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錄:
我穿著簡單的黑色牛仔褲配上毛衣,外面再穿上一件深綠色的大衣。而式則是在藍色和服外穿著紅色皮衣,腳上穿著像倫敦鞋一樣的長筒靴。
雖然她的穿著讓人懷疑:難道不冷嗎?但她從四年前開始就是這種打扮。
式的特徵之一,就是不管對寒冷或酷熱都很有耐性。
我正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在回家路上,而式則是前來陪伴我……坦白說,我認為她一定在打什麼歪主意。
「那妳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稀奇跑來事務所,有事的話在房間等不就行了嗎?」
「沒什麼啊……只是因為最近不太平靜,所以想送你一程而已。」
她的表情一臉不高興,邊看旁邊一邊這麼說道。
我感覺她好像在刻意迴避我什麼,一時之間無法繼續聊下去。
這位總是穿著和服的怪人,全名叫做兩儀式,是我從高中時代就認識的好朋友,在發生許多事後,我跟她發展到現在這種的關係。
式的身高剛好一百六十公分,全身上下帶有一股中性的氣質。十分立體的五官,更加深她中性的感覺,再加上她總是一副男性口氣,更讓人雌雄莫辦。
陶瓷般的潔白肌膚、深邃的漆黑眼眸,配上雜亂留到肩膀長度的黑髮,讓她成為一個不知道該說是帶有和風還是洋風的人。
式挺直背脊,有如在觀察昏暗下來的風景般漫步著。
那副樣子與其說是威風,倒不如說讓人聯想到神經緊繃的肉食動物。
「……式,妳最近怪怪的喔。」
「是嗎?我可不記得我作過什麼讓你看笑話的事。」
她心不在焉的這樣回答,讓人很難繼續接話下去。
我無計可施,只好靜靜和她並肩走著。
我們走在住宅區的路上,往熱繞的火車站前進。街燈雖然如往常般明亮,但街道卻有如深夜般寂靜。理由很簡單,因為走在這附近道路上的,只有我和式兩個人。
沒錯,從十天前開始,這城市就沒有在晚上單獨外出的人了。
……其實我知道式之所以特地來事務所接我的理由,因為現在街上正面臨與三年前相同的狀況。
在我還是高中一年級時,這條街的人們正因為殺人事件而驚恐不已。犯人會在深夜出現,毫無理由地殺害路人,當時的被害人數多達五人,在警方拼命搜查卻一無所獲的情形下,事件閉幕了。
殺人事件在年前的夏天前後開始發生,在三年前的冬天後卻突然無聲無息,那件事,發生在我我與式即將升上二年級的寒冷二月。
在那之後,式因為交通事故失去了意識,並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而我雖然從高中畢業並進入大學,但不到一個月就自行申請退學。之後,我開始到澄子的事務所工作,而昏睡的式則在去年夏天請醒了過來。
……是的,對我來說那些殺人事件已經是過去的事,但對式來說,卻只像半年前所發生的事而已。
從電視開始大肆報導殺人事件重現的新聞後。式的樣子就一天比一天緊繃。
那副模樣,讓我覺得很像她在三年前事故前夕的不安定……很像那時擁有另一個名為織的人格、並自稱自己是殺人者的兩儀式。
我們來到火車站前,街上和往常一樣熱鬧,這麼熱鬧且交通繁忙的地方跟沒有人煙的住宅區不同,殺人犯應該不會出現吧?
人們就有如在互相保護彼此般地聚在一起,讓街上更加熱鬧了。
夜晚才剛剛開始,人潮卻永無止盡般地一波接一波湧現。
途中,陳列在店鋪裡的電視正播放新聞,話題果然還是殺人事件,而式則停下了腳步看得十分出神。
「幹也,是殺人鬼耶。」
式輕笑一聲說道。
一看之下,發現新聞的標題在殺人犯上打了一個叉,而改用殺人鬼這個新單字。
「……嗯。因為被害者總數已經超過十人以上了……這的確跟殺人犯的印象不太搭配,不過,用殺人鬼也太過頭了,只要標明殺人犯不就好了嗎?何必這樣拼命炒作呢。」
雖然這是我認真思考後的感想,但式卻一副不以為然地看了我一眼後,不客氣地說這真像是我會說的一般論。
「這個用法可是相當正確喔,因為殺人跟殺戮不同,若這些事件有犯人存在,那他一定是個殺人鬼,他也一定會因為冠上這個稱號而相當高興。殺人鬼不需要理由,只會因為被害者向左或向右轉之類的原因動手而已,所以,這傢伙沒有殺人。」
式邊盯著螢幕邊這樣說道。
映像管淡淡照出式的臉孔,看起來甚至像式她自己在瞪著自己。
「妳是說,殺人犯沒有殺人?」
面對滿臉疑問的我,式點了點頭。
「殺人跟殺戮並不同。幹也你記得嗎?人一輩子只能殺一個人。」
式把眼睛從電視移開,正面與我對望著,她的表情跟平常沒有兩樣,眼眸有如對任何事都不關心一般,眺望著很遠的遠方……但是,那對漆黑的瞳孔中,卻感覺帶著一股哀傷。
「只能殺一個人?」
這是什麼意思呢?我記得她以前也從菁說過意義類似的語句。
但是,我卻想不起來……
