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奪冠會(5)
「怎麼樣？我剛才的比賽精采嗎？」威廉親王回到參賽者席問比莉。
比莉沒看他，緊盯台上，「醒醒吧，過去都結束了，重要的是眼前。」
威廉親王見她神色緊張，饒富趣味的盯著她，「也難怪妳會緊張，無論是誰要跟福爾摩沙人打都會害怕吧？何況是妳那小徒弟。」
比莉一愣，「什麼？」她正在想加百列的對手不知道是誰，怎麼還不快上場，最好是看到他的祭司打扮，認為他是巫師一族而有所忌憚，棄權最好。沒想到竟然是福爾摩沙人？
比莉：「你說加百列的對手是福爾摩沙人？」
威廉親王：「是啊，上一次奪冠會他們沒來，要是上一屆他們有來，」提起手中鎖鏈，「這玩意兒或許就不在我手中了‧‧‧妳要幹嘛？」按住比莉肩頭，攔下正要往台上去的人。
比莉一聽加百列的對手是福爾摩沙人便要上前，「別攔我，我知道他的能耐，他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我去要他棄權。」
「別鬧了，比賽要開始了，況且妳這麼做，妳徒弟會開心嗎？未戰先降，妳不怕傷及他的自尊心嗎？」威廉親王不知道加百列的實力，但想既是比莉的徒弟，一定挺有兩下子，在他看來，比莉只不過是過度保護這個小學徒罷了。
提及自尊心，比莉頓時想起加百列曾說過：
「妳可別想著要幫我奪，想要的東西若不是靠自己得到就沒意思了。」
她知道他的自尊心有多高，縱使他只是個隱居山林的少年，他的榮譽心不會輸給她身旁這個王。她知道，就算她要他棄權，他也不會答應。她能做的就只是站在他身後守護他。比莉緊盯台上，打算一有什麼不對勁就上去帶加百列下來。
第四場加百列對上福爾摩沙人。
奪冠會上的人都各有來頭，不是名門就是實力高強名滿天下，因此人們對場上參賽者並不陌生，但加百列這個第一次從山裡出來的少年從未在眾人眼前露面，自然一登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加百列的武器仍是那把他隨身攜帶用來將果實從樹枝上削下的匕首。
「哪來的小伙子？」
「剛才看他都與巫師混在一起，看來也是個巫師。」
「又是個巫師？剛才那女巫一瞬間就拿下狼王，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也一樣強？又或者更強？」
「巫師都這樣嗎？年紀輕輕，實力不可小覷，還以為他們只擅長施法術呢！」
「不管他法術厲不厲害，進場時法力都被消除了，他最好保佑自己能打，畢竟，看看他的對手！」
加百列對面站著個福爾摩沙人，身長兩尺多，高大威武，綁著長長的辮子，麥色的肌膚偏黝黑，縱使赤手空拳，仍難掩一身殺氣，正目露兇光瞪著加百列。加百列見他氣勢沉著，以為他不會主動進攻，正打算上前，沒想到一眨眼，福爾摩沙人已出現在他面前，迎頭就是一拳往他臉上重擊，硬生生將加百列整個人掀翻至地上。
加百列飛出身後幾尺，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真不愧是福爾摩沙人‧‧‧看看這一拳的威力‧‧‧那小巫師還活著嗎？」
比莉見了，正要上前，卻見加百列的身體在顫抖，他掙扎起身。
見加百列正要起身，福爾摩沙人衝上前，又猛揮拳往他臉上砸落，加百列滾至一旁，躲過他的拳頭，福爾摩沙人的拳頭重重落在地上，加百列趁機起身，才剛站起，卻又一腳膝蓋跪地，剛才那一拳讓他現在整個人還頭昏眼花，忽覺口中滿是鐵鏽味，幾道細細的鮮血從口中流出。但福爾摩沙人可不給加百列喘息的機會，見他躲掉了攻勢，又追了上來。福爾摩沙人身手迅捷，難以想像拖著龐大身軀竟然還能移動的這麼快，他直往加百列身上揮拳，加百列雖還未站穩，身體卻不由自主閃躲，展現出之前與比莉修練的拳法。
