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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逐出隊伍的《死靈法師》正在「旅行」 第六章 為你而唱

胖雪豹 | 2024-12-03 20:10:15 | 巴幣 38 | 人氣 539


  滿月在海面上漂流,月光在海上留下了美麗的印記。
  鯨魚穿出水面用尾巴拍打海浪,寂靜的浪潮聲音在充盈了月光的大海上迴蕩。一艘木舟於大海上漂流,愛情港在遠處渺小的像是一座模型城市,海風陣陣吹撫,揚起了潔白無瑕的長髮。
  尼德霍格坐在木舟上凝望美麗的月色,米妮亞坐在她的面前,與她一起欣賞著美麗的圓月。
  這一晚,是最後的約會片刻。
  其實他們都知道,彼此愛的都不是對方,尤其是壽命更短的米妮亞,更清楚自己對尼德霍格投射的感情是什麼。
  「夜色很美,只可惜在汪洋大海面前,它顯得有些不夠深遠。」尼德霍格抬頭凝望著漫天的星空,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清冷的微笑。
  「久姐姐,妳似乎很喜歡大海呢。」米妮亞注視著尼德霍格的面容,她好奇地問道。
  「或許是吧。因為大海有許多回憶,有很多事情也在海洋的洗禮下慢慢沖刷而去。生命並非永恆,但是大海永恆不變,與我所知的大海並沒有不同。」尼德霍格的手臂撐在木舟上,她凝望著海面笑道。
  「有關於住在海底的巨龍嗎?」米妮亞睜大眼眸,她好奇地問道。
  「那倒是沒有,只是我有許多珍貴的回憶都在海岸線上,所以我對大海情有獨鍾。而且世間萬物都在變化,唯有大海幾乎沒有改變,它便讓我覺得特別好親近了。」尼德霍格將手伸進海水當中,冰冷的海水在她的指尖繚繞,她的目光與海水同樣冰冷地凝望海面上的倒影。
  「妳告訴我的並非妳真正的名字,對吧?」
  米妮亞的指頭交纏於指縫當中,她的目光陰冷,縱使嘴角仍維持著笑意,仍然無法感覺到她是歡喜的。
  「是的,就如同妳沒有誠實的告訴我,其實妳苦惱的不是嫁與不嫁,而是永遠沒有傳達愛的機會了。事實上,妳早就與對方訂婚了。」尼德霍格在倒影中凝望著自我,她看見的是一頭面容醜陋的巨龍。
  「但是,愛情不需要真實,不是嗎?」米妮亞凝望著眼前的美人,在她眼中尼德霍格的美貌遠勝於月光,因此她的眼簾中多了幾分欣賞。
  尼德霍格沉默了幾秒,她用手攪動海水。然後說道:
  「或許是的。人們需要的愛情不是真實,而是一份謊言。更多人不會嫁給自己真正喜愛的人、愛情本身也可能是一場騙局,我們不過是在追求自己的舒適與滿足,而我們把給予對方的渴求與束縛稱之為愛。」
  「如同,我們不需要知道事情的本質,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景色即可,更多人要的是『自己的愛情』,而非是彼此都能舒適的愛情。」
  尼德霍格的臉上浮現出一陣冷笑,海浪拍打她的手腕,她輕聲呼吸,鼻腔環繞著海水的芬芳。她還能聽見一聲聲鯨魚的鳴叫正在向她招呼,但是尼德霍格並沒有出聲答覆這些悠哉的動物。
  「哈哈,我喜歡妳說的話,非常非常的喜歡。」米妮亞在月色下放聲大笑,她的笑聲悅耳的像是青鳥的啼叫,特別悅耳。
  「呵,確實如此。」尼德霍格冷笑了幾聲。
  看著眼前的月色,輕柔且優美,寂靜的光芒說明了一些未來。
  他想要的是歌聲好聽樣貌美麗的女主唱,她想要的則是能夠讓家庭安頓的財富,所謂的愛究竟是什麼呢?尼德霍格對此冷笑,她認為是一種相互的需求與渴望。
