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奪冠會(3)
加百列聞聲湊過來看。
只見威廉親王懷中揣著一小頭雪白毛茸茸的生物，正探出頭來，東張西望，一雙金色眼睛純澈清亮，或許是牠現在還小，再過幾年，這雙無辜的金眼想必會多了狩獵時銳利的精光。
威廉親王：「這是格蘭利威家的狼，我剛才過去和阿道夫打招呼，他們送給我的。」
加百列從未見過這種狼，讚嘆：「好漂亮‧‧‧」伸手要摸。
威廉親王截住他的手腕，「當心，這狼雖小，暴戾卻是與生俱來的，別看牠現在小，攻擊性很強。」
加百列聽了，只好將手收回。
比莉見牠一團雪白毛茸茸的樣子窩在威廉親王懷裡，忽然想起，「據說白狼難得，是狼王，唯有王才能擁有，他們竟然這麼隨便就送人？」
威廉親王笑：「什麼隨便？我跟阿道夫可不是一般的交情。」
比莉眉毛一揚，「你說這狼是狼王阿道夫「他們」送你的，依我看，這狼是「她」送你的吧？」
威廉親王笑：「妳還真是料事如神啊！比莉。沒錯，這狼是小亞瑞送我的。」
格蘭利威自古一脈單傳，代代都是獨子，就連白狼也是。格蘭利威家有許多狼，但唯獨王的狼是白狼，且白狼也只會產下一隻白狼，其餘產下的狼不會是白色。現今這一代的狼王已確定會傳給阿道夫‧格蘭利威，但之後在外面發現格蘭利威王的私生女─阿道夫同父異母的妹妹亞瑞安娜，雖然將她接回來了，但下一任狼王仍確定是阿道夫。
格蘭利威家代代只有王能擁有白狼，上一代的白狼最近產下小狼，賜給下一代的王，豈知，這一代生的小狼中卻有兩頭白狼，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奇事，這兩頭小白狼當然都屬於阿道夫，但阿道夫卻將其中一隻白狼送給了妹妹。因為代代一脈相傳，格蘭利威皇家沒有手足同胞，阿道夫連個堂表兄弟姐妹都沒有，素來覺得冷清，是以聽說父親在外還有私生子，他是很高興的，等接回來發現是個瘦小的女孩，阿道夫更是對其疼愛有加，他不覺得她會對自己的王位造成威脅，而是很高興自己多了個妹妹。因此當他得到兩頭小白狼，二話不說就將其中一隻送給了妹妹。
比莉：「當然是她送給你的，她喜歡你，誰不知道。」
「這個自然，」威廉親王得意，「誰不喜歡我？」
比莉：「我說的可不是那種喜歡。」
威廉親王收起笑容，「妳怎麼跟阿道夫開了一樣的玩笑？小亞瑞還只是孩子‧‧‧」
比莉：「再過幾年就不是了。她現在幾歲？十三？十四？你現在二十，和她差沒幾歲，又是王，跟阿道夫關係又好，我看再過幾年，格蘭利威就會把她嫁給你。這小狼就是他們送給你的訂婚禮。」
威廉親王聽了，一愣：「不會吧？」
比莉忍笑忍的辛苦，臉上還是不動聲色，「怎麼不會？這是王才配擁有的白狼，豈能隨便送人？縱使你是王或與阿道夫交情再好，將格蘭利威象徵王的白狼送給你都不合情理，但你若是之後會與格蘭利威家聯姻，與你的白狼一起定居北境那就另當別論了，這樣狼還是格蘭利威的，只不過是托付給你替他們養大。」
威廉親王皺眉，「就算我真的娶了小亞瑞，幹嘛去北境住？那裡冰天雪地，我不喜歡。不對，我幹嘛跟小亞瑞結婚？她是小孩，難道他們真的在打這種主意？不行，我還是趕快將加魯還回去‧‧‧」
比莉一愣，「加魯？」
威廉親王指著胸前那團毛茸茸的小頭，「這傢伙的名字，我取的。」
比莉：「你連名字都取好了？為什麼叫這名字？」
