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可以知道為什麼是害怕了。請問您是要問,我,劣質考爾的看法,還是大神甫貝利撒留‧考爾的看法?」
「兩者其一,兩者都說。」基里曼說。
「機械神教的多數派教義認為帝皇是全能機神的現人化身,機械神的第三面目以凡人之軀行走於銀河之中。」
「我知道。」基里曼耐心地說著。「帝皇在此前已經多次指出該教義為虛偽情事。順帶一提,我要知道的是你跟考爾怎麼想,不是相信,是想。」
機器沒有回應,但其中的組件正卡咖作響。
「我沒有回應。」
「你相信他會回來嗎?」基里曼問道。「他能夠像我一樣,以血肉之軀重返世間嗎?」
「誰?」
「我說的是帝皇。別跟我開玩笑。」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我沒有信仰。」
「我說不要跟我開玩笑。我命令你回應。」
更多沉寂,更多運轉,水槽內的頭開始打顫。
基里曼正打算再問一次時,機器的聲音環繞著房間內。
「如果我是大機械神甫貝利撒留‧考爾,而顯然我不是,我會對此想法給出一個警世寓言。」
「那就說吧,機器。」
「如果能夠讓帝皇重返世間,如果他能獲得真正的生命,那麼進入帝國宮殿的王座室的人,出來的恐怕不會是同一個他。這種想法僅僅是想也非常危險,因為思想能導致行動,不論我們是否打算藉此行動於否。在你發覺之前,你就走上了災難的險路,只因為出於好意。」劣質考爾停頓了一下。「以前有句諺語是這麼說的:通往壞地方的路都由善意鋪成。」
「為什麼這會是一條險路? 解釋給我聽。」
「羅伯特‧基里曼,所有的神都是現世的汙點,不論祂們是否自稱為神。」劣質考爾說。「我想您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這點。千萬不要忘記。」
現場一片沉寂。
「那麼,還有甚麼事情嗎?」
「沒有了。」
「那麼請上傳您剩下的訊息,作為加密之用。」
基里曼上傳訊息後,思緒便回到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