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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性決策 1.9 高鳥盡,良弓藏

吉普賽超人 | 2025-01-16 17:26:03 | 巴幣 2 | 人氣 85

連載中非理性決策
資料夾簡介
我的一生中有過兩段感情,其中一段毀於戰爭,另一段毀於和平。——《二十一世紀回憶錄》

「지금 분명히 운전하고 있는 거겠죠?(你現在明顯就是在開車吧我說?)"

「아니, 나는 집 소파에 누워 당신이 불평하길 기다리고 있어요.(沒有啦,我正躺在家裡的沙發上聽候您發落呢。)」胖子雙腳交叉架在手套箱上的副駕儀錶板上,背靠主駕一側車門將左手伸出窗外彈了彈煙灰,任憑打開智能巡航的SUV在公路上疾馳。

「야, 너 가끔은 규칙 좀 진지하게 대해야 하지 않겠냐?아휴, 대표가 네가 지금 이렇게 게으르게 있는 걸 알까?(我說你這傢伙偶爾也該把條例當一回事兒吧,唉,真不知道代表知不知道你現在這般懶散的模樣。)」終端另一頭的中年女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아이씨, 네가 이 얘기 안 했으면 내가 아직 작전원이라는 걸 잊어버릴 뻔했네. 지금은 Banvetia의 평범한 고등학생인 내가 내년 졸업 후에 대학 갈지 취직할지 고민 중이야.(哎席巴,你不提這事兒我都快忘記我還是幹員了,我還以為我只是一個Banvetia的普通高中生,現在正在為來年畢業之後升學還是就業煩惱不堪呢。)」

胖子吐出最後一口煙,將煙頭彈出窗外,反手扣動開關將車窗合了上來。「네가 나한테 규정을 얘기한 거면, 나도 뭔가 해야지. 외근이나 제대로 된 의뢰는 언제부터 없었던 거야?(既然你和我提條例,總得有點事情讓我干吧,我都已經多久沒有外勤和像樣的委託了。)」

被扔出窗外的煙頭沿着拋物線落到公路上,一部分動能轉化為形變能,在摩擦力和反作用力的支持下蹦躂了幾步。隨即被後方來車碾過而熄滅,轉眼便消失在後視鏡中。

另一邊的中年女人沉默不語,的確,數次的預算削減和滿紙空文的工作指示都在一步步印證着讓機關內人心惶惶的流言:帝國的新任總理決心要提振戰後幾十年一直以來萎靡的經濟,其中一舉措就是削減政府開支和公共債務……

至於落實到具體形式上就是削減政府部門的數量和預算,裁撤機關單位,包括他們目前所在的國家光復委員會也不能倖免,在可以預見的將來將會與憲法保衛局合併。

但對面的胖男孩畢竟是國光委主席家的公子哥,加上如此年輕就被外派的履歷,屆時大概率也會被轉崗或借調到其他清閒的單位繼續過高枕無憂的日子。

所以比起男孩而言女人更應該擔憂的其實是她自己的未來,現在她可以寄希望的就只有主席念她做全職保姆的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順帶的妥善安排她的後半生,至少不至於淪落到中年下崗。

「글쎄요, 말하자면 사실 그렇습니다. 여전히 그 여자에 관한 건데, 간단히 말하자면, 조직에서 연구한 결과 그녀가 반란 경향이 있다는 걸 발견했습니다.(嘛,這麼說來其實是有啦。還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簡而言之組織經過研究後發現她有叛逃傾向。)」中年女人還是選擇主動打破了由她自己創造的沉默。

「속담에 '좋은 새는 좋은 나무를 선택한다'고 하셨는데, 이는 사람의 당연한 일입니다. 차라리 우리 둘이서 그녀와 함께 배반하는 것이 더 나은 선택일지도 모르겠다고 생각하지 않나요?(良禽擇木而棲嘛,人之常情。該不如說咱們倆個也跟着她一起叛逃也不失為一個更優解你說是吧。)」

