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菈菈離開後我跟鐵角便直接推門進到了房內,只見馬奎斯盤坐在床上,一顆由魔法能量形成的半透明巨大眼珠懸停在他頭頂。
聽到開門動靜,那巨大眼珠將視線往我這投來。
馬奎斯開口道「金髮與碧眼…就是你救了我?」
「沒錯,我就是救你的人,重新自我介紹,我叫米歇爾.格拉斯,威斯特帝國大公的獨子,同時也是豐收教派的聖子。」
「我叫馬奎斯……姓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人都被虐成這樣了,他的家族肯定不會好到哪去,要嘛被吞併,要嘛就是被消滅,一個家族的突然殞落在信仰暴政之神的國度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也初步調查過馬奎斯的一些資料,他的家族在馬奎斯失蹤後沒多久就從托雷政治圈的舞臺上銷聲匿跡。
我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從上至下細細觀察著他恢復後的身軀,是比在地牢見到時好了不少,但……
剪去的雙耳並未恢復,雙眼雖然緊閉著,但眼皮明顯往內凹陷,看得出裡面是空的,世界樹嫩葉治療好的大多是一些表面外傷,至少他的燒燙傷已經好了五成多。
我嘆氣道「竟然連世界樹嫩葉都沒法完全恢復你的身體。」
馬奎斯搖頭「不,我的身體恢復了。」
我愣了下說「呃,你原本就長這樣?」
「當然不是,而是我的肉軀被破壞的太過嚴重,已經缺少了原本健康時的記憶。」
「健康時的記憶?」
馬奎斯耐心解釋道「打個比喻就是我這個身軀的藍圖缺少了幾個部分,所以世界樹嫩葉無法正確地重新為肉軀塑形。」
「原來如此,長知識了。」
看來就是前世的什麼生物DNA的吧。
我又說「那你之所以能看到我的長相,是因為你頭頂上的那個能量體眼珠?」
「是的,四環魔法『魔眼術』,不過改良了一些術式結構,原本是用作探路的魔法,現在代替我失去的雙眼來觀察世界。」
馬奎斯說完房內就陷入一陣寂靜,我在觀察著馬奎斯的同時,他肯定也在觀察我。
過了好一會我重新開口「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冷靜,你原本個性就是如此?」
馬奎斯沉默了下回「在那裡,只要你表現出任何情緒都會換到更加痛苦的折磨,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我連如何表達情緒的記憶都抹滅掉了吧,但我仍舊有感情。」
「我知道,沒有感情的人不會向其他人求救。」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那麼我想知道你現在對托雷是怎麼看?你應該也知道帝國與托雷目前處於戰爭狀態。」
「托雷……我沒辦法回答你,我在永不見日的地下待太久了,現在的托雷政治圈是什麼樣,又為何會跟威斯特帝國打起來,這些我一概不知。」
「也是,那麼你打算復仇嗎?」
「在被折磨成這副模樣後,我有什麼不去復仇的理由嗎?」
馬奎斯雖然這麼說,但語氣沒有半點起伏,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彷彿只是在述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那感覺異常怪異,難道情緒真能抹除?
馬奎斯又說「莫非你打算阻止我復仇嗎?」
我搖頭道「我沒那個打算,雖然被封為豐收聖子,但我可沒聖人般那種悲天憫人的偉大情操,而且我要是你的話肯定早就衝去托雷盡情發洩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只不過是個屁話,就先不說馬奎斯報不報仇,折磨馬奎斯的元兇要是知道他沒死甚至還恢復過來的話,肯定也會想辦法再把他弄進地牢,或是乾脆找機會直接把他弄死。
我接著道「但我得提醒你,現在的你去復仇只是白白送死而已,我可不會再救你第二次。」
「我知道,全盛時期的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是現在的我,我會復仇,但不是現在。」
「你能明白就好,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馬奎斯面對我的提問卻是不發一語。
「嘛──畢竟你才剛重獲自由,肯定還在迷惘吧,這段時間你可以慢慢想……」
馬奎斯打斷道「不,我沒有迷惘,我只是訝異你居然會這麼問我。」
「訝異?訝異什麼?哦──你覺得我過來是要向你提出什麼要求的是不是。」我笑道。
「是的,即便是現在我也仍不信你對我沒有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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