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父親 鸈幽刃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這個問題對幽靜來說,"曾經"是個很容易回答的問題。
是個溫柔的人、是個慈愛的人。
同時,也是一個需要自己去守護的人。
這是幽靜自身的第一印象,同時他認為對一般人來說應該也是這樣的印象。
從小的時候,幽靜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人脈很廣。很多地方都吃得開。
想當自己跟幽花新媽媽的人更是多到二位數以上。
但他一直都對母親很忠貞,這在允許複數配偶的遺骸都市來說是很稀奇的一件事情。
跟一般父親外出工作,母親持家的家庭相反。
幽靜小的時候,一直都是看著母親努力工作的背影、並且看著父親溫柔的在家中等帶著自己、陪伴著自己成長。
當時的自己並不是很理解所謂的直播的工作,所以對童年時期的幽靜來說自己的父親永遠是一個自己回到家之後能依靠的避風港。
歡迎回來,今天過得好嗎?
自己總是看著父親露出微笑對自己這樣說著。
父親父親、那個那個啊,今天啊!
而幽靜也總是會把一整天的趣事說給父親聽。
小時候的幽靜跟現在不同,是個活潑開朗到不可思議的孩子。
但很敏銳的時候他還是很敏銳。
诶,這麼有趣嗎?下次帶父親去好不好!
………嗯!
看著父親的笑容的時候,他老是覺得那之中彷彿少了些什麼。
就像缺了一塊碎片的拼圖一樣。
這是種自己說不出來的微妙感觸。
然而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必然,當幽靜因為自己的髮色問題而了解自己並非父母之間的親生兒子的同時期,父親開始頻繁進出醫院。
而且每一次都是很長的時間。
這段時間的幽靜是個頑皮到如今很想回過頭來掐死自己的小屁孩,但頑皮歸頑皮他仍然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懂得自己照顧還是嬰兒時期的妹妹,也懂得做家務等等事情。
做菜的興趣就是在這時期開始萌芽的。
而正如母親所言,他每一次惹出的麻煩基本上都是在幫助他人。
只是兒時的自己不知道如何善後而已,也因此大部分都沒有人會真的討厭他。
而儘管是父親住院,母親工作繁忙的時期。但這之中幽靜完全沒有想要責怪親生母親 也就是女皇的念頭。
這並不是因為什麼善良的因素,不如說反而是自私到極點、同時也是正常到極點的想法。
正如月虹 幽靜的內心所言。
對於一個剛知道自己並不是母親親生的孩子的當下、父親又長期住院的情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父母多注意自己,關愛自己。
光是祈求這個家不要排斥自己,就盡全力了。
無論是照顧妹妹還是做家事,或者是用自己所認知的辦法去幫助他人。
不求被人愛著,只求不要被人討厭。
一切都只為了這點,僅此而已。
這份想法直到至今也從未改變過,倘若放任不管的話幽靜大概會就此長歪吧?
但也因為父母仍然毫無保留的關愛幽靜自身。這份期望得到了回報。可以說幽靜如今的人格,父母的、尤其是父親的關愛佔據了很大的部分。
當時的幽靜成長成了一個雖然自大,但仍溫柔關懷他人的人。
對於親生母親,當時的幽靜是沒什麼興趣的。只知道應該是某個貴族的女性而已。
最終因為戰爭的洗禮,抹去了狂妄傲慢的成分。
成為現在的幽靜。
這個時期的幽靜,仍然認為父親是個溫柔、慈愛,但需要自己保護的人。
畢竟他身體不好行動也不方便——
直到,幽靜與親生母親 與女皇相認的當下為止。他的想法開始出現改變。
正如幽靜所言,他最喜歡、尊敬的騎士就是自己的師傅 也就是他的女皇 媽媽自身。
也因為他很喜歡現在的自己,是女皇給了他能向前邁進的力量跟思想。自己感謝都來不及了,也不曾有過怨恨的心態。
而,當看到父親跟陛下相視而笑的瞬間,幽靜發現了某件事情。
(當年覺得缺少了什麼的笑容,原來最後一塊碎片就是媽媽啊)
父親、跟母親以及陛下 跟媽媽三人微笑的瞬間。父親的 幽刃的微笑才是真正的完整。
相信,自己的母親幽葉也是知道的吧?所以才會這麼爽快的答應讓女皇進家門。
自己喊她媽媽也是很開心的。
幽靜很喜歡他們三人再一起的模樣。
養育自己的這三位家屬,那是自己的理想。
然而——
從這個時期開始,幽靜忽然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父親了。