中年女人呵呵的冷笑了兩聲,卻沒有再理會胖子的調侃,只是一味機械地敘述着簡報上的內容:「최근 몇 번의 전근 의향과 현재 개인 현황에 관한 양식은 그녀가 여전히 정상적으로 작성하고 있지만, 첨부란에 함께 제출해야 할 첨부 파일은 모두 빠져 있습니다.(近期的幾份關於轉崗意願和當前個人現狀的表格她雖然還是有在照常填寫,但附件欄里本應一併提交的附件卻都是缺失的。)」

「이것 때문에요? 그 복잡한 서식들을 누군가가 진지하게 자세히 살펴볼 거라고는 상상도 못했어요.(就這?我甚至都沒料到那些繁瑣的表格真的會有人認真細看。)」胖子直起身子拿出水杯架上的水杯嘬了一口,眉頭上挑,顯然這般敷衍的理由讓他也感覺甚是荒謬。

「당신은 더 간단하고 더 적절하게 할 수 있다는 걸 알고 있죠, 또한 모두가 당신에게 어떻게 행동하길 바라는지도. 상식적으로 저는 당신에게 일에 개인적인 감정을 섞지 말라고 해야 마땅합니다. 하지만 규정의 기본 원칙과 인도주의 정신에 따라, 저는 여전히 당신에게 위대한 재량권을 부여합니다, 전무 동지.(你知道怎麼做更簡單也更妥當,你也知道大家更希望你如何做,就常理而言我也應該提醒你不要在工作中摻雜個人感情。但基於條例的基本原則和人道主義精神我還是賦予你偉大的自由裁量權,常務同志。)」

「아이, 알았어, 알았어. 어이, 우리 박 전무 진짜 전문가네요, 일 처리는 확실하면서도 인정을 베풀고, 저조차도 그녀의 매력에 깊이 빠져들었어요......여보세요, 아직 듣고 있나요? 여보세요?(哎,知道啦知道啦,呀,我們朴專務還真是專業呢,工作涇渭分明又不失人情,連我都已經被她的魅力所深深折服了呢......喂,你還在聽嗎,喂?)」

嘟~嘟~嘟~中年女人沒有繼續理會胖子打趣的廢話徑直結束了通話。

「아이구, 진짜 이 여자...(唉一咕,這女人真是...)」胖子將水杯放回杯架上,雙手交叉抱在腦後,透過擋風玻璃望向天空思索着。

SUV穿過工業懸浮門,道閘在識別車牌後自動升起,隨後車輛便徑直駛入海岬湖畔國際學校的地下停車庫中,最終在一輛白色RX7旁入庫停下。

半小時前,林時推着傅御的輪椅,乘坐着公寓的電梯緩緩下行,自那個周末之後起到現在這段時間讓她感到恍惚,在此之前她從未感覺光陰如此短暫,以至於她緩過神來之時寒假竟悄然從身後溜過,而自己已經記不太清自己是第幾次在傅御家中過夜了。

公寓的樓層並不算高,後期加裝的電梯被取巧的設計成了透明的外立面,早晨的陽光可以透過電梯井,穿過轎廂照在乘客的身上,為出行的人們在冬日裡抵禦幾分的寒意。

「見ろ,人がゴミのようだ!(看,人就像垃圾一樣!)」傅御在輪椅上左手撐着腦袋,望向樓外。

林時不置可否,順着傅御的視線看去,公寓建造的位置地勢較高,所以即便不是高層住宅,也能將街道上通勤的行人和遠處高架上川行的車流盡收眼底。

她喜歡傅御語言中的藝術,既可以作為平淡生活中的調劑,也可以靜下心來品味其中所蘊含的深意,這能為她帶來源源不斷新奇的體驗,所以傅御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她都毫不敷衍的認真傾聽,雖然很多時候他本人可能並不這麼認為。

也可能正因如此,她才能破天荒的待在同一個人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在此之前的無論朋友也好同事也罷,亦或是自己接待的客戶或是在夜店和酒吧里萍水相逢的男模,都不曾獲此殊榮。至少迄今為止在她心中傅御就是傅御,無法歸類到前者中的任何一類中去。

回到傅御這邊,他不曾真正的擁有一段足以被稱之為戀愛的感情,所以他自然不會了解自己對林時的感情是否構成喜歡,有時候他只是覺得能有一個女孩願意陪在自己這樣半身不遂的人身邊已經足夠值得感激,但他並不為此困擾。

