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搭配: 珂拉琪--血母蔭身
處理掉虎姑婆以後,大量孩童一哄而散。神崎收起豬耳朵,走到管家身邊。
「你這善財童子又是哪位?」
「有一次她擄了一對姐弟,相當寵愛我所以沒把我殺掉。」管家徐徐道來。
虎姑婆還真愛搞姐弟戀。神崎偶然回憶起,惠美與琉璃也是姐弟戀。「這麼說來,你知道這府中所有的一切?」
「她喜歡你,我感覺得出來,你卻對她動刀,這是她第一次把真面目露給除了我以外的人看。」管家惋惜地說。「唯有她的真愛,她才捨不得剛送到就破瓜。」
「你就沒有一句價值觀合理點兒的話嗎?」神崎大嘆三聲。
「都被她洗腦了,要合理何用。」
管家一身的黑像是在悼念虎姑婆,靜默地倚著角落。「獸人也是惠美基因工程的傑作,我的主人自願擔任實驗體,成功是成功了,臉從此變成印度神畫像裡的猴王哈奴曼一樣,根本見不了人。」
「怪不得她一副想吸乾惠美的血的樣子。」神崎左看右看,這惠美倒也不是什麼正派英雄,說不定正是她毀了虎姑婆的人生。
「我沒有什麼好跟你交代的,我不會報警,你自行斟酌,速速離開吧。」管家推也把神崎推走,神崎暗想,自己的惡魔翅膀與豬耳,可能是透過基因的縫合技術鑲嵌在一塊的。神崎俊麗的臉龐,照進鏡子裡多標致,他是個集大成的藝術品。
如果就此離去只怕管家追上來為主復仇,他決定先在這大宅探索一陣。「你替我導覽吧。」他對管家發出不情之請。
「什麼?你才剛一刀斃了我的主人,你不覺得這要求太過分了嗎?」
拗不過神崎再三相請,管家拿了牡丹花錦被覆蓋虎姑婆與她的斑斑劣跡。將血跡徹底擦拭乾淨之後,房子光亮如新。這裡是頂樓,廣廈千間全用來收納幼童,客房空去了,屋裡難免冷清。作菜的小廚房包含在虎姑婆的寢室裡頭,寢室不像寢室,倒像會客室。
他倆走下三樓,三樓住戶眾多,通道宛如診所候診的長廊,飄著耳鼻喉科的藥水味。管家提醒這大樓每往下一層,危險度就增加十倍。虎姑婆會把不合她口味的獵物往下送,有的關太久都悶出心病來了,富有攻擊性的不在少數。
神崎莫名有股居家的感覺,這裡他似乎很熟稔,以前有人帶他來過。在研究機構住的那幾年,惠美總是與他相隔一段距離,盯著他讀書寫字。訓練他武術時,惠美一招一招地教,他的拳頭、短刀、鎖鏈、槍法,乃至於打獵的技巧,全是惠美一手栽培出的。
「她獵捕兒童的開端是什麼?」神崎問。
「她有嚴重的戀指癖,而且以為自己是故事書主角。一開始她會穿上最流行的服飾,扮裝成和藹可親的女士,敲小孩子家的門。有些不負責任的大人會叫小孩子看家,她就乘隙而入。隨著勢大權大,虎姑婆也不親自出手了,你經歷被抓的那時候,基本上她已經喪心病狂了。」
管家不怎麼提及自己的舊事,只管吩咐神崎注意四周。過了不久,一隊人影轟轟地走過來,全都是失了神的童男童女,眼神飄忽,喪屍般滴著口水,且大都只穿內衣褲,呵呵地癡笑、吶吶著。
「他們被虎姑婆餵糖果餵到腦子壞了?」
「這時最好有個防身的器械。拿著!」管家丟給他一截鐵管,神崎完美接住。
「愛我......虎姑婆......妳不是最愛我了的嗎?」有個癡女誤認神崎為虎姑婆,一把擁住他讓他喘不過氣,強灌口水進他的嘴巴裡。
「我的......媽呀!」神崎揮鐵管敲暈這名死纏爛打的女孩,後面又來了九個,兩人背靠背對付虎姑婆造的孽,今天她遺留下來的怪物,他們得要全部清除。
於是見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打一雙。他們倆趕著腳步,毒蟲仍渴求著一劑的關懷,「啊啊」地蠕動著亂叫。電梯幾乎被封死,最近的一台需要指紋解鎖,神崎拉著管家用跑的,他們好像大軍登陸在巷道打攻防戰。這群活死人一步一步進逼,神崎從褲袋掏出一根手指頭,上面尚沾黏著些許血肉,指甲尖銳,皺皺乾乾。
「這是你......」管家不敢置信。
「我從虎姑婆手上割下來的。」他趁屍體還新鮮,用線鋸鋸下一根手指,以持槍的手勢操使手指,令發黃的指甲對準大批毒蟲。童男童女見那是虎姑婆的,心生畏懼,紛紛跪下來哭天搶地地磕頭,即刻讓道。
「這還真好用。」管家驚嘆,借了手指貼上指紋感測儀,電梯隨傳隨到。他二人下了樓,陽光重新照耀大地。神崎從大門口走出來,往回望,嚇了一大跳。那正是惠美的不動產中,那棟景泰藍的仿藏區建築的高樓。
惠美租房子給虎姑婆。可是,為什麼要呢?
隔壁那家名為柚木山林的咖啡店,琉璃先歪著一邊腦袋從玻璃推門探頭出來,接著換身形高挑的惠美。琉璃舉著一張海報,說:「恭喜小紅帽通過考驗、賀喜小紅帽通過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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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婆的故事到這邊就算告一段落了,不過還是有一點點後續,且聽下回分曉。血母蔭身裡的「群獸吞月,山林無聲」這句歌詞基本上就是我改編的虎姑婆故事的靈感來源,我聽到歌詞時想:「是這句! 是這句!」然後就創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