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索命咒擊中是怎樣的感覺?
原本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回答的問題,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被索命咒擊中還能倖存下來的生物。正因為沒有人能迴避索命咒導致的死亡,它才被列為不赦咒。
但在十多年前,有一名巫師即使被索命咒反噬,也僥倖地存活了下來。
他自稱為佛地魔,逃離死亡之人,但並沒有真的逃離死亡,若問為什麼,那是因為他在那之後的十多年間都是以遊魂的形式依附於弱小的生物身上,輾轉苟活。
正因為有這樣的經歷,佛地魔知道被索命咒擊中是怎樣的感覺,並從而理解了索命咒實際上究竟是怎樣的魔法。
索命咒之所以能奪走生物的性命,是因為它強行破壞了肉體與靈魂的連結,一旦靈魂失去與肉體的聯繫,自然也就無法繼續依附於肉體上了。
破壞連結的過程並不需要花費多長時間,在旁人看來那只不過是連眨眼都不到的剎那,但對當事人而言卻是足以媲美酷刑咒的劇痛,但即使想要哀號或是慘叫,在失去對肉體的掌控後,也只能無可奈何的癱倒在地上,淪為一具沒有靈魂駐留的屍體。
佛地魔原本以為他再也不會品嘗到這樣的劇痛,但他卻驚恐的發現,眼前正有某個存在啃食著他的身體,並進一步剝離了與肉體連結的靈魂。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事情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他明明都從被湖水灌注的史萊哲林的密室死裡逃生,好不容易從黑湖離開了,為什麼會遇到這麼不知所以然的怪物?
怪物有著扁平的臉孔,幾乎可說是衣不蔽體,然而脖子以下的部位被色澤混濁的鱗片所包覆,就像是與蛇混雜在一起的人型怪物,然而即使他試圖使用爬說嘴與之交流,對方也沒有被史萊哲林的血脈影響。
只是注視著他,只是渴求著他,只是飢渴的向他襲來。
佛地魔當然用魔法擋下了怪物的襲擊,不如說他甚至想置對方於死地。
對方怎麼敢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那種宛若看著盤中飧的貪婪目光,那種沒有絲毫畏懼、完全把他視為無法反抗的獵物的眼神無疑是佛地魔最厭惡的神情。
然而即使擋住了怪物,甚至肢解了怪物的軀體,牠的眼瞳也沒有絲毫痛楚,牠只是一再的流著唾液,對自身境遇毫無知覺的看著佛地魔。
「……你是什麼?」
佛地魔無法理解這個怪物的思維,但對方看起來很像是某種黑魔法實驗後的造物,莫非霍格華茲裡面有人私自在鄰近黑湖的地方研究黑魔法?莫非是在製作奇美拉?以人類與蛇為基底的黑魔法實驗?
怪物似乎對疼痛並不敏感,即使肢解了牠的手腳、創口正汩汩流出大量的血液,但牠仍然不在乎即將到來的死亡。
佛地魔心想,這是失敗的黑魔法實驗吧?
怪物的意識極其混濁,表現在行為上的只有明確的食慾,但牠挑錯人下手了,竟然膽敢狩獵黑魔王,結果就是自身的死亡。
可是為什麼呢?
佛地魔感到了困惑,他對眼前的怪物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熟悉感。
莫非是因為對方是與蛇混雜在一起的造物?所以史萊哲林的血脈對其產生了親近感嗎?
怪物微微地閉上了眼睛,看來是因為失血過多、無可奈何的迎來的死亡的結局吧。
……把這個怪物的屍體帶走,用在黑魔法的實驗上吧?
也許真是因為史萊哲林血脈的呼喚,佛地魔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他決定再靠近一點觀察不再有掙扎力氣的怪物。
但這是佛地魔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呃啊啊啊啊啊!」
在罕無人煙的黑湖岸邊,佛地魔發出了劇烈的慘叫。
本該已經死亡的怪物竟然伸長了自己的脖子,嗯,字面意義上的,他的脖頸伸長、延展、就像是長脖的怪物那般,他張大了嘴巴硬生生的從佛地魔的左肩鎖骨處撕下了一大塊的血肉並啖食起來。
佛地魔感受到了鑽心刺骨的疼痛,他的意識幾乎因為怪物臨死前的襲擊而飄遠,現在的他可說是風中殘燭,觸及靈魂本質的痛楚擊垮了他,讓他只能不像樣的發出慘叫。
怪物貪婪地咀嚼嘴裡的血肉,而血肉化為食糧沿著喉嚨落入了食道,牠為此發出了滿足的喟嘆。
真的好大塊啊,而且很精純,牠從其他人身上吞食的黑魔標記都無可避免地帶了點雜質,讓牠在吞下肚後也不由得感到了反胃。
可是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沒有絲毫的雜質。
這個人,很美味。
這個人,很好吃。
這個人,就是牠。
是牠,是牠,是牠,是牠,是牠,是牠,是牠……!
