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原文
忍者殺手 第四部 末法默示時代 第四季 卡利敦之獸
刑務所 / ケイムショ
番外篇【倫敦・呼喚 / ロンドン・コーリング / London Calling】後篇
1
大英博物館。
東側入口大廳各有南北兩個拱門。圓頂狀的天花板上描繪著褪色的細密畫天使們,無感情地俯瞰著,從南北門同時進入的入侵者們。
「那傢伙……!」與藤木戶、由佳乃同行的Spriggan停下腳步,發出咆哮聲。由佳乃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從南方拱門的黑暗中走出的是……「是死眼。我那混帳弟子啊。我本以為你充其量也就是橫死街頭的下場,結果偏偏在這個時候,竟然在我的面前讓我見到你這張不祥的臉」
「那牢騷、鬱悶的聲音,通通被我這順風耳聽到了,師父」死眼回答。「我告訴你,這可不是因為你的教導,而是我原本就有的忍者聽力。不過,這倒是奇怪。你是怎麼進入這個博物館的。透過大學的路線,卻沒有你的痕跡」
「是空手道」Spriggan得意洋洋地放話道。「用空手道突破了包圍大英博物館的殭屍,強行通過了。像我這樣老練的嚮導,都是由一流的委託人挑選出來的。我的客人,是注定要來這裡的地方。與以往的盜賊可不一樣。聽好……」
由佳乃咳了一聲。「我知道那是死眼。在他旁邊的……也是忍者吧」由佳乃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不過,首先必須確認這個大廳的威脅。那是什麼?」正是,大廳的中央,仿佛被他們夾在中間並鎮座著的是,裝飾在台座上的紫色西洋忍者甲冑。這十分異樣。
「由佳乃」藤木戶催促著警戒。鎧甲兜的縫隙中溢出紫色的霧氣。「那是聖騎士!」比Spriggan更快,死眼在遠處回答道。「很快會動起來的。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襲擊我們。那邊的老嚮導我無所謂,但在這裡應該先合……」「Shuraaaa!」甲冑它、吼叫了!
鎧甲流下的瘴氣比空氣重,如同爬行在地面般地蔓延開來。老鼠們從瘴氣中逃離,瘋狂奔跑,散開又聚集,重疊在一起。此外、地板上散落的骸骨不斷搖動著,自行站了起來,擺出了空手道的架式,伴隨著吶喊開始了正拳・突!「咿呀!」 「咿呀!」 「咿呀!」 「咿呀!」
在寬廣的大廳中,瘴氣蔓延開來,一具、又一具,散落且看似垃圾般的骸骨恢復成人形並站了起來,正拳・突的人數增加了!「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南無三! 一群正拳・突的骸骨! 紫色甲冑的忍者抓住了刺穿柱子的巨大槍斧,將其拔出!
「Shuraaaaaa!」仰天的大吼令大廳震動著! 將巨大的槍斧砸在腳下,紫色甲冑的忍者問候道。「你好。我是香水草 (ヘリオトロープ / Heliotrope)」生者們回應了問候。「你好。我是龍・忍者」「我是殺伐騎士」「我是Spriggan」「我是傘」「我是死眼」
在死眼的身旁,正在問候的傘心中,「殺伐騎士」這個不能被忽視的名字在神經元中迴響著。然後是龍・忍者。自從天下・派系崩潰,國家消失以來的混亂時期,他們的名字與新埼玉的市民勢力緊密相連,浮現又消失。不管怎樣,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共鬥是最佳策略!」死眼對所有生者大聲喊道,然後看向傘。「遺憾的是,無法忽視這位聖騎士。這傢伙是被刑務所命令對大英博物館完全攻略的重要存在。為了不讓後醍醐出來,像那傢伙一樣的聖騎士正在輪番施加壓力」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半數的骸骨將地板剝開並舉起來,另一半則朝著地板揮出了正拳・突將其打碎。是可怕的空手道・Demonstration! 死眼低聲說道。「要到達後醍醐所支配的內部,必須打倒那傢伙,並使封印領域的一部分無效」「這也太難辦了吧!」
「咿呀! 咿呀! 咿呀!」一具骸骨以連續側翻跳到殺伐騎士的面前,以自身的頭槌將地板砸碎。然後挑釁地擺出空手道架式。殺伐騎士走向前。「咿呀!」「啊吧!」決斷的手刀破壞了頭蓋骨! 戰鬥揭開了序幕!
「咿呀!」「咿呀!」雪崩般發動襲擊的空手道骸骨! 應戰的忍者們! 轉瞬間、這個大廳化為了死亡之地!「咿呀!」「啊吧!」「咿呀!」「啊吧!」殺伐騎士和龍・忍者用銳利的空手道擊倒眼前的敵人,向前衝去!
