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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寶珠與命運的再會 第五章

穴居鰻魚 | 2024-12-03 16:14:57 | 巴幣 2002 | 人氣 41


「哈阿阿阿阿阿阿!」
記憶迴廊內閃爍著赤色光芒。
在靜止的湖面上,希斯呼喚狩獵之神。
而回應著這股力量,胸口浮現赤色巨狼的圖騰。
這是鮮血印記完全的姿態。
不只是司掌血液與心跳,而是以狩獵者之姿,尋覓所有生命,然後收入囊中。
這是何等傲慢,何等貪婪。
但是唯有對生命充滿執著,才能駕馭其力量,使生命的法則運作。
 
回應鮮血印記的召喚,迴廊充斥著個各種景色。
它們是迷失的靈魂,因為失序的世界而無法輪迴的記憶。
如今,鮮血印記把它們串連在一起。
心臟在跳動著。
回應這心跳,沉睡的靈魂再度甦醒,他們像是尋找燈塔的漁船,朝著少年一一集結。
 
然而,力量伴隨著代價。
隨著迷途之魂的匯聚,希斯不再能保持理智。
無數的記憶在掠過他的時候,進入腦海中。
他每分每秒都在經歷著某人的人生。
有被唾棄的奴隸,有身患絕症的村婦,有被暗殺的貪官,有戰死沙場的新兵。
他感受著各種苦痛。
更糟糕的是,他感受著各種情感。
悲痛,厭惡,焦慮,恐懼,種種情緒衝擊著他的心智。
「哈…哈…鮮血印…」
劇烈的精神暴力讓他單膝跪下,但是他沒有停下,咬著牙想要繼續施展權能。
然後,又是一波記憶的凌遲,讓他發出近乎崩潰的吼叫,如此反覆。
我還不能停下,少年反覆告訴自己。
但是每經歷一個人生,他的內心就被磨損一塊。
這樣下去,他還能堅持多久。
他甚麼時候可以結束。
又或是,就這樣結束呢?
原本催發的印記開始變弱了,少年的眼睛逐漸閉上,像是要放棄…
 
背後傳來溫柔的觸感。
被擁抱著剎那,希斯再度睜開眼睛,鮮血印記再度發動。
「歌唯!」沒有空轉頭,希斯握住那擁抱他的手。
那雙手十分溫暖,像是滿懷著慈愛與不捨一樣,把他呵護在懷中。
黑髮麗人從背後抱緊少年,不願意放開他。
「很危險的,這些由我來承受就好了…」希斯想要叫女子離開,但是她反而抓得更緊了
「不要放開我!」在記憶的風暴中,歌唯高聲吶喊著。
她一直在旁邊目睹著少年的自我犧牲。
少年總是全力以赴,但也因此看清自己。
如今面臨崩潰之時,卻還要逞強,真是讓人看了不捨。
「就讓我一起承擔吧,這些記憶,這些情緒,讓我們共同分擔!」
「你…為甚麼要這樣做!」
為甚麼。
確實,歌唯,或是說戀雲,也是個無法忘記的迷魂。
她渴望著輪迴,渴望真確的活著,也為此呼喚希斯。
但是,把這些全部託付給一個少年,這未免太過殘酷。
況且,他那努力奮鬥的姿態,是如此耀眼,如此絢麗。
讓他想起了過去,在日輪的宮殿內,最後的時刻。
 
但是,希斯還有自己的未來,不該為了我們這些亡者承受這些。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一起承受。
一個人絕對無法理解,但是如果兩人一起,無論有多痛苦,都可以笑著帶過。
所以,她伸出了手…
 
「為朋友兩肋插刀,還有比這個絢爛的事嗎?!」
 
歌唯的眼角流下兩行淚。
那既是擔憂的淚水,亦是歡喜的證明。
少年遊猶豫片刻後,握住了那對環抱著他的手腕。
兩人此刻感受著相同的記憶。
但是,即便這些記憶多麼痛苦,艱難,他確不再感到恐慌。
要說為甚麼,因為他可以感覺到歌唯的心跳。
他不是一個人,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繼續下去。
 
