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努唔唔唔唔!」塞勒涅之馬以驚人的勢頭踏出,揮出了軍刀。由可怕的刑務所聖騎士所率領的武裝僵屍,一個接著一個,頭頂被手裡劍擊中,破壞掉。接住塞勒涅之馬揮出的軍刀的,正是歷戰之大業物、必死・刃 !
「就是現在!」由佳乃透過刀刃瞪著敵人,喊道。由佳乃的必死・刃抓住了回擊的軍刀,不會那麼輕易地鬆開的。黑暗的隧道牆壁之間,黑橙的火花飛濺著。反覆了幾次三角跳躍,黑色的忍者從斜上方襲來!「咿咿咿咿呀 —!」
「咕哇!?」如同開瓶器般,殺伐騎士用手刮過塞勒涅之馬的馬雕像頭顱和鎖骨的接合處,並旋轉著。他仔細地擊倒周圍的僵屍,並與龍・忍者聯手的伏擊攻擊。「咕哇!?」360度的血花飛散開來! 必殺・技! 死亡・絞殺!
馬雕像的頭顱在高速旋轉中被撕裂,直衝正上方並插入了天花板。在那一瞬間,龍・忍者用刀刃的反彈將軍刀擊開,由下往上的將其刨開。 「啊吧!」腐爛的內臟流出,塞勒涅之馬的身體與詛咒的心臟一同被劈成兩半!「撒由那拉!」爆發四散!
「真的幹掉了!」Spriggan吹著口哨。他的右腿上如今,裝備著被抵押且引以驕傲的賽博腿。作為預付款的一部分,藤木戶等人支付了贖回抵押物的費用。「原來如此,實際上、看來要前往大英博物館並非僅僅是異想天開啊」「現在才明白嗎?」由佳乃說道。
「沒錯。如果打從一開始就完全信任客人的話,我自己也會誤判抽身時機」Spriggan說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話。「我會將你們送到我能帶到的最遠之處,以我作為嚮導的驕傲。但之後的事我可不管了。不管怎樣,我要活著回去的。就是這麼回事」「這樣就好」藤木戶點了點頭。「我們此行也是有目的的,並非魯莽而為」
「目前是如此」Spriggan說道。「過去我也曾經引導過自豪於空手道,能夠打倒聖騎士的忍者。如今,那傢伙換了工作,為刑務所效力。總之,成為了一名新的可拋棄的聖騎士」「不可掉以輕心。是這個意思吧」由佳乃說道。Spriggan哼了一聲。
「當你們蠢到直面塞勒涅之馬的時候,我以為雇主會死,讓生意在短時間內就結束。但若是能擊破的話,反而有可能成為捷徑」Spriggan操作著小型終端,查看地圖。「嗯,從這裡的話,看吧。要往那邊上去」指著前方一個停止的電扶梯。
遺憾的是,機械沒有辦法運轉。走上很長並停止電扶梯的時候,濕潤的空氣從上方流了下來。Spriggan問道。「那麼? 你們想要在大英博物館得到什麼?」「是後醍醐・忍者」「……哼。果然不同於那些地下城的攻擊者,居然知道那個名字」
藤木戶和由佳乃面對面,相反、他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誇口對大墓地瞭若指掌的嚮導,如果連大英博物館的真忍者都不知道的話,那麼未來的旅程也令人堪憂。「我們有事找他」由佳乃說道。走著的同時,Spriggan點燃了長煙斗。「找後醍醐的傢伙可不少」
「也就是說……」「刑務所的眷屬們,正急於侵犯後醍醐的領域」他們爬完了很長的電扶梯。原本應有天花板的上方崩塌,邪惡色彩的天空俯視著他們。三人像Free climbing般攀登著瓦礫的懸崖。登上的地方,有一個藤蔓纏繞的庭園在等著他們。
「歡迎來到市區的心臟部位……本想這麼說,但首先,得穿過這個庭園。」Spriggan回頭對兩人說道。打開的門扉深處,纏繞在格子牆上的藤蔓彷彿在誘惑般的蠢動著。「然後再往遠處看去的話,有一道巨大的光源……不要直視,也不可以被看到。那可是臭名昭著的倫敦・眼」
「倫敦・眼是什麼?」「顧名思義,就是倫敦的眼、刑務所的眼。聽好了,這可不是比喻。那是顆巨大的眼球,活生生的眼球,能夠看透大墓地的一切,並用詛咒將其束縛住……」「這裡不是用常識能夠理解的地方」藤木戶喃喃自語,高漲著空手道。Spriggan跑了起來,「我們走,跑起來」
發出呼、呼的聲音,Spriggan加快了奔跑。藤木戶和由佳乃緊隨其後。格子牆上的薔薇藤蔓顯然帶著意志,朝著三人伸出滿是尖刺的藤蔓。「在這裡,我們作為生肉可是異物。嘛,終究只是植物,沒什麼好怕的。不過,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啊吧!」
作為回應,在他們一旁的藤蔓格子中,飛出一團黑色的焦油狀物體。離得最近的是由佳乃! 她立刻以滑行躲避了那團黑色物體的襲擊!「嗯,就是那個!」Spriggan一邊跑著一邊回頭說道。「哦哦哦嗯嗯……」那團黑色物體隆起成為人型,追著三人!