他從許多人口中得知了很多事情。
比方說,自己的父親是遺骸都市最強 項鬼一生渴望跨越的目標。
甚至自己的父親才是真正的遺骸最強這些事情。
諸如此類,自己得知了許多跟認知的父親完全無法畫上等號的傳說。
這些事情其實遺骸都市父母這輩上上下下都知道,就只有自己不知道而已。
如今對於自己的父親……
※
(幽靜視角)
「大哥跟嫂嫂們,都沒事吧?」
「勉強,沒事。」
「這裡也一樣……」
「……」
聽著艾絲蒂雅的呼喊,我跟諾雅爾以及芙蘿拉一邊起身一邊如此回應著。
「醒著的,只有我們?」
我如此說著,現場已經是一片寧靜,所有人都是昏死過去的狀態。
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是這樣。
不,嚴格來說我也只有勉強起身而已。雙手跟雙腳都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這很明顯是來自於某種精神性質的攻擊。
「感覺自己死了不知道幾千幾萬次了。」
我小聲地說著。
這真的,並不是比喻。
(那彷彿,是把死亡這個概念直接灌入自己的身體、不…………是灌入自己的靈魂之中一般。)
我這樣想著。
「幽大人,您的認知大概沒有錯。」
諾雅爾看著自己那逐漸從顫抖中平復雙手,話說她回復的可真快。
「幽大人,您的父親 幽刃老爺的力量應該是,死亡概念的顯現儘管不知道那是從哪裡得到的力量,但那的確是可以………」
那的確是可以,被稱為遺骸都市最強的力量。
諾雅爾如此說著,而艾絲蒂雅接下去說:
「剛才那應該是單純釋放出死亡的壓力。讓人感受到貨真價實死亡的感受。大哥所說的覺得自己好像死了好幾萬次,那並不是錯覺。
這種力量無關精神抗性,碰觸到的人大多數都會直接崩潰。
免疫的條件是,長時間面對死亡的人。根據面對的時間多寡會取決於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要花多少時間站起來,以及精神會不會失常。
大哥你們都打了百年以上的戰爭所以最嚴重才只到昏過去。
或者該說百年以上的戰爭經驗都能昏過去了,這個階段以下的我看精神是保不住了。
大哥是感知型的吧?你可以試著感應看看剛才那波到底躺了多少人喔。」
艾絲蒂雅笑著如此說著,確實剛才父親的威壓並不單純只有我們。我想至少整個城市範圍都受到影響了。
我們都被震攝成這樣,除此之外的人大概真如艾絲蒂亞所言。精神是整個廢了吧?
「當然啦,根據種族的不同也會產生不同的差異…………像我這樣的黑暗精靈,以及諾雅爾身為祭司還有艾絲蒂雅是邪龍。都是面對死亡這種概念的屬性攻擊抵抗力較高的種族。
主人應該是因為長時間接觸自己的父親,所以才會產生一定程度的抗性。
但上述是老爺他目前這種受重傷的情況喔。不如說傷殘程度就能做到這樣了…………」
芙蘿拉此時露出一副解開謎底的表情說:
「到剛才終於知道,為什麼主人的父親那樣的身體。過去貴為多拉格拉家族下任當家的夫君、現在是超越者的摯愛,都沒有任何人冷言冷語的原因了。
起初還以為是陛下她寵過頭了,沒想到光是重傷程度就有比團長等級高出一倍不止的實力,也難怪項鬼當時…………主人您要去哪?」
「盡速把工作收尾。」
看自己的四肢逐漸回復平穩,我立刻動身。
面對妻子的提問我說:
「…………現階段我們應該已經沒必要繼續當收頭的人了吧?剛才父親那一下也沒有任何敵人了。
"無論是哪裡都一樣"」
本來,我們來到日本卻幾乎沒有任何動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並不相信洛伊以及天宮朧夜這兩人機率上能贏。
洛伊是斷手的制約問題導致的不可控性,天宮朧夜更不用講。除非當事人把命給賠上了才有可能出現一線希望的程度。
而他也確實把命給賭上了,還真的給他抓準那一絲的希望。
現在兩邊都決定勝負了。
洛伊重傷慘勝,天宮朧夜的魔力十分微弱。外加上虛構世界崩塌的關係那附近的魔力亂七八糟的,目前只有那塊是中間地帶感知不出來。
但其他,還真如我妹所言。
全都躺了,我們遺骸都市派來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直接昏厥、有少數還清醒的人都暫時無法動彈。
至於剩下的……就別提了。我實在是不想把我耳朵聽到的東西講出來,大概就是大型精神病院的情況——
「幽大人,老爺他應當是打算……自己收拾喔。」
而此時諾雅爾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她應該是認為打著趕快把事情收拾乾淨去找父親的想法。