「「鮮血印記!!!」」兩人放聲呼喊。
 
然後,記憶的迴廊裡綻放和剛剛不同的白光—
 
 
踏入雷迎創造的環後,迎面而來的只有暴風。
在這虛無的長廊內,他的斗篷隨著風擺動。
風牆像是要拒絕免一樣,不斷拉扯著他的腳。
即便如此,免的腳步也沒有停下。
帶著眾人的祝福,他無畏風阻,奮力前進。
每踏出一步,他都能感覺到體內有某種力量竄動。
那是雷霆之力。
隨著自己離世界的中心越來越近,他的力量正在逐漸成長,
或正確來說,是回到該有的樣子。
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嗎,種種變化讓免感到不安。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
要說為甚麼—因為那記憶中的聖樹,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終於找到了!」免釋懷的說道。
聖樹在那透明的地表上,像是漂浮著一般。
從樹根延伸而出,那些極為精密的精靈刻印形成脈絡,一路向外延伸。
免伸出手,想要抓住聖樹的枝枒—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
 
「阿?!我…抓不到…」
無論免多賣力伸手,就是沒辦法靠近分毫。
這就是雷迎說的阻斷之力嗎。
感覺到自己被往後拉扯,聖樹之影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
就在此時。
「翻騰吧蒼海,高昇吧浪濤,轉動吧白舵!」
熟悉的聲音出現。
下一秒,免得身體被水的屏障包裹。
然後,像是承上巨浪一樣,他感覺到自己被粗暴的推動,就這樣撞上那無形的屏障。
兩股力量相撞,產生激烈的波動,然後,終於分出結果…
 
「噗哈!」纏繞著免的水幕破開,免大口一吸,感受空氣的美好。
躺在透明的平面上,他喘著氣,感慨於剛剛的激烈碰撞。
 
「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感覺啊…」青年頭上腳下的躺著,表情一言難盡。
「喂,你還要在那邊躺多久啊。」映入他眼簾,睥睨著他的是茶色頭髮的船長,他的右手扛著被海水包覆著的白舵。
「溜溜球…就是你把我帶進來的吧。」免緩緩地撐起身體。
「除了我還能是誰,不過我有沒想到這居然真的可以成功。」
船長轉頭張望,然後定睛在天啟之樹上。
「我聽蘿絲說過,離開八獄魔境時,黃金時代似乎吸收了一部份執行者的能力,因此獲得了和輪迴大天使近乎相近的權能,也就是成為神器。」
「嗯…我不是很知道你們在八獄經歷過甚麼呢。」
「算了,你不知道也好,畢竟都是往事了,不過阿。」
說著,船長把白舵背到背上。
「如果我們能進來,真的是拜澤勒爾跟雷帝爾所賜,那真是要謝謝他們呢。」
他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複雜表情。
然後,船長伸出手,拉起灰髮青年。
 
「這裡就是雷迎他們說的,天啟之樹吧。」
兩人雙手抱胸,打量著眼前的聖樹。
「真沒想到,居然能親自目睹這個聖域—我快流淚了。」
「你不是個宰相嗎,怎麼這麼感性。」船長翻了個白眼。
「總之,我們的目的就是這裡,可是進一步呢?要做些甚麼?」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
免下意識的手伸進錦囊裡,灰之寶珠還在裡面,讓他安心不少。
「不過仔細看,聖樹中間,是不是有個空洞?」他指著前方的大樹洞。
「嗯…難道是要投入甚麼嗎?」船長瞇眼眺望。
「不知道呢,不如我們先去看一看…」
說著,免朝著聖樹踏出一步。
 