「別管它! 那是這個玫瑰園的主人,但不是本體!」「咿呀!」藤木戶轉身投擲手裡劍,破壞了相撲力士般的泥人形的頭部。「啊吧!」三人跑過小徑,來到了中央有著噴泉的廣場。轉眼間,通往廣場的三個拱門被藤蔓封住了!
「被困住了」由佳乃環顧著。Spriggan稍微思考了一下。「用你們的空手道破壞在正確道路上的荊棘」Spriggan說道。「往這個方向的話,那個拱門……」「啊吧!」噴泉的黑水湧起,泥人形站了起來! 每個門口也各出現一隻,滲透出來! 南無三! 一共四隻!
藤木戶和由佳乃彷彿是為了保護Spriggan而擺出了空手道架式。泥人形的頭顱蠕動著,從中浮現出了異樣的骸骨面具。然後整齊一致的問候了。「「「「你好,我是阿什克羅夫特(アッシュクロフト / Ashcroft)」」」」「……你好,我是殺伐騎士」「我是龍・忍者」「我是Spriggan」
雖然回應了問候,但Spriggan還是對兩人提出了忠告。「聽好了,不要與他們有過多的牽扯。阿什克羅夫特的本體並不是這些泥人形。即使不斷破壞,只要還在薔薇園裡,就會陷入永無止盡的戰鬥。強行突破那個拱門,繼續前進才是上策」「是遠程操控的類型啊」殺伐騎士說道。
「……什麼?」「我有與這類忍者對戰的經驗」他降下了腰部,擺出了柔術的架勢。「由佳乃,把精神提高起來」「不用你說」龍・忍者微笑著,深吸了一口氣。Spriggan感到疑惑。「我剛才說的話你們有聽到嗎?」
「啊吧!」最接近的一隻行動了!「咿呀!」殺伐騎士擋住了衝過來的那一隻,防禦住其撞擊,然後利用那股勢頭用肩膀將其扛起,拋了出去!「咿呀!」「啊吧!」將其摔向了另一個方向的另一隻! KRAAASH! 黑土四散開來,兩隻彷彿被粗糙的黏土擠壓般不祥地崩潰,融為了一體! 兩倍大小!
「哦哦哦哦哦!」兩倍的阿什克羅夫特的咆哮,可怕的讓Spriggan皺起了眉頭。殺伐騎士已經開始了下一步動作。瞄準了另一隻阿什克羅夫特,他投擲出鉤繩。「咿呀!」「啊吧!」繩子立刻將黑土的肉體捲了起來!
