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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錯誤的決定。
在密不透風的環境中,在手腳失去自由的狀態下,甚至連手機都不知道掉到哪去。
是我的錯誤,招致現在的結果。
明明約好放學要一起去《MOMO FRIENDS》合作的家庭餐廳。
「大家……」
恍惚間,我彷彿看到大家的身影,以及那無論被怎麼對待,總是溫柔地看著我的大人:
「老……師……」
※※※
窗外天空萬里無雲,難得睡滿六小時讓我神清氣爽。
然而說也奇怪,一大早就有種說不出的忐忑感。
儘管準時送來的爆量工作讓我無暇思考,但這不祥的預感依然困擾著我。
直到電話響起的那一刻:
【老師!小春在你那邊對吧!】
是日步美,聲音急得像要哭出來似的。
「她還沒來,但有先傳MOMOTALK跟我說……」
【怎麼這樣……】
日步美的聲音突然變遠,接著隱約聽到花子跟梓緊張的聲音,然後是日步美虛弱的回覆。
我向「希迪姆的箱子」的彩奈看了一眼,她堅決地點頭,拿出對小琳專用道歉信範本。
無視畫面後的星奈一臉悲壯地望著持續增加的信件通知,我抓起外套。
「日步美,妳們在哪?我現在過去。」
※※※
我跟日步美約在車站旁的速食店見面。一出感應票口就筆直往店門走去,還因為急著開門的關係嚇到剛好要出來的客人。
「老師!」
日步美站起來大幅度地搖手,隨即發現自己成了目光焦點,耳根紅透地坐回座位。
「抱歉,讓妳們久等了。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春她不見了!手機在生活安全局!沒人看到她去哪!怎麼傳MOMOTALK也沒回──」
「日步美。」
梓突然抱住日步美,輕拍著她的背,這才讓日步美穩定下來。
我假借點餐名義,請花子陪我到櫃台排隊:
「花子,生活安全局有說什麼嗎?」
「市民拾獲失物的地點和時間,再來就是失聯不到半天所以還不構成失蹤,要我們稍安勿躁。」
「……讓妳們有不好的回憶了啊。」
「就是啊,要安撫當時的日步美真是讓我辛苦到雙腳發軟呢。」
「等等就去那個地方找找線索,再考慮下一步吧。」
當我跟花子拿著飲料回到座位時,意料外的熟面孔坐在那裡:
「星野跟野乃美?」
「呀呵,老師。看來發生不得了的事了呢。」
「居然對我們浮士德妹妹的朋友出手,絕對不能放過那些綁架犯呢。」
「欸?不是,還不確定小春是被綁架──」
「太天真了,老師,必須隨時做好最糟的打算。就像搶銀行的逃脫路線一定要準備第二第三條。」
「白子學姐別什麼事都扯到搶銀行啦。不過我贊成做好最糟打算,畢竟要是真的被綁架,那我們得快找到她。」
茜香說完拿出平板電腦,畫面上的綾音先向我道午安後接著說:
【我已經問過生活安全局,知道撿到手機的位置了。剛把地址傳給老師,請確認一下。】
如此這般,「對策委員會」加入小春搜索行列。
※※※
同一時間,在「補課部」、「對策委員會」及老師都沒注意到的餐廳角落,有一桌客人正豎直了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
「哎哎,亞瑠~眼鏡妹她們好像要幫忙找人了耶。」
紮著淺色單馬尾的可愛少女咧嘴笑道,桌底的小腿踢呀踢的,給人可愛無邪的印象。
在她視線前方的沉紅色大衣少女則是輕閡雙眼,悠悠地拿起桌上的紙杯。
「可、可是,先不說阿拜多斯,那些是三一的學生……失蹤的也是吧?要是格黑娜的我們做什麼,會不會……但、但如果得到亞瑠大人的幫忙還敢嫌棄,那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炸掉三一……」
說著恐怖話語的短髮少女散發出不妙的陰鬱氣息,明明以一己之力挑戰整所學校堪稱天方夜譚,但那從側臉流瀉出的狂氣,給人一種她真的會付諸實行的印象。
在她視線前方的沉紅色大衣少女依然一語不發,只是將杯緣輕碰唇上,啜飲冰塊徹底融化,味道沖淡許多的紅茶。
「哎……說些什麼吧,社長。」
語氣不耐煩的少女有著一副令人望之生畏的眼神,儘管長相端正足以歸類到酷帥型女孩的一方,但那眼神彷彿一把刀,給人毫不留情的印象。
在她視線前方的沉紅色大衣少女微微揚起嘴角,將杯子放回桌上。
「身為不法之徒,我們該做的事只有一件。」
語畢起身,大衣衣襬隨著動作揚起,給人一種萬夫莫敵的氣勢。
「咕嘻嘻,不愧是亞瑠,當機立斷呢。」
「我、我會追隨亞瑠大人的!」
「也好,賣個人情也不錯。」
沉紅色大衣少女,陸八魔亞瑠,率領著夥伴走出店外。
──為、為為為什麼搞得我好像答應要幫忙一樣啊!那可是三一哦三一,能跟整個格黑娜分庭抗禮的三一!要是人家一個不高興說我們多管閒事……聽說三一不只有跟格黑娜有得比的精準砲擊部隊,還有個什麼移動戰略兵器的學生,如果打過來該怎麼辦啦!
