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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槌錄》第六百七十四章 絕千閣欲結盟

草士 | 2025-01-11 20:00:07 | 巴幣 2 | 人氣 455


第六百七十四章 絕千閣欲結盟

「唉……」

嘆氣聲,儼如透著數也不盡的苦惱,表明無能為力的鬱悶。

「姐姐,恕弟子僭越,弟子相當理解姐姐您的感受。他,唉……」

未完的話,深有同感般的嘆氣聲。

與霍菲菲對望數個呼吸的竹令謙,二女幾乎是下意識又嘆了口氣。竹令謙薄面紗底下的眸子,浮現罕有的憐憫之情。

畢竟整個霍家,都曾得罪過讓二女嘆息連連的那個麻煩人物,就連不久之前,與二大家族後人關係緊密的霍家大少爺,同樣遭到麻煩人物的猛烈反擊。

對近日的畫宮……不,包含主峰在內,四瓊四宮,劉、雪二家宅邸,整個靈瑤宮似乎隨時隨地都能聽見相似的嘆息。

這些化為嘆息的煩惱源頭,亦來自相同的某個弟子。

端坐在畫堂中央位置的竹令謙,似感心煩意亂,畫筆離開桌前紙張,道:

「菲菲,妳說因為駐守山門的弟子不願放人下山,所以那個笨傢伙直接出手打暈弟子下山?真有此事?」

霍菲菲沉吟一聲,道:「是……不過,弟子猜想,負責守門的弟子,或許是惹惱了袁師弟。」

竹令謙輕蹙細眉,像在鬧彆扭似的哼了一聲,手裡毫毛筆朝空虛揮,道:

「菲菲,不要提那個笨傢伙的名字,我不想聽。明明說過不要輕舉妄動,數個月前就罷了,如今的靈瑤宮,應該有不少人在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正如姐姐所言,袁師……那個人離開不久,又有二名劉家弟子、一名雪家弟子紛紛下山。」

霍菲菲說道。作為竹令謙投以信賴的核心弟子,承蒙「畫竹」之名與丹青武功不說,更獲准能進出畫坊深處的閨房。她凝視著發自內心尊敬的師姐兼師父,隨後又小聲補了一句「當然,三人都是按照門派規矩離開山門」。

竹令謙道:「菲菲,妳想說連那二家人都知道的道理,為甚麼那個笨傢伙卻不明白?」

「他是故意的吧?明知不可以做,卻裝作不知情,啊……」霍菲菲以斬釘截鐵般的口吻抱怨道。但話一脫口,當即暗叫糟糕,顧慮地望了竹令謙一眼,改口道:「失、失禮了,袁師弟他是……這、這個,那個……」

她不覺得自己的措辭有誤,反而精準直指袁昊的本性,可是顧及竹令謙的情感,非得改口不可。

竹令謙不解地歪歪腦袋,問道:「菲菲,妳說得很對呀。那個笨傢伙就是故意的。」

霍菲菲道:「他的目的——果然是因為不滿姐姐妳趕他離開?」

竹令謙聽得這話,內心隱隱一緊,湧上心頭的情感是害臊和愧疚參半,霍菲菲這番話乍聽之下,像是在指摘袁昊似個孩子鬧脾氣,是以才擅闖山門下山。

「當時是傳授技藝的重要時刻,豈能被那點小事打斷。」

霍菲菲理解地點點頭,畢竟對靈瑤四宮的弟子來說,在決定拜入靈瑤宮門下的那刻,除了至親生死之事,再沒有甚麼事比四瓊親授四藝要重要。

「姐姐,您打算如何處置袁……失禮了,那個人?」

竹令謙以畫瓊的口氣冷漠道:「派人把他們三個捉回來。這回說甚麼都要把他關在後山,閉門思過半年不許下山。」

霍菲菲沒有追問「要派誰去」,而是恭敬地佇在竹令謙身側,靜靜等候她的下一句指示。

僅能聽得呼吸聲的冰冷空氣,深鎖整個畫堂,與在一旁院子嬉戲打鬧的顧希顏二女孩笑聲,一冷一暖,呈極大落差。

良久,竹令謙似乎想到甚麼,「嗯」了一聲,道:

「菲菲,距離『那孩子』離開宮中也有半年了,算一算確實是時候。」

霍菲菲驚道:「姐姐的意思是……要把此事交給『菊師妹』?可是姐姐,菊師妹向來神出鬼沒,連我們也不清楚她此刻身在何處。」

竹令謙薄紗底下的嘴角似乎微微彎起,道:

「菲菲,妳忘了咱們有『靈瑤泉石』啦。只要那孩子人在靈瑤宮管轄境內,找到她並非難事。就讓她走一遭隔壁鎮子。」

「靈瑤泉石……啊!有那東西的話……姐姐教訓的是,弟子這就去通知菊師妹。」

霍菲菲說罷,行了一禮,快步走出畫堂。

自覺解決一件困擾之事,接下來就一邊作畫,一邊慢慢期待被捉回來的袁昊會露出甚麼樣的表情。

心滿意足的竹令謙,正想重新落筆作畫時。

「——有、有急事稟報!姐姐。」

才剛離開沒多久的霍菲菲,忽又急匆匆奔入畫堂。

竹令謙看了一眼霍菲菲,讀出她緊繃神色之下的慌亂,只覺是沒辦法專心作畫,吁了一口氣,問道:

「菲菲,甚麼事讓妳如此著急?」

「姐姐,宮主讓人捎話過來,請您立刻前去主峰。」

竹令謙奇道:「師父她老人家?發生甚麼事?」

霍菲菲顯得既慌亂又困惑,道:「弟子……弟子也不大清楚,只聽捎話的師妹說,絕千閣派來了使者!」

竹令謙眸子緩緩睜大,忖想:『又是絕千閣?從未踏入靈瑤宮境內的他們,究竟有何打算?』

既是靈瑤宮主親自指示,竹令謙不敢怠慢,當即叫來玩耍的顧希顏二女,告知自己要去主峰一趟,便帶著霍菲菲、為捎話而來的女弟子,一同離開畫宮。

竹令謙瞧著比霍菲菲還要緊張數倍的捎話女弟子,一張瓜子臉又紅又白,額頭汗水沾濕雲鬢,道:

「這位師妹,可否和我說說,絕千閣是為了何事而來?」

捎話女弟子嚇得一跳,似乎完全沒想過畫瓊居然會向自己搭話,為了不在畫瓊面前出糗,慎重地深吸口氣,道:

「是、是的,畫瓊姐姐。」

極力壓抑的緊張與錯愕,並沒有因為一時的深呼吸而緩下,脫口的話音莫名尖銳。

「絕千閣的使者……是為了結盟而來。」

***

袁昊三人向東一路進發,主要是有熟悉附近一帶的雪無過指路,趕了約半天路程,順利於第二天凌晨到達隔壁鎮子。

靈瑤宮位處嚴寒霜雪之地,大地幾乎整年都被白雪覆蓋,養育家畜極為不易,因此中原商隊運來的馬匹十分稀少,珍貴稀少之物往往是商人牟取暴利的最佳幫手,是以靈瑤宮能見的馬匹,通通是用遠高於中原十倍以上的價格買下,十有八九為權貴所有。

就憑區區三名外院弟子的武幣,別說買一匹馬,甚至連一頭驢也買不起。

急切於心的袁昊不是沒考慮過重操舊業,畢竟前有都爭先親傳賭場技法,後有黑白無常打劫山寨的豐富經歷,渾身上下都是強搶黑錢的法子,搶個武幣還不手到擒來之事?

但礙於雪無過和蘇護的制止,以及不願打草驚蛇,引來絕千閣門人的注意,三人只好老實地用雙腿趕路。

鎮子外的路旁矗立一塊橢圓石碑,碑身經歷長年的風吹雨打,剝落嚴重,刻著的幾行小字已難見全貌。

袁昊毫無興趣,隨便瞥過一眼,字裡行間似在介紹此鎮由來,見此鎮得名「初雪」,把這訊息記在心裡,便快步走入鎮內。

初雪鎮內隨處可見絡繹不絕的商隊馬車,不乏有其他門派弟子的身影,而絕千閣的商隊與身穿絕千閣衣袍的弟子尤為顯眼。但凡有商隊馬車者,無人的規模?能企及絕千閣,約略一掃,差不多就有二十餘名的絕千閣弟子。

袁昊見有絕千閣弟子朝自己方向看來,猛地打了激靈,趕忙躲到某個陰暗角落,疑惑不已的雪無過二人跟了過來。

「袁大哥,你這是⋯⋯」

「噓!」袁昊以手指作勢噤聲。他偷偷觀察外頭狀況,低聲向納悶的二人解釋道:「說來話長,以前得罪過絕千閣,絕不能讓他們看見我的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俠的故事」,望諸位朋友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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