另一方面,香水草!「Shuraaaaa!」用槍斧那驚人的長度瞄準了傘!「努唔!」用閉合的鐵傘抵擋住了砸過來的巨大質量! 在衝擊下滑向了後方,死眼接住了傘的後背,避免他被撞倒。
「小心一點! 別掉以輕心。解決掉。是在擔心那些傢伙嗎?」死眼透過傘的肩膀,看著正在擊倒空手道骸骨的殺伐騎士和龍・忍者並說道。「我很在意。因為跟那個老不死的Spriggan在一起」「你是說師父」「這是一段非常個人且令人不快的人際關係糾葛」「哼」「去吧」死眼推了推他的背。
「咿呀!」傘以前翻躲過了香水草的攻擊。意想不到地,甲冑忍者在下一個動作中瞄準了死眼!「咿呀!」「咕哇!」傘踢飛了死眼,從致命的斬擊中救了他一命。更進一步的利用這個反作用力做出高空翻跟斗!「咿呀!」
「Shuraaaa!」香水草以對空斬擊迎擊。然而傘在空中打開了鐵傘,減緩了下落的速度,讓香水草的目測失準了。傘踩在了從正下方通過的槍斧刀刃上,再次跳躍!「咿呀!」「咕哇!」踢擊命中香水草的西洋全罩式頭盔的側頭部!
兜凹陷了,與視神經相連的眼球從窺視孔中垂落。瞄準了搖搖晃晃地香水草,殺伐騎士與龍・忍者在踢散空手道骸骨的同時,逼近了他。傘瞇起了眼睛。十多年前的「二丁目戰爭」,在當時支援了二丁目自治會的全民公敵。
現在的傘對於過去的天下・派系幾乎沒有抱持任何的感傷。然而,現在他的雇主實際上,是Mega鳥居周邊的技術繼承者們。從這個意義上說,現在的他也並非完全斷絕了當時的脈絡。突然出現的殺伐騎士,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有趣的存在。
KA-DOOOM! 龍・忍者投出的衝擊波如同手榴彈般爆炸,將一大群的空手道骸骨炸散並吹飛開來。殺伐騎士在打穿的通道中直衝而入。「咿呀!」香水草轉過身時的槍斧攻擊。「咿呀!」殺伐騎士用特殊的架式將其彈開,使其無效化了。
空氣震動著,香水草忍受住了因反作用力而彈起的槍斧。「Shuraaaa?」……讀者之中或許有人已經知道了吧。殺伐騎士的瞬間完全防禦姿勢「殺氣的架式」,也是奧義「直・氣」的預備動作。然而槍斧的範圍很長,直・氣無法觸及。那麼!?
「嘿誒!」從後面跑來的龍・忍者,以殺伐騎士的肩膀為跳板,跳了起來! 她在空中進行了數次的螺旋迴轉,以如同飛彈般的飛踢擊中!「咕哇!」香水草的喉部裝甲被貫穿,痛苦地向後仰頭! 傘趁機從背後接近!
「咿咿咿呀呀呀———!」鐵傘如同長槍般的揮出! 瞄準了香水草的背部、腰部的甲冑接合處,深深地刺入!「啊吧吧吧———!?」成功進行背刺的傘一邊扭動著雨傘,一邊打開,將香水草的身體如同攪拌一樣的將其削去並破壞。南無三! 是致命傷!
「撒由那拉!」香水草爆發四散了,紫色的甲冑化為粉末消散開來的同時,大廳內的邪惡瘴氣隨之消散,一群空手道骸骨也嘎啦嘎拉的散落在地。南無阿彌陀佛!「……很好」死眼用不習慣的手法操作著手持式UNIX,確認空手道量測儀的反應。
「做得好。麻煩的聖騎士死掉了,針對後醍醐的障壁也被解除。剛剛好呢」 「……」傘用下巴示意著殺伐騎士等人,催促著死眼警戒。死眼再次盯著Spriggan,哼了一聲。
在戰鬥結束的大廳內,三人與兩人互相的瞪著。
「蠢貨弟子。喚醒泰晤士河上的倫敦・眼的是你這傢伙吧。因為你漫不經心的錯,來到這裡耗費了三倍的勞動」Spriggan對著死眼說道。死眼挑釁地歪著頭。「三倍? 真令人失望。要是就這樣全滅的話就太好了。人數減少,分成就能好一些」
「說啥鬼話」「最為謹慎、最適合冒險的人有資格得到報酬。天真之者和低劣之人可以當作墊腳石。不是嗎?」死眼吹噓道,與傘交換了視線。藤木戶皺起眉頭,他憑著推理力看穿了,他們剛剛經歷過某種血腥的戰術。
Spriggan咂了咂舌。「那種自滿。簡直就像是昔日的老夫,死眼=桑。應該抓住你的脖子讓你服從的。這是我教誨的過錯」「實際不可能的吧。你打算怎麼贏過我呢? 能把那條腿,取回來還真太好了」死眼瞥了義肢一眼。「你這傢伙……」Spriggan的太陽穴青筋暴起。
龍・忍者將手放在Spriggan的肩膀上。「身為嚮導的你,怎麼能比我們更著急呢。Spriggan=桑,請保持平常心」Spriggan不好意思地呻吟著,語帶含糊地說道。「……總之,要小心這傢伙。不要相信他。」
傘清了清喉嚨,向前走出。「龍・忍者=桑,你似乎是個可以談話的對象。這裡可以說是詛咒的中心。在這種地方,生者之間若是相互爭鬥的話只會導致彼此的滅亡。現在應該合作。事情結束後,我還有很多想確認的事……」他瞥了一眼殺伐騎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吧」
「行吧」殺伐騎士交叉雙臂,沉重地點了點頭。他試著說接下來的話……「上面!」他瞪著大廳的天花板,大喊著。KRAAAAASH! 圓頂的天花板與細密畫一同破碎,其上方有數個……否……無數的黑影從中降下! 是一群殭屍! 帶頭的是穿著忍者裝束的殭屍!