如此這般,「便利屋68」──在亞瑠內心哭喊著的情況下──加入小春搜索行列。
※※※
與此同時,在格黑娜自治區的某處。
「陽奈委員長,我們收到『便利屋68』正在D.U.白鳥區活動的情報。」
「那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
「但聽說跟三一有關。」
陽奈的眼神變得嚴峻。
「活動地點和範圍?」
亞子朗聲念出平板上顯示的資訊。此時經過她們眼前被五花大綁的其中一名學生突然笑了起來。
「空崎同學,能不能聽我一句話?」
「現在聽完了。上囚車,我不說第二次。」
「呵呵,那就沒辦法了……身為追求美食之人,可不能裝作沒聽見──哪怕是三一的學生,理解且追求美食之人,就是我們的夥伴」
「哈啊?妳腦袋是撞到了嗎?剛才的對話哪裡有美食的要素?」
「當然是地點了,天雨同學。眾所皆知,各自治區都有其風味獨特的美食,白鳥區也不例外。那名學生失蹤的地點,正是其中一品的所在地──換言之,她是在追求美食的道路上遭人阻攔。」
「太壞了!居然打擾別人吃飯!」
「啊啦~社長突然好有名偵探的架式哦」
「居然在去吃飯途中被綁架,想吃但吃不到的心情……我很能體會嗚嗚。」
「那個……雖然現在說有點晚了,但我是『供給部』的,能不能先幫我鬆綁呢?」
「說什麼呢?風華同學,妳可是我們重要的夥伴。」
「我從沒說過要加入妳們!而且我身上的繩子還是妳們綁的,這樣還說是夥伴!」
「追求美食的道路上險阻重重,偶爾也會與夥伴產生爭執。」
「除了爭執外什麼也沒有!行政官,請先幫我解開繩子,我只有不好的預感!」
亞子面露奇怪的表情:
「都已經把她們綁起來了還能有什麼──」
「亞子趴下!」
說時遲那時快。刺耳的破空聲掠過頭頂,緊接著在後方建築物發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哈──哈哈哈!『美食研究會』不敵我『萬魔殿』的強大火力,束手就擒啦!】
【就先不吐槽這成語用法了……剛才那一砲可是讓她們跑光光了哦?】
【什!居然……哦等等,沒問題!只要推給『風紀委員會』就好了!】
【妳可是把妳的企圖用擴音器昭告天下了哦?】
【什、什麼!】
就在戰車實況轉播「萬魔殿」相聲的時候,一股力量震飛數量可觀的破磚碎瓦。其源頭是大大展開的漆黑肉翅,往下看去是髮頂懸著王冠般光環的豐盈白髮少女,以及在她庇護下只受輕傷的「風紀委員會」學生。
「亞子,沒事吧?」
陽奈直瞪著那毫無預兆開砲的戰車,頭也沒回地問。
至於陽奈口中的亞子──
「非常感謝哦哦哦哦!」
──不知為何兩眼愛心雙手合十地原地躺平。
「就說先幫我鬆綁了啊啊啊啊!」
然後遠處傳來風華哀戚的吶喊。
如此這般,「美食研究會」──夥同追擊她們的「風紀委員會」跟找前者麻煩的「萬魔殿」──加入小春搜索行列。
※※※
和「對策委員會」及「補課部」道別後,我來到撿到小春手機的地點。
在這又遇到意想不到的熟面孔,或該說是組合:
「彌香跟紗織?妳們怎麼在這裡?」
「老、老師!等等等一下先別看我、剛搬完鋼筋頭髮亂亂的啦!」
鋼筋是能徒手搬的東西嗎?