……如果想要變得完整,就要吃了牠。
怪物啜飲著從佛地魔的傷口處噴湧的血液,牠撕扯著對方身上的血肉、骨頭、體內的臟器,就連身上的指甲也沒有放過,盡數吞下了肚。
怪物身上的創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癒合,但牠並沒有重新長出軀體,那模樣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是一條形似細長的蛇的某種怪物。
佛地魔曾經嘗試掙扎過,但他無法推開對方,在他身上發生的是遠超出酷刑咒範疇的折磨,即使是索命咒帶來的痛楚也不過是轉瞬之間,可是怪物的啃食卻是把他的靈魂一塊塊的撕裂,痛苦彷彿不會結束一般的持續著。
他無法握住魔杖,他只能張大嘴巴發出喘息與哀號,他只能失去力氣的匍匐在地上,他只能任由怪物一再的啃食他的肉體與靈魂。
施加在怪物身上的束縛早已因為疼痛無法維持,怪物盤踞在他身上盡享一頓美餐。
陷入渾沌的意識中只能浮現不知所謂的疑問。
如果再繼續任由對方啃食他的肉體,他是不是連靈魂都不會剩下來……?
這樣就跟死了又有什麼不同?
過去從來都是站在施予恐懼那一方的佛地魔,如今第一次感受到了無法遏止的恐懼感。
不要,好痛,不要,好可怕,不要,不想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在佛地魔被劇痛與恐懼擺布的期間,他脖頸以下的軀體已經被啃食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一顆頭顱無力地看著被夜色籠罩而陷入一片黑暗的地面。
……為什麼他會淪落到這樣的結局?
為什麼本該以魔王之姿君臨世界的他竟悽慘的倒在無人投來視線的地方死去?
為什麼他會變成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不知所云的怪物的盤中飧?
那個怪物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能啃食他的靈魂?為什麼他什麼反抗也辦不到?
佛地魔發出了無法成聲的嚎叫,他的眼裡盈滿了對死亡逼近的恐懼感,以及那虛白人影臉孔的喜悅之情。
——咕嚕。
只剩頭顱的部位最終也被怪物吃了下去,佛地魔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被撕咬、咀嚼,然後頭顱內的腦漿在擠壓下爆了開來,化為一灘混雜著碎肉頭骨牙齒的黏稠血肉,落入怪物的胃袋之內。
佛地魔直到意識徹底消亡之前,也沒有察覺到把他啃食殆盡的怪物,是他在製作分靈體時割捨下來的殘魂。
是榨取了貝拉˙雷斯壯與蟒蛇娜吉尼的性命後,獲得軀體與力量,並反噬了製作者本人的失控怪物。
怪物在反噬製作者本人後露出了滿足的神情,但隨即喉間湧上無法止歇的飢渴。
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
牠方才吃下的那個牠並沒有讓牠因此變得完整,反而讓牠意識到了自己距離完整還有很長的一條路,但牠所能感應到的牠都已經是宛若殘渣的碎塊,即便把剩下的碎塊都吞食下肚,牠恐怕也不可能變得完整了吧。
即使是思維意識混亂的殘魂,也本能的理解到了自己永遠無法變得完整的事實。
但殘魂仍然不知饜足的流下涎水,抬起了長長的脖頸,看向遠方的城堡。
那裡還有很多還沒吃下去的碎塊呢。
突然之間,殘魂歪起了頭,喉間溢出了幾不可聞的困惑。
「……有一塊,好像,比其他的,份量還要多,的樣子?」
『我是誰?』
這是殘魂甦醒的時候,最先浮現的疑問。
他不知道,也無法想像,對此毫無頭緒,唯一能意識到的只有自己似乎欠缺了很多部分。
他從自身的欠缺意識到了自己究竟是怎樣的造物。
他是不完整的存在,是被某個人廢棄割捨下來的殘渣,是被某個人作為便利的魔法道具使用的物品。
『好奇怪。』
『無法理解。』
『那明明也是我。』
『我被我割捨了下來。』
『我被我利用了。』
——那我究竟是什麼?
——我應該如何稱呼自己?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就在殘魂誥問著自己的時候,他看到了兩個人,而其中一個人身上有著與他相同根源的存在。
殘魂立即決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尋找。
——我的。
——還給我。
——我不想繼續欠缺下去了。
——我不是被廢棄的存在。
——就算那是我,也不允許我使用我!