「你們看！那巫師這什麼身手？真是稀奇古怪！」
「是他們巫師特有的奇招吧？也只有巫師才使的出這麼奇怪的招式！」
加百列本來是被福爾摩沙人追著打，但施展拳法後，情況竟然漸漸逆轉，他從本來的閃躲，到能應戰，最後竟然能進攻，與福爾摩沙人戰成一團。福爾摩沙人縱使力道比加百列強大，但加百列速度快、招式精妙，對付起來出乎意料的棘手。
威廉親王目不轉睛盯著台上，「很不錯嘛，妳的徒弟。有兩下子！妳剛才的擔心多餘了。」
比莉不答，仍是面色凝重盯著台上兩人，全神貫注，比她自己的比賽緊張專注多了。
巫師發現比莉帶來的人類竟然有這樣的身手，不禁面面相覷，交頭接耳：
「那人類施展的招式‧‧‧沒記錯的話，是上古作戰型巫師研發的戰鬥拳法‧‧‧」
「不是因為太過古老失傳了嗎？他怎麼會？難道是比莉教他的？」
「若不是比莉，還有誰會教他？他本來可是完全不會武。」
「從沒見過比莉施展這些招式，難道她一直在偷練？」
地縛靈心中一動：當初加百列就是用這其中某些招式躲過我的攻擊，那時還以為他是僥倖躲過，沒想到，卻是真的有一套拳法，好小子竟然還偷偷練成了‧‧‧
地縛靈見幾個月前還是自己的手下敗將，現在竟然已能在眾目睽睽的奪冠會上，與素來以高大強悍聞名的福爾摩沙人纏鬥這麼久，只看得心神激盪，手中拳頭越握越緊。
福爾摩沙人只覺得奇怪，無論是身型、力道、氣勢自己皆佔盡了優勢，為什麼卻拿不下眼前這小傢伙，他一頭金髮在眼前飄來晃去，多麼礙眼，他和自己相比看起來多麼弱小，彷彿掌心用力一握就能捏碎他，卻抓不住他。正僵持不下，一聲鷹唳，一隻巨大的黑鷹從天而降，直往台上二人衝去，眼看就要撞上二人，卻在撞上之際，輕巧轉了個彎，從二人身旁擦過，黑鷹體型龐大，將二人擋住，飛過後卻見加百列倒在地上。
眾人不禁譁然：
「發生什麼事了？」
「沒看到啊！剛才那隻鷹擋住了！沒人看見發生什麼事！」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鷹？是什麼神獸嗎？」
「該不會是剋巫師的神獸？不然為什麼那隻鷹飛過後，那小巫師就倒了呢？」
「他該不會是被那隻鷹攻擊了？」
「不可能啊！大家都看見了，那隻鷹飛過去也就一瞬間的事，沒有攻擊場上二人。」
眾人對於這樣的突發狀況只覺得匪夷所思，議論紛紛。比莉已與裁判上前察看加百列的情況。
比莉輕喚：「加百列！你還好嗎？」
加百列眼神渙散，口中不斷滲出鮮血，看起來意識不清，裁判判定加百列無法繼續作戰，此局由福爾摩沙人勝出。但眾人只覺得這場勝負莫名其妙，加上福爾摩沙人是外島異族，他獲勝了沒有人為他歡呼，全場一片漠然。
幾個醫護兵將加百列抬下場。
「奇怪？比莉呢？」法蘭克盯著台上，「剛才不是還在那小子身旁？」
話才剛說完，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跟我來。」
法蘭克回頭，只見比莉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一旁萊納斯身後。她的側臉埋在長髮裡，法蘭克看不見她臉上神情，但光憑聲音，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實已怒極，她正用盡一切努力按耐住心中怒火。
萊納斯嘆了口氣，一言不發跟著比莉離去。