  就在這時,米妮亞的身子朝向她湊近。小鳥依人的米妮亞貼在尼德霍格的身上,她的面容泛出些許紅暈地說:
  「除了敘述感情,我還有一件事情沒能與我所愛的人傾訴,妳能代替他嗎?」
  「當然可以。」尼德霍格轉過頭,她注視著米妮亞的面容,伸手挽住對方的腰回答。
  在一聲回答之後,兩人湊近身子,在月色下將嘴唇貼在一起……在木舟上推倒對方的身子,在無人的深夜朝向彼此渴求另一個故事。
  太陽掃去了礁石上的陰影,曬乾了潮濕的沙灘,海上的木舟空無一人的漂流,只剩下一片黑色的鱗片在船上寂靜的漂流。
  沙灘上許多情侶聚在一起玩鬧,尼德霍格穿著清涼地站在沙灘邊欣賞愛情港的早晨風光。面朝日光的尼德霍格輕輕搖曳尾巴,她的笑容十分優雅,看著像是某處來的貴族大小姐。
  「她的羽毛摸起來真的很舒適,而且順著尾羽撫摸至尾椎的時候,我才知道哈比原來這麼敏感的,還真是不錯!」尼德霍格保持著清雅的笑容,嘴中說著數不盡的污穢之詞,令一旁的拉拉不禁冷眼盯著她。
  「有沒有人說過妳的腦子有病。」拉拉手拿一杯冰水,她的眼中有幾分鄙視。
  「拉拉,妳知道我可以把別人的肢體接在身上,然後轉化為自己的肢體嗎?妳是不是沒有見過帶『武器』的女人?」尼德霍格瞇起雙眼,她朝向一旁的拉拉露出冷笑,她的笑顏不懷好意,看起來像是在盤算些鬼主意。
  拉拉的神色鐵青,她不斷搖頭表示拒絕。
  「那妳的嘴巴最好放甜一些,我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失去理智。」尼德霍格輕笑了幾聲,她轉過目光凝望眼前的大海,耐心地守候時間流逝。
  「哈……先不談妳和我的事情了。我比較想問妳,妳覺得米妮亞如何?」
  拉拉朝向前方遠望大海,她語氣嚴肅地問道。
  「她是個好孩子,原本她會有一個夢中情人,本該如此。」尼德霍格冷笑了幾聲,她轉過視線凝望著港口廣場處的路燈。
  「本該,本該啊!」拉拉瞬間就聽懂了尼德霍格的意思,她無奈的嘆息。過了幾秒,拉拉面色惋惜的接續說道:「她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孩子,根本沒有必要承擔家庭的負擔,也沒必要承受名為愛情的監牢,她有她能夠選擇的未來,而不是當作一個觀賞品出嫁的。」
  尼德霍格聽聞拉拉的回應,她不禁放聲笑了出來,還笑得十分猖狂。
  「有什麼好笑的?」拉拉斜眼瞪著尼德霍格問道。
  「是你我太異常了。對你來說十多歲是孩子,對於常人來說十多歲是成人。對你而言一百、兩百歲是年輕,對常人來說是驚人的數字。拉拉,是妳的壽命不正常,不是她年幼。」尼德霍格回眸面向拉拉,她的臉上有幾分嘲笑。
  這一瞬間,拉拉沉默了。她能夠明白尼德霍格的意思,也無法反駁。
  森人與龍族的壽命太不一般,才會覺得十多歲還像是個孩兒。但是,對於人類而言十多歲已經是個成人了,對於生長更快的哈比而言更是如此……
  漫長的壽命早就令她對其他種族的年紀產生了錯覺。
  「所以……她會怎樣?」拉拉皺起眉頭,她凝重地問道。
  「今天,她就要去完成大婚,會在劇院旁邊的教堂舉辦。我在等待午時來臨,前去參加婚禮。」尼德霍格面朝日光,她的笑容十分艷麗。
  但是,拉拉對於尼德霍格的話與產生了質疑。她看著尼德霍格一身清涼如內衣的打扮,她的眉頭深鎖,質問道:「喂,妳這頭笨龍要穿這樣去?不是吧?別跟我開玩笑喔。」
  「我有準備正式的衣服,別緊張。」尼德霍格垂下目光,她凝重地答覆。
  「看來妳的確挺重視這件事情的。」這時,拉拉眼中的質疑消失了,她轉而露出了靦腆的微笑。