「好久不見,老師。如你所見,聖園彌香是以義工身分來協助工地興建,我則是接受工作才在這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義工活動會跑到三一以外的自治區,但表示這裡是經過「茶會」調查並認證的合法工地,紗織在這上班應該能好好領到薪水了吧?
「我知道了,謝謝妳的說明,紗織。」
「不會……」
紗織稍微拉低帽沿,這時彌香跳進我跟紗織之間,不知為何拔高聲音:
「話、話說回來老師怎麼會在這裡呢?難道是來見我~只是說說看而已啦☆」
「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是為了見彌香來這裡喔。」
「……哇、哇~哦。」
彌香突然安分下來,紗織不解地歪了歪頭。
「從剛才的話聽起來,老師是為了工作過來的?」
「紗~織~」
彌香突然鼓起臉來,紗織不解地歪了歪頭。
「喔對。妳們有看到小春嗎?」
「小春怎麼了?」
於是我向她們說了小春目前行蹤不明,而除了「補課部」的成員,「對策委員會」也在找她。
「小春……!紗織,要我做的部分還剩多少?」
「就在剛剛做完了。」
「好。老師,我也要去找小春。」
「就知道妳會這麼說,我已經跟渚說了,下午的義工活動就改天……紗織?妳怎麼換掉工作服?」
「老師跟聖園彌香口中的小春,是梓的……朋友,對吧?」
「對。」
「既然如此,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紗織向工頭說明狀況的期間,我的手機跳出訊息通知。
【老師,梓需要幫忙對吧?美咲跟日和也知道了,都願意協助。】
我抬頭到處找,發現敦子的無人機在搭好的建築物骨架上靜靜轉動。
如此這般,「奧利斯小隊」加入小春搜索行列。
※※※
同一時間,三一綜合學園。
在接到老師的聯絡後,渚便秘密成立搜索隊。
雖說失蹤地點在三一自治區以外的地方也許可以免除部分責任,但與「實現正義部」的協議不容許任何推諉空間。
不過以渚的手腕,這些不過是小菜一碟。真要說有什麼讓渚擔心的地方──
「只希望彌香能低調點,別節外生枝了。」
──也就只有激動起來就看不到周遭的青梅竹馬了。
除了「茶會」,三一綜合學園內仍有幾處悄悄騷動著。
首先是大聖堂,日向輾轉聽說小春失蹤後,便立刻向櫻子申請外出。
「為了曾經共事的戰友挺身……非常美好的心態,日向修女。」
「謝謝櫻子大人。」
「『實現正義部』與『修女會』,聽說在學生之間謠傳著勢力的恐怖平衡,但我們之間早有成員建立堅固的紐帶。想必那名學生對日向修女而言,是寫作對手,讀作戰友的重要友人吧?」
「哎?啊……嗯,雖然聽不太懂,但的確在調查島嶼時一起戰鬥過。」
「果然是這樣。仁慈的神,請保佑日向修女順遂無礙,也請保佑這般義舉,能夠讓『實現正義部』與三一的各位學生理解,『修女會』絕對不是可疑的組織。」
然而櫻子和日向不知道的是,她們最後一段交談被送資料過來的兩位修女聽進耳裡。
「一起戰鬥過……還要讓『實現正義部』理解『修女會』不是可議的組織……櫻子大人終於下定決心了嗎!」
「資料先交給妳了,我先回去告訴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好!」
隨著「修女會」展開行動,「救護騎士團」也接到消息。
「針對『實現正義部』的秘密行動?渚大人跟櫻子同學?」
美彌困惑地重複聽到的字句,沉吟一陣。
「暫且不論櫻子同學,既然渚大人有所行動,肯定掌握一定的情報吧?」
「團長,請問我們該怎麼做才好?」
「備戰跟待命。另外通知芹奈組織一支特殊行動隊,秘密跟蹤若葉日向。」
「是!」
