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下面的名字都沒改到www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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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末的婚禮』
「你要結婚了?」友人拿著精美的邀請卡,瞪大雙眼,確認道。
「嗯哼。」她矜持地抿嘴,漫不經心地攪拌杯子。
「恭喜!恭喜!」友人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連聲道賀,又問:「對象是誰?我認識嗎?」
「咳、嗯,」她頓了一下,又對著卡片揚了揚下巴,「上面有寫呢。」
「哦對耶,我還沒拆開。」
她看著友人拆開邀請函,緩緩放下攪拌匙,暗自繃緊神經。在決定要送出邀請函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被質疑的準備了。畢竟,她要結婚的人,可是坑過天使,騙過惡魔,人嫌狗憎的背刺隊友專家——
「特蘭諾恩斯!?你要跟那個人結婚!?」
‘果然嗎……只要看到新郎名字,就馬上態度大變。布爾的臭名聲真是突破我的想像。’
面對友人的震驚的眼神,她嘆口氣,認真的開始講起他們的故事。
他們的初見是在某個村莊的教堂地下室。
她走在毫無光照器具的地下室裡,戴著夜視鏡,想著要從哪裡開始找起「門」。
這邊摸一下,那邊碰一下,幾乎要把整個地下室的東西都翻出來,卻還是沒有看見「門」的痕跡。
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皮鞋踩在石階梯上,脆響迴盪在整個地下室裡,她連忙把自己藏在角落櫃子的後面,準備看看來者何人。
她小心翼翼地悄悄探頭出去,卻不想對面直接開了手電筒!
不說器具受損如何,僅是突然在黑暗中看見強光就足以讓人短暫失明。
「草@&%!」她急忙撇過頭,甚至舉起雙手,高喊:「自己人、自己人!我也是特地來這裡的!」
「哪個神經病會特別跑到這裡來啊?」男人的聲音從手電筒後方傳過來,又自嘲了一句:「哈,除了我這個神經病。」
「等會兒,你方便先把手電筒轉到另一邊嗎?」她沒有回答,只是提出一個請求。
她感覺到男人打量她幾秒,最後還是把手電筒往左邊偏開。
「謝了。」她摘下夜視鏡,揉了把眼睛,然後從背包拿出手電筒。她邊開手電筒,說著:「你是村裡人嗎?我怎麼沒看過你?」
「村裡人?這裡早沒有活物了。」男人轉身,開始查看地下室,「怎麼?你不知道?」
「所以你不認識這裡的神父嘍?」她透過手電筒的光,好好打量了男人一番:雜亂的頭髮,滿臉鬍渣,黑眼圈像是要垂到下巴一般的濃厚。她見他沒有回答,試探性的問:「你知道『門』在哪裡嗎?」
「門?你不知道在哪?」男人瞇起眼睛,反問,他有預感,這一趟驅魔之旅會滿載而歸。
「我要是知道,怎麼還在這裡?」
「是嗎?你難道不是通過門過來的?」
「你不也是嗎?來到地下室的門還敞著呢。」
「不,我隨手把它關上了。」男人關上櫃門,邊說邊看向她,好似隨口問出:「你也是……會關『門』的人嗎?」
她定定地看著他,不說話。
兩雙眼睛一動也不動的互相盯著彼此,眼神交鋒,意圖將對方的真實信息挖掘而出。
沉默蔓延著……
最終,兩人同時撇過頭,凝固的氣氛被打破。
她率先笑出聲,向對方伸出手,「我是約斯娜・德里恩,關『門』人。」
男人敷衍的握住,隨意晃動幾下就放開,也介紹了自己:「布爾・特蘭諾恩斯。」
「噢!你是那個特蘭諾恩斯!」約斯娜驚訝的再次把他從頭到腳看一遍。「你看起來很糟糕……抱歉,我的意思是,你真不像傳聞中那樣。」
「天使也不是慈愛的。……呃,這兩個詞放在一起真噁心。」特蘭諾恩斯哼了一聲,又被自己噁心到。
「唔,你說得對。」約斯娜聳肩,附和著他的話。「對了,所以你有看見『門』嗎?」
「沒有。」
「好吧。但我還是能感受到祂們的氣息還在附近遊蕩。」她摸摸下巴,想到了一個主意,「嘿!要和我組隊嗎?」
男人以一種看見奇特的瀕臨絕種動物似的複雜表情看她。
