。
「主神的陰謀是什麼?」道爾森追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該走了。請準備好,進入裡面後可能會發生任何事情,您一定要保持冷靜。」
道爾森點頭,深吸一口氣後,他和克尼亞踏入了那扭曲的黑洞。
穿過黑暗的通道,兩人瞬間出現在一個寬敞的房間中。這裡由暗紅色的磚牆構成,四周環繞著高大的石柱,柱子頂端的火把發出微弱的火光,讓房間陷入一片朦朧的光暈中。燭火微微搖曳,映照出古老的符文,似乎在低聲訴說著遙遠的秘密。
「這裡是葛梅茲冥界?」道爾森環顧四周,這裡與他原先的想像差距甚遠。
「你是不是以為這裡會有嚴刑拷打、慘叫聲不斷,還有各種刑具隨處可見?」克尼亞笑著搖了搖頭。「這裡比你想得要普通許多。」
「不是……只是不曾想過會像是用磚頭砌成的人界建築。」
「繼續往前走,你很快就會改變看法。」
兩人走入唯一的一條長廊,火把的光芒照亮了狹窄的石道。與之前漆黑的冥界相比,這裡顯得明亮許多,牆壁上覆蓋著奇異的金屬片,發出淡淡的金光。
走了一段路後,前方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道爾森的好奇心驅使他加快腳步,慢慢地,他開始奔跑。
當道爾森衝進光芒的那一瞬間,強烈的光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幾秒鐘後,視野逐漸恢復,眼前的景象令他震驚。
他站在一座廣闊的平原之上,天空是奇異的紫色,無數巨大的浮石漂浮在半空中,彷彿是懸空的島嶼。每個浮石之上都有高聳的古老城堡,底下的瀑布垂直落下,匯聚成一條蜿蜒的紫色河流。
風聲在耳邊呼嘯,草地上綻放著無數異彩紛呈的花朵,微弱的光點在空中飄散,彷彿是某種精靈的身影。這片奇異的景象完全超乎道爾森的想像,彷彿置身於一個遙遠的神話世界。
「這是!」道爾森驚訝地發現,他腳下站立的,竟然是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小島。四周展開著一片廣大的平台,鋪著灰白色的磁磚,隱隱反射著空中柔和的光芒。他急步走到邊緣,低頭俯瞰,只見腳下是一片無垠的藍天,白雲如同輕飄的棉絮,在空中緩緩移動。遠處,還有幾座其他漂浮的島嶼點綴著天空,河流從這些島嶼的邊緣垂直傾瀉而下,彷彿無盡的瀑布,懸浮在空中,如夢似幻地延伸著。
「建築物確實像人界的樣式,」道爾森喃喃自語,「但這景色,絕不屬於凡世。」
島上還覆蓋著繁茂的綠色植被,散發著濕潤清新的氣息,樹影婆娑。道爾森注意到在島嶼的上空,有兩隻巨大的平板狀生物在悠閒地滑翔,它們寬廣的翅膀拍打著空氣,輕柔地滑過天空。「那是飛鰈,」克尼亞說,指著那些生物。「只有冥界才有的魚種,牠們永遠在空中翱翔。」
道爾森仔細觀察那些生物,牠們看起來就像人界的魟魚,背部平滑且展開著優雅的翅膀。「真像魟魚,」他笑著說,隨後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上其中一隻飛鰈的背部。飛鰈的皮膚光滑如絲,牠溫和的性情讓道爾森感到安心,牠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或反抗,反而平穩地繼續在空中飛翔,緩慢而安靜,彷彿他是這片天空的原住民。
「我們就是乘坐牠們來往各個島嶼的。」克尼亞也輕巧地跳上了另一隻飛鰈。「這些生物的飛行像潮汐一樣,有固定的規律和節奏。」道爾森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的天空中有十幾座漂浮的島嶼,彼此錯落有致地懸浮在空中,形成了奇異的景象。
「我們要去的島在哪裡?」道爾森問,眼神不停掃視著眼前的這些島嶼。
「飛鰈大概要飛兩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克尼亞閉上眼睛,顯然打算趁這段時間小憩。「既然我們要救人,就得耐心等待。」
「真久啊……」道爾森輕聲嘆息,感覺這漫長的等待似乎有些煎熬。「沒有更快的辦法嗎?」
「沒有,」克尼亞淡然回應。「救人需要耐心。」
無話可說的道爾森只能接受現實,他只得跟著飛鰈一同靜靜地滑翔在空中,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克尼亞突然睜開雙眼,站起來環顧四周。「到了,前方那座島嶼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第一百三十七號島。」
道爾森向遠方望去,那座島嶼懸浮在前方,與其他島嶼相比,似乎更為陰沉且幽暗。「這裡有多少座島?」
「大約兩百多座,」克尼亞解釋道。「第一百到第二百座島專門關押神族犯人。」
道爾森心中浮現出更多的疑問,尤其是如何回到現世,如何尋找同伴的焦慮。克尼亞一眼看穿了他的思緒:「你在擔心投胎轉生的問題嗎?」
道爾森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作為友人,克尼亞雖然立場堅定,但他的鋒芒仍讓道爾森感到一絲危險。
「如果你希望立刻回去找同伴,」克尼亞繼續說,「我建議你轉生成妖精。妖精的力量與人魚族相當,而妖精族正居住在你辭世的迷幻森林附近,這會讓你很快重返夥伴身邊。」
道爾森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前方的島嶼,心中充滿不確定性與重重思緒。他不禁期待,這次的旅程,是否能為他帶來新的命運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