威廉親王：「不知道，當時腦中忽然浮現這個名字，就決定是它了。」
威廉親王腦中忽然浮現的名字，卻成了日後歷代格蘭利威家狼王的名字。
比莉：「你真是個怪人。」
威廉親王：「是啊，才會跟妳是朋友‧‧‧啊！別肘擊我！痛！不跟妳說了，我先將加魯還回去，這阿道夫真是的，一頭狼就要把妹妹賣了‧‧‧」
加百列心想：你剛才不是說這狼是那個小亞瑞送你的嗎？怎麼又變成阿道夫賣妹妹的籌碼？
「還回去？怎麼？你剛才不是收的挺樂的嗎？怎麼一下子就反悔了？」
下一任狼王阿道夫‧格蘭利威帶著他的妹妹亞瑞安娜‧格蘭利威站在身後。
阿道夫身長過兩尺，四肢又細又長，整個人像根細長的木樁。俐落的短髮與鬍渣讓他看起來剽悍凶狠，他的臉像是由刀刻成，五官深邃，線條削尖有力，稜角分明，據說這是北方人典型的長相，他們是刺骨寒風下淬鍊出的利刃，個個嗜血殘暴，兇猛暴戾。
亞瑞安娜雖然也是北方人的長相，眉宇間卻沒有像她哥哥那樣的暴戾之氣。棕色的雙眼帶點金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若說阿道夫是凶狠的狼，緊跟在他身旁的亞瑞安娜就是剛出生的狼崽。
「怎麼回事？鳳凰？」阿道夫一把勾住威廉親王脖子，「你要將加魯還回來？你剛才不是收的很開心嗎？」
威廉親王：「那是因為不知道你們的意圖。」
「意圖？」阿道夫瞪大眼睛，「我們能有什麼意圖？」
威廉親王看一眼亞瑞安娜，只見她也和她哥哥一樣，睜大眼睛盯著自己。
威廉親王輕咳一聲，對阿道夫小聲說：「你應該不會為了一隻狼，出賣自己的妹妹吧？」
阿道夫聽了，只覺得更摸不著頭緒，「你在說什麼？鳳凰？聽好了，這白狼是王的象徵，王才能有，我們雖然有很多狼，可不會隨便贈人，何況是白狼？亞瑞是看得起你才將自己的白狼送你，你可別得意忘形，就算你是我朋友，是王，你敢欺負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威廉親王一臉無辜，「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阿道夫：「你將她送給你的禮物退還就是不尊重她，就是欺負她。」
「大人要將加魯還回來嗎？」亞瑞安娜對著一直小聲說話的阿道夫與威廉親王說：「我能知道是什麼讓大人改變心意嗎？」
阿道夫偷踹威廉親王一腳，低喝：「小心說！」
威廉親王搔搔頭，蹲下身與亞瑞安娜齊高：「謝謝妳的心意，亞瑞。但這白狼只有格蘭利威家的王能擁有，妳不能將它當成尋常禮物送人，這樣不合規矩‧‧‧」
亞瑞安娜：「在北境，不是王的人卻擁有白狼，才是不合規矩。我在北境不能騎著加魯‧‧‧」
阿道夫笑：「胡說什麼呢？妳要是想騎，隨時都可以。」
亞瑞安娜搖頭，「哥哥允許，其他大臣不准。格蘭利威代代一脈相承，沒將私生子殺掉反而帶回家，已是大大的違反傳統，現在竟然連象徵王的白狼也賜一隻給私生子，這些有違歷代傳統的事情，做多了，會引起眾人的反感─不論是家臣還是外人。我不願格蘭利威斷在哥哥這一代，」轉頭看向威廉親王，「規定是北境境內，唯有王能騎白狼，但北境境外，就不在此規定之內。畢竟誰想得到，出了北境，還有人能擁有白狼？大人能無所顧忌騎著加魯奔馳四方，但若您還是想將加魯歸還也沒關係，我會還給哥哥，無論白狼有幾頭，北境的王只能有一個。」