「怎麼了?我們要查的不是同一件事嗎?別說話,我看得出來是同一件。」她抬手制止他,接著說道:「而既然眼下沒有其他線索,不然先合作,共享資料,這樣也能快些解決麻煩。」
他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背對她。
約斯娜不在意他的態度,逕自道:「不說話就當你同意啦。那,捉鬼大隊出動!」
那次事件結束後,他們又陸陸續續碰見,幾次下來,幾乎都要習慣彼此陪著的時間。而命運似乎很想見證某場經典劇目,於是兩人越走越近,越陷越深……
終於,在平靜的夜晚,他們做出一個重大決定。
那天是個難得悠閒的日子,沒有鬼要驅,沒有「門」要關。他們伴著雨聲,聊着所有能說的事。
「我們成為搭檔,快要五年了呢。」她突然感慨,又算了一下,驚喜的發現:「下禮拜五過完,就滿五年了!」
他點了點頭,傾聽著她的話語,可眼睛深處閃過一絲憂慮,似乎在為什麼而煩惱。
「怎麼了?是在驚訝我竟然能活這麼久嗎?」她笑嘻嘻的捏捏他的臉,「我可是捉鬼大隊的一員,別小看我喔!」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反過來捏她的臉,而是皺著眉,嘴巴張開又閉上,顯得猶豫不決。
這副模樣讓她深感不安。她嘴角的笑容變淺,並收回手,輕聲問:「怎麼了?抱歉,是不是我捏太大力了?」
他馬上就察覺到她的情緒,稍微有些慌張,但仍試圖以輕鬆的方式說話:「沒有,親愛的,我的臉皮可是有鍛鍊過的,一般的力道可是無法讓我受傷的!」
她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眉頭,「那你……是在煩惱什麼?」
「我……」他又開始猶豫。但看著她眼中的鼓勵和握在手中的溫暖掌心,他好像也汲取了一些勇氣。
他深呼吸,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同時右手從沙發縫裡掏出一個東西。他滑到地上,單膝跪下,高舉小巧的方形盒子,閉上眼睛,宛若赴死一般決絕,抖著聲音說出:「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被巨大的喜悅擊中,竟是一句話也吐不出;他還在緊張的等待一個回答。
過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終於動了。
他感覺到被納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哽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無上的喜悅之情:「布爾,我、我願意……!」
欣喜如潮,兩人擁抱在一起。
戒指被套上她的無名指,細小的海藍晶鑽墜在上面,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日曆一張張翻過,很快就到了他們的婚禮。
他們早早就起床梳妝打扮,懷著雀躍的心情出門。不過因為約翰要去拿點「驚喜」,所以兩人先在門口分開。時間還沒到,於是她拿著禮服打算先去等候室換裝。
可那一瞬間,一股迫人的威壓從東面襲捲而來!路人昏倒的倒、吐血的吐,甚至還有人當場死亡。
而她捂著臉,疼的彎下腰,被火灼燒的痛感從左眼深處湧現。
是「門」……它被打開了!
顧不上通知其他人,稍微習慣那疼痛後就馬上往東邊趕去。她蓋住右眼,僅用左眼識路。說起左眼,它是以前某場關門儀式中付出的代價,卻也「因禍得福」,得到「直接看見門扉」的能力。
「門」的位置並不遠,就在離婚禮現場幾條街區外的一條小巷子裡。
她緊趕慢趕,終於穿過恐慌的人群,來到巷子口。明明是豔陽天,巷子內卻吹出陣陣陰冷的風,仔細看那些角落,有什麼不祥的東西正湧動著,隨著真正踏入巷子,一絲又一絲的黑色攀上牆面,越來越密集的絲線交織在一起,形成讓人頭暈目眩的花紋……牠們正在吞噬巷子。她確信,只要再給牠們一點時間,整個世界都會被滿目的黑色花紋佔領。
她必須關上「門」。
即使這次門後的主宰,是目前為止遇見的最強大的傢伙……不只是為了世界和人類,更是為了她所愛之人!