法蘭克悠悠的說：「祝你好運。」
***
比莉領著萊納斯至加百列身旁，他被安置在醫療區，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要不是胸口緩慢的起伏，看上去與死人無異。
萊納斯走近一看，只見加百列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嘴唇發紫，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治好他。」比莉站在萊納斯身後，一副你沒將人醫好別想走的架式。
萊納斯：「難道妳忘了，入場時我們的法力都被消除了，我現在沒辦法靠法術醫治他。旁邊不是有醫護兵，讓他們來看‧‧‧」
比莉：「你雖然不能用法力，但眼力還在吧？你幫我看他是受了什麼傷、該怎麼治，」她離開一瞬，再次回來時，左右手裡各多了一人，「告訴他們你需要什麼，讓他們幫你。」看來她手上那兩人是醫護兵。
萊納斯端詳一陣加百列的傷勢，「他的傷由重擊所致，那福爾摩沙人下手真重‧‧‧也難怪他下手重了，他中了福爾摩沙人第一拳還站得起來，實屬罕見。下手太重，我看把他骨頭打斷了不少，」萊納斯邊說邊摸，「胸骨、肋骨，一、二‧‧‧幾乎全斷光了，好險心臟沒事‧‧‧腦部未受重擊，只不過剛才摔太大力有些腦震盪‧‧‧他發燒了？」觸及加百列額頭，燒的滾燙，摸他身體，也是一樣，猶如火烤。
比莉：「發燒？他沒中毒吧？那福爾摩沙人身上沒毒吧？」
萊納斯檢查，「沒有。」忽然發現加百列的項鍊正在發光，萊納斯覺得奇怪，將項鍊摸來看，可惜現在沒有法力，不然就能知道這項鍊為什麼會發光。
比莉：「身上沒有鷹爪抓過的痕跡？剛才那隻黑鷹沒動手腳？」
萊納斯審視，「沒有，他身上都是拳頭重擊，且看這痕跡，拳頭又大又重，確實是剛才場上福爾摩沙人所為。」
「這裡交給你。」比莉說完正要走。
萊納斯：「妳要去哪？」
比莉：「去跟高層與亞瑟王稟報，要他們暫且恢復你的法力，用法力醫治比較快。」
「妳瘋了嗎？」萊納斯不敢置信，「巫師在奪冠會中禁用法力，是一直以來的規定。」
比莉：「我知道，而我現在正打算破了這條規定。」
萊納斯：「就和妳上場參加奪冠會一樣？自古沒有巫師會上場比賽。妳嫌人們還不夠厭惡巫師嗎？聽著，比莉。人們忌憚巫師，不相信巫師，他們很不安，才會在奪冠會上消除巫師的法力。而妳現在卻要將這條讓他們稍感安心的規定破除？」
比莉沉聲：「人命關天，我管他們安不安心？」
雖然話說得冷酷，萊納斯仍能看見比莉眼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安慰她：「他會沒事的，我保證。就算我沒了法術，醫術還是比人類強，相信我。妳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奪冠會盡快結束，這點我相信妳辦的到，別讓妳族人的處境更為難，比莉。」
比莉閉上眼，她深知就算自己現在去和高層與亞瑟王提議，他們多半不會同意，他們不會為了這小小人類開先例，勢必要等到奪冠會結束法力才能復原。看一眼身受重傷的加百列，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將她的心都揉碎了，而唯一能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就是盡快結束這該死的奪冠會。
比莉長嘆一口氣，「他交給你了，務必確保他沒事，我很快就會結束一切。」
萊納斯：「我相信妳會，且會帶著花冠回來。」
