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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第三十八集要開始囉
「親愛的弟兄姊妹,你們好嗎?」
步出後台的,是一名女性獸人,她長著一對又尖又長的狼耳、白銀長髮及肩,並身穿一襲樸素的鵝黃色僧侶長袍。當她現身在眾人眼前,雖無歡聲雷動或掌聲如雷,但燒杯杯可以意識到,除了她和伙伴們以外,自己周圍的人們神情都變了。
「恭迎教主!」
當台下有人喊起第一聲,隨即,同樣的言語便陸續傳開。
「恭迎教主!」
「恭迎教主!」
並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喊,熱烈歡迎的大多身穿樣式各異的鵝黃色套裝,那些穿著其他顏色便服的人,反應就和燒杯杯他們一樣,可以看出不少人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場合。
「ㄍ……恭迎教主!」一旁憔悴的男子出聲,引起燒杯杯瞥過眼注意,這名男子雖並非身穿鵝黃色服裝的教友,卻雙唇顫抖,和其他人一齊恭敬地迎接著台上的「教主」。同時,這也是他們遇到這個男人以後,第一次聽見他好好開口說出一句話。
零亂的聲音逐漸止息,這才盼到台上的「教主」開口。
「弟兄姊妹們,感謝諸位今日排除萬難前來我們的佈道會。首先,向第一次來到我們佈道會的新教友們做個自我介紹——吾乃西嘎,在此歡迎你們成為『愛之蔓延』的一分子。」名為西嘎的女性獸人敞開雙臂高呼。作為一個團體的領袖,她是有些過於年輕了,不過這完全不阻礙她對在場的人們發揮其影響力,每當她話至一個斷點,群眾們便會接上喝采,並投以崇拜的眼神與肢體表現。
「各位弟兄姊妹,有沒有好好去愛別人啊?更重要的是,你們是否都有好好地愛自己呢?」西嘎向群眾提問,臉上並高掛笑靨:「記住,在去愛別人之前,一定要先愛自己才行。弟兄姊妹們,唯有發自內心的『愛』,吾等才能夠將平靜與和諧散播到廣大的世界——讓『愛』遍佈世界!」
比起提問,那更像是叮嚀。年輕的教主,西嘎接著說:「今天,我看到非常多新教友加入,這些人都透露出了求助的眼神,他們都迫切尋求著幫助,且刻不容緩……弟兄姊妹們,你們的決定非常正確,只有到了這裡,問題才能被解決,並且,你將在此尋求到真理與和平。」
「喂……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啊?」誠打出暗號,聲如細絲向祜塵與燒杯杯急切地問。
會場內十分寧靜,稍有一點談吐聲就很容易走漏,因此燒杯杯只是隱隱使了個繼續聽的眼神,然後不太明顯地把食指靠在唇邊,示意同伴們靜觀其變。
「嗯……那位,那邊那位弟兄,」只見西嘎掃視台下一周,隨後朝著距離燒杯杯等人不遠處一指:「對,就是你,上來讓大家看看。」
是那個相貌憔悴的男子,他人就位於燒杯杯旁邊。
「唔、唔唔唔……」無預警被點到的男子頓然六神無主,本來看起來就魂不守舍的模樣,現在更只能慌忙地四處張望,直到確定所有人真的都把目光擺到自己身上,這才帶著顫抖起身。
他好消瘦——燒杯杯心裡如此想著,到剛才為止因為都是坐著的狀態,沒能看清楚,如今她身旁這名男子站立起來,才知道他的姿態有多麼羸弱。男子每一步踩得搖曳,都像是使盡全力維持平衡,不讓自己摔在地上一樣,令人看了都不禁為他捏把冷汗。
現場無人催促男子;卻也無人上前攙扶,任憑他獨自顫巍著步伐緩緩走上台階。
西嘎拉近那名比她高卻也比她瘦削的男子,用和動作一樣輕柔的語氣引導起後者:「來,跟弟兄姊妹們介紹一下你自己。」
「……我……我是……太宰暮……是……作家。」男子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一字一詞都咬得含糊。
「你的出身一點都不重要,在愛之前,眾生皆一視同仁,重要的是,你現在一定急切地尋求指引吧?我從你的眼神裡看到了無助和迷茫。」嬌小的獸人少女微微踮起腳尖,伸手碰觸太宰暮雙頰,並迫使男子與她四目相對:「你瞳孔深處的空洞,已然揭示一切……」
「我、我……」
「說出來,把你內心的困境放心說出來。貫徹愛的第一步即是坦誠,面對最真實的自我,將那面貌的一切展露在世人之前,你將達到至善至臻的和諧。」
太宰暮眼神下垂,遲疑半刻才低聲徐道:「我……我花了十五年……花了十五年完成人生第一部作品,那是我的嘔心瀝血之作,我也對我的作品信心十足,將它投給出版社……結果,不管是這家還是那家出版社,我所投的每一家,他們都說我的作品不可能出版,說我是沒有才能的人,叫我別再寫作了……從此,我不敢再去碰紙和筆,不敢再去想和寫作有關的事情……我、我……!」
「不!你沒錯!錯的是那些出版社,不懂得欣賞你的作品!」
台下突然一名信眾高喊道,倏地,來自台下的勸慰、打氣聲此起彼落傳來。
「對!你沒錯!」
「是他們不了解你的努力!」
「他們不懂得欣賞你!」
