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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入間_厭食症 上篇

Zoé | 2023-08-11 21:13:59 | 巴幣 2 | 人氣 374

連載中入間中心向文學
資料夾簡介
ALL入間 只有你想不到的入右,沒有我寫不到的右入CP

◎ ALL入間
◎ 病弱向,OOC
◎ 僅入間右CP存在,小心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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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水流潺潺而下的目光滿是錯愕,乾嘔後傳來的疼痛像是為了要他保持清醒一樣,痛得根本無法思考。

  這樣的日子不知從何時開始,也不知為何而開始。

  抬起頭,目光對上的是疲憊的面容。

  眼眶里佈滿血絲,眼底下厚重的烏青,都讓人無法忽視掉鏡子裡那疲憊且蒼白的模樣。

  要不是鏡子上的一舉一動與自己的反應如此一致,少年可能還以為鏡子裡的人,是個數天沒睡覺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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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入間也忘了,自年幼時學會站立的那一刻起,入間便成為了照顧他人的那一方。

  打掃、洗衣、採買、煮飯…很多不屬於年幼孩子該有的工作,全都扛在了入間的身上。
  除了確保自己的食衣住行外,入間偶爾也需要照顧他那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父母。

  而在著樣的日子裡該慶幸的是,他的父母還有留下一棟房子,確保他在7歲以前能有個可以避風擋雨的地方。
  可很快的,房子的租約將至,父母也早已提前將家裡值錢的東西收拾乾淨,他們一如既往的開朗個性,絲毫沒有看出入間的異狀。

  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呀!」的語氣,告知著入間需要獨立的消息。

  「入間長大了,可以自己賺錢了吧?爸爸媽媽相信你可以獨立的!」這是入間最後一次見到父母時,他們所說的話。

  提前長大的入間知道這句話所代表的真實含義,但比起拋棄這一類的想法,入間更喜歡用獨立來形容現在的自己。
  而個性成熟的入間,將他近乎可以說是悲慘的人生比喻成了精彩,所以現在的他只是過著一場比普通人要精彩的人生,僅此而已。

  也正是因為他精彩而豐富的生活經驗,讓他漸漸習慣了居無定所的日子,習慣了珍惜的生活態度。
  從廢棄工廠到森林樹洞,再到無人的破舊木屋,只要能暫時躲避風雨,無論身在何處入間都能休息、都能為自己準備食物。

  而他用著這頑強的生活態度,面對著對他來說並不溫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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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珍惜一切,來到魔界的入間無比喜愛歐佩菈或是食堂準備的每一餐。
  只要是放在入間桌上的食物,他都能吃的干乾淨淨,畢竟粒粒皆辛苦這句話,入間非常能感同身受。

  可這樣的想法,不知從何時開始,慢慢出現了變化。
  入間這輩子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食之無味」的一天;他這短暫而刻苦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在第一次察覺到食物變淡時,入間並沒有特別在意,只單純的認為是歐佩菈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而少放了點調味。
  可逐漸消失的味覺,竟讓入間連一絲酸甜苦辣就嘗不出半點滋味。

  察覺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是某個普通再不過的午餐時間。
  入間的餐桌上一如既往的豐盛,而他豪邁且享受的模樣也同樣與平時無異,就好像各式各樣的食物到了入間的嘴里後,總能變得特別好吃。

  「嗯?今天的餐是不是變甜了?」
  眼看著午餐還沒來,利特便理所當然的偷吃入間面前的午餐,正準備迎接阿斯莫德責備的他,突然發現,今天食物的口味似乎與平常不同。

  聽利特這麼一說,入間緩緩停下動作,疑惑的看著利特偷吃的那盤餐點,雖然沒什麼味道,但他並不覺得味道有什麼不同。

  坐在附近的克拉拉和阿斯莫德聽見後,也各自夾起入間餐盤裡的食物吃了起來。
  原以為只有一盤有問題,但不只有利特,其他同學們也發現今天的菜色變甜後,入間終於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已經領到餐點的同學們因為無法接受味道而全倒入廚餘,但入間不想這麼做,他看著桌上精心製作的伙食,內心的習慣並不允許他浪費。
  想著反正現在的自己也吃不出味道,入間還是決定把食物吃完。

