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約會 下篇》
就這樣，我們和濱前神社的老闆小聊了一段時間。
封魔針薯條的味道還不錯，大部分的薯條和荻餅都是由我清理乾淨的。
「呼，吃飽飽囉。要上去濱前要塞的話差不多該走囉，不然越晚會變得越冷的。」
我一面擦著嘴說著，一面將另一手的濕紙巾遞給yume。
「兩位要離開前，能不能幫我打個卡呢？」
胖胖老闆用手指在左手掌心上筆劃者，接著說：
「其實因為疫情的關係我們有停業一段時間，現在復業後的來客數大不如前了，可以的話幫我打個卡讓大家知道我們又開始營業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是邊緣人沒什麼朋友，不太能指望對來客數有什麼幫助就是了。」
我說，然後拿出手機翻找社群軟體的app按鈕。
「那……還是要由這位漂亮的小妹……」
「嗚嗚嗚……我也一樣邊緣……」yume一臉無辜地回應。
「呃……好啦沒關係，不勉強。」
「我還是打個卡吧，反正聊勝於無。」
我用的藍色社群軟體的介面已經改得面目全非了，我連勾選地標的環節都面臨重重障礙。
拿給老闆用，他也說介面和他以前在用時已經截然不同了，搞得他也是一頭霧水。
所幸，最後由yume親自出馬，沒三兩下就搞定好上傳了。
這傢伙明明就很懂，還好意思說自己邊緣。
「這個社群軟體怎麼改得那麼爛啊？打卡貼文的顯示也很奇怪，完全沒有照時間順序排列啊？」
打卡完成後我隨意瀏覽了下過往的打卡貼文，開始抱怨著。
「確實呢，這一篇是半年前的，然後跳回三個月前快休息那時候……然後又跳到兩年前……難怪我讀國中的姪子會說他同學都沒人在用這個了，這連我看了也不想用。」
老闆感嘆著這個社群軟體過去的輝煌，而我則繼續往下滑過去的打卡紀錄。
「朝聖……朝聖……又是朝聖？」
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點，集中在兩年前一段時間內的打卡貼文，不僅文字內容皆僅留下「朝聖」二字，連附帶照片內的拍攝角度、陰陽玉蛋糕與叉子的距離、茶杯在照片邊緣的位置……
全部，全部如出一轍，不認真看的話還真看不出每張照片實際上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我說老闆啊，你剛開幕的時候該不會有買什麼網軍公司幫你洗打卡數量吧？」
「啊？什麼意思？」
「你看這幾篇貼文，盡是些差不多的照片和內文，而且像這樣的貼文還不少。」
「我看看……真的耶！但不可能啊！我可不記得我有幹過這種事。」
「真的嗎？」
「真的啦！要是我說謊的話今晚我就被紫大人抓走。」
「咦？可是如果能讓紫大人抓走的話好像還滿令人興奮的……」
說到這裡，老闆的眼神突然變得猥褻，眼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看著老闆下流的模樣，我無奈嘆了口氣，趕緊結完帳，虛應了事便帶著yume離開了。
給不懂的人的解釋：這裡是在捏他東方project系列作品中的角色八雲紫，擁有操縱境界程度的能力，因此要穿梭各個次元把說她壞話的人抓走當然也不在話下，至於要抓去幹嘛......就坐看各位粉絲的「想像」了......
