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晚上的精神緊繃,六道骸一回到家就去睡了。
岳紫宸儘管一直在打呵欠卻沒有選擇去休息,而是開始開火做早餐,然後咳血。
用手帕擦拭掉唇邊的血跡後繼續早上固定的小掃除,然後咳血。
再度擦拭掉血跡後,將柿本千種他們三位叫來吃早餐,然後咳血。
「紫宸小姐!」
「沒事,只不過瑪蒙的靈魂有點難轉化,有點反胃而已。」岳紫宸擦掉自己唇邊的血跡,笑著跟緊張的庫洛姆解釋,「我還是晚一點再進食好了。」
滿嘴都是血腥味,吃東西的味道都變奇怪了。
吞噬靈魂總會有一種異物卡住喉嚨的感覺,要是靈魂的強度又高於一般生物的話就容易反衝,簡單說就是胃食道逆流了。
偶爾吃太多甜點也會胃食道逆流,但是現在甜點對她來說只有千做出來的最好吃,他做出來的卻又是可以賺錢的商品,所以現在一星期只吃一次,也不會貪吃到不舒服的程度。
這種不舒服也是很久沒有體驗了,心理上來說有點感動,生理卻有點痛苦。
不過比起致命傷來說不至於影響行動就都還好,只不過這輩子的痛苦就算是這種小傷感覺也特別有實際感受,這個身體跟她的靈魂融合度也特別好,生活到現在,她也開始相信里包恩一開始說的,她原本就使用這個身體,只是靈魂被母親大人帶到各個世界去體驗人生。
不過這個身體有明顯的成長痕跡,跟切爾貝洛那種複製品不同;她沒有用靈魂碎片創造生命過,她本身卻又是靈魂碎片創造出來的生命體。
生命誕生之後本就會依附靈魂,這具身體卻沒有靈魂被拔除又依附的痕跡,這種情況在她學習到的知識裡面並沒有任何情況可以完美解釋,只符合部份的倒是有……可是拼湊起來又有很多條件是相反的不可能同時達成。
思考真是太困難了,等骸有空請他幫忙想好了。
先假設這具身體是她真正的身體,那麼靈魂跟身體相容率達到百分百的情況下力量會更加強悍,受到的傷害也會更加明顯。
這種假設可以對應到目前的情況,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就暫時以這種假設繼續吧。
「紫宸小姐,妳很不舒服嗎?」看到岳紫宸咳血之後再次停止動作,庫洛姆緊張地抓著她的肩膀想查看她的狀態。
「抱歉,我真的沒事,只是在想我現在這樣活著是神所希望的嗎?」還是母親大人所希望的呢?一個是提供她靈魂的神,一個是培養她的母親大人;她現在的人生到底是依據她們之中哪一位的希望?
據她所知母親大人很討厭神,所以他們的希望應該是相反的吧。
「神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去休息啦!」城島犬吃了一口豬排,不屑地哼了一聲。
想嚇死誰,又是吐血又突然不動的,還以為她要死了!
「……如果妳今晚要去看戒指爭奪戰,建議妳先休息。」柿本千種也看著她,確定她的臉色還算正常才開口。
基於共同生活並且她是生活費的主要提供者,關心她不算意外之舉。
而且,神根本不存在,會胡言亂語代表她現在精神很糟糕,應該去休息。
「豬排?犬前面不是……啊。」岳紫宸才剛要回應城島犬,眼神跟話語卻忍不住飄向他眼前的豬排。
每天早餐她都會盡量讓每個人都滿足的情況下製作,肉跟菜都要吃到才營養均衡,犬喜歡吃炸物但他運動量大因此她也不禁止。
只不過……
「豬排怎麼啦!受傷的人別吃炸的!」城島犬邊說邊想再夾一塊炸豬排,筷子卻戳中桌面沒有夾到預料中的食物,「我的食物又不見了!妳大白天的放那些鬼出來做什麼!」
這間房子根本是鬼屋!
雖然他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三不五時就有食物不見、還是遊戲片不見的,根本就是鬼屋!