面對地獄般的殭屍雨,殺伐騎士和龍・忍者擺出了空手道的架式。然而,死眼卻是第一個轉過身的!「沒完沒了。障壁已經消失了。往裡面!」他催促著傘! 兩人瞄準了裡面的大門跑了出去。Spriggan搖了搖頭,不服地跟了上去。「那傢伙說得對。跟上!」
SMAAASH! SMAAASH! 傘的雨傘像破城槌般砸著,大門發出了嘎吱聲。「「「「啊吧! 啊吧吧!」」」」湧出的殭屍們在互相推擠著的同時,逼近生者! 身穿黑色衣裝的殭屍以負面・空手道漂浮在空中,單方面地問候!「啊吧! 你好,我是地獄牧羊人(ヘルシェパード/ Hell shepherd)」
「還要多久?」在死眼的催促下,傘不斷地對大門反覆施加衝擊。當最後方的殺伐騎士等人轉身準備應對地獄牧羊人的殭屍雪崩時,就在那時。「啊吧」「啊吧」「啊吧吧!」湧來的殭屍雪崩,像高波一樣跳起。生者們感到疑惑。
很快就知道原因了。是障壁。一群殭屍,被突然出現的透明障壁阻擋,無法抵達獵物,像是卡住一樣堆疊在了一起,溢出在上面。「這是……!」殺伐騎士凝視著,龍・忍者恍然大悟,呢喃著名字。「後醍醐・忍者=桑……!」
障壁以堅固的斥力拒絕殭屍雪崩。「應當接受,刑務所=桑的慈愛!」地獄牧羊人在頭頂上雙手合十,放射出邪惡的負面・空手道。「咿呀!」然而!「啊吧!」障壁也拒絕了負面・空手道! 地獄牧羊人撞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貢! 然後就在那時,大門發出聲響被打開。傘因用力過猛而向前摔倒,咒罵著。『來得正是時候』神秘的聲音響起,直接與神經元對話的聲音。當其他人面面相覷之際,龍・忍者卻對著虛空回答。「我前來是為了見您的,後醍醐・忍者=桑」
『看來是這樣。但是、我不知道能否成為你的力量。也無法以茶來招待……』「沒關係的」 「……」微笑的餘韻在神經元中迴響。由佳乃催促著其他人,邁出步伐。留下身後反覆的撞擊著看不見障壁而自毀的殭屍雪崩,生者們更進一步地朝著深處邁進……
2
從尖塔高處俯瞰的大英博物館,宛如漂浮在死亡之海中的要塞島一樣。自Y2K之後,為了不讓失敗者靠近,建造了將近二十米高的哥德式隔壁,圍繞著博物館的周圍。牆面上打上了多根鋼鐵製的長尖釘,將擾亂治安的龐克們吊掛起來。
自那以後,無法無天的大學生們不再聚集在博物館前的廣場上,但諷刺的是,如今卻被不死者的軍隊完全包圍著。那些被遺留下來的人,因欲望而被吸引自願變成屍體的人,皆在可怕的忍者之力下復活,徘徊於死亡之城倫敦。
看啊,一邊呻吟著一邊爬行的血肉與骨頭的集合體。在刑務所力量的揉合下,化為了一個街區規模的不定形攻城兵器的屍肉,正在爬上隔壁,湧入內側的樣貌。看啊,來歷不明的巨大異形怪物,從東邊倫敦塔壟罩的深邃黑暗中出現,踉蹌的同時朝著西邊邁進。
或者,身著忍者長袍的騎手們騎乘著帶翼的死亡之獸。他們在異色的天空中刻下了尖叫聲,飛翔於死者行軍的上空,高舉著手中的武士刀飛來飛去,跟著那個軌跡,成群的蒼蠅形成不祥的飛機雲光景。
最初,在英格蘭擁有據點的暗黑巨型企業集團推測,死之軍團的據點是倫敦塔和大英博物館這兩處。但是在他們耗費數十萬名規模的企業戰士後,才終於得知,倫敦塔是刑務所的城堡,而大英博物館倒不如說是其攻略目標。
從倫敦塔,或是污濁的泰晤士河中出現,朝向大英博物館進發的殭屍們,被阻擋住、無法入侵博物館的內部,被擊退、被破壞,腐肉堆積如山。ALAS,倫敦・大墓地正如地獄的內臟。闇之行為散發著惡臭,侵蝕著鼻腔,帶來痛苦、死亡與絕望。
梅緊緊握住坐在旁邊的強擊的手,忍者的熱度傳遞過來,驅散了恐懼。如果沒有公司提供的裝備和鎮靜劑的話,早已發瘋了吧。她眼前展現的正是如此的景象。恐懼消散後,這次是悲慘與無念,還有憤怒湧上心頭。