  隨後入間也不顧他人的眼光,拿起叉子,一口又一口的將大家口中不能接受的食物給吃進肚子裡。

  「好像是鹽和糖搞錯了…但入間,你真的吃的下去喔…」利特敬佩的看著入間。

  原以為入間只是胃口很好、食量大而已,但沒想到就算吃起來味道詭異的料理,入間也是能吃進肚子裡的。

  咀了咀嘴裡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味道的食物,入間淡淡的開口:「嗯…畢竟不浪費…應該比較好。」
  不擅長說謊的入間沒有說出自己失去味覺這件事,但為了不讓別人察覺自己的異樣,入間在說出這句話時低著頭,假借吃飯的動作掩蓋那些出賣他的表情。

  或許是入間的回答成功順服了身邊的人,大家一邊敬佩入間對於食物的執著,一邊聊起之前入間在收穫祭時,把分數都吃進肚子裡的故事。
  和樂的歡笑聲成功掩蓋了異常的舉動,入間用不以為意、自然地態度,默默地加入大家的話題,雖然嘴裡的食物沒有停過,但這是入間第一次吃飯吃的最心不在焉的一次。

  也是在這次的用餐之後,入間就再也吃不出食物的味道了。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只是沒有味道的食物,開始讓他覺得難以下嚥。

  過去以樹皮為三餐的入間是第一次知道,"味同嚼臘"是個什麼樣的滋味,至少在入間的這一生當中,泥土都可能比現在的滋味來的好。

  入間曾想著要解決這件事,但情況的轉變來的太突然,本想先找點資料,試試能否利用時間讓它慢慢治愈,但入間發現他錯了。
  看著眼前精緻豪華的早餐,這是入間頭一次想要把它們全部扔掉,甚至是燒的一干二淨。

  明明那些食物看著美麗且精緻,但在此時入間的眼裡,它們連個土堆都不如。

  望著遲遲未動手的入間,歐佩菈站在一旁擔憂的問著:「入間大人,您今天也沒胃口嗎?」

  「啊?啊…沒事的!我開動了!」入間回過神來,回憶著以前吃飯的模樣,一口接一口的將飯菜吃進肚子裡。

  儘管那些飯菜咀起來如蠟、如土,入間還是希望能將這些都吃進肚子裡。這些都是歐佩菈幸苦煮出來的食物,他不想糟蹋對方的努力和心意。

  「…我吃飽了。」
  看著眼前自己解決完的各個餐盤,入間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連一口水都喝不下。
  抬眼看著歐佩菈豎起的耳朵,入間知道自己最近食量可以說是大幅度的減少,而且也被歐佩菈察覺到了。

  為了減少他們的懷疑,入間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和歐佩菈跟沙利文解釋,說最近好像變胖了,所以要減少一點飯量和零食。
  雖然這種理由得到了兩位家長的反駁,但入間還是沒有坐回餐桌上,反而快速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書包,也不等沙利文和歐佩菈繼續說些什麼,匆匆的逃離了家裡。

  本就不擅長說謊的入間早就暴露出了異狀,儘管沙利文和歐佩菈都用著溫柔的語氣開導著入間,希望他不要把問題都憋在心裡,但入間最終還是以那句"我沒事的,不用擔心!"來結束話題。

  逃避的處事態度是因為入間他過於獨立個性,所以下意識的選擇了獨自處理問題。

  但嚴重的事態早已超出入間的掌控,發現問題嚴重性的他,終於察覺到這不是自己可以解決的。
  逃走的他向身後望去,確認歐佩菈和沙利文沒有追出來後,入間在以往上學的路途中,轉進了偏僻的小徑里,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後,連手指都還沒伸進嘴裡,剛剛那些被他硬吃下肚的食物,全都成了土裡的養份。

  不常嘔吐的入間最討厭的就是現在的感覺,胃裡像是在反抗食物一樣,不斷的翻攪著,疼痛和反胃最終讓入間不得不妥協,把所有的食物都吐了出來。

  可不管怎麼吐,怎麼努力,胃裡就像是存在著蛀蟲一樣,無論吐出多少食物都無法緩解。
在入間下意識的想要將手伸進嘴裡時,一道聲音喚回了入間的意識 。

  「阿入!你這是怎麼回事!!」是阿里克雷多的聲音。他擋在入間的面前,阻止入間催吐的舉動。

  失焦的目光在看到阿里克雷多的臉時,成功的撫平了入間的情緒,他拿出手帕將嘴邊沾上的殘渣擦掉後,先是用土壤把那些吐出來的東西掩蓋掉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嘔吐時帶來的痛苦和不適讓入間連呼吸都痛苦,那一點點的喘息聲都讓阿里克雷多覺得不忍。