我不否認,這個想法確實存在於我的腦海之中。
但,那也只是"預備的方案而已"
所以我說:
「我並沒有打算插手父親的私事,畢竟他能說服比誰都寵他的母親跟媽媽。我想那肯定是有一個合理的原因在。
而且別擔心。因為我已經選擇,去多相信一點了。」
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夥伴。
我確實不清楚父親是個怎樣的人。但無論他如何轉變。
我記憶之中養育我成長的父親,肯定也是真實的。
我願意去相信著。
但,我也不會盲信了。
凡事都要留有後手,無論如何父親的身體虛弱是肯定的。就算他比御門千景強大上好幾倍。
也很難保證他不會打到一半忽然虛弱倒地。
目前我們王屬特務目前僅剩下一個工作了,那盡速結束之後也是個辦法。
「…………我這邊會更努力的,所以父親。也祝您武運昌隆。」
※
(朧夜視角)
「好久不見了格拉………好啦好啦格拉姆,你不要生氣了。話說你對一根拐杖吃什麼醋啊?嗯?要當拐杖也是自己當?
不對吧你可是最高等級的魔劍啊。」
我看看著絕世的魔劍就像鬧脾氣的小孩一樣拍打著幽刃的手臂,頓時啞口無言。
同時不敢想像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這個是………」
這是,將生命力的概念顯現出來的魔法嗎?
這是我的第一個感想。
不誇張地說,我感覺我連器官都變年輕了。
這並不是迅速治療這種小兒科的東西,而是更高次元的一種概念。
是能把現存所有醫療體系幾乎八成以上推翻的一種魔法。
正因為我是個前任醫生,才會對眼前這個人止不住地顫抖著。
掌控生命之力的存在,難怪一個殘疾人士能站穩君王制度領袖其伴侶的身旁。
這個人,幽刃他已經踏入神話中超人的領域——
「非常感謝,但請你退下。」
我把他推開了。
耗損的生命力回復了,那就繼續上吧。
所以剛才那瞬間被撂倒的悔恨感、以及憤怒又一次湧現出來。
儘管被人插了一手感到不滿,但我這時還是很感謝的。
不過感謝歸感謝,我仍不容許其他人插手這場戰鬥。
這場戰鬥不需要你,我不需要助戰的NPC!
這是我的復仇。
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了!
我現在要報琴音的——
「請稍微冷靜一點吧。」
下一秒,我被埋入了土裡面了。
「!?」
剛才,發生了什麼?
「儘管對於復仇完結的定義每個都有所不同,不過看您連借給您的武器都不想辦法回收嗎?
稍微冷靜一點之後請想辦法從土裡面出來吧。」
被這樣一說,我的腦袋才逐漸降火。
或者該說,我試圖強制讓自己降火。
確實,剛才連寶具都不撿的我怎麼——
(可惡,這是怎樣。為什麼出不去啊!)
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只填充了生命,傷口根本沒好的關係。還是因為埋的很深。我連動都動不了。
「那麼,開始吧御門——」
「先等一下!跟我、跟我聯手怎麼樣!」
此時,千景院長居然說著老套漫畫中的超老套台詞。
或許是身為漫畫大國的日本人的關係,我覺得我腦海中的火頓時消去一半了。
「你、你那個傷害是被艾菲拉爾 被你的妻子弄得吧?」
儘管她現在一臉猙獰跟鬼怪一樣看不出表情,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知道這個人用幾乎發瘋的語氣對幽刃說:
「你跟我們一樣吧!因為出生於鸈那種次等家庭的關係、你被那個瘋女人支配人生,吃了多少冷言冷語。你過著怎樣的生活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我們都是被遺骸都市給搞成如今這副模樣的!」
「………」
我對幽刃這個人並不熟悉,或者該說我對千景院長也不是那樣的熟悉。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聽得出來這人這些話是對自己說的。
只見她就像想到什麼一樣的說:
「對、對了,我到底在怕什麼呢你這傢伙因為重傷的關係已經窩在家裡很久了但我不同我可是不斷地在這個世界掙扎的我比你強我比你厲害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贏我,對這才是真理,努力才是一切!」
「聽妳在鬼扯,妳那個要不是十年前偽裝意外死亡解剖一堆無辜的人命萃取得到的,就是這幾年之間榨取詛咒遊戲之中的力量而來的吧?」
因為被埋在土堆,我只能動嘴吐槽,但吞噬嗑藥的行為怎麼能算是努力?