「那叫傘的該死混帳!」梅滲出了悔恨的淚水,咒罵道。那傢伙的雇主大概是KOL的競爭對手巨型企業之類的。在這極限的死亡之地,僅僅因為是生者,就對那傢伙和他的嚮導過於信任。共同在一個封閉的牢籠,擬定作戰計畫,彷彿就像是兄弟一樣。
作戰。沒錯。是突入大英博物館。南側有可怕的刑務所軍隊大舉而來,佈下了屍肉的陣勢,想要穿過市區根本就不可能。因此決定了從北方經由倫敦大學入侵的路線。支持強擊和傘的空手道的是,死眼的知識和梅的UNIX技術。
然而,事情不會這麼順利的。北側看似薄弱,是因為對於刑務所來說,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強大的聖騎士徘徊著,瓦礫和隱藏的道路阻礙了大量人群的入侵。或許,在引導傘的死眼心中,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將梅等人當作誘餌來使用了吧。
強擊有著她自身在大英博物館的目的,儘管如此她依舊留了下來。為了幫助梅,給她添了麻煩。而梅的手持式UNIX也被傘……「可惡!」被切斷的左賽博義手四散著火花。強擊繼續給梅進行應急處理,撫摸著左臂的神經接合處。
持續異常痙攣的上臂,暖和了一些,感覺輕鬆了一些。梅嘆了口氣,自嘲地說。「我認為這都是我的錯。成了累贅。而且KOL的敵人也很多」「不,若要說是誰的錯的話,全都在那個叫做傘的該死混帳身上。從佛陀的角度看也很明顯。我這樣的用詞也可以被諒解」
強擊笑著,給予了勇氣。儘管裝束滿是傷痕,染滿了鮮血,但空手道卻沒有絲毫的減弱。梅虛弱的笑著。「這倒是如此。如果能這樣說,我的心情會輕鬆一些」「而且一切都是塞翁・horse。帶著你從倫敦撤退,或許也是貧僧的宿命」
「……撤退? 到這裡了卻要回去?」梅對於這意想不到的話語感到困惑。強擊正經的回答。「再次重新鍛煉空手道,再來挑戰即可。由於貧僧是忍者,所以隨時都能做到。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死去,這是貧僧的個人想法」
「無法理解。」「哪一點不理解?」「告訴我你的目的。為什麼來大英博物館。目的到底是什麼……?」「……」「喂,告訴我。我們、不是如同生死與共的夥伴嗎?」「這可不太容易解釋啊……」強擊皺起眉頭,說道。「貧僧來這裡,是為了任務」「任務?」
「我想得到收藏於大英博物館的黃金錫杖,輻光之杖(Bow of Radiance)。這就是我的任務。至於接下來的事情,還沒有決定。在旅程的過程中,只會告訴我,我應該走的道路會顯現出來」「得到的意思是指,把它帶走?」「沒錯,借用……可以這麼說」
「“借用”嗎?」「因為那是寺廟的東西,所以我本來是打算留下字條說明會歸還,只是暫時借用罷了。哈哈哈,說白了其實就是盜掘嘛,和那些傢伙一樣。所以才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什麼嘛,這種事! 那裡的展品,反正都是偷來的吧。肯定是從你的故鄉偷來的吧?」
「雖然不是出生的故鄉,但也差不多。無論如何,物品就是物品。現在不拿也沒關係,將來還會有機會的。但你……」「我是不可能會回去的」「為什麼?」「如果被競爭對手奪走了UNIX,那我就等同於死了。公司職務很辛苦。因為我是工人階級」
梅抬起頭,苦笑了一下。「即使如此,如果能成功在大英博物館內偵查,應該能夠得到足以抵消的獎金,我原本是這麼想的,但我的命運已經結……」「等等!」噓、強擊呼出一口氣,將手指放在梅的嘴唇上。聽到什麼聲音。催促她安靜。傾聽著。
就連被賽博科技強化的梅的聽覺中,開始聽到了刺耳的噪音。那是成群蒼蠅的翅膀聲嗎? 不,不是。那聲音是從梅的衣服裡,胸口那裡傳來的。梅的臉色抽搐起來。這噪音是從自己體內漏出來的嗎?