殘魂是被割捨下來的慾望集合體,可以說他就像正在牙牙學語的幼雛。
極其單純,極其童稚,極其純粹,也極其的殘酷。
他因為長久被固著於蟒蛇娜吉尼身上,即使有著人類的形體,那也不過是類人的表現,實際構成仍然屬於不定型的團塊,完全取決於殘魂的慾望呈現。
魔法實現了殘魂的願望。
因為殘魂想要尋找自身的根源,魔法讓他能感應到與自己有著同樣根源的事物。
因為殘魂想要填補自身的缺失,魔法讓他得以啃食與自己有著同樣根源的事物。
如果手腳還在的話,那他就會以人形來行動。
如果手腳不在的話,那他就會以蛇態游走爬行。
因為他只是一團慾望的集合體,所以他並不會對自己設下框架,他無止盡的欲求讓他能變形成任何存在。
在變形的過程中或許內臟會攪成一團,肢體會腫脹爆裂,骨頭會刺出體表,但殘魂無法從中感覺到疼痛,他只感覺到生存的喜悅。
他已經不再是固定於某樣事物上、讓製作者得以錨定在這個世間的道具。
他不需要繼續被困在某樣事物上,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宣揚自身的存在,無止盡的延展下去。
看著吧,看著吧,把他的身姿烙印在眼裡吧。
把因為永遠無法滿足追求完整的慾望,故而無止盡膨脹自我的這副身姿牢記在心吧。
他是被割捨下來的廢棄之物。
他僅僅不過是一團慾望的團塊。
但原先只能稱之為殘渣的他,如今卻暴漲到能覆蓋住一整幢城堡的大小了。
他咆哮著,他謳歌著,他歡喜著,他悲嘆著。
他已經不再能夠被稱為人類,而是淪落到被冠上怪物的稱呼。
他已經啃食了這幢城堡所及範圍之內所有能夠感應到的黑魔標記,但卻仍然無法感到滿足。
他已經啃食了並非黑魔標記、但卻蜷縮於某位男孩額內,宛若從孕婦體內剖出來的嬰兒的自己。
儘管殘魂並不清楚,為什麼只有那個男孩如此特別,但在啖食了嬰兒的自己後,他感覺到本該是慾望團塊的自己體內多出了某種情感。
……他想要剷除那個男孩。
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感,殘魂感到了混亂。
殺掉那個男孩對他究竟有什麼好處?可以讓他變得完整嗎?男孩已經失去了與他相同根源之物,靈魂也在他進食的過程中受了很大的傷害,如今的男孩只能虛弱的匍匐在地上,即使放著不管、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去了吧。
殘魂顯得有些猶疑,舉棋不定起來,但在他吞食嬰兒的他自己後,他驚愕地發現自己開始失去軀體的自主權。
以那個嬰兒為起點,某種暴虐的情感復甦了。
『殺了他。』
『必須殺掉他。』
『如果要活下去的話,就不能讓那個男孩活著。』
『他是預言裡面的命運之子,我們會死在他的手中。』
『不能再重蹈覆轍了,這次必須殺了他。』
「……!」
殘魂感到了戰慄,這與其說是不同的他在與他爭奪身體的主導權,不如說是殘留下來的餘音。
被他吃掉的無數個他的殘渣,都不約而同地對那個男孩懷有敵意,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不對,也許不是這樣的……?
那些殘渣殘留下來的餘音,或許也是他的慾望本身。
是被他遺忘的慾望。
是被他擱置的情感。
是被割捨下來的他也一同持有的風景。
混亂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那個男孩鮮明的身影。
殘魂龐大臃腫的身軀劇烈的聳動了起來,被他攀附的城堡也因此晃動,城堡內部的裝潢全都遭難,紛紛傾倒了下來。
……啊啊,他想起來了。
他終於想起來了,那個男孩的名字。
——哈利˙波特……!
是殺死他的仇敵,是厚顏無恥地竊盜他的一部份的竊賊,是預言裡面註定會毀滅他的命運之子,是讓他淪落到只能長年在遠古的森林之內徘徊的罪魁禍首!
在認知到這一切的時候,殘魂也想起了他的名字與來歷。
但他並沒有繼承佛地魔這個名字,而是稱呼自己為湯姆˙里德爾。
湯姆˙里德爾是被佛地魔捨棄的人生經歷,他是被佛地魔捨棄分割出來的殘魂。
佛地魔這個名字屬於數十分鐘前被他啃食殆盡的那個他。
因此,被那個他捨棄的『湯姆˙里德爾』的名字屬於他。
所以現在仇視哈利˙波特、恨不得將其除之後快的慾望……也應該屬於他啊啊啊啊啊!
殘魂發出了雷聲般響亮的怒吼。
——不要礙事,佛地魔!
——我不是你!