「吃完之後請把盤子還給我,那是我們家最大的盤子!」面對他的憤怒,岳紫宸沒有時間反駁,立刻雙手合十開始祈禱。
她最近沒有時間到遠一點的地方買日用品,那個大盤子不見的話對他們家來說太麻煩了!
幸好,她祈禱一結束面前立刻出現剛剛那個盤子,雖然上面的豬排消失了但至少盤子回來了。
「剛剛是我的錯。」看到珍惜的盤子回來,岳紫宸這才鬆一口氣,「冰箱還有醃好的肉,我再炸一份。」
平時腦中偶爾會有聲音忽然告訴她自己想吃什麼,那些都會成為她購買零食或者日常三餐的參考,當然也會特別準備一份給對方。
剛剛聲音出現的時候她正在跟犬說話,下意識就直接看向犬面前的炸豬排了,平時是準備好才會告知對方可以取走的。
「抱歉,因為對方確定我在這裡了,以後可能還會有更多這種食物突然消失的情況。」岳紫宸邊走到冰箱邊拿出準備好的豬排,一邊解釋,「那位大人比我還要強大許多,我沒辦法影響她的一舉一動,不過除了食物跟電玩之外她似乎對這個世界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與其說無法影響不如說因為神的存在才有創造她的靈魂碎片,提供食物這種小事樂意之至;當然對方跟她相比起來實力是她望塵莫及的,但是使用著同樣的魂魄,只要抱持魂飛魄散的決心,還是能動搖到對方一點點的。
「我來幫忙。」看到岳紫宸又要忙碌,庫洛姆趕忙過去幫她準備東西。
她有跟紫宸小姐學過一點,雖然還不太會煮飯但是幫忙她可以的。
「謝謝。」乾淨的靈魂關心她也會傳輸給她力量,感覺喉嚨的堵塞感都不難受了。
炸完豬排後岳紫宸咳血的情況舒緩許多,她去洗漱過後正式用餐也坐下來吃飯。
「哈嗯。」咬了幾口飯之後岳紫宸又開始打呵欠。
庫洛姆知道勸說沒有用,只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她。
紫宸小姐有時候太固執了,這種時候應該要好好休息的,卻還是一回來就幫他們準備早餐。
有這種想法的不僅是庫洛姆,還有坐在他們對面的柿本千種跟城島犬。
他們倆個也用著不諒解的眼神看著岳紫宸。
因為吞噬靈魂後不舒服的關係,岳紫宸這一餐吃得比平時還要慢,等她好不容易解決完一碗飯跟一碗湯,發現三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忍不住偏著頭看回去。
庫洛姆是細嚼慢嚥型的,千種平時吃飯不慢,犬就更別說了,要是限制他正常飲食的量基本上五分鐘就可以吃完一餐。
為什麼他們三個都還沒離開餐桌?
「餐具我會收拾,你們今天還要上學跟工作吧?」
「餐具我會洗!」
「今天不用去打人,我可以勉強幫妳去買東西。」
「去休息,不然我要請骸大人起床來找妳了。」
岳紫宸才剛說話就被三人一人一句堵了回來,她愣了幾秒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我是刻意不去休息的。」因為骸很清楚她就忘記要解釋這件事,讓他們誤會了,「我昨天跟骸出去吞噬了瑪蒙部分的靈魂,因為瑪蒙的力量很強悍,安全起見必須在清醒狀態下觀察十二小時,而且現在睡著的話我晚上會睡不好,醒著是為了身體的休息機制著想。」
儘管她很想睡覺,醒著卻是她目前最需要保持的狀態。
也不必太清醒,只要不睡著保證隨時可以應付突發狀況就好了。
「啊,咳血也是為了把吸收到的雜質咳出來,不咳出來也可以只是卡在喉嚨有點不舒服,我的身體狀況其實很好喔。」她從早上就一直在咳血,看起來有點恐怖吧。
過去進行靈魂相關的工作,吐血或者受傷都是常有的事,她習慣了所以才會忘記注意到旁人的觀感,以後要多加注意才行,特別是在家外面的地方。
「讓你們擔心了,不好意思。」