難道非忍者且抵抗力薄弱的自己,是被什麼屍蠅產卵了嗎?……但這種恐懼,不久後變成了意想不到的希望。「給我等一下。難以置信!」梅從懷裡拿出一台短距離通信用的小型無線電。那正是噪音的發生來源。
通訊連上了!「這裡是KOL! 請回應!」梅呼喊道。「已捕捉到那邊的信號。請宣告所屬部門和代號」兩人屏息以待,等待回覆。但是沒有回應。「KOL,請回應。請回應。是否有生還者!? 請宣告所屬部門和代號!」『……』「……」『……喂,真的假的!』
混雜著噪音的男聲! 梅熟練地操作調音器,成功建立了音訊連接。『……這裡是KOL第十三次大英博物館強行偵察連隊。生還者在此。我是馬特・真上,年收是310萬。因為在倫敦工作存活太久,才剛被編入!』「十三連隊!? 我以為幾個月前就已經全滅了!」
『等同於全滅了! 倖存者只比一打多一點! 在被困住的期間有幾個人發瘋互相殘殺! 正常人包括我在內只有五個! 其他全死了或是變成僵屍!』「這裡是第七業務部,所屬於機械化偵察小隊,技術官梅・全自動,年收是420萬!」
『竟然派遣年收超過400萬的,武士刀公司終於認真了嗎。萬分感謝! 儲備的糧食也差不多快用完了』「說實話,你們已經被認為死掉了」『與死了沒兩樣! 攻擊變得越來越激烈! 不久之前,樓上的大廳變得很吵雜! 那些忍者們正在打空手道!』
「忍者……傘……!」『傘? 那是什麼?』「是某家巨型企業派出的盜掘忍者。我被那傢伙奪走了手持式UNIX。無論如何,如果看到兩人組的忍者的話,即使出示武士刀公司的代號也不要相信! 如果碰到的話,最好先開槍打穿自己的腦袋」
『原來如此! 不過,那些傢伙能不能來到我們這裡還是個問題』「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被困在了博物館深處的木乃伊展覽區。雖然你會認為難以置信,但包著繃帶的木乃伊,漂浮著並釋放出不明的忍者力量,這裡是安全的!』
「難以相信! 裡面是安全的?」『可以說是安全的。隨著逐漸地推進,那些僵屍終於攻進來了。木乃伊的忍者力量可能快要耗盡了!』「遺物已經回收了嗎?」『饒了我吧,哪有那個時間』「OK,果然我還是必須要過去」
『不僅僅是作為聊天對象,還想要過來嗎? 萬分感謝! 我們這裡根本無法出去! 一出去,立刻就會變成僵屍的餌食! 物資也用完了』「我想現在就去救你們,但博物館的包圍情況絕望得很……」『從正門或後門進入,是瘋狂至極的指示』
「真讓人焦急」『不要放棄! 不要回去哦? 聽好,有辦法! 使用西側的搬入道路。從那裡進入!』「西側搬入路?」『是為了將物品運送到特別展覽區所用的大型隔壁鐵捲門。那裡防守薄弱。我會發送座標代碼。你現在人在哪裡?』「在西北的教堂尖塔! 距離不到1公里!」
『如果可以動的話,那就在600秒後。現在開始準確地600秒後,西側搬入路的鐵捲門,將會暫時解除鎖定! 你覺得如何!』「了解! 我絕對會救出你們的。不會讓那個該死混帳得逞的。600秒後就衝進去。就像揮下的武士刀一樣!」梅結束通訊,猛地站了起來。
強擊用布料將被切斷的賽博手臂綁起並包了起來,她輕輕地拍了拍布。梅回以了微笑。已經沒有必要再多說些什麼了。塞翁horse。這就是命運。兩人相遇的理由。即使倒下,也不會失去一切。博物館裡有公司的同伴,旁邊還有她在。
這次或許可能會死。但是,即便如此,那也是命運。是時候為了完成目標而行動了。梅和強擊碰了碰拳頭,彼此點了點頭。強擊將她抱起,開始助跑。從傾斜的尖塔頂端,再次高高躍起,挑戰大英博物館的死亡胸牆。「咿呀!」
3
大英博物館、特別展覽區的天花板高聳。從壯麗的拱形梁上懸掛著強化玻璃天窗,巨大的海洋生物和翼龍的骨骼懸掛其中,而在其下方,雄偉的雙足直立T-REX的骨架標本仰望著天空。這些都是從古代生物的絕滅到人類文明曙光的悠久歷史的再現。
展示品呈現出羅塞塔石碑、世界各地的木乃伊群、亞述文明的巨大浮雕,以及各國各種宗教的聖遺物群並逐個排列開來。與許多人的預想相反,在死亡之城倫敦的中心,這個特別展覽區竟然完全保持著原樣。其原因……當然、是忍者。
特別展覽區的中心漂浮著散發著光芒的忍者木乃伊,以神秘的力量持續阻止死者軍隊的侵入。簡直就像是這個區域的照明設備。馬特在消耗殆盡的精神中漠然地思索著。這具木乃伊、或許甚至支撐著整棟建築本身。至於原因的話,長有肉翼的屍肉怪物和發光的巨大蒼蠅群,接連不斷地用自己的身體撞擊著強化玻璃天窗。