阿道夫心疼亞瑞安娜，柔聲說：「亞瑞，妳想騎白狼，我便帶著妳。規定是說非王者不能騎，沒說王不能帶著人騎。妳若想騎，跟哥哥說一聲就行。」隨即一把將蹲著的威廉親王揪起，兇巴巴的說：「你不要加魯還來！我一個人養兩頭！」伸手往威廉親王胸前抓去。
威廉親王閃身，從阿道夫手中掙脫，「誰說不要的，」走到亞瑞安娜身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謝謝妳啊，亞瑞。剛才是我誤會了，我很喜歡加魯，會好好珍惜牠，謝謝妳的禮物。」他笑咪咪的盯著亞瑞安娜，她別過臉，沒有再說話。
加百列對比莉小聲說：「妳這玩笑開的真像真的，我剛才也被妳騙了。」
比莉：「什麼玩笑？」
加百列：「那女孩拿白狼當訂婚禮的事啊！我差點信以為真。」
比莉：「是真的。」
加百列一愣，「她剛才說了，除了王，其他人不能有白狼，她留著也不能騎，才送給威廉親王‧‧‧」
比莉：「這是真的，但她將白狼當訂婚禮送給威廉親王也是真的。」
加百列越聽越困惑，「‧‧‧她哥哥知道嗎？」
比莉：「知道，也不知道。她喜歡威廉親王是眾所皆知的秘密‧‧‧那傻鳳凰除外，但她一心想嫁給他，還將這象徵王的白狼當成訂婚禮送給他，卻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加百列看著亞瑞安娜，只見她正偷偷看著一旁與哥哥吵吵嚷嚷的威廉親王，含情脈脈，雖然他不認識她，但光是迎著這對目光，他能確定，她正看著她想要的一切。
比莉：「我們走吧。」領著加百列先行離去。
本來還和威廉親王笑鬧的阿道夫，忽然收起笑容，「有人來了。」
威廉親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隨即一笑，「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不用了，」阿道夫打斷，「有什麼好介紹，看那藍眼睛、藍頭髮，誰不知道布魯？人們本該畏懼布魯，畢竟人類又怎麼會有這樣的髮色？人們甚至相傳，布魯連血液都是藍色的。要不是因為你，布魯會是人們畏懼的存在。真晦氣，竟然會在這裡遇到。」
威廉親王：「這裡是報名處，待在這裡會遇到所有人。對了，你是為什麼討厭布魯？愛德華王我瞧他人挺好，是父親南方領地的重臣‧‧‧」
阿道夫：「不是愛德華王，是愛德華王子，不是老愛德華，而是小愛德華。」
威廉親王：「二世？」
阿道夫：「對，就是你最近結交的朋友。」
威廉親王：「他怎麼了？你跟他有過節？」
「之前遇過‧‧‧」阿道夫臉色不好，「是個傲慢無禮的小子，他不是好人，你少跟他接觸為妙。」
威廉親王：「都要為王的人，還那麼小心眼？走走走，我帶你去跟他認識，化解誤會，盡釋前嫌，這樣對你們兩家日後都好。」說著就去拉阿道夫，阿道夫卻像被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阿道夫：「我不去，且我有預感，我們兩家接下來會成為世仇，世代勢不兩立。」
威廉親王：「你這話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事了？」
阿道夫沉聲：「他們殺了我的狼。」
威廉親王驚：「怎麼會？」