「咿咿咿呀呀——!」殺伐騎士以驚人的膂力將第三隻的阿什克羅夫特像鏈球般地揮舞著。「啊吧!」撞在了第四隻! 這下子兩倍大小的有兩隻了!「你在幹什麼!」當Spriggan震驚地注視的時候,龍・忍者則追擊了上去! 瞬間踏出,雙手掌打!「嘿誒!」
「啊吧!」 KRAAASH! 兩倍阿什克羅夫特被可怕的空手道雙手掌打以螺旋迴轉的方式打飛出去,並撞在了另一隻兩倍的阿什克羅夫特上! 融合! 四倍大小!「嘶——……!」龍・忍者閉上眼睛,進入茶道呼吸。殺伐騎士發動攻擊!「咿呀!」
四倍阿什克羅夫特的打擊雖然很可怕,但卻很笨重!「咿呀!」殺伐騎士出色地躲開,以一記燃燒的短勾拳砸入其側腹。「啊吧!」那是洗練、毫無多餘的、極其銳利的拳頭!「咿呀!」「啊吧!」再來是右!「咿呀!」「啊吧!」左拳! 右! 左!「啊吧吧!」
將拳頭砸入、拔出來的同時,殺伐騎士的身體逐漸開始上升。這是毆打的攀岩嗎!? 殺伐騎士已經達到了退縮的四倍阿什克羅夫特的顏面高度! 拳頭如同弓箭一樣拉開,擺出架式。在空中,擺出了直・氣的姿勢!
「哦哦……」Spriggan張大了眼睛。「那並不是本體……但即便如此……」伴隨著驚愕,在移動的目光前方,龍・忍者閉上眼睛,深呼吸著。Spriggan無法判定她的意圖。沒有支援,但、似乎是在集中意識於某件事情上。「咿呀!」殺伐騎士的直・氣破壞了阿什克羅夫特的頭顱!
「啊吧吧吧!」衝擊傳遍了黑土巨大身軀的全身上下,阿什克羅夫特爆散開來。就在那時,龍・忍者睜開了白色燃燒且閃耀的眼睛。「嘿誒!」龍・忍者螺旋迴轉跳躍! 然後,朝著崩潰的阿什克羅夫特周圍的虛空,踢了過去! 南無三! 那裡有不可見的某種東西!
KRAACK! 彷彿隱形迷彩般透明的寶玉狀物體破裂開來。那是從被破壞的阿什克羅夫特之中吐出來的超自然存在的崩壞。衝擊波震撼了薔薇庭園。(……撒由……那拉……!)「這聲音是!」Spriggan震驚地張大了眼睛。龍・忍者著陸了。「結束了」
Spriggan嚥下了口水。「幹掉了嗎。把薔薇園的聖騎士」「我追蹤到了操作泥土人形的忍者靈魂的根源,並將其破壞。就像是在拉臍帶一樣」龍・忍者說道。「我不喜歡被追趕。這樣探索也會更順利」「真是胡來的行為……哈哈哈哈哈!」Spriggan笑了出來。
◆◆◆
「咿呀!」傘的突進和雨傘刺突如同巴西烤肉串般的把殭屍貫穿,並將其釘在石牆上。「啊吧!」「啊吧! 啊吧!」強擊瞄準了那被刺中後仍在掙扎的殭屍,跑了過去。「碰將! 嗨!」放出光芒的空手道像是淨化般的把殭屍融化了! 南無阿彌陀佛!
「咿呀!」傘拔出了唐傘,打開並擺出架式時,從上方落下的箭雨因旋轉的風壓而被反彈了,打破了周圍館廳的窗戶玻璃。從屋頂射擊的英國近衛兵殭屍們拉起了第二支箭矢,但強擊是不會允許的。從牆壁垂直往上跑的她,用踢擊一個接著一個的將其斬首!