我後來十分後悔,要是在這瞬間我想起那件事的話,或許我們的結果就不會變成那樣了……
「別管這些了,這只是件無聊事而已。我們快回家吧,因為我才剛起床,不吃點什麼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大綱:
俯瞰風景:
從兩年間的昏睡間清醒過來的少女--兩儀式,在喪失對於過往記憶的認知下,選擇保護一直在身邊的黑桐幹也,解決未來將會對他造成傷害的飄浮幽靈。
殺人考察(前):
時間回到二年前,黑桐幹也與兩儀式相交、相識、相戀的時光。連續的隨機路遇的兇殺案不斷發生在城市裡,兩儀式(織)向幹也坦承自己家族的遺傳、與自己另外一個男性人格的秘密,而對於式(織)的殺人告白幹也並不相信,甚至夜晚主動潛伏在兩儀家確保式的安危,直到刀光相向、意外發生為止……
痛覺殘留:
因長期失去痛覺而沒有「活著」實感的淺上藤乃,在日常般被混混們帶去基地凌辱侵犯時,因意外的重擊恢復了知覺、也覺醒了彎曲一切的超能力。靠著處決式復仇的藤乃追逐著那唯一逃跑的對象,也漸漸迷失在殺戮的快感中。接了委託的澄子交由式去斬殺藤乃,最後僅已失去一隻手為代價,阻止了藤乃。
迦藍之洞:
從兩年間的沉睡(直視死亡)醒來,「她」對於過往的自己(兩儀式/織)感到疏離,也對自己那雙可看透所有物質「根源」的眼睛感到痛苦。蒼崎澄子以醫師的身分接觸了這位剛甦醒就想戳瞎自身雙眼的病人,對她解釋了她身上的異常、也說明了魔術界的存在。而她,再看到那等待自己的青年笑容,內心的空洞被填補而上。
矛盾螺旋:
臙條巴在受不了家庭的迫害下,殺了雙親後從公寓裡逃出來後,在一場與混混的暴力鬥毆中被路過的兩儀式所救下。躲在兩儀式的家中過了多日,巴卻仍舊等不到任何新聞上有關於自身殺害雙親的新聞。再調查那有如螺旋雙塔般存在的公寓後,兩儀式與一系列事件後的幕後魔術師——荒耶宗蓮決鬥,最後兩敗俱傷的狀況下被捕獲。
澄子、幹也與巴三人分別進入公寓內解救兩儀式。與荒耶宗蓮為老鄉識的澄子只剩頭顱被留下來的敗陣下來,直至頭顱被毀後達到真正死亡,以「完美的人偶」的自身再次闖入。巴在得知自身不過是荒耶用來引誘兩儀進入公寓的人偶後,依舊相信自己的意志與情感乃為真實,直至銷毀殆盡。在宗蓮將靈魂準移至式身體已達到「根源」的計畫前,趁騷亂逃出的式與宗蓮再次決鬥,最終解決這近乎不滅的魔術師。
忘卻錄音:
黑桐鮮花為調查發生在學員的班級傷害事件,在考慮有偷走記憶的妖精的存在下,澄子委託式以轉學生的名義前去幫忙。最終鮮花阻止了黃路美沙夜想為橘佳織復仇的計畫,而身為「偽神之書」、最高等言靈獅的玄霧皋月在與式的衝突中恢復了式兩年前所遺忘的記憶。
殺人考察(後):
與近三年前的連續殺人事件再度發生,式為追蹤犯人而失去了聯繫,而幹也依舊相信式從未殺過人、甚至在找出真正兇手時,也希望式不要私自動手殺了白純里緒。最終在白純對幹也下死手後的挑釁下,式打破自己的界限與幹也單方面的約定,一瞬間了結了白純。失去左眼的幹也與殺人者的式在醫院中復原後走在街道上,摟著彼此的雙手,直到這份平靜直到永遠。
簡語:
對於從H-game『Fate/stay night』入坑的『型月』世界觀的老玩家來說,回補空之境界應該算是補充基礎知識嗎?(笑)
在現實世界觀中不斷出現非現實的片段、頻繁轉換敘述視角的誤導盲區、許多看似考究卻虛幻的概念名詞,比起後面的作品,空之境界藉由澄子之口很清楚的解釋了何謂『魔術』,但對於第一次踏進奈須蘑菇世界的人來說,如此大量、紊亂的描寫手法,對於只能從文字去想像的讀者來說,會是有趣的嗎?
在整理大綱復讀時,我想對我來說,「吸引」力其實並不充足;但這是泛指人物印象、故事脈絡的方面。
一般來說,作者會希望盡快地展現出世界觀,然後好好訴說角色的故事、進而加快讀者的帶入感與投入;讓世界觀來服務角色。空之境界則給我一種相反的感受,所有的異常的事件、角色的背景……等,都是為了更好的去塑造那具有魔術的世界。
會在讀完作品之後、或過了許久之後,僅依稀記得故事的大綱,回味的最多的卻是那清晰可見的世界觀。
我想這樣有趣的風格,正是後續型月世界能蓬勃發展的主因吧?就像Minecraft的自訂義世界,可以有趣味的機關、偉大的建築、生動的冒險,但腦中最直觀的浮現的,還是那象素風格的自由設定。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Fate系列蓬勃發展的現在,舊有的空之境界適合推薦較年輕的讀者來看嗎?嗯,我想比起入門作,對那些因ACG踏入型月世界的人來說,這樣的舊作更適合解釋他們可能還一知半解的世界觀疑惑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