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十月廿一
清晨,陽光和煦,王二喜從龍發堂走出,信步向涼亭而去,準備好好休息片刻。到了涼亭,他卻發現柯洛兒正坐在棋桌旁,盯著棋盤一臉出神。
王二喜微微一愣,隨即調侃道:「柯洛兒?你怎麼在這裡?還盯著棋盤發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閒情逸致了?」
柯洛兒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淡然回道:「我在等你啊……昨晚我給自己占了一卦,卦象顯示今天會在這裡遇到你。」
王二喜挑眉,忍不住吐槽:「然後呢?你就乖乖聽那顆破球的話?說不定它是在坑你啊!」
柯洛兒輕笑,語帶調侃:「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先惹毛它了?它覺得你在搞它,所以才坑你的?」
王二喜滿臉不屑:「一顆破球還能有脾氣?它成精了嗎?別告訴我,它已經誕生出器靈了!」
柯洛兒一本正經地回應:「說不定真的成精了呢?搞不好我上次幫它點眼藥水,還點出了感情來。怎麼樣?陪我下盤棋吧,順便聊聊往事。」
王二喜無奈地扶額,嘆道:「你眼瞎不代表它也眼瞎啊……行吧行吧,下就下!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王二喜坐下來,隨手擺好棋子,和柯洛兒一邊下著圍棋,一邊聊起過往的種種不公。兩人唏噓感慨,討論得正起勁時,二長老雲莫恰好經過。他看見兩人對弈,便停下腳步,安靜地站在一旁聽著。
隨著棋局展開,話題也從往事延伸到鏡星雲閣的未來發展。他們討論著門派的經營之道,以及如何更好地訓練弟子。雲莫閉著眼微笑著點頭,似乎對兩人的想法頗為認同。
棋局進行間,氣氛從嚴肅變得輕鬆起來。兩人漸漸從理智的討論轉為友好的鬥嘴,笑聲此起彼伏。忽然間,柯洛兒一拍桌子,提議道:「要不我們即興創作一段故事如何?」
柯洛兒語氣激昂地道:「十五年前,我家道中落,未婚妻上門退婚,還派打手廢了我的經脈,把我扔進珠江。本以為這一生就此結束,誰知命不該絕,我漂流到一處隱秘的瀑布溶洞。在那裡,我驚見上古大能的遺骸,還有他留存的儲物戒指。戒中殘魂見我有緣,傾囊相授,將畢生所學傳給了我。」
他頓了一頓,目光堅毅:「於是,我苦修數載,終得神功大成。如今,我只想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失去的,終將一一討回!」
就在這時,雲莫輕咳了一聲,笑著插話:「說到哪兒了?」
柯洛兒轉頭看到雲莫,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知道啊,我剛在跟二喜老師"搓招"呢。」
王二喜聞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接話道:「輪到我了是不是?好,那我來個”更荒唐”的版本。」
他故作神秘地說道:「二十年前,一場戰火使無數人逃亡,而我,只是一雙被遺棄的皮鞋。在逃亡的過程中,我被丟在黑龍江邊,最終只剩下半截殘軀。經歷了風霜和歲月的摧殘,我這破皮鞋吸收了日月精華與無數怨念,煉化出一縷神魂。那時的我懵懂無知,遇到墳就刨,還以為這是天經地義的生存之道。」
他說到這裡,語氣忽然一轉,帶著幾分感慨:「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仙人。他不僅沒有制止我的惡行,還和我一起刨墳!他教會了我許多生活技能,並讓我明白,刨墳並非終點,而是新生的起點。」
說到這裡,王二喜神情一黯:「但蒼天無情,那位仙人後來消失了,留下我獨自一人。我立下誓言,與天為敵,為的就是尋回這位與我並肩刨墳的仙人。」
柯洛兒聽罷,扶額笑道:「我好歹寫了個"混亂善良"的劇本,你這完全是"守序邪惡"吧?」
雲莫在一旁拍手笑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帶回來的臥龍(王二喜)鳳雛(柯洛兒)。」
柯洛兒笑著搖頭道:「這門派何德何能,居然能有兩位臥龍鳳雛助陣,還能即興創作出這等奇葩故事。」
──三人相視大笑,涼亭裡又是一片談笑風生的熱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