「少囉嗦天宮,我現在就讓這個虛偽的死神看看,數百年間我拼命獲得的力量!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只見千景的魔力開始高漲,同時四周明明是柏油路面卻儼然變成一片稻草田。
一般來說,這應該會是一個很美的場面才對吧?然而千景這個人或許是因為嗑藥的關係本該是黃金色的的稻草,如今變成了純粹的黑色。
同時,這些稻草還發出腐爛惡臭一般的難聞氣味。甚至從上面還會滴下不明的、如同強酸一般的液體。
這些纏繞著強酸液體的稻草逐漸編織成無數的軍隊,這數量比起跟我戰鬥的時候相比是翻了五倍以上不止。
這確實是強敵,而且是強大到難以抵擋的程度。
說真的,現在的千景院長就算我手上真的拿著無數的寶具………也會輸,真的會輸。
我有這樣的確信。
「呵呵、喝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吧這股力量,看到了吧我的實力!
現在這些稻草能進行的可不是只有純粹的傷害送還,而是能翻上三倍以上反射攻擊回去!
去吧!我無敵的稻草軍隊!給我把這虛偽的死神給蹂躪殆盡!
來啊幽刃,你有種就砍啊!拿你那把格拉姆砍我啊!」
那是數量的暴力、戰鬥的情況下沒有什麼比不畏懼死亡的士兵更難搞。
比起一個訓練有素的軍官,纏繞著炸彈的小孩反而更加可怕。
畢竟所謂的戰鬥,就是殺戮的效率化、以及防止這個效率產生的技術。
無數不畏懼死亡的士兵衝了上前,同時還夾雜著強酸以及反射傷害。這確實很有用。
然而,這些概念都屬於常理。
「就這樣?」
而,無法用常理衡量的男人。說了這極具嘲諷的三個字。
從我的角度,我只看到一把漆黑的、如同故事中死神使用的鐮刀出現在幽刃的手上。
這鐮刀就像割草一樣的瞬間把這些稻草人砍成兩半——
幽刃什麼事情都沒有。
「什麼!?」
千景驚訝的吶喊著,無論是詛咒還是其他的東西。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就彷彿魔法徹底被無效一樣,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才對。
幽刃並沒有像我一樣在詛咒成形之前發動快攻,或者是直接治癒詛咒。
他真的就是,直接砍過去。但照理來說應當觸發的詛咒,卻沒有發生。
就算我使用魔法的資歷尚淺,我也知道像是輕小說主角那樣無效化他人的魔法的能力,是不存在的。
應該是,這樣才對………
我只見這些魔力形成的稻草人,被砍成兩半之後變成了某種結晶體。
上面的魔法,已經消失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腦袋是無法理解。
「所以 就這樣?」
但此時最讓我感到驚訝的並不是魔法被消除,而是幽刃此時的態度。
「前一嘴還說我們鸈最重視家庭,後一嘴就開始說我們是次等家族,說了姓鸈的人絕對不可能忽視的嘲諷,結果 只有這樣?
陷阱呢?祕密的王牌呢?」
「什,嗚噗!?」
這瞬間,千景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
「明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吧?」
怎麼會,弱成這樣?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
同樣的聲音,如今卻已經是不同的意思。
千景痛苦地倒在地上,如同惡鬼一般的肚子,此時是整個凹下去的。
物理意義上,直接凹下去。
彷彿內臟什麼的都不存在那樣的凹下去。
(嗑藥變成那種樣子,院長應該是變強了吧?)
結果,秒殺?
這感覺就像是遊戲中滿等的玩家在對抗一個初學者那樣,就算放水到極致也不會輸。
「天宮先生,請問您對虐待對手有興趣嗎?」
「!?」
而下一秒,幽刃轉過頭來對著我說了很難跟他的表情聯想起來的話。
「仔細想想,復仇也未必只有殺死這種形式。您剛才已經透過武力證明了您可以打倒御門千景,那接下來我想未必就真的需要繼續動刀動槍。
我們把這個人抓回遺骸都市進行活體實驗如何?實驗到讓這位千景後悔出生在這世界上,您是醫生我想應該也能做到類似的事情對吧?
