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說小果鼠提到一週前有幾名人類,或是近似人類的存在,曾於這座森林中走動,她好奇地說:「那隻鼠有說他們去哪嗎?」
淮說:「不確定,因為牠也是聽說的。」
她有些莫名地說:「你剛才跟牠還說什麼?看你們說了好多話。」
淮那金白色的視線,涼涼地飄到樹枝上頭的小果鼠身上,小果鼠微微地吱了一聲,躲到後面他們看不見的樹枝上啃果實,淮說:「大部分都是跟牠釐清森林的方位。」
她低低哇了一聲,有些不可思議地說:「真的是路痴啊,牠這樣生存沒問題嗎……」
淮一臉關我屁事的表情,說:「我不清楚羅塔斯尼在哪,我們可以邊走邊問,順便找牠提到的人類。」
她猶豫一會兒後點點頭,剛要邁出腳步,稍早前走太多的路,腿傷立刻讓她嘶了一聲,淮要背她卻被婉拒,她苦笑說:「沒關係,我坐一下治療就好。」
淮微皺眉,隨她高興怎麼休息,自己則坐在旁邊。
她解開褲子往下拉半邊,大縫線未拆,傷處微微發紅但比先前消炎了不少,淮蹲下湊近看,說:「好像該換藥了。」
她之前在水邊已被淮敷過藥,淮不是完全沒見過她這模樣,她心裡雖覺怪異,想想反正也就是召喚獸,就暫時不再計較了。那草藥帶來的劇痛,她想想就有些後怕地說:「我、我先用治療魔法吧……啊哈哈……」
淮挑眉說:「妳的身體還不夠好。」
她乾笑說:「昨、昨天睡得還不錯,很好……很好……哈哈……」
淮說:「總之我再替妳找草藥吧。」
她拉住淮,一臉赴死的表情說:「那東西……真的很痛。」
淮說:「那妳掐上面那隻鼠忍痛吧。」
樹幹後的小果鼠吱了一聲,手上果實又被嚇掉,這次乾脆不撿,直接溜得遠遠地,淮對牠嘖了聲。
陽光從林間葉片的隙縫中飄落,將寒涼覆蓋了些。
她會的治療魔法是一般程度的,對付淺傷的止血消炎還行,對目前的大傷就有些勉強了。大部分的治療魔法並不能根治疾病或使傷口密合痊癒,最終還是要靠藥物與休養,生物最終依循著生老病死。
淮看她治療,指著術陣本來要說些什麼,乾脆輕握她施術的手說:「這裡的刻印又歪了,再挪過去點。」
她一面學習,一面治療,最後伸手輕拍淮的頭頂,笑說:「謝謝你一直幫我,還告訴我教授沒有教的事。」
淮並不介意她對自己的舉動,說:「妳的膽子挺大的。」
她不太明白意思,淮便說:「妳是人類女性,妳不懼怕龍。」
她聽完無奈地微笑說:「當然怕呀,在龍巢遇到那麼一大群龍在打架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但你沒有威脅我,沒有擺架子,還因為我留下來了不是嗎?……姑且不論種族,就算是跟人類相處遇到危難的時候,看見你做了那些事,都會想為此做些什麼吧?」
淮沉吟,伸手對她掌心的治療術陣,迅速挪動了兩個術式,幾秒內,她的精神就像瞬間順被抽掉了一些,術陣破了,她傷口縫線邊發炎的紅腫明顯地變少許多,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淮起身對她伸出手說:「……總之妳沒有逃開。走吧。」
(待續)
後記
最近太多事情,後面還會再更新,總之感謝閱讀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