阿道夫：「布魯家最有名的是他們的信鴿，數量龐大，速度快，雖無攻擊性，卻懂得躲避一般攻擊，擅於隱藏蹤跡，有別於尋常信鴿。但前陣子，卻有大量信鴿無故在北境一帶死亡，他們認為是我們的雪鴞幹的。愛德華王來北境和父親談這件事，雖是和平談判，但他的兒子，愛德華‧二世卻趁這時殺了我的狼，共十一隻。」
威廉親王：「十一隻？確定都是二世所為？格蘭利威家的狼素以兇猛聞名‧‧‧」
阿道夫：「下人看到的，看到時要通報已來不及。為首的是十七、八歲藍髮、藍眼睛的少年，除了愛德華‧二世‧布魯，沒有別人了。他的二弟身體不好，向來不出門這點眾所皆知，小弟才九歲、十歲。愛德華‧二世殺的狼年紀不是太小就是太老，再來就是身上有傷攻擊性低的狼，」他咬牙，「他只敢挑弱者下手，是個廢物。」
威廉親王：「這件事你父親知道嗎？」
阿道夫點頭，「但他不願這件事影響兩家，他認為只是愛德華‧二世誤會信鴿一事才行的惡作劇，誤會等回去他父親跟他解釋清楚就沒事了，況且他殺的全是些不能保衛家園、沒有攻擊性的狼，父親便不打算追究。」阿道夫瞪著一旁的布魯家人，「不能保衛家園也好，沒有攻擊性也罷，都是我的狼，他沒權殺死。」
知道阿道夫氣憤，威廉親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
阿道夫：「你最近跟愛德華‧二世混的不錯？」看一眼威廉親王身上的藍袍，「不會是因為我想的那種愚蠢理由吧？」
威廉親王笑：「我想是的，但容我更正，這可不是什麼愚蠢的理由。」
威廉親王喜歡藍色，眾所皆知，這也是為什麼他總是穿著一身銀鎧藍袍，額上繫著藍色的束帶。眾所皆知，就跟布魯家的人都是藍眼睛、藍頭髮一樣。相傳威廉親王就是因為這樣，與布魯交好。雖然荒謬，卻不失真實性。
阿道夫一時無語，片刻才說：「我不想跟他們打照面，我先帶亞瑞離開了。待會場上一較高下。」與威廉親王碰了下拳頭。
威廉親王摸摸亞瑞安娜的頭，「妳想要哪頂王冠？ 」
亞瑞安娜羞澀的說：「哥哥想要金冠‧‧‧」
威廉親王笑：「我不是問妳哥，而是問妳。」
亞瑞安娜小聲說：「我想要鐵冠‧‧‧」
威廉親王一愣，「為什麼？我拿過鐵冠，那玩意兒戴在頭上挺重的‧‧‧」
亞瑞安娜更小聲的說：「因為你也是拿鐵冠，我想和你一樣。」哪怕只有一點，也想更接近你。
她聲若蚊蚋，威廉親王沒聽見她說的話，對阿道夫說：「看看她，小亞瑞真有出息，長大或許能成為騎士。」
阿道夫心想：那是因為她知道你是武癡‧‧‧
臉上仍不動聲色，對威廉親王說：「要是真有那天，我會親自冊封她。先走了！」
威廉親王又摸了摸亞瑞安娜的頭，「待會見。」
亞瑞安娜害羞的拉著阿道夫的衣角離開。
「威廉，」阿道夫走出幾步又回頭，「想清楚吧！ 鳳凰和白鴿是不能一起飛翔的。」說完頭也不回帶著亞瑞安娜離開。
威廉親王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
在威廉親王出神之間，愛德華‧二世已來到他面前。愛德華‧二世身旁站著一個九歲、十歲的男孩，與他一樣的衣著、藍眼藍髮，看來是布魯家的三王子，他倆身後站著個年紀看起來比愛德華‧二世小，身材卻比他魁梧高大的男孩，男孩是金髮，不是布魯家的人。
威廉親王聽完剛才阿道夫所言，笑不出來，只應了聲：「愛德華。」
二世：「你剛才和那狼在說什麼？」
威廉親王不願在這時提起兩家舊怨，只淡聲說：「沒什麼，不過寒暄而已。這是你弟弟？」
二世：「這是我三弟，強納森‧布魯。強尼，向威廉親王打招呼。」
