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那你想怎麼做?」
翔之夢問著,此刻他腦中也不禁想起了自己過往見證過的某個傲族故事的其中一小情節,並開始在心裡琢磨著。
「你打從
一開始就打算去十殿對吧?所以我也想跟你一起過去。」
蔚堅定的說著這句話,而他的問句雖是問句,但地說話毫無遲疑,擺明著他很確信這件事情。
「你……是甚麼時候知道的?」
翔之夢訝異的看著蔚,因為這件事情,除了玄明外,翔之夢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而且翔之夢也知道玄明不會主動跟蔚說的,所以……
「你打從一開始就被我看出來了,你……太明顯了,但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講,所以我也不跟你講我知道……」蔚認真的回應著。
翔之夢沉思著,並因為突然回想著自己所見證過的那個故事發生的細節,因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隨後才又緩緩開口問著:
「你知道我來這世界以前是『紀錄者』嗎?」
「嗯,從你那雜七雜八的記憶,大概知道。而你會成為紀錄者,是因為你見證過很多故事,所以你認為自己有這個義務去記錄故事因此開始去做紀錄的這件事情的,對吧?」
蔚沒有疑惑的回應著翔之夢。
雖然很多來自翔之夢的記憶並非是蔚主動去探索的,但因為很多時候僅是有半點關聯,記憶就會一直過來,使得一開始不懂的蔚也逐漸明白許多翔之夢的事情。
「那你見過關於我種族的記憶嗎?」翔之夢問著。
翔之夢在先前有有花時間多次去翻找自己種族的事情,因為他想從中尋找自己父母與家人的蛛絲馬跡,但最後僅得知了他種族中,幾場重大事件的故事起因到結束……
那是關於傲族為何與殺戮精靈以及吸血鬼是世仇的故事,而造成起因的傲族……
「嗯?……你是問我有沒有看過跟你一樣,白髮紫眼的種族的故事嗎?」
蔚一臉茫然的問著,但他仔細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
「沒有,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翔之夢微笑著,隨後娓娓道來:
「我在以前曾經有見證過有個傲族人復活了一個人族,是支付了自己靈魂的三分之一復活的,所以那個人族無法傷害那位傲族,並且對於那位傲族的命令,那位人族無論出自自願或者非自願,他也因為受之於被復活之時,同時被給予的『靈魂制約』必須完全的遵守才行,並且無法反抗,連自殺也不行,而後來……!」
翔之夢雖然話還沒說完,卻突然被蔚打斷了話:
「翔夢夢……你確定你想那麼做嗎?你想強迫我嗎?」
「我不想,但現在……或許只能這麼做了吧?不然你說,我還能做甚麼說服你留下呢?」翔之夢歉意的問著。
「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那個被留下來的人的心情嗎?你有顧及到我的想法嗎?」
蔚錯愕的看著翔之夢,因為他印象中的翔之夢,並不是個態度強硬的人,而且『被留下來的人』的這個問題,自己剛才不是才講過嗎?
本來翔之夢要開口回應蔚的這個問題,但蔚繼續開口,還準確地把他的心思說了出口:
「你別說,你『相信我之後會想辦法好好活著』的這種鬼話,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希望的事情依舊不會不會實現,因為如果你走了,我也會直接走,我跟你說,
我可是已經把我自己的後事都處理妥當了!所以除非你對我的『靈魂制約』,到死後都有用,否則你休想阻止我!」
翔之夢訝異的看著蔚,一時間無法言語。
本來翔之夢以為蔚連自己心思也搞不懂,別人心思也捉摸不清,大概也會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所有想法,但……
無論是打從一開始就打算最後一殿才參與的想法,或者相信他會好好活著的想法,蔚竟然都準確看破了……
「你怎麼有辦法看出來……難不成你憑從我這看到的旅途記憶,就有辦法推測那些嗎?」
翔之夢詫異的問著,此刻也訝異著蔚竟然把自己後事都處理好了……
雖然翔之夢還不知道蔚說的後事是甚麼具體內容,但不用想也知道這不會是甚麼好事。
但蔚撇過頭:
「……不只,但原因我不想跟你說。」
然後蔚就拿了晚餐的麵包咬了一口,並繼續開口補充著:
「但如果你真的那麼希望我好好活著,那就讓我跟你一起參與吧,參與十殿,而那之後……我答應你,不管怎樣,我會如你所願的活著的,當然,也可能是我會死,那麼那之後……」
儘管蔚此刻想起翔之夢度過無數年的孤寂,但總是還是會想這麼對他說:
「那之後……換你好好活著吧……」
如果這世界對翔夢夢而言,是個能實現多年他心願的世界的話……
「至少再待個幾年,至少再找到一個家人並陪伴他一生以後再走吧……」
那起碼先好好滿足自己的渴望『牽絆』的願望再離開吧。
「……」
翔之夢沉默了一段時間,因為今日的發展與對蔚的了解,完全與先前一直以為的不同,或許自己太過小看蔚了吧?……
但是……
雖然明知自己身處絕望的死亡之災當下,但不知為何,心裡卻感到暖暖的,不再擔心與害怕。
「嗯,之後十殿一起去吧,贏得未來,然後我們都要活到最後好嗎?」
「那就這麼說定了喔?」蔚認真的看著翔之夢確認著。
「嗯。」翔之夢露出了笑容。