出了店，我們倆便繼續向上跋涉。
不到幾分鐘的路程即可到達我們的目的地「濱前要塞」。
據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為了抵禦海外入侵者而修築的。
時過境遷，原本要塞頂上的邊防武器早已全數拆除。
殘存下來的，只有這座空無一物的要塞遺跡紀念當年海陸交火的榮光。
「蔡桑蔡桑，你看……」
我們來到了要塞遺跡上最高處的據點。
在這裡，擁有整座要塞最廣闊的視野，能將遺跡腳下的洶湧波濤盡收眼底。
「站在這裡看海，感覺和我們看的動畫的場景很像，對吧？」
Yume走在我前面，兩手各比了個「7」將眼前的景象框起。
「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呢，妳以前有來過這裡嗎？」
「沒有喔！這是我第一次來。」
如此說著，yume轉過身來，將她的手指鏡頭對準了我。
「小時候就很想要家人帶我來這裡，但他們都說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從來沒有答應我。」
說完，yume向外走到這個據點的瞭望台上，徐徐海風讓她的髮絲在空中不斷飄舞著。
對了，好像有那麼幾次有聽yume提起家人的事，但總是點到為止，話題從不會繼續往下延伸。
其實我很好奇，對於yume的哥哥與那個房間的事，但主動提起那些事總感覺怪怪的。
我心想，也許現在是個好的切入點，讓我可以更瞭解有關yume的一切。
「yume，我記得妳說過妳跟家人的關係不太好。」我問。
「怎麼？終於開始在意起我的出身了嗎？」
「說在意嘛⋯⋯不如說是想知道更多有關妳的事吧。」
「想知道更多我的事呀？那麼⋯⋯」
Yume她 「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用不知哪兒學來的裝嗲語氣開始了她的表演：
「初次見面！我是今年將要滿21歲的夢涵！哥哥可以叫我yume就可以囉！」
「本職是專門服侍客人的外場服務生呦！yume今天一定也會拼盡全力服務哥哥的！」
「興趣是看動畫和跳舞唷！然後哥哥最想知道的身體密碼是162/47/D，經驗人數是⋯⋯」
Yume說出了一個我這種宅男無法想像的數字。
由於對我大腦帶來的衝擊過於強烈，聽得我是眼前猛然一黑。
當回過神來，大腦已經自我防衛性地遺忘了那個數字。
「yume的意思就是夢，對吧！哥哥有常作夢的經驗嗎？yume我呀，可是常常作夢呢！」
話說到這裡，只見她的臉色陡沉，一轉眼就收起了方才的不正經。
接著走到我身旁，將裙襬抱回屁股和大腿上，望向大海的方向坐了下來。
「從小，我就常常作一個相同的夢⋯⋯」
在那個夢裡，夢涵似乎還不能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身體。
最一開始的部分，她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擁在懷裡，這時總是有那麼一張「男性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面前 。
這張臉龐對她而言非常熟悉，他能為夢涵帶來歡笑、帶來信任、帶來滿滿的安全感。
雖然夢涵能看見這張臉的機會並不多，但他知道，這張臉的男人一定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對象。
漸漸地，夢涵變得能靠自己挪動身子去尋找那張臉龐了。
但她從地上仰望著的那兩張臉卻如出一轍的變得脹紅、變得扭曲、變得讓她心生畏懼。
從那兩張面孔發出的吼叫聲，一次又一次的撕裂著夢涵的天空，偶然有些時候 會有一位小哥哥將她從背後一把撈起，將她帶回屬於她的小天地。
在夢的結尾，那張男人的臉龐來到了夢涵的身邊。
男人與他相視了許久，然而，她似乎無法再從男人的臉上解讀出任何情緒。
那是一個當時的夢涵無法理解的表情。
最後，她看見男人臉上每一個線條都在抽搐著、顫抖著。
她看著那男人站起了身，隨後那顆靠在自己顱下的布團被抽走。
緊接著夢涵的眼前陷入一片漆黑，無論她怎麼伸出拳腳在黑暗中奮力抵抗都是徒勞。
無法呼吸的痛苦，從她的腦門開始綻放開來。
她能感受到身體各處的知覺都在一一離他遠去。
在瀕臨死亡的邊緣，夢結束了。
「最後我總是在呼吸困難中清醒，但不知為什麼，耳邊總是縈繞著警車或救護車那般的警笛聲 。
「是幻聽嗎？ 」
「應該不是，感覺像大腦還沒有從做夢的狀態中醒來。」
「這樣呀。」
「總之在我開始有記憶以來，就再也沒有看過那張臉了。我猜想，那個男人也許就是我爸爸，但我媽沒有留下任何我爸的照片，我甚至連我爺爺奶奶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是的話……他怎麼會對年幼的妳做出那種事呢？」
「不知道，也許夢就只是夢，那並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的確……那麼夢裡面的小哥哥……」
「啊啦啦！」
Yume突然站起了身，雙手擊掌合十對我說：
「哥哥您的時段已經結束了呢！如果還想聽的話下次要記得繼續指名100號夢涵呦！」
真不知道這些行話她是從哪裡學來的……連我都有那麼一瞬間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在那種行業上過班。
「知道了，小弟一定一生指名妳一人。」
如此說著，我隨著她一同站了起來，朝著她頭頂摸了摸。
不久，我們便離開了濱前要塞，朝著觀光區人潮洶湧的海鮮市集出發去了。
您有 6 則未讀訊息：
[大哥！緊急任務！]
[下個月的第二個週末有沒有空？]
[黝黑星光真的要來了！]
[時間在北部場次的那個晚上。]
[明天他們就會在官方SNS上發公告。]
[快快快準備卡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