「十五年!?他們不值得你付出那麼多!」
「你要為自己感到驕傲!」
「要好好愛自己!」
「加油!」
「加油!」
「加油!」
「你是最棒的!」
「這……」太宰暮愣住了,他鼓起勇氣直面自己內心一直以來的陰影,卻在瞬間得到眾人的寬慰,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不知該怎麼應對才好。
「如何,直面內心的感覺?」西嘎湊近問道。
「感覺如何?這、我……」
「他們真的懂我的痛苦嗎……?」台下的人們鼓舞越熱烈,太宰暮心理就越感到不自在,那種參雜著罪惡感以及些許不適的心境,像極了將自己真心真意全然掏出,卻遭到敷衍一樣,令這名男子忍不住輕聲提出質疑。
「這裡的所有人,都曾經歷過和你一樣的磨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課題,而我們的天命,便是將這些苦難給破除。」西嘎懇切地直視太宰暮,接著說:「愛與恨,此乃人之情感根基,人會遭遇的各種苦惱,都是心中的恨意所引起,並進而帶給自己的磨難。」
「愛……恨……?我……不太懂。」
年輕的教主輕拍失意作家的雙肩道:「人一生的天命,便是擺脫一切磨難,拋開恨意擁抱愛,追求成為超脫凡塵苦惱之上的存在啊!」
西嘎雖和顏悅色,散發的氣勢卻遠強過太宰暮,導致後者即使心有存疑也只能嚅嚅問話:「是、是嗎……?」
「是的,待會超脫此等凡世苦惱,你便會想世界變得與眾不同了。」
語畢,西嘎壓低太宰暮身子,使其跪坐,台下立時陷入一片寂靜。
「她看起來要做什麼了……」
「噓……」哪怕對方輕聲細語,燒杯杯依然制止了誠說話。
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最好都先沉住氣觀察再說。
「唔唔……我感覺……頭好沉重……」西嘎開始在台上喃喃唸起不知所云的詞,與此同時,太宰暮緊緊抱住頭,面容愈漸猙獰。
「感受到了嗎?這就是潛藏在你內心裡的恨意,它們……正在蠶食你的心靈。」口中念念有詞,西嘎的雙手也沒閒下來,不停在半空中滑動:「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只有撐過去了,才能夠將它們從你身體裡驅逐出去。」
「啊唔!好……痛苦!」
「啊啊啊!哈呃啊!!」
太宰暮像是姿勢定型一樣,只能保持跪姿不斷扭動身體,這詭異的景象讓燒杯杯不忍觀看,可在場除她還有誠以外,其他人對此卻都面色淡然——包括祜塵和天蓬大元帥也是,他們全都靜靜地目睹這一切發生。
儀式持續一段時間,太宰暮身邊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團團黑霧正從他身上散出,並且凝聚成肉眼越發可見的狀態!
「啊——哈啊啊啊!這是……!?」太宰暮強忍住痛苦,面帶驚懼問道。
「看哪,這就是潛伏在你內心深處的『恨』,正是有它占據你的心靈,你才會對這個世界充滿敵意!」隨著西嘎的雙掌在半空中划動,人們便可見那團凝聚的黑霧又逐漸朝著這名被稱為教主的女孩身邊飄去:「超脫仇恨,你將感受到這世界的『愛』。」
眼前接下來發生的事促使誠不得不輕喚他身邊的同伴注意台上:「喂,你們看……」
年輕的獸人教主深深吸氣,黑霧隨之飄入。這時,不見西嘎有任何異樣,反倒是太宰暮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我、這……感覺真好!」
太宰暮遽然蹦起,剛才的痛苦儼然沒發生過一樣,不僅如此,他的氣色也不同於以往!此刻的他笑容滿面,嘴角高高揚起,並且不斷向西嘎行禮致謝:「謝謝教主,謝謝教主!原來……以前的我是那麼的無知,竟然會為了那種俗事失心喪志,我的眼界和心胸都還不夠寬廣……!」
「從今以後要好好去愛自己;去愛這個世界,你將會看到這個世界更美好的面貌。」西嘎勸道,而太宰暮連連附和並充滿敬意地跪伏於地。
「是,謝謝教主!感恩教主!」
「「「「「感恩教主!讚嘆教主!」」」」」
「「「「「教主顯神蹟!」」」」」
將這一切過程都映入眼裡的台下信眾,他們時而雙手合十鞠躬;時而五體投地跪拜,引得其他看到瞠目結舌的新人們,都不禁跟著做起同樣動作才不顯突兀。
「那是什麼啊……燒杯杯,我們該怎麼辦?」
即便誠焦急得音量就快忍不住提高,被問到的燒杯杯依然一籌莫展,只能愁著臉和群眾做出同樣的動作融入當中——清流只有給出入場卷而已,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就這樣出頭,可能稍嫌莽撞……
只能靜觀其變了……
燒杯杯心想,並迫使自己沉住氣。
只能靜觀其……
「喂——你這傢伙!把本元帥的信徒還來!」
……變?
啊?
「哈——哈——偽裝得真差!你的把戲已經被我天才魔法美少女祜塵識破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