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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逐出隊伍的《死靈法師》正在「旅行」 第二十章 死靈法師依舊在旅行

胖雪豹 | 2024-12-17 20:10:48 | 巴幣 1028 | 人氣 504


  高塔迷宮之城被圍繞在一座美麗的山野當中。曾經,這座山野盛開著一種粉色的花卉,一種經過特殊培育的花種。那種花朵香氣濃郁、外觀細緻美麗、卻只能生長在精細照料的環境當中。
  如今,尼德霍格坐在夜晚的溪邊。她抬起頭只能看見陰冷的月光與溪水,不再有洛基與她共同欣賞的滿山花海。
  尼德霍格的大腿上放著他們所謂的「時光膠囊」。她獨自一人在溪水中用小腿攪動水流,然後低聲地哼唱歌曲。高塔迷宮被攻破的事情還沒能傳遍整座城邦,尼德霍格便展翅離開了那裡。
  她不想被打擾,只有現在,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一般時候,尼德霍格不喜歡脫下手套,因為她的手沾染過太多的死亡。曾經她要負責執行他人的無痛死亡,因此她並不喜歡自己的手指。今日,她罕見的脫下了手套,露出白皙且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金屬盒子的表面。
  曾經的光滑觸感已然不付存在,粗糙、悠久、滿是風霜的表面觸感殘留於尼德霍格的指尖。
  芬里爾去了哪裡?尼德霍格不曉得。耶夢加德也許比自己想的靠近,但她並不想明說。至於洛基,尼德霍格只希望不會再遇見她。如果再次遇見,要承認「那東西」是對方屬實有些難受。
  思考時,尼德霍格閉上眼睛。她彷若能嗅到曾經的花香殘留在盒子上。
  「來看看裡面是什麼吧。」沉思完畢,尼德霍格輕聲地說道。
  當尼德霍格睜開雙眼,她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但是,她打開盒子之時瞪大了眼眸,錯愕的神色浮現於臉龐上。眼角繃不住水,不禁落下了幾滴水珠。
  盒子裡面沒有實質的物品,沒有其他人留給自己的貴重物品。僅有一封信件以及位在信件上方的乾燥花卉。
  《願妳前路充滿了光明》
  信上只有短短一串文字。而乾燥的花卉正是曾經遍布這座山頭的花朵,象徵著希望。
  看著信件上的文字,尼德霍格的目光低沉。自己的前路究竟充滿了悲嘆、還是充滿了無奈、或是充滿了困惑……她沒有答案。她只知道,自己不善長表達許多感受、自己也不是個擅長收起所有情感的聖人、更知道自己容易被情感與愛好左右思考。
  ——自己不特別,無論多麼強大,活得多麼久。心靈依舊如此。
  《前路》
  也許自己的前路會如同現在一樣,充滿了悲苦、充滿了衝動、充滿了怒火……但是看著上頭的希望與光明,尼德霍格伸手拿起了信件,將它緊緊地抱在胸口。
  細長的龍尾巴捲縮而起,裹住了小腿與身子,彷彿還有人在陪伴自己。
  「正如大海上的孤舟。其他人的小舟早已從身旁遠去,剩下我獨自在那片大洋中獨自漂泊。新出航的人們在燈塔的指引下,航向別的大洋。而我依舊看不見燈光,依舊在同樣的汪洋上漂泊。偶爾,我會看見過去的幻影,猶如塞蓮在海上歌唱編織的迷霧,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若是不再清醒也許更好,但我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時迷霧消逝,連同塞蓮都離去了。汪洋的廣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汪洋中不再有任何生命。沒有鯨魚的歌聲、沒有塞蓮的琴聲、也沒有海風的迴響。徒有一個孤獨的划槳聲在海上遊蕩,以及陪伴划槳的老人。連同大海都拋棄了老人,他只能默默地搬著孤舟前進。踩踏在乾枯的礁石上,看著萬物皆不存在的枯石漫步。」
  尼德霍格睜開雙眼,她凝望著陌生的溪水說道。這是她知道的溪流,卻不是她熟識的溪水。眼前是她認識的山野,卻不是她認得的山林。
  她的確被逐出隊伍了,剩下獨自一人,永不返回。