咚……咚……咚……破裂聲和光芒閃爍著,屋頂安靜了下來。「這聖潔之力還真是方便」死眼對梅說道。「你從哪裡雇來的? 墮落的佈施冒險者可是很少見的,那傢伙可是我見過特別的」「……」梅用強硬的眼神看著死眼。
「她救了我一命。不是為了邪惡目的而來到死城的忍者」「邪惡目的……比如說,就是啊,就像是某些地方的暗黑巨型企業一樣,趁著真忍者災害的混亂想要回收英格蘭的至寶,對吧?」「……我跟那種熱烈愛社的傢伙不同,請多多包涵」
「不同嗎? 哈哈哈哈」死眼用乾澀的聲音挑釁地笑著。「那麼你,難道只是出於好奇想要朝著大英博物館前進的? 這不可能吧……」「如果順利的話,還有升遷的機會」梅說道。相反地,如果失敗了,可能會有不愉快的未來在等著她。梅鬱悶地想著。無能者的烙印。家人的詢問。
「如果順利的話,確實那個女人的天意・空手道對殭屍很有效」死眼抬頭的前方,強擊從屋頂跳躍並降下,將襲向傘的相撲力士殭屍從頭頂將其淨化。「但是你真的認為那兩個人可以成功抵達,那個大英博物館嗎?」「我可不是素人」
梅像是要靜下心來一樣的,用手指輕輕劃過左臂的賽博科技。她將手持式UNIX收納起來,基礎的身體能力也提升了一定程度。如果能與強擊聯手的話,即便是孤注一擲。也有值得賭上一把的價值。這樣想著。她那美麗的側臉,以及那生成出閃耀光芒的空手道的肢體,讓心神飄蕩不定。
然而,這也是無謀地跳入張開大口的大墓地的危險之中。強擊表現得很樂觀,但當她們被困在館內時,梅的內心實際上,已經開始傾向了絕望。
「上班族。倫敦的心臟地帶可不是素人能隨便進入的地方」死眼毒舌的說道。「那個佈施能夠使用,所以我們才接受了提議。另一方面,非忍者的你能做些什麼呢。希望你那借來的科技能派上用場」「探索中,你打算一直這樣說諷刺的話嗎?」「呵呵呵,或許是吧」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尋寶。你們也一樣吧」死眼一邊走著,一邊向兩人會合。梅跟了上去。「啊吧!」從建築物的縫隙中爬出來的殭屍想要咬住梅。「AIEEE!」但殭屍的太陽穴已經被死眼的槍口抵住了。BLAMN!「啊吧!」
死眼瞥了梅一眼,炫耀的做了個Gun spin,然後再次開始走了出去。梅咬牙切齒地跟在他的身後。
5
倫敦市區,蘇荷區! 這裡已經是市中心的一角,天空的異樣色彩與外圍地區無法相比,昔日的歡樂街道如今變成了一條瀰漫著不祥藍紫色霓虹霧氣的魔界般的街道。「龐克……DEATH」「喂……」「FUCK……OFF」穿著束具和皮褲的龐克殭屍們搖搖晃晃地蠢動著!
「Bloody hell」死眼透過窗戶看著他們的樣子,並皺起了眉頭。他們進入了一家確保安全的廢棄精品店,處理傷口和重新裝填彈藥。梅打開UNIX終端,進行地圖數據的更新和周邊情況的確認。像熱像儀一樣,殭屍徘徊的高密度區域被染成紅色。
自從電子戰爭以來,倫敦的中心地帶被隔壁分割成不同區域,底層市民被物理上的隔離,但這種情況經過刑務所的破壞和支配後,變得極其的混沌。隔壁被恣意地扭曲成了殭屍的城牆,溢出・湧入的工人階級殭屍們在這裡徘徊。
泰晤士河對岸不祥的倫敦・眼聳立著,字面意義上威壓的瞪著,而上層市民則迅速撤退到田園地帶,逃得慢的少數則被黑暗吞噬了。在這之後,蜂擁而入的殭屍們,形成了新的階級社會。
