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房間內的燈光柔和地灑在角落,帶著一種恬靜的溫暖。窗外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為房間增添了一絲靜謐。
我蜷縮在床的邊緣,手裡僅抓著被子的一小角,冷空氣從側面滲入,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視線轉向另一邊,只見希澄裹著大半條棉被,整個人縮成一團。像一隻防禦心極強的小貓,緊緊守護著她的溫暖地盤。
我忍不住低聲說:「希澄,棉被這麼大件,分我一半不過分吧?」
她動了動,側過臉看向了我,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熟悉的壞笑。「你不是剛剛證明了自己不脆弱嗎?怎麼?現在又來裝可憐了?」
我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這麼不講道理的嗎?證明完了,也不代表我晚上睡覺就不能蓋棉被吧。」
希澄眨了眨眼,笑意更深了。「那你想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身體往她那邊挪了挪,抓著棉被的手微微用力。「分我一半,好嗎?」
她看著我的動作,終於輕輕笑了出來,似乎被我的「脆弱」逗樂了。她鬆開手,將被子的一半分給我。「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分你一半。」
被子蓋到身上時,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溫暖,我終於放鬆下來,輕聲說:「謝謝。」
希澄瞇起眼睛,嘴角掛著壞笑:「姆特,這麼快就認輸了?我還以為你要再證明一次呢。」
我忍不住笑了笑:「再證明一次,妳可能就真的會說我過分了。」
她沒有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將臉埋回了被子裡。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為空氣中增添了一層溫暖的金色。房間內一片寂靜,只能聽見彼此平緩的呼吸聲。
我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剛好落在希澄的背影上。她依舊裹著棉被,蜷縮在床的另一邊,髮絲散落在枕頭上,染上了一層晨光的柔和光澤。我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的棉被早已被她無意中捲走大半。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希澄翻了個身,朦朧的眼神透過凌亂的髮絲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早啊,脆弱的小孩,睡得還好嗎?」
我揉了揉眼睛,無奈地說:「又拿這件事說我?明明是妳把被子搶走的,現在又來嘲笑我。」
希澄聽著,微微撇了撇嘴:「所以呢?你是想討回來,還是怎麼樣?」
「妳別激我。」我支撐著身子坐起來,視線直視她,語氣裡帶著一絲挑釁。「再證明一次可不會對妳手下留情。」
希澄看著我,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想放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突然湊近了一些,嘴角揚起熟悉的壞笑:「好啊,你贏了再說。」
話音剛落,我猛地一拉棉被,直接將她整個人拉向我的懷裡。她輕呼了一聲,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鎮定的模樣,故作淡定地靠在我肩膀上。
就在我們之間的氣氛逐漸升溫,彷彿下一秒即將點燃慾火時,希澄忽然用力推開了我。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隨手撥了撥散亂的髮絲,動作乾脆得讓我不禁愣在原地。
「別鬧了,姆特。」她轉頭看著我,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正事?」我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對,中午前我們必須趕回城鎮。」希澄一邊說,一邊拿起一旁的衣物,動作乾脆俐落,完全沒有剛才調情時的輕挑模樣,語氣也毫不含糊:「你該不會真的忘記今天是交報告的日子吧?」
聽到希澄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來,我們來這城鎮邊境的目的,就是調查這片開始沙漠化區域。
這裡本應是一片溫暖濕潤的地帶,適合多種植物的生長,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片廣袤的沙地逐漸蔓延,吞噬了周圍的草原和森林。
我們被當地政府委託,調查這片異常現象的原因。過去幾天,我們收集了大量植物樣本和土壤數據,並發現了一些令人擔憂的線索。
就在我回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希澄已經穿好衣服,開始整理桌子上的筆記本,翻閱著上頭的記錄。她回頭看了看還躺在床上的我,語氣帶著一絲不滿:「姆特,這麼晚了還不快起來?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
「這片沙漠化的區域……」我低聲說,目光瞥向窗外那片荒涼的土地:「妳真的覺得,這只是自然現象嗎?」
希澄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著我,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不太可能是自然現象。這裡的沙地擴張得太快了,而且土壤中殘留的化學物質也非常可疑。我懷疑……」
她沒有說完,隨即搖了搖頭。「回城鎮再說吧,總之現在不能浪費時間。」
我嘆了一口氣,起身開始穿上衣服。「好吧,妳說了算。但妳覺得,他們真的會重視我們的調查結果嗎?」
「姆特,我們是植物學者,不是政治家。」她低頭繫好鞋帶,語氣堅定地說:「我們的工作不是決定他們是否在意,而是告訴他們真相。剩下的事情,就看他們怎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