「不，」比莉盯著加百列，「我會帶著桂冠回來。」說完飄然離開。
萊納斯以為比莉參賽是為了爭奪花冠，好讓她能與加百列在一起，沒想到她竟然想要桂冠？她想要什麼智慧？那不都是巫師賜給人類的嗎？有什麼好稀罕？
看著奄奄一息的加百列，這個弱小的人類到底是哪一點吸引比莉？她向來無所畏懼，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他見過比莉眉頭都沒皺一下的縱身火窟、毒蟲巢穴、陰魂溝，任何修練都無法嚇倒她，他以為比莉從來不知恐懼為何物，現在卻因為這個小小人類身受重傷，初嘗這滋味。
「不要花冠嗎？」萊納斯盯著加百列，輕聲說：「你到底跟她是什麼關係？」
***
「回來了？妳的徒弟情況如何？」比莉一回到參賽者席威廉親王便問。
「有萊納斯在，暫無大礙。」比莉難掩焦躁，「比賽進展到哪了？何時結束？」
「結束？哪有這麼快？好戲正要上場呢。」威廉親王準備登台。
「你要上場？」比莉一愣，「第二輪開始了？」
威廉親王：「由我拉開序幕，第一輪還剩下一個福爾摩沙人，等我將他解決，剩下的人就能繼續第二輪的比賽。」
比莉：「剩下的是福爾摩沙人？好極了，這場由我來上。」
威廉親王：「別亂來，自古多出來的人都是由王解決。我知道妳現在一心想為妳徒弟報仇，但請妳冷靜點，公私分明，比莉。」說完威廉親王便上場了。
站在威廉親王對面的是另一個福爾摩沙人，他與剛才的族人有著一樣高大的身型，一樣的殺氣。眾人都見識過福爾摩沙人的厲害，屏氣凝神觀戰。
比賽一開始，福爾摩沙人一個箭步衝向威廉親王，一拳揮下，威廉親王舉刀一擋，「鏘」一聲，威廉親王的燎原被福爾摩沙人一拳擊成兩半，另一拳接著往威廉親王臉上揮去，威廉親王往旁一閃，臉仍是被拳頭擦到，面具裂了一半，露出半張側臉。福爾摩沙人開始向威廉親王窮追猛打，他們族特有的攻擊招式粗獷勇猛，拳頭像重斧又像鐵錘不斷砸下，威廉親王左閃右避，毫無招架之力，眾人都知道唯有剛才加百列那套精妙的招式才能與之抗衡，只可惜比賽卻被一隻像神獸的巨鷹打岔，誰都沒看見到底是怎麼分出勝負的。
纏鬥間，威廉親王腹部中了福爾摩沙人的拳頭，只一拳，威廉親王猛吐一大口鮮血，胸前的銀鎧甲頓時多出一塊鮮紅。福爾摩沙人見狀，趁勢追擊，又是一拳猛擊，威廉親王情急之下，舉拳擋下，硬是接下福爾摩沙人這一拳，眾人一陣驚呼，均想威廉親王這下手骨看來是全碎了，就連威廉親王也是這麼想的。
但奇怪的是，兩拳相接卻只是一陣重擊的疼痛，骨頭竟然沒碎，這一拳明顯比剛才的攻擊更大，剛才的攻擊能碎彎刀、面具，震的他心口疼痛嘔血，沒道理這一拳的威力如此。更奇怪的是，福爾摩沙人與他相擊後，一動也不動，呆在原地。
威廉親王驚魂未定，先向後躍開，拉開距離，見福爾摩沙人仍呆站在原地，不禁看向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我的拳頭有這麼大威力嗎？」
「當然沒有。」比莉的聲音。
威廉親王環顧四周，卻沒看見比莉身影，但剛才確實聽見她的聲音。
「碰」一聲巨響，福爾摩沙人忽然倒下，揚起一地塵土，伴隨著塵沙飛揚，比莉從福爾摩沙人身後走出來。
威廉親王驚叫：「比莉？妳在這裡幹嘛？」
比莉：「救你。」
威廉親王看著倒在地上的福爾摩沙人，「‧‧‧這是妳幹的？」
比莉：「不然還有誰。」
威廉親王：「為什麼？妳知道我們還在比賽吧？」
比莉：「不再是了，鳳凰。你輸了。」
威廉親王咬牙，「就算是這樣，妳也不該隨意介入，妳這麼做違規了，我倆都會直接出局。」