「裡面有屍體,外面有屍體……到處都是屍體! 向總公司報告時要說『我們被忍者的屍體保護著』嗎? 別笑死人了!」馬特一邊將備用彈藥熟練地塞進腰包,抱怨著。KOL第13次大英博物館強行偵察連隊的倖存者們正忙著“準備回去”。
他們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子彈和藥劑,穿上傷痕累累的護具和頭盔,並服用了釋迦力和ZBR腎上腺素。「喂你們,活著回去後想做什麼!?」馬特在進行突擊步槍的最後檢查時,向周圍的同伴喊道。
聲音回應道。「啊? 跟家人一起度假吧」「去海灘真好」「說起來救援是真的嗎? 不能保證這不是馬特的妄想」「放心吧,我也聽到了通訊」「那麼、就是你們兩個一起瘋了吧。希望不是幻聽」「不管怎樣,西邊的隔壁已經打開了!」「就是這樣! 再待下去的話,就只有死或發瘋了,只能相信那位叫梅=桑的了!」
就在馬特用臼齒咬碎止痛劑的那一瞬間,東側的大門發出可怕的聲響被打開了。馬特感到心臟像被抓住一樣的嚇了一跳。東邊? 如果是發送通訊的梅她們衝入的話,那應該是從西邊才對。難道盡早逃離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馬特他們立刻躲進人面獅身的展覽品陰影中,屏住了呼吸。
「「「「「咿呀!」」」」」隨即,恐怖的空手道吶喊響起。穿過打開的大門,衝進特別展覽區的是,來歷不明的五人組。從他們的外貌和動作來看,顯然是忍者。後面沒有帶著一群殭屍的跡象。
在展示品的陰影下,部隊的一人用悲壯的表情把手放在自殺用的手榴彈拉環上,拍了拍馬特的肩膀。馬特阻止了他。在確認他們的身份和目的之前,還不算太晚。五個身影做出連續側翻與後空翻,或者進行全方位警戒的空手道演舞,確認這個區域裡沒有死者軍隊。
「咿呀!」「咿呀!」忍者們的空手道吶喊響徹。「……咿呀! 咿呀!」當黑色的忍者滑腳揮出正拳・突的時候,馬特等人畏怖的屏息。不久後,忍者們解除了警戒,鬆了一口氣,似乎是為了各自的目的而開始展開了探索。
◆◆◆
……那些,忍者們。「難以置信。心臟部位竟然保持的完好無損」四處走動的Spriggan顯得有些懷舊。「雖經歷經波瀾曲折,但終於能夠來到這裡了」由佳乃低聲說道。然後,她拍了拍正準備進行第二次演舞的殺伐騎士的肩膀,指向懸掛的骨架標本。
「……那是……!」殺伐騎士仰望著由佳乃所指的方向,看到如同無重力般的漂浮著,正在提升空手道的繃帶裝束忍者。從他身上放射出的光芒的長短周波讓展示物的影子舞動著。「是後醍醐・忍者=桑」由佳乃跑了過去,呼喚道。「後醍醐・忍者=桑! 能看到嗎! 聽得到嗎」
後醍醐・忍者的反應遲鈍。或許是因為,他需要極度的集中精神來展開並維持剛才拒絕僵屍大軍的能量力場。「那就是後醍醐嗎」死眼看著高舉著雙手並懸浮著的忍者。「就像一件裝置藝術展品。雖然幫助了我們,但這樣看來是不能夠指望了」
與Spriggan的目光對上,死眼挑釁地哼了一聲,然後看向傘。「接著! 無論如何,這裡也應該是你的目的地吧,傘=桑! 別管那些傢伙了。如你所望,憑藉我卓越的引導能力,來到了大英博物館的最深處!」他十分的激動。
「看啊! 可以打破玻璃拿裡面的東西,會在IRC-SNS上發佈決定性瞬間嗎?」死眼物色著展示物品,比平時更加的健談。從極度的緊張中解脫、達成目的的放心以及對師傅的情感,讓他稍顯衝動了一點。「不過,大部分東西都太笨重,無法帶走!」
傘沒有回應,直接走過他的身邊。死眼清了清喉嚨。「你想要的東西是……」「……」傘走了一會兒,突然將鐵傘向下,砸在了地板上。然後,磨礪了耳朵。雨傘發出的聲波如同聲納般反射回來,揭露了隱藏在生命跡象中隱蔽脈搏中的心跳聲。「就來問問那些傢伙吧」他用傘尖指著。
「說什麼?」「這裡有先來的客人在、嚮導殿」雨傘低聲說道,快步的向前走去……對著人面獅身的陰影,然後發出有力的怒吼。「現身吧! 我們不是刑務所的手下。是來救你們這些傢伙的!」……聲音一陣騷動。(喂,難道)(太好了!)(救援的忍者?)
(等一下,你們。我來說話……)在壓制騷動的聲音之後,有一個人現身了。在傘冰冷的注視下,他嚥下了口水,做好覺悟的呼喊。「感……感謝! 我是馬特。我們是利物浦的武士刀的偵察部隊……因為各種原因,被困在了這裡。……你是什麼人」
「你好。我是傘,是傭兵。被武士刀總公司派來,來救援你們的」傘眉毛一動也不動的回答道,然後催促著死眼。死眼操作著裝備在手臂上的手持式UNIX,將武士刀的全息公司紋章投影到空中。「這樣就明白了吧?」「哦哦……!」其他人也紛紛現身!