「真的沒事嗎?」看著岳紫宸蒼白的臉色,庫洛姆依舊皺著眉頭,「只要醒著就好了對吧,那麼今天的家事我會努力的,紫宸小姐就坐著休息就好了。」
「什麼都不做我會睡著的喔。」她並不喜歡勉強自己,但是什麼都不做不正是睡著的第一要件嗎?「而且庫洛姆,上學快遲到了,快點準備出門吧。」
學生有學生的本分,她今天注定要請假但是庫洛姆還是要上學的。
千種跟犬已經確定自己的目標是跟隨骸了,他們決定好就沒問題,但是庫洛姆看起來還沒決定好未來的目標。
「庫洛姆,讀書是為了讓未來有更多選擇,在妳確定人生目標之前我希望妳可以增進自己的知識,試著跟更多的人相處,讓自己擁有更多選擇的能力,未來也會更加寬廣。」岳紫宸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說,擁有越多的資源總是好的,實際上可以碰觸到的物質跟無法碰觸的知識都是可以掌握的資源,多多益善。
「……那我今天可以用紫宸小姐的樣子去並盛中學上課嗎?黑曜中學幾乎沒有在上課。」不管怎樣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多幫助紫宸小姐一點,她沒有想過未來,只希望自己可以幫上紫宸小姐跟骸大人的忙。
「好,那麼今天就麻煩妳了,如果有人問了無法回答的問題都不需要回應,只要當作身體不舒服就好。」
這麼說起來得快點幫庫洛姆申請一個光明正大出現在並盛中學的身分,畢竟黑曜中學鬧事的學生太多,上課的時間被嚴重壓縮也無法學習到太多的知識。
不過庫洛姆跟骸的靈魂跟髮型有點相似,風紀委員長跟骸有過節……
嘛,應該不至於因為這樣就對庫洛姆怎樣,還是先想辦法申請一個身分吧,讀書比較重要。
「有什麼問題馬上連絡我,我會立刻趕過去的。」昨天晚上那種情形,總覺得里包恩會跑到學校或者這裡,希望是這裡而且是下午來,那個時間骸就起床了吧。
「紫宸小姐也一樣,有事情請立刻聯絡我,我會馬上回來的!」庫洛姆緊抓住她的雙手,就怕她沒聽進去又再重複一次,「無論什麼事都請一定要馬上通知我!」
「好。」被庫洛姆關心了……總覺得接收到好多力量。
送庫洛姆出門上學後,岳紫宸轉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犬跟千種。
「犬,你剛剛說可以幫我買東西吧?我們平時吃的那種很好吃的米正在車站前的超市特價,請幫我買兩包回來。」平時吃的飯是兩種米混著煮的,其中一種好吃但有點貴的正好在特價,讓犬帶著買菜用小推車去的話兩包米應該很輕鬆。
「就知道妳會趁機買重的東西。」犬一臉不甘願,但是答應就答應了,而且偶爾幫她一次也沒關係啦。
「今天晚餐前回來就行了,對了,車站正在舉辦大型電玩競賽,詳細地址跟購物清單已經發到你的手機裡了。」岳紫宸邊說邊把買菜用的推車跟錢包一起給他,順利地送第二個人出門。
犬一聽到電玩的消息就收起不甘願的臉,開心地衝出門去了。
岳紫宸看著柿本千種,本以為他也會跟著出去,沒想到他只是走在城島犬後面,關了大門後又走回來。
「我等骸大人起來。」骸大人雖然沒有交代,但是他們誰也不希望岳紫宸出事。
就算她說自己的狀況很好,但是她的「很好」跟一般人的標準差太多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看著自顧自走回客廳的柿本千種,岳紫宸也只能笑笑地接受現狀。
她總覺得除了骸以外千種是他們家最聰明的人了,她很不擅長跟聰明人相處啊。
雖然岳紫宸說她必須盡量不睡著,但是為了不吵醒六道骸她沒有選擇打開電視或者音樂讓環境有些聲音,而是靜靜地開始洗碗、打掃平時比較難以打掃的櫥櫃底下或者拔除院子裡的雜草。