比莉：「不，我沒有違規。我只不過給你棄權的機會。」指著身後倒地的福爾摩沙人，「我擊中他身上幾個穴道，只會讓他暫且全身麻痺，動彈不得，他一會兒就能動了，你要棄權只能趁現在。棄權吧，鳳凰，不然他會殺了你，這些福爾摩沙人下手不知輕重‧‧‧」想起重傷的加百列，比莉咬牙，「你現在棄權，讓他晉級第二輪的比賽，由我來對付他‧‧‧」
「小心後面！」威廉親王喊，不等比莉說完，福爾摩沙人已起身，朝比莉攻去。
比莉淡聲：「比預計的時間恢復的快‧‧‧」側身閃過攻擊，對威廉親王喝：「下場！第二輪比賽開始了！」與福爾摩沙人戰在一起。
顯然福爾摩沙人對於剛才比莉的偷襲很生氣，速度與力道都因怒氣明顯提升，比莉一面閃躲，一面悠悠的說：「生氣？氣我違規？但你們還不是一樣？規定是不能殺害對手，要是我沒出手，你剛才不就要殺了鳳凰？就和你的族人一樣‧‧‧」說到這裡，比莉語氣加重，殺氣驟現。
福爾摩沙人觀察到這一點，也發現比莉的招式與剛才加百列相同，「他是妳什麼人？」
比莉知道他在問加百列，「喔？你聽得懂我說的話？據說有些福爾摩沙人聽得懂喀絲蒂娜大陸上的語言，這樣就好辦了。聽好了，剛才你族人傷的那人是我徒弟，你們對他做的，我現在來討債了。」
話音剛落，福爾摩沙人只覺得右手臂一陣劇痛，一看之下，已被劃了長長一道傷口，傷口深的幾近見骨，鮮血直流。
比莉甩甩手上匕首，劍上還滴著血，「允許佩帶武器，記得嗎？」說完，繞著福爾摩沙人打轉，她速度飛快，像鬼影讓人捉摸不定，福爾摩沙人忽然跪下，膝蓋開了一個大傷口，竟是膝上一塊肉被活生生削下來，再來就是大腿後側，比莉繞著他，他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多地方疼痛，越來越多傷口，周身鮮血四濺。看來比莉是一邊繞著他，一邊用匕首打算將他千刀萬剮。她這裡削一下，那裡割一刀，福爾摩沙人頓時渾身是血。忽然一刀砍在心口上，福爾摩沙人猛吐一大口鮮血，但這刀攻擊的力道拿捏的正好，不足以致命，卻會讓對方受盡痛苦。
「看！那女巫好厲害！下手快又準！」
「看來她是打算活生生將福爾摩沙人折磨至死了！」
眾人目不轉睛盯著場上，一旁的裁判正打算上前中止比賽，但比莉的動作太快，冒然靠近很危險，躊躇不前。
威廉親王喊：「夠了！比莉！在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比莉動作沒停，冷笑：「死？沒這麼容易，我都避開了要害，哪會這麼快死？」狠聲：「哪能這麼容易死！」
見比莉逐漸失控，威廉親王正要上前阻止，忽然又是一聲鷹唳。剛才加百列的比賽中曾飛過的黑鷹，現在竟然又出現了。比莉瞥見黑鷹，料想福爾摩沙人現在也動彈不得，遂停手專心盯著黑鷹。
比莉心想：剛才就是這鷹出現，加百列才會倒地，一定是這鷹從中搞鬼。讓我看清楚，你們使了什麼卑鄙手段？是會聯合起來攻擊我，還是要將人救走？
比莉這麼想，眾人也都這麼想，全場一致認為這隻黑鷹是左右勝負的關鍵，會不會牠一出現，這女巫就會莫名其妙輸了比賽，與剛才那少年一樣？
全場屏氣凝神盯著黑鷹，就連本已失神絕望的福爾摩沙人，一聽見鷹唳，目光中也露出得救的神色。
眾人一面猜測，不知道黑鷹會飛向比莉攻擊她，還是飛向福爾摩沙人將他救走，卻是誰也沒想到，黑鷹只是從兩人上空飛過，逕自往尊主席位衝去，那黑鷹抓走一人，揚長離去。
「公主！」
「那鷹將公主抓走了！」
侍衛失聲大喊。
威廉親王大驚，連忙從看守神兵器的侍衛手上奪過銀鎖鏈，翻身上馬，追趕黑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