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帶來兩位幫手,都是摩登勒家族的人。不得不說,兩個人的長相都很姣好。
這跟摩登勒家族有滿大的關係,他們擅長諜報相關,在外表方面下很多功夫,可以說摩登勒家族都是好看的人,在貴族中也是特別的存在。
卡多克失去之前的魔法道具,我們只好另找其他替代品,雖然無法讓卡多克像之前召喚幾十隻魔獸,但至少能同時召喚四隻並維持好一段時間。
目前事前準備都已經齊全,現在就只差前往城堡尋找諾顗歐,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可做。
沒人住的客房內此刻擺滿許多料理,夏和古拉正在積極地拿著肉吃,優花梨自然是拿著酒大口地喝。
事前準備除了物品以及人力外,我想心理準備也很重要,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與暗殺王族沒什麼區別。
如果成功,自然是再好不過,然而失敗的話,我無法斷言會有什麼結果,不如趁現在讓大家好好放鬆。
隊員們大部分都不怎麼在意,可以說是魔女的好處之一。只不過希爾薇是特例,倒是像正常人一樣感到幾分擔心,可是她看向我的時候,就好像重拾信心,轉向其他隊員,則在說自己多想了。
我帶著希爾薇到陽台上吹夜風,希望可以讓她比較放鬆一點。
「這件事算是我的個人私事,其實我並不想讓你們過度參與進來,可是你們看起來不像我說幾句話就願意放棄。」
「這是當然,我們很喜歡隊長,才不會讓隊長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妳才剛剛發生被人背叛的事情,我們更不可能只在這裡等待。」
希爾薇露出埋怨的表情,我忍不住放下酒杯,捧起她的臉,「對不起,我的確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情。」
「我也不是想怪隊長啦。」希爾薇抬起手觸碰我的手背,露出珍惜的表情,「我只是不希望隊長受傷而已。」
「以後的事情我只能說盡力。」
希爾薇馬上露出不信任的眼神,「妳哪一次戰鬥沒有受傷,但是沒關係,我一定會恢復隊長的傷勢,不論隊長受了多少傷。」
這不禁讓我想到之前與奧羅拉的一戰,我不忍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不要忘記了,妳的魔法可是會承受對方的傷痛。」
「為了隊長這沒什麼。」
我知道這是希爾薇對我的感情,只不過我其實很難明確地表達對他們的情感位置。
要說是隊員,卻已經太過了,或許我只是不願意在這塊想太多,只為了滿足一部分的願望罷了。
我的目標很明確,然而此外,就顯得有幾分猶疑不定,我忍不住在心裡頭唸了瑟莉卡幾句話,實際上也是在唸我自己。
「隊長好像在想其他的東西。」
「抱歉,不小心分心了。」
「沒關係,隊長只是太累了而已。」
希爾薇牽起我的手,不時偷瞄房內的人,隨後像是得逞一般朝我露出笑容,不過我並不知道希爾薇心裡面此刻在想些什麼。
我們過不久就回到房間內,我轉而去找亨利。
亨利是在場最願意去幫助王族的人,他是因為家族的教導而去完成這件事情。
「辦這種事情有意義嗎?」
「還是有,畢竟可以讓大家稍微放鬆,不過事後再來辦會更好,大家可以抱著更加歡快的心情。」
「聽起來很有冒險者的心思,還不如做更多準備。」
「一直緊繃著太累了,不論是誰都需要好好放鬆,不是嗎?」
亨利看起來並不認同,這倒是可以理解,他們家族的教育肯定沒有瑟莉卡這麼優哉,不如說是瑟莉卡過於獨樹一格了。
這時候卡多克走過來,警惕地看著我們兩人,分明就是不想讓亨利與我獨處。
我在心裡忍不住說不需要吃醋吧,現在房間內還有很多人,不至於發生什麼事。
亨利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挽住我的腰,卡多克像是炸了毛的小動物一般瞪著他。
我握住亨利的手迫使他鬆開,看來亨利只是想讓卡多克稍微生氣罷了。
為了轉移問題,我只好先開口,「卡多克緊張嗎?」
「他才不會緊張,法倫家族本就不在意王族。」
法倫家族的歷史是與帝國互利,自然不會真正地願意幫助王族,不過我想卡多克應該不一樣。
「不要亂說話。」我伸出手試圖捏亨利,他本身躲開,手中的杯子絲毫未灑出一滴酒。
「要說的話,我是為了克里絲達,只不過我也是出於真心想去幫諾顗歐的忙,就算我們兩個沒有認識多久。」
亨利的眼神在我和卡多克之間游移,隨後露出笑容,「如果是這樣就好,希望明晚你不要選擇背叛。」
亨利明顯不想特地待在這裡,於是跟自己的人稍微吃喝後就回房,我只好跟在他身後希望多少改善他的態度。
「亨利,借一步說話。」
亨利沒有多拒絕,使了一下顏色,另外兩人就先回房間。