一樣工作完成就立刻接著下一樣,比起戰鬥或者操作靈魂都不算太消耗體力,而且她也刻意放慢速度在執行。
畢竟不動起來就想睡覺,而且她在碗櫃底下撿到五百元硬幣,撿到的當下精神又更好了一點。
「千種,麻煩你幫我拿櫥櫃上的木頭人偶過來好嗎?」岳紫宸站在院子裡剛曬完衣服正在整理花草,她覺得自己可以再消耗一點力量也沒關係,庫洛姆給她的精神支持讓她的狀況真的變好很多,整個早上都沒再咳血了。
柿本千種點頭後進到房子裡拿了她說的木頭人偶出來。
半隻手臂大小的木頭人偶就像真人一樣有著許多關節跟四肢,但是臉上只雕刻出眼睛跟耳鼻並沒有嘴巴。
「小小的人偶,請為我舞動,圍繞著這座庭院舞出花一般的場景。」岳紫宸拿出早上擦血的手帕輕輕地擦拭人偶的手腳跟軀體,隨著她的動作跟話語,人偶身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光芒散去後,岳紫宸將它放到庭院的地上,人偶就像有了生命一樣邊轉圈邊在庭院各處移動。
隨著它的移動,雜草被它的腳步勾著拔出地面;很快就清除了許多混雜在花朵之中的細小雜草。
「妳不用休息?」先用訊息記錄起來,等骸大人起來就能看到了。
「吐出來的血太浪費了,而且這也算是觀察的一種,你不會跟骸說的吧?」岳紫宸笑著跟千種詢問,她就是覺得血咳出來太浪費了,一時之間忘記要休息這件事,「而且這對我來說很輕鬆,比親自拔草還要輕鬆。」
木偶來拔雜草,她只要收集起來就好了。
比起彎下腰一點、一點自己拔更輕鬆,這樣算起來也是一種休息吧?
「我不會說。」傳訊息不算說,算寫。
得到柿本千種的保證,岳紫宸開心地繼續集中雜草。
早上的時間很快就這樣消耗過了,中午的時候他們叫了外送。
城島犬如同他們所想的沒有回來大概是正玩得開心,岳紫宸一邊吃飯一點記錄著早上用人偶除草消耗的力量還有自身的靈魂變化。
吸收了瑪蒙身上拔除的詛咒還有一點點瑪蒙的靈魂,經過半天的時間沉澱,吸收情況良好。
除了吐出來的雜質外就只有一點讓她有點在意,詛咒上面有連著其他六處以外的另一條看不見的線。
六條線看起來跟地面平行往不同角度的六處指去,其中兩條線靠得很近,其他四條感覺各自分得很開,這是什麼意思?其他詛咒的位置嗎?
剩下的那一條更奇怪了,不管她走到哪個位置、轉到哪個角度,那條線都直指地下。
如果那六條同樣高度的線是指其他受到詛咒的阿爾柯巴雷諾,那這一條又是什麼東西?
除了她身上這個詛咒還有第八個阿爾柯巴雷諾嗎?可是那六條線已經有一條分岔了,如果是指拉爾應該是那個小小的分岔吧?
還是那六條不是指其他阿爾柯巴雷諾身上的詛咒?
越看越迷糊,這個只能等骸起床再問他了吧,她自己在這裡想也不會有結果的。
雖然一頭霧水,岳紫宸試著把她探查到的狀況用簡單的圖跟文字記錄下來。
或許讓骸自己來探查也可以,但是她現在有詛咒在身,就怕跟瑪蒙身上有詛咒的時候一樣會妨礙探查,她還是先畫一份現實可以看得到的圖片比較好。
看著岳紫宸畫了一張只有圓圈跟線條的圖片,柿本千種對岳紫宸的疑惑又更深了。
但是他沒有開口向她詢問,他聽過岳紫宸跟其他人解釋她那種近乎鬼魅的能力,她說出來的跟骸大人說出來的根本是兩個世界。
不能說她的解釋有任何錯誤,只不過在解釋一個圖形的時候骸大人會明確說出構造跟細節,她一說出口就像概念、想法或者是更加模糊的「感覺」;搭配骸大人的解釋能聽得懂,若是沒有骸大人的解釋她說的話只會讓一知半解或者完全不懂的人一頭霧水。
她的解說能力比犬更糟糕。
吃過午飯後岳紫宸的睏意也到達今日最高峰,他們是早上六點回來的,十二的小時的觀察時間才過了一半。
「接下來怎麼辦呢?」打掃都做得差不多了,要做點什麼來打發時間?