「得救了!」「以為要死了……」「簡短的回答」傘打斷了他們。「皇家遺物的保管室在哪裡。回收完成了嗎」……在人面獅身的另一側,關注他們問答的Spriggan,對「皇家遺物」這個詞皺了皺眉。(KOL,竟然連大英帝國的驕傲都敢動手嗎)
「哎呀,幫大忙了」馬特微笑著。「皇家遺物的保管室在……」一支突擊步槍的槍口,指向了傘。「……請你看一下、這個洞吧」「我不懂那個玩笑」傘眯起眼睛。馬特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那個UNIX,是從誰的身上扯下來的吧? 說」
以此為信號,其他人也一齊把槍口指向了傘。馬特冷笑著。「我的年收不高,也不是特別具有愛社精神的人,但我可不喜歡被冒充公司的死媽混帳乖乖的FUCK」「……」一轉成危險的氛圍中,傘的視線變得冷酷,彷彿看到令人不快的蟲子們一樣。
傘反射性地投擲出苦無・鏢,貫穿馬特的雙眼,以此殺雞儆猴……在腦海中想像這個順序,但取代實行的是,他將視線移動到斜上方,仰望著單膝跪在人面獅身頭上的殺伐騎士。殺伐騎士以堅定且阻止胡作非為的眼神俯視著。
「我不想插手上班族的事情」殺伐騎士低聲說道。「不過汝等。沒時間吵架了。現在可沒有時間內鬨。如果不想一起變成屍體的話,就好好相處吧」他作為國際偵探,試圖介入了兩者之間,查明傘的目的……就在這時! DOOOOM! 突然、整個博物館劇烈的搖晃著!
DOOOM!「努唔!」殺伐騎士在人面獅身的頭上忍耐著搖晃。DOOOOM! 震動更加強烈! 馬特等人無法站穩,忍者們也失去平衡!「努唔!」「敵襲嗎!?」「那……那是!」Spriggan注意到了天花板的異變! 彷彿將其覆蓋過去一樣的是,武士刀人們的尖叫!「AIE! AIE—EEE!?」
「AIEEE—!」一位仰望著天花板的武士刀人,眼睛噴出了彷彿熔岩般燃燒的血液,仰面倒下死去了。又一人在尖叫中,開槍打穿了自己的頭。南無阿彌陀佛! 看啊! 大英博物館的天花板彎曲,發出嘎吱聲! 彷彿覆蓋在強化玻璃天井的一面上,貼著的是,擁有觸手的巨大眼球!
『波嗚嗚嗚哦哦哦!』可怕的咆哮聲透過玻璃響徹著! Spriggan呻吟著。「那是倫敦・眼! 怎麼會……!」正是,倫敦・眼! 纏繞在泰晤士河旁的巨大摩天輪上的腐肉單眼,像彈弓一樣的拉緊了腐爛的肌肉纖維,並發射出來,在空中舞動,覆蓋在大英博物館上!
「喂! 撤退!」Spriggan仰望著他的夥伴們。「意料之外。倫敦・眼竟然會這樣飛來……媽的,撤退……到哪裡……」Spriggan反問自己,感到茫然。「AIEEEE!」又一位、武士刀人的眼鼻瘋狂噴出燃燒的鮮血並發瘋而死。『哦哦哦哦!』凶眼! 視線!
令人厭惡、彷彿視神經般的觸手在玻璃上爬行,巨大瞳孔縮小,朝著裡面探查。在暗黑的瞳孔中,存在著絕對的身影。倫敦塔的玉座上,正是刑務所本尊。即是那具半身骷髏的肉體,包裹在裹屍布之中的屍體與腐敗之王,在倫敦塔的骸骨玉座上,正在透過倫敦・眼的瞳孔看著這邊!
哦哦,南無阿彌陀佛! 那正是可以稱之為死亡與瘋狂的幻象。無疑、倫敦・眼的凝視即為刑務所自身的凝視,從那令人厭惡的摩天輪高處直接俯瞰整個市區,弱者只能、死! 心臟脆弱的讀者們,請立刻關閉瀏覽器,回到理性的世界!
陶瓷般白皙美麗的刑務所面容,如同屍體般的面無表情。上半身生長著大小不一的手臂,彷彿昆蟲般不規則地移動,最大的手臂如同王杖般握著死亡長槍薙刀,另外、最小的手臂則禮儀端正的拿著刀叉,將盛放在美麗盤子上的堆積如山的新鮮屍體切割開來,面無表情地送到嘴邊!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黑暗嗡鳴著,在上空盤旋著。在這個啟示錄般的瞬間,一大群如同地獄蝗蟲般,從倫敦全域聚集而來大量的蒼蠅集群。
淒咿咿呀啊啊啊——! 淒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此外,帶翼的死獸與屍體怪鳥們以高亢的聲音大吼大叫著,在其背上騎著的聖騎士與邪惡的忍者,開始一齊飛來……朝著大英博物館! 在刑務所的命令下,如今、倫敦全域的行屍走肉,都朝著同一個目的地開始行進! 為了消滅後醍醐・忍者!