卻在下一秒,感受到了敵意。
立馬收回腳,免擺出防衛架式。
原本腳踩的地方出現一根根鋒利的冰椎,若不是免及時反應,怕腳底此時已經被刺穿。
警覺的看向聖樹,免想要查明攻擊的源頭…
 
「居然能跟上北風神的速度,看來你就是最後的神明沒錯了吧。」
 
聖樹內傳來聲音。
更精確的說,是那個空洞裡傳來女子的聲音。
然後,從那之中,一個披著冬雪,手上拿著長刀的女性走了出來。
在祂進入這個空間的瞬間,周遭吹起暴風雪,她每踏一步,周遭便化為凍土。
 
免看過這個人。
在與黑手接觸的時候,他看見了有人對著「她」祈禱。
那個高傲的身影,穿梭在群山之間,降下冬天與無情。
 
「北風神.冰喵。」免喊出了女子的真名。
聽到免這麼說,冰喵愣了一下,然後一臉不悅的皺起眉頭。
 
「真是困擾阿,你這個晚來的傢伙完全沒有用敬語,還直接喚我的名字。」
冰喵抓了抓頭髮,半張臉還因此被白霜所覆蓋。
 
「不過,這樣我可以更毫無顧忌的扁你了吶。」
手上握著的長刀在地上拖動,女子一步步朝對方進逼。
「等等!等等等…」在免旁邊,溜溜球大聲的喝止冰喵,但感覺沒什麼用。
 
「要我等,是等甚麼。」女子冷淡的回答。
「這也太奇怪了吧,我們還沒表明來這邊的目的,就要打起來了,真的不聽我們說說看嗎?」
「人類來這裡除了尋死跟拯救世界,還有甚麼更好的理由嗎,是說你誰啊,怎麼能進來。」冰喵發出一聲咋舌。
「不過這樣對你們也就公平了,畢竟我們這邊有兩人嘛。」
說著,冰喵左手往後一揮,像是在召喚某人一樣。
隨著手揮出,在地上留下一道影子。
影子逐漸伸長,然後幻化出許多隻手臂。
接著,手臂匯聚在一起,形塑成形,化為一臉憂鬱的夢魔。
雖然說是夢魔,但是祂的身上被荊棘和黑霧所覆蓋,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還散發著像是要陷入冬眠般的氣場。
 
看到夢魔現身的時候,免感到無比震驚。
即便沒有親自看過對方,也從未知曉對方的真名。
但是,他的靈魂認得對方。
眼前的夢魔,就是引導免來到此處的存在。
 
「是你…」免發出驚呼,但是夢魔沒有回應,整個人被影子包裹著的祂,用赤色的瞳孔緊盯著青年。
「抱歉了,免,但是我剛剛的談判失敗了。」旁邊的溜溜球手伸向背後的白舵。
「我感覺剛剛那一段不能說是談判。」
「嘛,別糾結這個了,問題是眼下的狀況,不過我也有解答了。」
免伸出手來,開始蓄積雷電,船長則是被海水所包覆,形成一層保護膜。
在聖樹這頭,冰喵看著對方的備戰姿勢,露出一臉壞笑,然後白雪做成的大衣凝結,伸出無數冰刺,同時暴風雪變的更加猛烈。
在他後頭的夢魔,則是一動也不動,彷彿一切與自己無關。
 
「先支開北風神,然後再找機會跳進樹洞,你覺得這個計畫如何?」
船長抽出腰間的匕首。
「老實說,相當的有勇無謀,但是呢。」
黑雷在免的手上凝結成一柄長槍。
他轉動武器,做出衝刺的準備
「應該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選項了吧。」「很高興你這麼說!」
 
下一秒,無銘之雷乘著海潮疾馳而出。
同一時間,風雪化為利刃,自天上墜下。
在聖樹的見證下,神明打響戰鬥的信號。

創作回應

生死有命籠鳥恋雲
腦回線在少年漫畫裡的戀雲
2024-12-03 17:3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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