殘魂體內肆虐的情感與意識,最終在殘魂對自己進行定義的那瞬間整合了起來。
在此之前肆意膨脹的軀體也在定義之下凝聚收縮,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緩緩地壓縮成了人形的姿態。
湯姆˙里德爾站在占星塔的塔樓上,環視了一圈不知從何時起就隱隱呈包圍態勢、乘坐飛天掃帚的魔法部眾人,最後對著站在塔樓的邊緣的一名男人,現任的魔法部部長、前正氣師辦公室主任的盧夫˙昆爵問道。
「可以把你身後的那個男孩交出來嗎?為了讓我得以是我,我必須殺了他才行。」
湯姆˙里德爾在說話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反覆進行著裂解為觸肢並重新聚合為人形的現象。
看到眾人難掩畏懼的神情後,湯姆˙里德爾像是能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啊啊,其實我也不喜歡我無法完全掌控身體自主權的狀態,這完全是因為那個男孩哈利˙波特還活著,我的身體會對他起宛如過敏的不適反應,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醜態,我也有點為難。」
「所以把他交出來吧,如果你們願意接受我的提議的話,在殺了他之後,我會賜予你們沒有絲毫痛苦的死亡。」湯姆˙里德爾親切的笑道:「我必須抹殺掉任何看過我醜態的人才行,畢竟,嗯,你們看嘛,這是類似於個人隱私的情報吧?」
「所有人做好準備!眼前的存在只不過是徒有人形的怪物,從他如此執著於哈利˙波特來看,他是佛地魔……咕呃!」盧夫˙昆爵冷冷地發出了指示,但眼前的怪物在他提到佛地魔的名字時,觸肢瞬間朝著他襲來。
盧夫˙昆爵揮動魔杖,以鐵甲咒分毫不差的擋下了對方的突襲。
湯姆˙里德爾收回了觸肢,笑意盈盈地拍起了手說道:「是很優秀的巫師啊,竟然有這等精湛的技術,只不過似乎還是不懂得說話的藝術呢。」
「徒有人形的怪物?我並不否認這一點,我也覺得這是很恰當的比喻,只是呢,」湯姆˙里德爾的聲調驟降,陰沉的盯著盧夫˙昆爵說道,「把我稱為佛地魔,就真的很讓人不愉快啊。」
「我不是佛地魔,只不過是出自於他手中的造物而已。」
像是享受眾人的驚呼一般,湯姆˙里德爾伸出了雙手愉快的說道:「我是製作者以蟒蛇娜吉尼做為分靈體並固著其中的殘魂,是被製作者佛地魔本人割捨下來的廢棄之物,原本僅僅不過是一團慾望的集合體罷了。」
「我原本並不具備與你們進行交談這一機能的理性,因為我是永遠無法抵達完整、無法滿足自身慾望的怪物,即便反噬了製作者本人也只能徘徊於無止盡的渴求。但是對哈利˙波特的仇恨讓我得以擁有統整自身斑駁混濁意識的機會。所以『我』誕生了。」
怪物狂熱的訴說自身的來歷,就像是意圖讓眾人能夠銘記自身存在一般。
其訴求或許僅僅不過是極其單純的希望眾人能夠正視自己。
「我是被製作者廢棄的存在,故而我選擇繼承製作者廢棄的名字——湯姆˙里德爾。」
就像是對製作者的諷刺,明明佛地魔是那麼厭惡自己的麻瓜名字,但造物卻極其嘲弄地如此自稱。
「來吧,你們可以用盡自己至今人生以來累積的所有智慧、鑽研、閱歷,為了讓自己得以存活下來,在被我殺死之前,沒有絲毫顧慮的殺了我。」
稱呼自己為湯姆˙里德爾的怪物露出宛若紳士的親切微笑說道,「我是徒有人形的怪物,即使能與你們進行交談,但並不具備道德上的良知,只要我還能活動,我就一定會追殺你們直到天涯海角,這一過程並不存在妥協的餘地。」
「為了自己的生存,殺掉我吧。」
——讓我得以在具有理性的情況下,以人形的姿態死去吧。
在夜色之下,湯姆˙里德爾宛若蚊蚋般的輕聲低喃道。
他的話語立即被寒風掩蓋了過去,彷彿那是怪物最後僅存的、屬於人類面向的溫度。
後記——
其實相當意外的,寫得滿開心的。
就某種程度而言,關於殘魂的描寫算是加戲,原本並不在寫作計畫裡面。
不過,怎麼說呢?總覺得書寫身為造物的殘魂的心境還滿有意思的。
所以嘛,嗯,就這麼寫下去了。
至於本該是最終BOSS的佛地魔……果然濫用黑魔法的黑巫師,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