天窗因倫敦・眼的毀滅性重量而彎曲,隨時可能崩塌,僅僅勉強支撐著。否,玻璃本身早已碎裂成無數片。將其連接並支撐的如同透明薄膜般的,正是後醍醐・忍者所佈置下的神秘障壁!「藤木戶,我終於明白了! 那是Druj・忍者(ドゥルジ・ニンジャ)!」
龍・忍者告知道。現場被一種宛如黑暗般的殺戮氣場覆蓋,就連真忍者也感到壓迫,背對背擺出最高警戒的空手道架勢。 「早在謀反之戰之前,就被後醍醐的空手道打倒,與死亡道場的殘黨一同被扔進阿卡德山谷並封印起來的可怕忍者……!」
南無三! 刑務所為了來到這裡滅掉宿敵後醍醐・忍者及其同伴,投入了自己的化身之一!「糟了!」馬特反射性地將意識從讓人發瘋的存在身上轉移開來,將突擊步槍對準東側走廊,擦去了額頭上不斷流出的汗水。「木乃伊的忍者力量要撐不住了!」
殺伐騎士維持著手裡劍迎擊的姿勢,瞥了一眼漂浮的後醍醐。何等不祥的徵兆啊。後醍醐放射的神秘之光微弱地閃爍著,圓頂形狀展開的不可視無敵・力場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正在減弱。不斷反彈著死者的後醍醐之力,終於要油盡燈枯了!
(((滅亡滅亡滅亡!))) 災禍的多重聲音響徹在大英博物館。這無疑正是刑務所的聲音。(((後醍醐・忍者啊,接受死亡與腐敗的擁抱。與我合而為一……))) 刑務所的力量透過倫敦・眼的瞳孔,化作一道不祥的暗黑閃電,貫穿障壁,襲向了後醍醐・忍者!
一瞬間發生的事。閃電過於的迅速。『咕哇……』悲鳴的精神波動響徹在所有生者的神經元之中。被閃電貫穿的後醍醐木乃伊終於失去了漂浮的力量,就像是琴鋼線被割斷的展覽標本般的開始墜落!「不行!」龍・忍者跳了起來! 想要接住他!
然而! 立刻以空中迴轉接住後醍醐的她,在頭頂上、聽到了無敵・力場裂開的超自然破碎聲! 下一瞬間,被後醍醐之力壓制的死者軍隊,伴隨著傾注而下的玻璃雨,從天窗、如同雪崩般的湧入了博物館內! 殺伐騎士的眼睛燃燒著黑橙! 迎擊,開始了!
「咿咿咿呀—!」他正是預期到了這一瞬間,並做好了準備! 投擲了無數的地對空手裡劍暴風! 接連擊落從天窗飛進來的帶翼奇怪死亡之獸,並以無數的鐵之力將垂落下來的巨大倫敦・眼推了回去! 但是,何等的沉重,還有何等令人厭惡的彈性所支持著的強韌!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手裡劍暴風的左右,屍蠅集群的亂舞著!「由佳乃,要撐不住了!」「我會把茶道的力量注入後醍醐! 這段期間,得請你阻止刑務所的軍團了!」由佳乃將坐禪狀態的後醍醐木乃伊放在地板上,閉上眼睛,用手觸摸其軀體,深吸了一口氣!
「嘶、哈!」GOURANGA! 茶道呼吸! 在後醍醐和由佳乃維持著已經近乎衰弱的無敵・力場的周圍,KOL的倖存者們張開了陣型。在持續投擲手裡劍的殺伐騎士旁邊,站著Spriggan、死眼與傘。在這個地獄中,生者是命運共同體(一蓮托生)!
咚! 咚嗡! 然後四周的門扉。終於被推開! 簡直就像是血肉的津波或洪水一樣,大量的殭屍撞擊左右牆壁,蛇行著,蜂擁而至! 以筆直不動的姿勢,在殭屍大浪潮上空數公分並彷彿滑行般飄浮飛行的,正是地獄的牧羊人——地獄牧羊人!
(((地獄牧羊人啊,授予吾之祝福。滅掉後醍醐)))刑務所的聲音轟鳴著,地獄牧羊人高高懸浮於空中,全身詭異地向後仰。下一瞬間,他所率領的死者大浪潮如同字面意義上的液化了,開始以地獄牧羊人為中心凝聚。肉與骨,甚至展覽品都被捲入其中,化作了屍肉的巨人!
「啊吧——……!」可怕的死亡咆哮! 地獄牧羊人的右臂裝備著由白骨和肌腱構成的投擲型鮮肉鉤,左臂本身則是可怕的骨頭旋轉攪拌器! ZGOOM! ZGOOM! 化身為死亡巨人的地獄牧羊人,發出懾人心魄的咆哮,開始朝著殺伐騎士等人發動可怕的突擊!
番外篇【倫敦・呼喚 / ロンドン・コーリング / London Calling】後篇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