畢竟遺骸都市的法規能用來做活體素材的僅限於重刑犯。最近因為幽靜他們騎士們認真工作的關係導致缺少活體素材的樣本呢。」
你這性格還真好啊,而且有點道理。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
「幽刃你少在那,自以為獲勝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變成惡鬼的千景衝了上來,那是肉眼完全看不到、宛如音速的速度。
而且!
(假動作?)
千景她似乎察覺到了幽刃的威脅,她用這個高速度進行了無數的假動作。
高樓大廈都因為這些步伐,被踩到龜裂。
糟糕,這很危險啊!
「慢死了。」
「嗚嗚!?」
說是這樣說,但千景的攻擊仍然在準備抵達幽刃的臉部之前被擋了下來。
如果說剛才的攻擊還只是看不出其中的奧妙,那這次的攻擊就是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了。
千景就像被某種東西束縛一樣地停留在原地。
只見幽刃他,就像是看白癡一樣的解釋著:
「從我能復原耗損的生命力就應該能猜到,我是能夠將魔力創造出生命力這種概念的產物。
我都能做到補充壽命了,難道我還做不到給予元素、無機物生命嗎?
比方說空氣什麼的………」
「什麼!?」
千景無法掙脫,只能痛苦的掙扎。
話說,直接將生命力注入空氣之中嗎?
這是比式神還要高級的概念啊。
因為眼前一定範圍內的空氣已經具備生命,有著自我意識。所以會主動抓住敵人嗎?
而且我看應該不是只有這樣而已,或許是因為我剛剛才用過的關係吧?我想幽刃他大概——
「然後,我將魔力製造的生命力用來當作燃料發動魔法會發生什麼呢?御門妳剛才應該體驗過了吧?」
只見幽刃的手指凝聚了大量的魔力,不斷的壓縮著。
「冥死‧魔砲。」
「你到底為什麼來這裡——」
一瞬之間,我的視野被漆黑的光覆蓋了。
※
(這真的,開外掛了吧?)
耗損生命力這種一次性,賭命的行為。在眼前這個超人面前只不過是平常攻擊的手段嗎?
千景剛才吃下去的攻擊就如同被一發導彈正面直擊,眼前的高樓大廈不要說殘骸了幾乎是夷為平地。
說是要抓千景回去當素材但如今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一點點殘片。
「啊啊………啊啊………」
但出乎我意料的事,千景沒事。
儘管殘破不堪,四肢也是直接見到骨頭。
但她沒事。
只見她眼前有無數稻草的殘骸,應該是用來當作盾牌擋住了。
跟剛才一樣,為什麼幽刃沒有吃到反擊?
但我頓時又想起剛才發射的光輝,跟他手上那把黑色的鐮刀是同一個顏色。
「啊啊………」
只見千景試圖想起身,但不知道為什麼做不到。
那感覺,並不是因為傷勢過重而無法站不起來一樣。
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但莫名的又很熟悉。
「御門………妳認為身為一個父母,最基本的態度是什麼呢?」
此時,幽刃說了不合乎氣氛的話。
「我說的是態度而不是原則,原則莫過於就是要用愛情守護子女成長。這是最基本的。
但是態度呢?妳知道最基本的是什麼嗎?畢竟,妳從剛才就一直在問我為什麼來這裡啊。」
幽刃如此說著。
「啊、啊啊啊啊,開什麼玩笑!我居然!」
「答案是,不要讓父母的爛帳拖累子女。當年………魔導正義平權聯盟這個組織,就是我收拾的
我這樣說應該夠清楚了吧?」
拿起格拉姆做為拐杖(話說他都沒用這把寶具欸),幽刃一拐一拐的走到千景前方。
「那群不努力的、雙標,只會怨天尤人的人就是我收拾的。
我當年殺得很乾淨,放過的僅僅只有當年犯的罪刑很輕的那群人,但就算如此也是被限制出境的。所以我想問一下………為什麼被我放過的那些有辦法被流放到外面呢?