趁這個時間做點符具或者戰鬥可能會用到的道具?不、不行,能力用這麼多千種肯定要跟骸告狀了。
打電動?她一個人打好容易輸,而且打電動的時候對面多半都是學生,這個時間學生都還在學校,上線的人也不多。
有沒有不吵不鬧、不動用能力又不需要動腦導致想睡的事情可以做呢?
有了!
「我去公園走走。」運動既可以讓身體保持活動不讓自己睡著,出門還可以避開可能會來訪的里包恩,一舉兩得,現在最適合的就是這個了!
想到一個自認為完美的解答,岳紫宸滿意地起身就要準備出門,卻在起身時讓人按住了肩膀暫停動作。
「骸?」他是什麼時候起床的?完全沒聽到聲音,「你肚子餓嗎?我去用點吃的。」
剛過午餐時間就醒的話說不定肚子有點餓,準備些好消化的東西應該不錯。
站在她身後的六道骸放鬆壓制她肩膀的力道,伸手將她從正要站起來的姿勢扶起,「小紫宸該去休息了,不然晚上會沒精神。」
今天晚上要去並盛中學處理關於九代目的事情,小紫宸必須有足夠的睡眠才行。
「我還得再觀察至少……五個小時才行。」岳紫宸看著客廳的時鐘確認剩下的觀察時間,不是她不睡而是現在還不能睡,「我準備去外面走走,要帶些什麼回來嗎?」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六道骸攬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說話。
「放心吧,有我在。」她知道小紫宸需要觀察吸收過後的情況,也知道包含里包恩、瑪蒙甚至那個他們想釣出來的人都可能過來因此小紫宸緊繃精神不想讓千種、犬跟庫洛姆他們有任何一點被衝突波及到的可能。
可是小紫宸需要休息,這些他都會處理。
「骸大人。」柿本千種拿起手機小聲地呼喚六道骸,電話螢幕上面的來電顯示「百慕達」三個字。
那是當初附身在岳紫宸身上的初代夜守給復仇者的聯絡電話,這期間沒有聯絡過一次,卻在這時候打來。
六道骸點頭表示他知道,卻沒有打消讓岳紫宸去休息的念頭。
麻煩事總是會一起來,他差點就忘記復仇者那邊了;不過沒關係,他早就想好應對他們的方法。
「小紫宸,去休息吧。」
一早上都在努力讓自己不要睡著的岳紫宸聽著六道骸刻意壓低的聲音,好不容易稍微壓制的睡意又更加明顯。
她現在去睡覺的話要是那個給瑪蒙他們下詛咒的人來的話,骸跟千種要怎麼應付?
可是骸這麼聰明,他說有辦法的話──
「哈嗯──」糟糕,一想到骸好像有辦法處理可能會發生的任何事情,睡意就壓不住了,「那我用木頭人偶做點警戒設施……」
多一道防線少一點危險……
「小紫宸,我不會讓大家出事。」
對啊,骸很厲害也可以使用她的所有能力,他們這邊也有不少威爾帝寄過來的戒指跟匣兵器……里包恩跟雷守先生他們也都在附近……嗯……大概……沒問題吧……
「那我就睡一下──」岳紫宸徹底放鬆,在快要睡著的前一秒往自己身上貼上了使動符咒。
她的意識已經沉入精神世界深處,身體卻自動往樓梯走去,一步又一步穩健且緩慢地上樓往房間去。
她身上總有這些維持生活固定行動的符咒,避免在身體過度疼痛或者精神極度懶散時可以不受影響。
六道骸看著她走上樓之後接過柿本千種遞過來的電話,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變音功能,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