強納森：「大人。」
威廉親王摸摸強納森的頭，看向身後那位高大的男孩，「這位是‧‧‧」
二世：「家臣之子，艾瑞克‧加里坡底。」他的輕視與不屑溢於言表。
艾瑞克不等二世說，向威廉親王行禮，「大人。」
威廉親王微笑，「免禮。你二弟沒來？」
二世：「他身體不適，不克出席。」
布魯家的二王子長年病魔纏身，向來足不出戶，各大場合都是愛德華王帶著大兒子與小兒子出席，從來沒有人見過二王子，甚至有人開始懷疑這個神秘的布魯家二王子真的存在嗎？要不是有人曾聽強納森‧布魯親口說出：「對，我還有一個二哥，我們是三兄弟。」眾人還真不相信布魯家的王子有三位。長鎖深宮神秘的二王子，常成為眾人與布魯家寒暄的話題。
威廉親王皺眉，「他的病還沒好？沒問題嗎？要不我請宮裡最好的醫生去給他看病‧‧‧」
二世搖手，「不用了，老毛病，死不了。」
威廉親王：「愛德華王不擔心嗎？」
二世：「一點也不。不管他病了多久，多久沒出門，」黯然一笑，「他永遠都是父親最愛的兒子。」
二世瞥見威廉親王胸前露出一顆頭的加魯，「這是什麼？」伸手要摸。
威廉親王想起阿道夫說二世殺了格蘭利威家十一頭狼，反射性側身避開，不讓他碰到加魯。
二世微微一愣，威廉親王忙岔開話題，「你也來參賽嗎？」
二世瞇起眼睛盯著他一會兒，才嗤笑：「我？怎麼可能？」將舉在半空中的手收回。
威廉親王：「不是你，難道會是他？」說著捏捏強納森的臉。
二世：「這種比賽我怎麼可能親自上場？當然是讓家臣上去打。」指著站在身後報名處的幾個彪形大漢，他們都是一身銀鎧白袍，盔甲上刻著布魯家的家徽信鴿。
威廉親王：「他們奉愛德華王之命爭奪什麼王冠？」
「能奪什麼王冠？」二世懶洋洋的說：「在這種高手雲集的場合，無論是派克還是巴羅都沒什麼用。父親也不指望他們能為布魯家奪得什麼榮耀，只不過這種盛事一定得派人上去露面，才讓他們上去揮揮劍、作作秀罷了。父親來此只不過是為了社交，例行應酬。」
威廉親王：「他們是你的家臣，未來你繼位就會輔佐你，你得尊重他們。」
二世：「他們是父親的家臣，會隨著父親被時代埋葬。他們的孩子才會是我的家臣。」
威廉親王：「不管是誰，你都要懂得尊重他們。當然，前提是你想要在你的王位上坐的永久穩妥。」
二世：「我不是很確定我必須藉由這麼做來鞏固我的王位。」
威廉親王：「我很確定。」
二世：「你不懂布魯。」
威廉親王：「我不懂布魯，但我懂王位。你或許會稱王，但那是未來，而我現在就是王。」
二世覺得此時自己像是隻站在浴火鳳凰面前的小白鴿，得小心翼翼躲避牠身上的火焰才不會被牠灼傷。
「威廉親王。」辦完報名手續的派克與巴羅領著布魯家家臣一行人上前。
威廉親王：「布魯家各位大人。」
巴羅對著二世說：「大人，愛德華大人正在找您。」
二世：「我也正有此意，威廉親王，失陪了。」領著強納森與艾瑞克隨著眾家臣離去。
「你怎麼了？愛迪？臉色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見哥哥一臉陰鬱，強納森開口問。
二世：「沒什麼。對了，強尼，」回頭望向威廉親王，「記住這個人，」
強納森：「威廉親王？」
二世：「鳳凰和白鴿不能一起飛翔。」
強納森：「為什麼？」
二世：「翅膀遲早會被灼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