  這是阿里克雷多第一次看到入間脆弱的模樣。

  「阿入,還好嗎,告訴我怎麼了。」阿里克雷多放慢了語氣,坐在入間的肩上,輕輕的摸著入間的頭,安慰著眼前這個脆弱的孩子。

  入間不解的搖搖頭:「不知道…」

  「雖然不確定,但我好像沒辦法吃東西了。」
  回想起以前那些總擺在他面前的食物時,喉嚨一陣痙攣,使得入間不得不彎下腰掩著嘴,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多度分泌出的口水讓入間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從未生病過的入間此時除了疲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甚至連上學這件事都差點被他給忘了。

  「別硬撐了,阿入!」
  「上次不是說沒事嗎!怎麼更嚴重了!」
  阿里克雷多擔憂的看著入間,輕輕的抱著入間後,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入間的背,溫柔的安撫著。

  看著入間漸漸平靜下來,阿里克雷多繼續問道:「為什麼不告訴你爺爺呢?或者是老師,他們應該知道怎麼解決吧?」

  面對阿里克雷多的疑問,入間陷入了沉默。
  他沒告訴別人,起初只是不太把這當回事,認為這樣小小的病會像平常一樣,自己慢慢痊癒,但事情越變越嚴重後,他突然找不到了說明的時機…

  腦海裡閃過了許多的藉口,最終還是要歸咎於入間的習慣。
  在過去獨立的生活模式中,入間學到最多的,就是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和不給人添麻煩的心態。

  以前的他也不是沒生病過,但生病了又如何,生病迎來的只有責備。
  責備他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責備他連身體都顧不好要怎麼工作,責備他是不是想找藉口推脫工作,責備他不夠獨立…

  所以入間討厭生病,但他更討厭被他人發現自己生了病。
  因為生病所伴隨的,是誠實的、脆弱的自己。

  過去受生活所迫的他,沒時間停佇、沒時間哭泣,他必須堅強的活下去,所有人都告訴他要堅強。

  但入間不知道為什麼,眼裡的酸痛讓他止不住淚水,儘管他的手不斷的掩飾,卻還是暴露在了阿里克雷多的面前。

  「阿…阿入,我可沒責怪你啊,別哭啦…」這下連阿里克雷多都慌了,他從沒有想過入間哭泣時的殺傷力會如此之大,看著眼前的人止不住淚水還想盡辦法想要抹掉,連忍住的哭泣聲都成了軟弱的嗚咽。

  現在的阿里克雷多十分想把剛剛一直追問入間的自己給殺了,尤其是看著入間臉頰上的紅暈,不知是因為哭泣而脹紅,還是因為拼命擦去眼淚而蹭紅得,但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那該死的自己。

  阿里克雷多將手輕輕放在入間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抹去對方眼角下的眼痕,並用另一隻手安撫著入間的小腦袋。

  「阿入,別這麼用力,本來哭花的臉不就變更醜了。」

  「…才不醜呢。」
  入間悶悶的鼻音帶著一絲委屈,淚眼汪汪的注視著眼前的阿里克雷多,多像隻被拋棄的小動物。

  阿里克雷多也沒想到入間會這麼回應,他呆愣的看著入間的雙眼,不知該怎麼回應的他最後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是是是,我們阿入最可愛了。」

  阿里克雷多一邊拿著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手帕,一邊擦拭著入間臉上的淚水,一邊輕揉著差點被辱間自己磨破的臉頰,看得出來剛剛入間是用多大的力氣去對待自己的臉。

  眼看淚水也慢慢止住了,阿里克雷多將手帕放在入間手上後提醒道:「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阿入你快要遲到了,該去學校了。」

  「!」
  入間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這時候自己本該抵達學校門口的,但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根本還沒出門。
  匆匆的拿好書包後,入間小跑步朝著學校奔去,當然也在路上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著和臉上的眼痕。

  看著話題最後還是被入間的沉默給帶過,阿里克雷多也不想勉強他,反而認真的坐在入間的頭上,似有似無的說著:「阿入,我會一直陪你的。」

  「我不是說過嗎,我們兩個是獨一無二的、永遠的搭檔,我絕對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話音一落,入間還來不及說什麼,阿里克雷多便消失回了戒指裡。



  入間微微一笑,小小聲的回應:「嗯!謝謝你,阿里先生。」

  入間不知道阿里克雷多知道多少,察覺到多少,但剛剛的話就足以安慰現在徬徨不知所措的他。

  整理好了心情,入間加快腳步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上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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