頂端是倫敦塔的刑務所。雙性古代忍者。第二階級則是受到刑務所祝福的聖騎士們。他們把分割的街區視作莊園進行支配,放牧著作為領民的殭屍們。可以說是黑暗的貴族們。第三階級是殭屍,這些因黑暗之力而成為活死人的人們,被殺後遭到褻瀆的人們,或是生前就對自己的生命毫不在意的絕望者們。
而最底層當然,是生者。KOL公司的無力戰士們,被慾望驅使的尋寶愚蠢者、遊客、社會學者、影片主播們。他們對殭屍來說,是新鮮的獵物,是能夠帶來溫暖的食糧,潤澤著陰暗的日常,就像是能夠活動的玩具一樣。
「大英博物館周圍的殭屍動向,感覺有點奇怪」梅喃喃自語。「就像一群聚集在誘蛾燈上的蟲子一樣……」
「那些傢伙想要的是後醍醐・忍者」死眼透過肩膀看著畫面,說道。「對於倫敦塔的刑務所來說,大英博物館的後醍醐・忍者是眼中釘。明明就近在咫尺而已」
「市中心的大英博物館,儘管如此卻免於被僵屍污染。是某種難以名狀的奇特力量所致的」「……也就是說,那股力量的真面目,就是後醍醐」死眼回答。「巨型企業的那些傢伙可不會輕易承認這一點」
梅露出不解的表情。「就算木乃伊是後醍醐・忍者……那也是出土品、展示物吧?」「有什麼問題嗎?」死眼的眼睛發光。「我只是在說那具出土的後醍醐・忍者還沒有滅亡罷了……即使成了可憐的皮囊垃圾。但若是真貨的話,那至少能做到這一點。畢竟後醍醐可是神話時代的忍者。既然刑務所能夠將倫敦沉入黑暗,那麼後醍醐要守護一棟建築物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是這樣嗎。不過,這樣想或許是最簡單的解釋」梅嘆了口氣,雙臂交叉。死眼指著顯示殭屍集團的紅色光點逐漸靠近大英博物館,被彈開、遠離開來的樣子。「不管怎樣,對我們生者而言,很僥倖有那個傢伙的存在。只要進入博物館,就會比在外面安心多了」
顯示殭屍熱感標記且不祥的即時變化UNIX螢幕的光芒照映,讓四人的臉色顯得詭異。「有兩條路」死眼拍了拍手。「要麼從博物館南側入侵,要麼經由北側,經過倫敦大學進入。蘇荷靠近南側路徑,但說實話,這是自殺行為」
「是聖騎士嗎?」傘低聲說道。死眼點了點頭。「正是。可以說是被任命為攻略大英博物館的強大殭屍忍者正在駐紮,成為後浪推前浪的殭屍浪潮的指揮官。因此,我計劃從防守較為薄弱的北側迂迴進入。有何異議嗎?」「沒有」「沒有」
「聽好,強擊=桑,你的力量非常重要」死眼指著她。「佈施的空手道對殭屍很有效。這是個可貴的力量,能夠融化那些受詛咒的死者。用槍械或是傘=桑的空手道打倒的話,只會讓腐肉層層堆疊,陷入進退兩難的情況。這可真是方便啊」
「方便……。這話讓我有點不安,不過我會接受的。貧僧、心胸寬大」強擊站了起來,重新將鎖鏈纏繞在手臂上。梅把UNIX折疊起來。死眼與傘交換了個眼神。「那麼,休息時間結束了。要再度衝入死地了。可以吧!」
「啊吧……」「龐克……DEATH」在精品店外,殭屍們聚集在一起,不斷搖晃著補強窗戶和鐵捲門。他們感受到閉門不出的生者氣息,便聚集了起來。就在這時,鐵捲門突然被拉起,裡面發出了如同頻閃燈般的強烈光芒!「「啊吧!?」」
直面受到光芒的殭屍跪了下來,遠處的殭屍們則驚恐地後退。鎖鏈發出純白光芒的強擊以中腰姿勢鼓足了氣勢。間不容髮,傘和死眼乘坐的第一輛摩托車從中飛出! 唐傘槍突擊!「咿呀!」「「啊吧吧吧!」」
貫穿了殭屍,甩尾的同時將其甩開,揮舞著雨傘橫掃著!「來吧!」當雙人騎乘的死眼招手的時候,第二輛,由梅駕駛的速可達也飛了出來! 那是一輛裝備了車燈數量過多的改裝偉士牌!「嘿呀薩!」強擊緊緊抱在後面! 偉士牌的車燈照射!
