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上學還是上班,起床一直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但有個美妙的東西讓我迫不及待地醒來——早餐,由我維迦.姜特製的經典款豐盛早餐。』
姜維迦從公用廚房端來一大碗熱湯,放在桌子上,打開碗蓋,一股幾近香氣的詭異氣味四散,引起周遭同事注意。正當他拿起叉子要享用,一旁位置的鬍鬚大叔,安格斯疑惑地問:「維迦,你這次吃得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這碗?哦,這是我小時候就最愛的超濃霹靂辛辣泡麵,珍藏版唷!加了一顆散蛋、一顆水煮蛋,一顆水波蛋,還外加一盤微波板腱烤牛肉唷。」
「你一早就準備的這麼……豐盛嗎?」
「一早?怎麼可能,肉是我昨天晚餐剩下的。不對,是前天,但還很香的。來一口?」
「可是早上你不會覺得胃口不好,而且泡麵很難消化嗎?」
「就是因為胃口不好才要吃超辛辣,也正是因為泡麵消化時間長所以要一大早吃,很難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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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間,姜維迦來到許恩妃辦公室,只見她摀著額頭,滿面無奈:「個管師,能否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的飲食習慣糟糕到我這裡都收到消息了?」
姜維迦翹著腳:「有嗎,我一天都吃一到三餐,不菸不酒,這樣很糟糕嗎?」
「能否告訴我,你這兩天在中心裡吃的早餐和午餐分別都吃了什麼?」
他思考了一會:「我想想……昨天早上和前天早上我分別吃了超鹹牛肉醬拌飯,洋芋片一罐。中午不記得了,只記得我一邊看著漫畫吃的,所以大概也是起司玉米片之類的。」
許恩妃試著好聲好氣一些:「雖然我中午常吃麵包果腹,但我在早晚都會補充適當的營養和纖維素。個管師,你除了油脂和碳水化合物,平時有攝取過任何蔬菜或水果嗎?」
姜維迦一臉嫌棄:「蔬菜?烤雞旁邊的薯條我常吃。水果我都不喜歡,硬要說的話,草莓起司冰淇淋還不錯。」
「你的飲食習慣正是我們的健保越來越貴的原因。」許恩妃無奈又生氣,但馬上收拾了表情,恢復端莊:「不健康的飲食會劣化你的身體機能,影響工作效率,特別是當氣味濃厚時,影響同事對你的觀感。」
「行吧,氣味的事我理解,但其他合法食物也得看同事臉色才能吃了?」
「你在藥癮關懷中心工作,如果你不能以身作則,生活習慣如此頑劣,你的個案如何相信你的輔導有效?」
「酷,話粗理不粗。那……我該怎麼做?我先說,除了水果以外什麼都好。」
許恩妃用鍵盤打了些字,隨後將螢幕轉給姜維迦看,有幾張裝飾精美的早餐盤示意圖。許恩妃介紹:「這附近早午餐店和咖啡廳販售的食物,含有蔬菜的雞蛋沙拉三明治,或者事先包裝好的健康餐盒,恰當且方便購買,通常也具有營養和美味,你能接受嗎?」
姜維迦看了看,聳聳肩:「還行,就是有點兒貴。」
「你的珍藏版超濃霹靂辛辣泡麵比這款三明治價格貴上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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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午餐時間,周辰和其他人來到姜維迦座位找他,卻看見他面色猙獰,對著桌上的餐盒大眼瞪小眼的,好奇地問:「維迦,你還好嗎,要一起去買飯吃嗎?」
姜維迦艱難地抬起頭,嘴裡在咀嚼:「不用了,我得解決這盆……健康早餐。」
周辰看了眼他的餐盒,「有這麼難吃嗎?雞胸肉、蘿蔓萵苣、水煮蛋、小番茄、雜糧麵包片,看起來還挺美味的呀,是別人送你的嗎?」
「你記得對面辦公室的許恩妃大姐吧?我請她幫我改善我的言行舉止和職場上的禮儀表現,但她卻跟我說我的飲食太嚇人了,讓同事擔心,也讓個案擔心。我心想這是在幹什麼,吃東西和形象也有關麼!」
「嗯,上次裁罰講習時,有個案看到你拿著一盆不明的青藍色濃湯經過茶水間,他們確實嚇得不輕。」
「總之我現在得開始習慣在工作的時候吃正常一點……天啊,我是兔子嗎,生菜的味道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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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姜維迦拿著同一盒食物來到許恩妃辦公室,語氣輕挑地說:「嘿——恩妃,我按照你說的,買了咖啡廳的健康餐盒,結果美味到我想留到中午跟妳分享,妳願意幫我……」
「你要把吃不完的食物給我嗎?」許恩妃無情地打斷,臉上的專業微笑都像是在作弄維迦。「依照你之前可怕的飲食習慣,你願意改變已經值得嘉許。我這邊剛好有多一盒牛排佐餐薯餅,拿去吧。」
姜維迦睜大眼:「等等,才過了五分鐘,你就買好了午餐,而且妳居然會吃薯餅這種油炸物?」
「外送,同事們一起訂餐的,事實上,還是你那一邊的辦公室發起的,你應該多注意一點周遭消息。」許恩妃將自己的餐盒推給他,同時示意他入座:「之前你說過,決定你續聘成敗的關鍵就在年末大聚餐,到時候全局的長官都會出席,市政府的高層也會來,所以你必須端正你的用餐禮儀。既然你都來了,那就與我一起用餐吧。」
「和大美女一起吃午餐?哦耶!這比看垃圾短片吃飯還讚。」他高興地接過餐盒,還用手機到許恩妃前自拍了一張。
「謝謝,但試著不要在職場上隨意評價他人外貌,也不要未經許可的攝影。」許恩妃正要打開午餐,卻發現姜維迦已經站在門口那,打開餐盒在吃了。她問:「這邊有一張椅子,你可以坐下來,我們才能一起好好用餐。」
姜維迦愣了,停止思考了幾秒才回神過來,依照許恩妃的指示過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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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餐桌禮儀好得很!整個午餐恩妃姐是一點也沒糾正我,哼,雖然我外表像個流氓,但還是有很多禮儀常識的。話說回來,她長得真的好美啊,優雅大方又隱約有點嫵媚,而且我注意到她靠在辦公桌邊時好像可以放在桌上耶,好色哦。』
過了幾天,不知不覺中,姜維迦也習慣了不再猖狂的飲食,但也不至於太健康,他的早餐從泡麵加上隔夜肉,變成有蔬菜、肉類、蛋的三明治。他的同事們沒有特別與他談過,但看到他的飲食變化,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朱俐說:「喂,維迦最近在搞什麼,這幾天他開始會關心我們的生活,吃的東西也正常很多耶,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一旁的大嬸同事,陳黛西直點頭:「我覺得就是!而且他髒話的頻率也降低了,我經過諮商室看到他和個案說話,也溫柔了很多。」
至於姜維迦,他滿面苦澀的吃著生菜,但滑著手機,看見昨天拍的與許恩妃一起的照片,不自覺露出微笑,但馬上又被生菜苦得面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