「亨利,至少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前,先收斂住你討厭卡多克的表現。」
「所以告一段落以後,我就可以繼續討厭他甚至做出更進一步的事?」
亨利的回應讓我一時語塞,並且我捕捉到他所謂的更進一步。
「你還是打算用在法倫島上的事情來懲罰卡多克嗎?」
「如果可以藉此讓法倫家族沉寂消失,關於魔石的產業也能由我們接手,對我來說,只有好沒有壞。」
亨利的手輕輕拂過我的面龐,像是展現出一種勢在必得。
「這件事可以等到結束後再來談嗎?至少這段期間,好好合作嗎?」
亨利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用勾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那我先收訂金。」
亨利與我拉近距離,毫不客氣地攬住我的腰,我只好默默地配合亨利的動作,伴隨他低頭下來,好聞誘人的氣息迎面而來。
我有幾分抗拒,卻又不好抵抗,只能承受酥麻的刺痛感。
當亨利的薄唇抽離時,我居然還想著稍微湊上前,亨利或許是察覺到,換成更為粗暴的方式。
分離時,還掛有一道銀絲,亨利立即用指頭輕輕劃過,「訂金我收到了,我們現在還是在同一條船上,明天我不會做出背叛的行為,畢竟我們都是為了王族。」
亨利說罷,再次低頭,我忍不住閉眼,卻沒有軟嫩的觸感到來,當我睜開眼時,剛才的溫熱才再度襲來,卻只是蜻蜓點水而已。
「晚安。」
我愣愣地站在走廊,好一會才回過神,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臉。
卡多克未來的境遇還需要好好思考該怎麼幫他解決,可是這樣就代表我需要對亨利做些什麼嗎?如果卡多克知道肯定會很生氣吧?
我嘆了口氣,讓自己的心跳稍微冷靜下來,比起思考不確定的未來,不如先好好對付眼前的事件,畢竟我還要把諾顗歐救回來。
而在暗處,卡多克隱藏住自己的氣息,悄悄地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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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確認好沒問題就照原來的方式出發,很快就來到第一個大房間。
按照計畫,一群人還是得先進去,等到裝置啟動以後再判斷該如何應付。
我們緩步進到其中,裝置隨即出現光芒啟動,首先出來的是一個人的身影。
見到這個人時,我彷彿感覺血液都凝固難以呼吸。
「喂喂,聽得到嗎?真麻煩,平常還有人幫我用,現在居然要我一個人用,對了,不用回應我,反正我也聽不到。」
眼前的人露出嘲諷的微笑,而她的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你們好入侵者,或者說是世界的中心,假如未來沒說錯的話,此刻妳應該惡狠狠地盯著我瞧吧?可惜的是妳只能無能地待在原地生氣。」
敵人像是在刺痛我一般哈哈大笑,絲毫不管她曾在我身心靈留下的傷疤,「大家好,我是恐懼魔女,我只想看見大家恐懼的模樣,其他我什麼都不想做,可是教團有計畫,我又不得不做。」
我不太能理解恐懼魔女這些話語有什麼意義,只不過那句話,有計畫是什麼?然而還無法得知,恐懼魔女就繼續接著說。
「話題好像偏了,畢竟我這個人做事滿自我中心。世界的中心,妳要快點行動跟上我們,一步一步都得趕緊,否則當神降臨於世上時,妳也無法挽回。」
伴隨最後一句話,方形裝置散發魔力反應,同時爆發出更亮的光。
我趕緊使用魔法保護大家,其他人也使用防禦的手段。伴隨魔法啟動,偌大的爆炸從中爆發,整個地下隨之劇烈搖晃。
我壓下憤怒的情緒,等到煙塵緩慢散去,趕忙觀察周遭,慶幸的是地道並未被破壞,還有辦法繼續向前,然而地面、天花板等等都出現龜裂的現象。
「稍等我一下。」亨利和他的同伴在周遭仔細檢查,隨後跟我們說明狀況。
「整個地道都還可以通行,可是受到爆炸的影響,結構上變得脆弱許多,如果有過度的刺激還是有可能崩塌。」
「上面不知道還有什麼,要完全不戰鬥並不現實。」
我們不可能趁現在修復地道,討論一番只能繼續向上。
隊員們拉拉我的衣服,應該是看出我的情緒不太對,我只能裝作沒事地擺出笑臉,實際上我想大肆宣洩一番。
魔女教團到底想做什麼?而且還說到神降臨,如果找不到他們想幹嘛的話,或許會比想像中還危險。
我們沿著預定的路線,來到第二處空間,不出意料地還有一個裝置。
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剛踏進去,裝置隨即啟動,四周的地形開始變化,升起許多石柱,讓空間內變成宛如競技場的存在。裝置沒有停歇,隨後變化成一個人偶。
我們不知道前方的地道是否因為這個裝置而出現大規模變化,在我們思考的時候,卡多克率先站出來。