在那個周末之後學校的論壇和社交平台的相關話題里對他和林時的討論就一直甚囂塵上。有人泄露了他們當晚在潮音洞內以及在別墅門口林時將傅御抱出車門的照片。

雖然林時本人之前的討論度在網上以及周邊的圈子裡也一直不低,她本人的緋聞也一直沒有斷過,但敢於主動接近她的人卻了了屈指可數,對大部分人而言能與她之間發生點什麼只能是遇上方知有,可遇不可求。

但這次的泄露所帶來的熱度對於兩人而言都還是頭一次,甚至林時對此也感到意外但還談不上震驚,畢竟就二人身上各自附帶的hushtag而言,在這個信息流飆速更迭節奏的時代大眾處於獵奇心理而追求極致的反差也顯得情有可原。

傅御則對此滿不在乎,他的人生座右銘是路加福音的十三章二十四節:你們要努力進窄門;因為我告訴你們,進去的能得救的,必是少數。他唯一明白的一點就是自己喜歡做別人不做的事並為之付出努力,無論是人們不敢做,不能做還是不願做的。

所以每到一個新環境一段時間之後,人們就會一次次的開始自發地聚集圍繞在他的身邊,可他內心深處明白自己只是一個被派往競技場上鬥牛的小丑,圍觀的每個人都在他身上押注零星的籌碼,卻從來沒有人真正賭他會贏……

至於那些籌碼也不過是父老鄉親們觀賞菜市場砍頭表演的門票,畢竟世界上有哪只禿鷲能拒絕只需一個饅頭的價錢就能品嘗到人血的誘惑呢?

但小丑無所謂,小丑只要保持譁眾取寵就算對自己的本職工作盡職盡責,小丑也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得籌碼。和林時在一起這件事情本身對他而言只是競技場上自己面對過的無數隻幾乎沒有可能被鬥倒的牛的其中一隻罷了。

就算這其中蘊含着潛在的風險,對他而言也不過是生命中無數次賠本賺吆喝的其中一次而已,並不違背他的行為邏輯和行事準則,也就沒有必要對其合法性進行深究。

但畢竟這些都只是空頭支票,對傅御而言是否能兌換成現金也尚未可知,也許他只是單純的享受這種為人所關注的感覺,不過就這方面他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對於剛剛的感慨他姑且覺得有一半是發自內心的,aoe範圍甚至包括他自己,但是否包括林時,他覺得他可能暫時還得持保留意見,畢竟就算是他也能感受到這個女孩在他身上付出了實打實的時間和精力。但他能為對方帶去什麼呢?

就算離開了他林時也能有一萬種方式為自己博得流量與金錢,她的RX7,她的聯排別墅,她的衣服,包包,化妝品和首飾已經充分說明了這一切,而自己離開了她則只是一個連出行都得靠輪椅的殘疾人而已。

就算有着同樣的心理出於和自己相似的目的,她所投入的時間和機會成本也已經遠遠超出了應有的範圍。

所以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想着想着傅御便在課堂上昏昏沉沉的睡去,自他回憶能完整追溯到的時期以來他就時常感到莫名睏倦,但究其原因和在此之前的人生記憶,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完整的回想起來……

可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的記憶中有什麼像是缺失了重要片段的矛盾之處,每當思考到這裡便也只能不了了之。

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到了新學期第一天的中午,抬手看了看表,距離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

也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回想起來的那些部分只是單純被自己睡過去了吧……

傅御驅動輪椅來到地下車庫,一般情況下這個時間段食堂的各個商家窗口前已經排起了長隊,他也不喜歡任何需要排隊的場合,待在秩序井然的人群中只會讓他感覺自己如同牲畜一般,討厭公共交通的原因也不盡相同。

所以他打開終端打算叫上通常也趕不上食堂第一時間開放午餐的林時一起去學校外邊轉轉。

「よ!相棒。(喂,老表。)」

訊息正編輯到一半,一個洪亮渾厚的男聲叫住了他,在地下車庫中伴隨着不絕於耳的陣陣回音。

「ラーメン行こうぜ!(吃拉麵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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