總覺得那名團員離開前莫名興奮,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吧?美彌心想。
「雖然不希望被捲進麻煩,但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最後是「實現正義部」。
「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我有事先離開。」
「等、蓮實學姐,我知道妳擔心、趕時間,但目前還不確定小春是不是被綁架吧?」
「是啊,蓮實,這不像妳。」
「弦生學姐……」
「妳去交外出申請,這段時間,我先砸掉綁架犯據點,等妳。」
不行了,這兩人都聽不進人話了。一花扯著嘴角思忖。
如此這般,「茶會」、「修女會」、「救護騎士團」與「實現正義部」,均加入小春搜索行列。
※※※
同一時間,理當毫無關係,也不可能聽到任何風聲的千年科學學園。
「嗶嗶嗶!愛麗絲的勇者雷達接收到同伴陷入麻煩的訊號!愛麗絲向指揮部申請進入彈射台!請承認許可!」
「設定多到亂七八糟了啦!哎綠妳、等、別、啊啊!怎麼趁我轉頭時必殺連段啦!不甘心嗚嗚嗚嗚!」
「唷小不點們打得真歡啊。是說妳剛講什麼麻煩訊號?說詳細點。」
「噗噗,寧瑠學姐尚未加入勇者小隊『風紀委員會』編組,無法共享情報。」
「啥啊!搞排擠啊妳!不過等等,既然是『風紀委員會』,也就是跟格黑娜有關了?哼哼。」
「嗚、嗚哇,寧瑠學姐露出絕對不能被小孩子看到的表情。」
「啥!有話要說就大聲點啊!粉紅色的!」
「噫!柚、柚柚柚子櫃子讓我躲、就擠一擠啦!」
如此這般,以「遊戲開發部」為開端,因寧瑠開口而迅速集合的「C&C」,知道此事而連忙動作的「研討部」,以及逮到機會什麼都要參一腳好測試發明的「工程師部」,外加從頭竊聽到尾的「貝里塔斯」,在毫無概念的狀況下全員加入小春搜索行列。
※※※
在D.U.白鳥區的某棟大樓,下江小春動彈不得。
此刻的她困在樓梯間,放眼望去除了學生就是市民,狹窄空間的氧氣量已然不足,過度擁擠更導致室溫及濕度上升,濕且悶的空氣就像凝滯了般靜靜壓在每一對肩膀上,不斷剝奪排隊者的體力。
是的,就是排隊。
在這裡的人們排的是某位作家的新書發表會,其作品以戀愛為主軸,尤以細膩的文筆聞名。出道作以青春學園戀愛作為背景,隨著劇情進展,男女主角時而接近時而遠離的發展屢次挑逗讀者的內心,不只收穫高評價,更一口氣打開知名度,日後作品屢創佳績,也引來不少廠商贊助及聯名邀請。
而這次的聯名邀請正是《MOMO FRIENDS》。參加簽書會除了可獲得作者親簽的最新作品,還能獲贈限量300組的「愛到卡慘死!佩洛洛情侶布偶」。
──我等好久的最新刊……而且還有日步美想要的佩洛洛布偶。
小春摀住口鼻,盡可能調整呼吸讓自己舒服點後,收緊拳頭。
──拿到限量布偶的條件是參加作品相關的互動遊戲並撐到最後……日步美因為根本沒看作家老師的作品,大概是想著之後偷偷溜去黑市買吧?身為菁英的我早就看透了,為了不讓她步入歧途,我只好犧牲點了。
想是這麼想,但隊列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動了。自從隊伍被拉進大樓,且工作人員以隊列終止以及不能影響周遭民眾為由關上大門,就一直是這個狀態。
明明們的另一端就是商場,就算只是開半扇門都能讓現在的狀況舒緩大半,主辦卻主張僅租到頂樓的使用權,故不能作出可能影響商場顧客的行為。
此時前方一陣騷動。大概又有誰昏過去了吧?小春縮著身體,沒過多久就如她所想,一名機器人市民由工作人員抬到一樓。開門瞬間吹進來的外頭空氣,不到半秒就被排在入口的群眾吸得一乾二淨。