「這裡由我負責吧,亨利你比較擅長探勘地形,拜託你往前搜查。」
亨利露出算你識相的表示就往前,而卡多克沒有多加理會,趕緊召喚出魔獸。
我們趕緊離開,人偶沒有多看我們,而是用不知道是否有用的眼睛盯著卡多克和魔獸。
亨利使用魔法往前走,他在腦海中判斷地形到底出現什麼樣的變化,負責引領我們前進。
我們繞來繞去,總算是來到第三個空間。
第三個空間並沒有裝置,卻有一個巨大的魔法人偶擋在前方,亨利嘆口氣拿出武器來面對。
「你們前進吧,交給我們負責。」
亨利一行人立刻使用魔法攻擊,人偶反應式地進行防禦,我們則趁這個空檔趕緊離開。
「這個可不是我擅長的範疇。」亨利感到幾分頭疼地對眼前的人偶說道。
我們順著地圖往前,意外地是這條秘密通道居然是通向訓練場,並非是偏遠的花園。
原本預想至少沒有人阻攔,此刻卻有一群人圍住訓練場。
「諾顗歐……」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出眼前的人名。
諾顗歐全副武裝地站在前頭,身上紅色的裝甲我見過幾次,可以大幅度增幅使用者的魔力防禦性。
對諾顗歐來說,這種裝備很適合他,只要能扛下傷害,他的反擊就能造就極大的傷害。
手臂上的裝甲想必能強化攻擊,諾顗歐善用的是火屬性和土屬性,如果被攻擊到肯定很麻煩。
我環顧周遭,這群士兵同樣全副武裝,只不過人數和裝甲顏色不太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正常。
「妳來這邊是想阻止我嗎?」諾顗歐沒有指揮周遭人進攻,而是先向我提問。
諾顗歐加上這些人,看來他是早就知道我會來,然而他對我的眼神中還是有溫柔與愛意,不禁讓我遲疑。
夏推了推我的背,像是要讓我穩住心神,我才回應,「我來這邊的目的你很清楚,你已經知道自己發生異變,可是你居然認為無所謂,我是為了幫助你才會到來。」
「我不認為有影響,就算被妳這樣說我也不會動搖。」
我明白言語無法打破現況,只能抬起手,與身後的隊員一起面對眼前的武力。
我忍不住在心中嘆口氣,終究只能付諸武力,還真不想和他們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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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偶動作迅速,就算是能利用影子遁地移動的影狼都難以追到它。
人偶借助四周的石柱來快速移動,不時還會使用土屬性魔法攻擊,我只能依靠雷霆刺蝟阻擾它將我擊倒。
現在只能多依靠鋼鐵猩猩摧毀這些石柱,然而它既然有辦法改變地形,代表它一定還可以召喚這些石柱。
而且還有一個困難,就是底下不穩的地面,因此鋼鐵猩猩只能控制力道。
在我思考如何破解的時候,石塊接連飛過來,幸好有刺蝟可以替我阻擋,然而沒有方式突破就會變成長時間戰鬥。
既然人偶是魔法道具,它的魔力遲早會用完,可是到底需要多久呢?
而且我一次召喚四隻魔獸,狀況可不會好到哪裡去。
狂花獸的遠距離攻擊被它使用魔法防住,隨後立刻使用魔法反擊。
幸好狂花獸有辦法直接鑽入土裡,十分適合在這種環境戰鬥。
我一邊戰鬥,一邊思考,如果是克里絲達會怎麼做呢?
克里絲達應該會十分帥氣地輕鬆解決,畢竟我們不一樣。明明才剛看見仇人的身影,但還是冷靜下來執行任務。
反觀是我,見到那個身影,我只覺得害怕,要不是他們繼續向前,我可能就駐足不前。
克里絲達說過,我們不一樣,她會的事情我不會很正常,可是我還是想證明自己可以。
長時間的戰鬥對我不利,然而我或許有辦法突破。
我想做的是證明我自己可以,然後回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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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皮糙肉厚的對手我不喜歡,因為我基本沒辦法造成有效的傷害。
再加上這種人偶刻意加強防禦力,就像是早已知道是我會負責。
我看向帶來的兩人,他們也不算特別擅長對付這類型的對手,看看對方的身體就可以知道。
堅硬的外殼上只有幾道劃痕,彷彿兒童的惡作劇不值得一提,人偶依然不受影響地朝我們進攻。
一開始的爆炸也有影響,雖然這裡已經離很遠,但不確定這裡的戰鬥是否會影響到最下方。
我們不能用最誇張的方式戰鬥,想必下面的卡多克也一樣,不如說只要牽制確保能離開就好。
我會努力,然而實在是不想對這種無用之物,現在做這些就像是要證明些什麼。
為了王族嗎?
說出這句話,內心中都不太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