布爾・特蘭諾恩斯正一邊艱難地穿過人流,一邊瘋狂地撥打約斯娜的電話,卻仍舊在十幾秒的沉默後轉入語音信箱。
在推擠的人潮中,他差點摔倒,才發現口袋裡的皮夾不見了,連領帶也不知丟哪去了,他大聲的咒罵了一聲,繼續逆流而上,手指也再次按下約斯娜的號碼。
「娜娜……娜娜……拜託快接電話……」他喃喃著,向前行。
此時的他,即使穿著新郎正裝也蓋不住身上的狼狽和憔悴。他曾想過約斯娜會在某一天離開,卻從未想過會發生在他們的婚禮上。
電話又轉入語音信箱。
他抖著手,再次撥通電話。
「嘟……嘟……」
他真的不該認識她。
他明明清楚自己是最不幸的,所有曾待在他身邊的人全都被他害死了。他明明清楚……卻又越陷越深,如同陷入流沙中,越掙扎越無用。
「嘟……嘟……」
「……布爾。」
那一刻,他重新信奉起神。
「娜娜!你還好?你現在在哪?你等等我好嗎?我馬上——」
「布爾。」這一聲呼喚夾雜著嘆息,像風一樣輕盈,幾乎要從指尖溜走。
他已經明白……可他不願明白。
「娜娜……拜託……」他低聲渴求著,「再等我一下,好嗎?我馬上就到……」
「……。」她沒有回答,周圍似乎安靜下來了,微弱的呼吸聲透過電話溜進他的耳朵裡。背景裡奇怪的聲音頓時清晰可聞:某種活物正在嘶吼著,扭曲、高亢、低鳴地聲音刺痛他的耳朵;濕漉漉的重物正滑過地面,發出不舒服的水聲;吵雜又安靜的絮語時而清晰、時而混亂,它們穿過電話,緩慢又快速地爬進他的大腦——
「布爾……」她的聲音比之前來的更小聲、更放鬆,他想要覺得是約斯娜解決了「門」,可是他的右眼皮卻在狂跳。
他開口,藏著不安感:「娜娜,你解決掉它了,對吧?」
「……。」她又再次沉默了。
這一次,電話那頭的所有聲音都消失無蹤。
「……娜娜?」他喘了一口氣,顫抖著嗓音呼喚他的妻子:「娜娜?你還好嗎?娜娜!」
人流已經散了。
他開始狂奔。
「娜娜!有聽見我的聲音嗎!」
風聲呼嘯,挾帶幾枚枯黃的花朵。
「娜娜!拜託回答我一聲!」
遠方的夕陽紅似火,燃燒了半邊天。
「娜娜……拜託……」
「娜娜……」
……
他終於到了那命定的巷子口,他緊抿著嘴,緩緩踏入巷子。
沒有約斯娜,沒有暗影,沒有怪物,沒有「門」。除了堆積起來的灰塵以外,這裡什麼都沒有。
他翻遍了整個巷子,最後,終於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有了發現——
一枚熟悉的戒指。
那是他走遍所有飾品店,東選西選才挑中的款式,並且……是他親手套在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頃刻,沉重陰影壓垮脊背,世間聲囂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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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背景〕存在鬼怪、天堂與地獄。基本就是康斯坦丁世界觀,再加入一點點克系。
〔人物檔案〕約斯娜・德里恩
身為「鑰匙」,一生都在與其他維度的怪物搏鬥,以及關上那扇供怪物通過的「門」。
〔人物檔案〕布爾・特蘭諾恩斯
上坑過天使,下騙過惡魔,人鬼神都要他命,且專門獻祭隊友的專業「驅魔師」。
(耳熟嗎?沒錯,這是以約翰・康斯坦丁為原型的角色。因為很想寫他,但又沒看過原著,所以另外創了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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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持續把一個故事完整的寫出來了……
天氣冷到手指好痛,害我打字變很慢。
這個故事,不換名字基本上就是康斯坦丁乙女了。好喜歡這樣的劇情發展……畢竟,悲劇才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