漸漸地,小春覺得手腳開始使不上力,明確有種自己撐不下去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幾點,但肚子已經餓到叫不出來,應該過中午了吧?要是大家發現我不見在找我……
罪惡感加劇疲憊,挫折已經難以支撐的內心,令小春癱倒在樓梯間。
思緒模糊加上視野朦朧,令小春開始分不清現實的界線。
「大家……」
總是向自己微笑的「補課部」的她們,以及有過一面之緣的許多同學,宛如人生走馬燈般一個個閃過她的眼前。
最後出現的,而且待得莫名久的,是一名成人男性的臉孔。
「老……師……」
「嗯,我在這喔。」
好像有什麼放到臉上?小春迷迷糊糊地這麼想著,原以為會這此昏睡過去,然而思緒卻逐漸清晰,視野隨之明朗。
明顯鬆了口氣的老師近在眼前。小春也在這時發現,剛才放到臉上的是呼吸器。
「太好了,妳沒事吧?」
「老……師?為什麼……哎?」
突然一陣搖動,令小春嚇得全身僵直。
「抱歉,等我一下……彌香,剛才的搖動是發生什麼……欸?不是妳?」
老師押著的耳機突然閃起提示燈,他又按了兩下:
「佳世子嗎?呃,原來剛才的是遙香……不,沒關係,房子還好好的就好。先這樣」
又按了三下:
「是我。抱歉,彌香,是我誤會妳……嗯,我知道,我會補償妳……逛街嗎?公主親自邀請,我欣然接受囉。」
小春好奇地轉動脖子,赫然發現原本的排隊人龍不知不覺全數消失。此時隱約聽到一陣槍聲,不時還有爆炸似的悶響,只是全被牆壁隔開。
「綾音,剛才的爆炸該不會……嗯,幫我提醒白子收斂一點,謝謝。」
「老師……剛才的……彌香大人,跟誰?」
「呃……聽了別嚇一跳喔,其實──」
話還沒說完,靠賣場的牆壁突然整個爆開。
「哈──哈哈哈哈!」
是弦生。雖說破壞建築不是好事,但多虧她的這一撞,空氣頓時流通起來,賣場的明亮燈光得以照進晦暗的樓梯間。
同時小春也看到面目全非的賣場,以及被身穿不同學校制服的學生團團包圍的頭盔團,全員脖子上都掛著「我是黃牛我該進矯正局」的牌子。
「哈哈哈哈──嗄啊?」
「謝謝,弦生,幫大忙了。」
「啊、啊嘎、哈……不、不會……嗚~~~~嘎嘎嘎嘎啊啊啊啊!」
突然臉紅得跟螃蟹沒兩樣的弦生就雙槍掩臉地往樓下衝,沒幾秒又傳來響亮的槍響。
視線回到小春臉上,只見髮頂兩側的嬌小翅膀往中間靠攏張開,可以看出試圖遮住臉的努力,但徒勞無功。
「老師……那個,該不會……」
「就是那個該不會。」
「~~~~」
小春發出不成聲的哀號,頭翅雙手並用遮臉,兩條腿踢個不停。
之後小春全力主張是為了徹查隊列中有沒有三一的學生才排進隊伍,可是錯失離開的時機才會排到現在。了然於心或早已看穿一切的學生回以微笑或頷首,與小春較陌生的學生則很佩服似的頻頻點頭。
至於小春目標的親簽新作雖然沒拿成,但佩洛洛布偶倒是順利拿到四組。
順帶一提的是主辦人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央求小春收下,要是被拒絕,他就要被送到三一自治區遊街示眾,接著被戴著毛線頭套的四人組跟無人機送去鐘崎港與海洋零距離接觸,還要強制定居格黑娜自治區公認治安最差的社區一年,期間千年科學學園有需要研究協助他都得無條件報到。
如此這般,小春與「補課部」的大家感情更加深厚,至於興趣……沒事,為師扛了。
づ(・ω・)づ[我是]づ(・ω・)づ[分隔線]づ(・ω・)づ[喏噠]づ(・∀・)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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