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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晚會、I人的避難所

光陰LD | 2025-01-18 12:00:08 | 巴幣 14 | 人氣 488


  震耳欲聾,喧囂,狂放,醉生夢死。
  聖誕舞會邊陲,距酒攤三步之遙,一盞鵝黃吊燈以光作壁將此地與紛擾割開,固有疆界還配備讓旅者能倚背的角落,彷彿為電量耗盡的I人所量身訂製的棲身之處。
  正當我閉眼調適起被酒精與過重的鼓點振得發昏的腦袋時,一名女性工作人員半蹲、與我對上視線。
  「先生,還好嗎?」
  「噢噢噢還好。」
  為了讓對方安心,只好戰術性撤退,混入霓虹燈彩,隨人潮擺動,順便抄了罐百威融入。
  正好輪到最後一組混合舞團演出,四組成對的男女舞者整齊劃一,明明跳著相同的舞步,卻能一眼辨認出最擅長律動的那對,一輪到他們站上C位,叫喊聲此起彼落、呼吼著名字,他們也不負眾人的熱度,節奏清晰明快、肢體表現乾淨,不忘在最後來上一招風車耍帥收尾,以半臥的姿勢接受掌聲與攝影。
  --正是回到那裡的好時機。輕易推擠向後,推開門簾似的酒攤前的人群,進入避難所。
  然而已經有人占據那最美好的角落,我只好佯裝不在意、靠在疆界邊緣的牆上,與他共享一方寧靜。燙捲的短髮下,劍眉垂落,單眼皮若睜若闔、不經心地盯著手機。耳戴黑色藍芽耳機、配合舞會穿搭的牛仔外套與牛仔褲,心想、他也是誤入此地、需要避難的同志。瞥了眼他捏著的手機,螢幕上赫然是《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正在聽《Last Emperor》的我戀戀不捨的按下暫停、切至同一首曲子。
  溫婉、情愫、克制、祝福、傾瀉,滿足的聽完坂本龍一的演出後,再次瞥了眼他的手機,是Vaundy的《踊り子》,爵士、混了些威士忌酒香、令人沉醉卻不至於深陷,閉上眼欣賞到一半時感受到身邊有動靜,是方才的女性工作人員,半蹲面對著他,在靦腆地擺擺手後,他經我面前離去。我也沒能逃過,很尷尬的逃離現場,追著那人到明亮的場外,絲絨地毯仍被過大的音響震盪,他看上去和自己的朋友聊上了。
  只好在內心感謝擅自和對方一起聽歌的短暫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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