  看著拉拉青澀的面孔,誰也想不到她是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家。當然,森人的壽命當中,百歲仍然算年輕的,不過拉拉自詡年長。凝望眼前的湛藍海水,她仍然對於幾十歲的小小孩就要出嫁這件事情感到憂愁。
  兩人在大海前方瞻望遙遠的風景,直到正午即將到來,才去換了一身衣服前往婚禮現場。
  但是剛抵達婚禮現場,在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當中,拉拉的神色臭的與浮屍的臭味有得相比。尼德霍格身穿一身黑色的薄紗禮服,漆黑的頭紗搭配黑曜石項鍊使她的樣貌美麗的像是一名黑皇后。
  然而,這名黑皇后身旁牽著一頭麋鹿,拉拉身穿一深棕色的布偶裝束,露出耳朵與犄角顯得像是一隻站立的麋鹿,還頂著一張可愛的孩童臉。更不得了的是,紅色的項圈前面有一條繩子,黑皇后牽著繩子把拉拉帶上了街頭。
  「狗屎混帳。」拉拉低聲謾罵,她的臉色臭得要命。
  「哎呀?可愛的小麋鹿可不能說那麼難聽的話喔。」尼德霍格在面紗下瞇起雙眼冷笑,並且她的話語充滿了譏諷。
  兩人站在雪白的教堂前,教堂外側有著聖神的雕像以及盛開的金色花卉,生命繁盛的前庭院風景絢麗。立於懸崖上的教堂能夠瞻望大海的遠方,還有在海面上漂流的一艘木舟,孤獨的木舟給人一種滄桑的氣氛,和婚宴現場此起彼落的談話聲截然不同。
  米妮亞在劇院當中的同事聚集在婚宴現場,他們相互聊天,祝福著米妮亞的幸福婚姻。還有男方的親友們聚在一起討論米妮亞的身世背景,他們顯得對這位朋友的妻子不太滿。
  站在這兩群人中間,尼德霍格不僅一身黑衣顯得格格不入,也因為她牽引著拉拉表露出幾分滑稽而讓有些人朝她投以白眼。
  但是尼德霍格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她用面紗遮住臉龐,站在會場的邊緣處觀看眾人的相處。
  「尼德霍格,妳是想說這場婚禮本身很滑稽嗎?」在這當中,拉拉站在尼德霍格身旁,她確認似地問道。
  「天知道。我只知道,這場婚姻誰也不會獲得幸福。」
  尼德霍格舉著玻璃酒杯,她搖晃裡頭的葡萄酒,眼底浮現出幾分憂傷。
  「妳說的是對的,誰也不會因為這場婚姻幸福。米妮亞愛的不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愛的恐怕也不是米妮亞這個人,而是米妮亞的年輕貌美與歌聲,更多時候這就是愛情啊。」拉拉惋惜地嘆氣,她的目光同樣的陰鬱。
  天氣晴朗,彷彿上天與多數人一樣在祝福這場婚禮,唯有兩人在角落獨自感到惋惜,還有一艘獨自漂泊的木舟於大海上孤獨的歌唱。
  海浪拍打漸漸將木舟送往大海深處,尼德霍格看著遠處的木舟漸行漸遠的離去,如同她的命運也不會再與自己有所交集一般。
  對於尼德霍格而言,鳥兒的壽命還是太短暫了。
  在眾人的期待下,米妮亞挽著一名陌生男性的手從教堂中走了出來,她手上捧著鮮花,表露出一副一如往常的燦爛笑容,站在男性身旁作為主角參加婚禮。
  站在人群當中的米妮亞笑得十分燦爛,但是當她在人山人海之間看見了尼德霍格時,眼中不禁浮現出幾分憂傷。
  很快,新郎與新娘站在一起宣示婚姻,在他們身前的是神父與美麗的教堂,身旁的是許多祝福他們的親朋好友。米妮亞滿臉笑容的說出了宣示,任由新郎親吻她,為她佩戴戒指。
  新郎同樣地做出宣示,兩人手牽著手面朝彼此露出笑容,在神父宣示時鐘聲迴響於海面之上。
  一座鐘樓在後方割裂了新郎與新娘的距離,幾隻海鷗從天上飛舞而過。尼德霍格遠望著兩人的宣示與位於兩人中央的鐘樓,尼德霍格看見了新郎是一名妖精,她陰沉地冷笑。