當年還在管理遺骸都市結界的御門家族?當家候補的千景小姐?」
「!?」
「說起來啊,魔法體系的社會本來就重視血統。那個時代更沒有什麼民主思想,要支撐這種社會運動總是要有人做靠山提供資金。
御門家被滅族之後妳能逃出來不說,還立刻跟這些莫名逃離遺骸都市的人有聯繫,想不懷疑都難吧?」
「我!?」
「很漂亮的手段呢,能奪得其他家族的秘術是最好、沒有也能透過無數動亂讓自己的競爭對手下台失敗了也僅僅切割就好,當年還是三大貴族的妳們根本不會被問罪………………」
幽刃這瞬間,從身上爆發出了大量的魔力。
那是我曾經無數次從旁經歷過的,死亡的氣息。
「我姑且問一句,是不是妳幹的?如果不是的話我現在就放天宮先生出來跟妳打,同時會把妳身上的傷治療到剛才妳打倒天宮先生的那瞬間。
就當我不存在,如何?」
「我………我!」
鐮刀頓時消失,這些死亡的觸感並沒有襲擊到我這裡,而是匯聚在格拉姆上。
千景院長此時的表情,就像是政治節目中過往的骯髒事情被挖出來的政治家一樣的臉色鐵青。
而看到這張臉的同時,幽刃冰冷的說著:
「雖然妻子們都說站在我的角度來看無可奈何,但我認為是我的失誤………幽靜因此落淚了。
那個從小就一直為了我們而活著、只為了討我們歡心而活著的他,哭了。」
我的復仇,僅僅十年。
但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數百年吧?
我想起了華凜指責我的瞬間。
此時我很能理解他的、理解幽刃的感受。
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子女的創傷這點。
「儘管對我來說只要他能健康成長,有自己的家庭就好。但我知道站在他的角度他會希望得到我們的認可是沒辦法的。
他一直盡全力扮演著理想的騎士、孝順的孩子,我只能祈禱某天他能遇到能帶他走出來的對象。
直到最近,他跟妻子們相遇之後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
同時他跟我第二個妻子 他的母親相認。我的女兒也有了身孕、甚至家中又了一個淘氣的龍族女兒。
我過往失去的、我沒能好好珍惜的,現在都回來了。
正當我覺得家裡面終於能迎接無數幸福的時候………因為我的失誤、因為妳,這份幸福龜裂了。」
「啊……啊啊啊…………!」
「艾菲確實對我造成了傷害,但我能認定那只是一場意外。她為了彌補,花費了數百年啊。明明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還汙辱艾菲、甚至汙辱鸈,汙辱我深愛的幽葉…………
惹哭我的孩子,汙辱我的兩位妻子!妳把我最不能被觸碰的底線都碰了一遍了!」
匯聚在格拉姆上面的死亡氣息,越來越濃厚了。
黑色的劍身,死亡的氣息,纏繞於他的身上。
形成的黑色的雙翼,漆黑色的斗篷。
那姿態確實如同童話故事中的存在一樣。
死神。
他的能力,也不必多說明了。
光看就會知道了。
直接掌控生與死這兩種概念的力量,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的。
但他做到了。
魔法的力量,魔力就是精神的力量,換言之活著的人才會有精神的力量。
若直接用死亡的力量去撞擊,那自然會消失。
名符其實的魔法殺手,於死神的面前所有幻想、所有魔法都會腐朽凋零。
而對活人注入這種力量的話那下場不用多說了。
除了死亡之外,沒有其他結局。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當年不該利益薰心試圖操控平權聯盟來提升自己的位置拜託救救我我不要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對求您原諒我真的拜託了我不會再做亂了所有的事情都聽你們的所以拜託!」
「幽靜,你們看好了。這是你們應當到達的領域。
至於項鬼,稍微等我一下吧。」
如今,死神的劍揮落。
刻劃於世界乃是最強二字。
※
直衝天際的黑色光輝。
違反常理、破壞物理規則的破滅之光柱。
這個光柱壟罩了整個京都,維持了足足三十五秒。
然而,沒有造成任何的破壞。
這是當然的,幽刃是不可能理解金屬、以及無機物的死亡的。
至少現階段不行。
就算內部有人,這道光輝也會自動選擇攻擊對象。因此不可能造成任何損害。
能夠正面打倒超越者的力量,就算殘疾也讓無數人都無法說嘴的力量。
「我、等,我等!我等,著你!」
那怕海枯石爛、那怕時光腐朽!
我等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外海看著這光輝的武人,笑著。
等待著,每天做夢都會夢到的瞬間。
賭上彼此的一切,互相決鬥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