「「啊吧!」」龐克殭屍們因光芒而退縮,唐傘突擊將其擊退! 兩輛摩托車在不穩定的蛇行行駛後,並排行駛,把死者群分離開來、開始北上!「很好! 很順利!」死眼自賣自誇。「這可是滴水不漏的突擊作戰!」「可不能鬆懈!」強擊說道。
「正是,照亮吧照亮吧! 多謝了!」死眼大喊道。梅乘坐的速克達是在路上,從市區古董二輪店的廢墟中取得的代物。電子戰爭之前,摩德族經常騎著這種過度裝載燈光的速克達日以繼夜的暴動著,襲擊藥局偷取藥物! 那可怕的光亮源頭正是強擊!
「嘿!」梅的後方,強擊在額頭前豎起手指,鼓起氣勢,聖潔的空手道流入機器裡,光的輸出增強! 阻擋在行進道路上的殭屍們在那道感恩之光的照射下痛苦地溶解!「「啊吧吧!」」「很好! 一口氣往前!」死眼大喊道!「大的傢伙就別管他了!」
「大的?」梅皺起眉頭。就在這時。建築物的另一邊,一個巨大駱駝般的輪廓,慢慢抬起身來,然後發出咆哮。「哦哦嗯嗯嗯……」「別看! 別管他!」死眼大喊道。「這樣只會增加發瘋的風險! 就這樣繼續跑!」南無三……那駱駝般的身影,伸展了球狀的背部,伸出扭曲棒狀金屬的長手腳的異常姿態……!
「當然,那是聖騎士! 名叫支竿。不過沒有必要問候。準備不足的話,等待的只有死亡!」死眼指著前方。「衝進那條小巷!」傘點了點頭,提高了速度! 在他們的斜後方,梅和強擊用聖光覆蓋著偉士牌,緊隨其後!
「嘿! 嘿呀薩!」強擊把光芒注入偉士牌,擊退蜂擁而來的殭屍。梅咬緊牙關。車體在破碎的石板上彈跳。當她快要翻倒、心生畏懼的時候,巨大的聖騎士用長腿插進並跨過建築,兩人彎下腰來!「太刺眼,了!」揮下了螺旋的手臂!
「碰將!」強擊轉過身,接下了螺旋手臂。光芒爆炸,衝擊波掀起石板。「嗯啊!」翻倒的偉士牌旋轉著,梅被甩了出去。「不行!」著陸的強擊看向梅,但支竿卻很難纏。「咿咿咿咿呀呀——!」KRAAASH!
強擊交叉雙臂再次擋住了螺旋手臂。腳踝陷入了地面,圓形的裂縫跑了出來。俯視著忍耐著的強擊,將近50英尺的異形的螺旋手臂嘎吱嘎吱的作響,做出了問候。「你好。我是支竿(ビーンポール / Bean pole)」 「……你好。我是強擊……!」
「你,太刺眼了。我、會把你扭曲壓碎的!」支竿從奇怪的石製全罩式面甲深處發出聲音。然後揮出了螺旋手臂!「咿呀!」「咿呀!」強擊讓手臂發光,招架著! KRAAASH!「咿呀!」那裡有螺旋腿! 好快! KRAAASH!「嗯啊!」
強擊被踢中側腹的同時,將傷害抵消並著陸! 梅在顫抖中用手指撐在石板上,站了起來。翻倒的衝擊、擦傷的疼痛與恐懼讓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強……強擊=桑……!」「快逃!」強擊大叫道。「這傢伙痛恨聖職者。我是他的目標!」
「嗚……」梅站了起來。她一隻腳扭到了。環顧四周。傘他們已經離開了嗎!? 絕望從她的神經元溢出。「咿呀!」「嘿!」 KRAASH! 可怕的空手道衝突聲。強擊正在拼命戰鬥著。她無法逃跑。梅猛然驚醒。不對,她不會逃跑。
無他、是為了不讓梅受到傷害,強擊正在承擔著敵人! 她大可以拋下梅,無視這笨重的聖騎士,就這樣朝著大英博物館前進就好了。應當這樣做的才對。梅的眼中充滿了淚水。「嘿呀薩!」 KRAASH! 空手道轟鳴! 背著聖光,梅笨拙地邁出了步伐。
KRAAASH! 背對著空手道聲響,梅走進了小巷。她擦去淚水,展開手臂上的UNIX,確認輸入的路徑。前往大英博物館的路線……!「啊吧!」殭屍從瓦礫中跳出,梅嚇得縮了身,但殭屍卻跳過了她,就這樣直奔……強擊的聖光而去……!