  站在旁側的拉拉深深地嘆息,她的面容中有許多悲傷,看著像是一名憂鬱的孤獨老人。
  花瓣揚起飛舞過教堂的每個角落,尼德霍格伸手輕撫拉拉的犄角,她凝望著遠方的天空說道:「戀愛這種東西,還是談個一天兩天就好了,不然太難受了。」
  「是啊,比起愛情,我更喜歡一夜情,就是因為這樣。」拉拉同樣地抬頭凝望天際,兩人再也無法於海上看見那艘木舟。
  隨後,他們的耳邊響起了米妮亞的歌聲。當尼德霍格與拉拉向前張望,他們看見米妮亞再婚禮會場進行了離職前最後的演出。
  米妮亞的歌聲優美婉轉,但是尼德霍格卻能夠聽見深沉的憂傷——
  她歌唱著一個再也見不著面的,思念著一個永遠站在路燈底下的男人、懷念著一個會給自己梳理羽毛的男人、傾訴著一個無法傳達的感情、哭訴著今後的囚牢與孤獨、道別著自己的家人與家園。
  她究竟是新娘還是商品?尼德霍格自有答案,但是她閉上雙眼不去言語,靜靜地聆聽著歌聲。
  尼德霍格感覺歌聲延續了許久,海浪的聲音幫助歌聲不斷延續,她一直在聆聽這首哀歌。不曉得等待了多久,也許五分鐘、也許五小時、也許是五天。當尼德霍格睜開雙眼時婚禮現場早已沒有了她與拉拉以外的人,一片陰冷的月光映照在他們身上,孤獨的風聲在她的耳朵裡面迴蕩。
  「拉拉,我們離開這裡吧。」聆聽著風聲,尼德霍格低聲說道。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妳不吃點牛排,不吃海鮮、不喝點奇怪的酒再離開嗎?」拉拉困惑地朝向尼德霍格問道。
  「不了,否則我要沉醉在她的歌聲裡面了。」尼德霍格將背脊從圍牆上挪開,她揚起頭紗露出憂傷的目光凝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她還聽得見繚繞的歌聲,歌頌著永遠無法回去的愛情。
  尼德霍格並不熟識米妮亞所愛的男人,但是如今的她,能夠稍微理解米妮亞的感受了。
  「說的也是,那我們要去哪裡?」拉拉轉頭面對大海問道。
  「離開這個國家吧,我想要去一個遠一點的地方。」尼德霍格閉上雙眼,呼吸著海風說道。
  她的答案得到了拉拉的認同,於是她於月光之下張開那雙腐壞的翅膀,再次展翅飛翔——

創作回應

亞爾斯特
這還真是叫人感到不快的發展,米妮亞最後與她不愛的人在一起。
阿妮和拉拉都對於這件事情感到不快,但卻無能為力,所以只能離開這裡。
2024-12-03 20:58:16
胖雪豹
作者認為悲哀大過於不快,有些事情是合理的,卻不是心底所渴望的。
對於阿尼而言這是件悲哀的事情,卻不是一個最糟糕的結局。
2024-12-03 22:56:39
亞爾斯特
不是最糟糕的結局是什麼意思?
2024-12-03 22:57:58
胖雪豹
對於阿尼而言比起追求夢想而死、或是沉淪在以往溺死,選擇屈就是一種最好的解答。
用故事裡面來講,阿尼認為放不下過去的愛情獨自受苦並非一條好的出路,最終也只會一無所有。
若是堅持現在的生活,等到年紀增長賺的錢也不夠養活自己的家,最後也不會有一個善終。
相較之下,放棄自由選擇金錢與富足的生活要實惠的多。
2024-12-03 23:03:10
亞爾斯特
雖然明白這些,但我還是無法接受。
2024-12-03 23:09:01
胖雪豹
畢竟每個人想法不同,倒也沒有非得接受W
2024-12-03 23: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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