  張開翅膀,滿是傷口的翅膀在月光下凸顯出血淋淋的悲慘過往,尼德霍格凝望著溪水中所映射的圓月。她咧嘴譏笑著自己,譏笑自己為何強大。
  更令人作噁的是,這份強大在時光面前,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世間萬物,皆無法戰勝時光。那怕妳永生不死,也不行。人會遺忘,環境會重塑、文化會變遷、獨自一人永恆不朽,唯有凋零。
  尼德霍格輕抿嘴唇,她將眼淚收了回去。深深嘆息,然後揚起嘴角一如往常地笑著。
  忽然,草叢響起了腳步聲。尼德霍格沒有理會,但是她聽見有人踩踏草葉,走出樹林的聲音。她沒有多想,直到一雙手抹著冰涼的藥膏朝向她的翅膀開始塗抹為止。
  尼德霍格面色清冷地回頭張望。在月光下,拉拉正用手替翅膀抹上藥膏。她的臉上有幾分喜悅,這令尼德霍格感到費解。
  「妳很喜歡在這裡的旅行嗎?」尼德霍格開口問道。
  「比起盛開了花海的城市、還有歌頌愛情卻只有悲劇的海港、以及全是爭鬥的破爛小鎮,這裡是最快樂的故事。」拉拉的眼角垂下,嘴角揚起,喜色大開地說道。
  尼德霍格皺起眉頭,她的臉上有幾分質疑。
  「如果妳想問為什麼。那是因為我終於能夠知道妳是誰?妳是什麼樣的人。從一個單純的同行者,稍微有些成為夥伴的感覺。」拉拉抿嘴竊笑,手指還刻意撫摸了翅膀根部,嘗試觸摸對方較為敏感的部位。
  「……」然而,不如拉拉所想。尼德霍格沒有激動的反應,她僅是稍顯訝異地注視起拉拉的臉龐。
  「妳來自一個很久遠的年代。在那個年代裡面妳是一位統治者階級的人。妳在那裡有很多朋友、有愛人、有自己所熱愛的一切。但是那個年代的人們拋棄妳離開了,還把見證後續事情的麻煩事都丟給妳,因此妳在旅行。而我,也許是當中的某人。所以妳幫助我,特別讓我跟在身邊。我都明白,但妳不想認同也無所謂。」拉拉將最後一點的藥膏抹在傷勢最重的位置,裸露在外的白骨看著令人感到怵目驚心,但是拉拉只感覺到悲哀。
  尼德霍格沉默了數秒,她轉過目光凝望著黑夜之上的圓月。她揚起嘴角笑了幾聲。她這才開口答覆:
  「或許是吧。也許我跟在勇者小隊,也不單單是約定,而是想知道卻不想承認。而她有自己的使命,今後的事情也與我無關了。」
  「的確如此。她既是勇者,的確有打倒魔王的使命。但是她看起來就像是名會抗命的人,也許有朝一日反而會打倒聖王國的王吧。現在比起她,還有另外一個傢伙正走在荊棘之路上,她得學會讓自己像是個『人』。」抹完藥膏後,拉拉走到尼德霍格的身旁坐下。她將小腿放入冰冷的溪水中,一同抬頭凝望月色說道。
  尼德霍格輕笑了幾聲,她嘲笑著對方永遠不可能變成人。因為星辰比人類單純太多了。
  「我還要繼續旅行。還有許多人等待我見證,我還要幫那群廢物隊友擦屁股呢。」尼德霍格自娛娛人地說道。她雖然講的風趣,但是在她眼底離去的他們並非是廢物,而是自己最好的夥伴。
  「看來妳恢復精神了,那我們就出發吧。再不出發的話,我們就要被抓到了。」拉拉站起身子,她站在溪流當中朝向月光洋溢出笑顏。
  「說的也是。我可不打算讓應當打倒魔王的人,成了一個只會四處旅行,偷人內褲後在桌腳自O的變態。」尼德霍格笑了幾聲後隨著拉拉的動作站起身子。
  「她」始終把「她」與「她」分開來看作兩人,對「她」來說必須如此。
  說完話後,尼德霍格從拉拉的腋下將對方抱起。再次振翅,飛往了無邊的夜色……
  繼續這趟漫長的旅途。



該作品到此完結,感謝各位的閱讀!

再請繼續支持明年繼續推出的龍詩的瑪特蕾雅第六卷:戰爭使者,感謝您~

創作回應

亞爾斯特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辛苦了!

總覺得兩人的關係都變得很好呢。
2024-12-17 20:15:12
胖雪豹
雖然說要寫可以寫更常更遠,但作者表示回去寫龍詩了(O
某種程度上來講阿尼遇到拉拉算是一種必然,雖然劇情還沒有機會提及,但是拉拉與阿尼早有所關聯了W就與瑟蕾娜和阿尼的關係差不多
2024-12-17 21: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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