梅往腳踝注射了藥物,強迫自己加快腳步。強擊一定會在後面跟上來的。現在要追上傘他們……與他們會合……合作,共同面對。梅的表情如同石頭般凍結,臉色蒼白,血色全失。不能斷定這是因為疼痛和藥物的影響。這是一種不安的猜測。
憎恨聖職者的聖騎士……在消滅殭屍的同時,卻又像誘蛾燈般的吸引著他們的聖光……難道就這樣犧牲掉強擊,對傘他們來說正好嗎……?
穿過小巷,進入了倫敦大學校園的敷地,一座宛如由崩塌建材構成的迷宮。梅在不祥的拱門下通過,依靠UNIX地圖向前推進。
DOOOM……DOOOM……還能聽見強擊與支竿的空手道衝突聲。每一次,其方位的空中都會些微染色。拜託。拜託一定要平安無事。梅靠在扭曲的鋼樑上,調整呼吸。為了增強體力,她尋找著ZBR的注射器。
「啊吧!」學生殭屍從陰影中跳出! 梅壓抑住悲鳴,用衝鋒槍的槍口對準它。BRATATAT!「啊吧!」學生殭屍的頭顱炸裂,仰面倒下。「啊吧!」在後面! 梅轉過身猛力橫掃!「啊吧吧!」教授殭屍的身體被切斷!「啊吧!」旁邊! 多個Hooligan殭屍! 子彈用盡……!
「咿呀!」「啊吧!」「咿呀!」「啊吧吧!」以三角跳躍踢著鋼樑並跳過來的是傘。一息之間就讓Hooligan殭屍全滅的忍者。冰冷地瞥了靠在鋼樑的梅一眼。「……強擊=桑在哪裡」「跟剛才的……聖騎士……」
「正在戰鬥中嗎。那傢伙」 「……」梅喘著粗氣,無力地坐了下來,傘彎下腰來。「能走嗎」「打……ZBR了……」 「……」傘檢查了梅的傷勢。用冷漠的半開眼睛觀察著她,最終搖了搖頭。「你到此為止了呢」「……什麼……?」
傘抬起了梅的左臂。「這個UNIX能派上用場。但對於脫落者來說不過是累贅」「什……」梅張大了眼睛。她明白了他的意圖。試圖抵抗,但忍者的力量是不容置疑的。「咿呀!」「嗯啊!」傘從梅的左手肘切斷了她的賽博手臂!
疼痛和神經元雜訊的刺激交織在一起,梅痙攣著倒了下去。模糊的視野,捕捉到了那毫無留戀地走開的傘的腳步和背影。視野中混入了雜訊。「該死……」梅用力想要起來。「混帳……」就這樣直接倒下了。
咚、咚。心臟的跳動聲在耳中彈起。臉貼著地面的側躺視野中,梅感受到泥土的冰冷。咚、咚。伴隨心跳聲,視野斷斷續續地閃爍著。意識時而飛走時而回來。時間流逝,不甘心。她張開眼皮。腳。腳。殭屍們。發現了梅。有幾隻。很多。
「啊吧」「啊吧……」在梅的眼前,殭屍的屍水滴落。梅用右臂撐起身體,試圖起來。「啊吧……!」殭屍抓住了梅的頭。梅她……「嘿呀薩! 碰將!」「啊吧!?」叫聲! 然後是,光!「碰將,嗨!」空手道吶喊!
「啊吧!」「嘿! 嘿呀薩!」「啊吧!」「碰將!」「啊吧!」……「梅=桑,梅=桑!」強擊扶起了茫然的梅,搖晃著她。梅抓住了她的手。「你……」「太好了」強擊強顏歡笑。僧衣受到了損傷,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對不起,強擊=桑……我太沒出息了……」梅的嘴唇顫抖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強擊悲壯地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非常抱歉,貧僧、什麼都沒能做到」然後緊緊地抱住梅。「我不會,再讓你遭遇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